王二見他還不承認,又想到了一個證據,他坐到地上脫了鞋子,將藏在襪子裏的飛鴿傳書拿了出來:“奴才這裏還有張大人給奴才的飛鴿傳書。”


    張懷民沒想到王二竟然還留著他的飛鴿傳書,他明明在信上給他說讓他將他的所有飛鴿傳書全都燒掉的,他竟然沒有照做!


    李元下來將那些飛鴿傳書拿了上去。


    夜政雄在看飛鴿傳書的時候,王二繼續爆料:“張大人先是讓奴才給難民下毒,之後又讓奴才找機會給軒王下這種毒,他想讓軒王死於瘟病。”


    王二這話一出,群臣瞬間嘩然。


    “張懷民竟然還想謀害軒王,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讓軒王死於瘟病,虧他想得出來,真是好惡毒的心思啊!”


    “張懷民平時膽子這麽小,竟然有膽子謀害軒王,我看他肯定是受人指使。”


    “誰不知道張懷民是莫相的人,多半是毓王指使得他。”


    夜君毓聽到百官的質疑,立刻不爽地瞪向張懷民,又瞪了眼莫相。


    不是說會萬無一失嗎?為什麽最後會變成這樣?


    還有這個張懷民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既然證據都擺在麵前了,就直接認罪好了,為什麽到現在還要東拉西扯,難道是想拖他下水嗎?


    見夜君毓這般急躁,莫相立刻給他使了個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早就已經跟張懷民說好了,張懷民是不會拉他們下水的,更何況張懷民的幾個孫子都在他手上,張懷民根本不敢出賣他們。


    感覺到毓王和莫相那迫不及待讓他認罪的眼神,張懷民額上的冷汗都下來了。


    完了,他徹底完了。


    夜政雄看完那些飛鴿傳書,瞬間憤怒地將那些飛鴿傳書丟到張懷民的臉上:“張懷民,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那些信打到張懷民臉上,張懷民瞬間絕望地閉上了眼,朝著夜政雄伏地磕頭:“臣認罪,是臣給了農莊把式王二一千兩銀子和一包毒藥,讓他給混到沙江難民堆裏,給難民下毒,沙江的瘟病是臣一手製造,也是臣指使王二給軒王下毒的,一切都是臣做的,請皇上責罰。”


    聽到張懷民認罪,朝堂再次嘩然。


    “真的是張懷民做的,張懷民真狠啊!”


    “竟然想到製造瘟病這種喪心病狂的法子,他這是想要害死多少人啊,他也不怕遭天譴啊!”


    “張懷民太惡毒了,這種人肯定會遭報應的。”


    長安侯斜睨了張懷民一眼:“你確定這是你一個人所為,你背後難道無人指使嗎?”


    不等張懷民說話,莫相就陰戾地瞪著長安侯:“長安侯這是何意?”


    長安侯邪笑一聲:“本侯隻是隨便問問,莫相又何必急著對號入座!”


    莫相瞬間被長安侯噎得不輕,瞪著長安侯氣得說不出話來。


    張懷民聽到他們的爭執,立刻開口:“全都是臣一人所為,並無人指使。”


    事到如今,他肯定是死定了,但是他絕不能將莫相和毓王牽扯進來,否則不僅是他,他全家都完了。


    張懷民說沒人指使,夜宸軒也不反駁,隻站出來道:


    “張懷民身為朝廷官員,卻想出這種喪心病狂的法子,製造瘟病,置萬千百姓的性命於不顧,如此枉顧千萬人命,實乃罪大惡極。兒臣入宮前抓拿了所有與張家有關的人,還請父皇誅張懷民九族!”


    第613章 開始狗咬狗了


    張懷民嚇得肝膽俱顫,不可置信地瞪著夜宸軒。


    他已經抓了他們家所有人,還要誅他九族!!!


    為什麽要這麽狠?


    張懷民立刻老淚縱橫地給夜政雄狂磕頭:“一切都是臣的錯,臣已經知道錯了,臣甘願赴死,還請皇上饒了臣的家人,他們什麽都不知道,求皇上給他們一條生路。”


    張懷民求完情,又去看夜君毓和莫相,希望他們也能幫他求求情。


    夜君毓無視張懷民求助的眼神,別說幫他求情了,直接躲瘟神一樣躲他。


    莫相倒是站了出來:“皇上,張懷民他也是一時糊塗,才做出此等惡事,禍不及家人,還請皇上念在他已經知錯的份上,給他家人一條活路。”


    不等夜政雄說話,夜宸軒便冷哼一聲:“給他家人一條活路?那誰給沙江難民一條活路啊!”


    夜宸軒又朝夜政雄拱手:“沙江本就已經承受著水災,萬千難民失去了家園,流離失所,沙江更是餓殍遍野,張懷民作為朝廷命官,不僅不想辦法治理水患,還喪心病狂地製造瘟病。如今的沙江四洲已然成了人間烈獄,每日都有幾百上千的難民感染瘟病,他們每日都要承受瘟病的折磨。他們什麽都沒有做錯,為何又要承受這些。一切的始源就隻是張懷民的私心,張懷民不顧百姓死活,那別人為何又要顧他族人的死活!請父皇誅張懷民九族!”


    夜宸軒這擲地有聲的話,瞬間感染了朝中百官,沙江難民的悲慘現狀仿佛就在眼前。


    “求皇上誅張懷民九族!”


    “求皇上誅張懷民九族!”


    “求皇上誅張懷民九族!”


    ……


    一個接著一個的官員全都站出來請命,張懷民嚇得神魂俱裂,徹底沒辦法思考了。


    長安侯瞥他一眼,冷笑道:“怎麽?到現在還不想說幕後主使嗎?你要是再不說這事可就攤你一個人身上了,若是隻有你這九族是誅定了,不過你若隻是受人指使,並非主謀那結果……”


    “蕭文!”莫相聽著長安侯這些話,再也忍不住地厲喝一聲。


    長安侯根本不理睬他,隻盯著張懷民。


    張懷民明顯是將長安侯的話聽進去了,立刻朝夜政雄磕頭:“臣說,是莫相和毓王指使臣做這些事的。是莫相讓臣派人去沙江下毒,也是莫相讓臣去給軒王下毒的,那些毒藥也是他們給臣的,臣指使受莫相和毓王指使,還請皇上明鑒,不要誅臣九族,皇上……”


    張懷民說著說著便痛哭起來,他真的怕了。


    誅九族啊!


    那是比滿門抄斬更嚴重的罪!


    他怎麽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九族都被誅滅,若他真的連累九族被誅,那他就是死也不敢下地獄,更無臉見他張家的列祖列宗了!


    張懷民這話一出,眾人再次驚呆了。


    “是莫相和毓王!”


    “我早就猜到了,就說張懷民膽子這麽小哪有膽做這些事!”


    “這莫相和毓王也太狠了啊!”


    “沒想到這背後主使竟然是莫相和毓王!”


    夜政雄也不可置信地看著夜君毓,氣血一陣陣上湧,腦袋也一陣陣發暈。


    “皇上!”唐宓看到夜政雄又有急火攻心的症狀,急忙上前給夜政雄喂了一顆藥。


    吃了唐宓的藥丸,夜政雄才終於好受了些,不過頭依舊是暈得厲害。


    見張懷民真的將自己和夜君毓拉下水,莫相也驚得不輕,立刻大喝道:“張懷民,你竟敢血口噴人。”


    夜君毓也被嚇死了,立刻衝過去,對著張懷民就是一頓猛揍:“你想死,本王現在就成全你!”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竟敢真的拉他下水,他今天就打死他這個廢物!


    “夜君毓!”見夜君毓當朝發瘋,夜政雄再也忍不住地厲喝一聲。


    見夜政雄生氣,夜君毓瞬間不敢動了,他一臉委屈地轉向夜政雄:“父皇,他胡說的,兒臣根本沒有指使過他,他冤枉兒臣。”


    莫相也立刻上前道:“老臣根本沒指使過張大人做這些事,他這是臨死想要拖個墊背的,皇上您千萬不要相信他!”


    張懷民被夜君毓揍得倒在地上,聽到他們說這樣的話,艱難地爬起身:“皇上,製造瘟病一事,就是為了陷害軒王,臣與軒王無冤無仇,根本沒理由陷害他,是毓王和莫相怕軒王成功治理沙江水患,皇上會將太子之位傳與軒王,所以才急著陷害軒王,臣隻是他們的一顆棋子,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他們指使,臣可以以性命擔保,臣所有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言。”


    張懷民說的頭頭是道,句句在理,這些話夜政雄是信的。


    畢竟自己死後真的打算在軒兒治理完水患之後,封軒兒為太子。而毓兒為了太子之位做出這樣的事情,他也是信的。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夜君毓竟然會變成了這樣,為了太子之位,竟然能枉顧這麽多百姓的性命,這樣的一個暴君,若是讓他繼承了皇位,那全大齊的百姓豈不是每日都要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


    看著夜政雄眼底滿滿的失望和絕望,夜君毓再次慌了:“真的不是兒臣,請父皇相信兒臣,兒臣真的沒有做這些事。”


    見夜君毓不承認,張懷民又道:“毓王已經不是一次陷害軒王了,之前軒王征戰北蠻就是毓王勾結了北蠻王耶律執,他與耶律執聯合設計陷害軒王,害得軒王差點命喪北蠻!”


    張懷民的話再次引起了軒然大波。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聽說上次軒王在北蠻差點喪命了,沒想到是毓王做的。”


    “毓王竟然還勾結北蠻王耶律執,這簡直是通敵叛國啊!”


    夜政雄沒想到夜君毓竟然還做了這些事,頓時氣血又陣陣上湧。


    夜君毓見張懷民將自己勾結耶律執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再次氣急敗壞地衝上前,對著張懷民就是一通狠踹:“讓你冤枉本王,本王現在就殺了你!”


    張懷民被踹得疼死了,不過他這會兒也根本不怕死,扯著嗓子直接喊:“臣家中留有毓王與北蠻王耶律執的書信,可以證明臣所言非虛!”


    第614章 抄家斬首


    夜君毓大驚失色,不可置信地瞪著張懷民。


    他竟然有他跟耶律執的書信,這根本不可能,他每次看完耶律執的信都會燒掉的,怎麽可能會讓他拿到?


    “你還敢胡說!”夜君毓立刻尖叫著又要去揍張懷民。


    張懷民縮著脖子,害怕道:“有一次王爺與北蠻王通信,臣看到之後偷偷調換了王爺的信,送出去的那封是臣模仿王爺的字跡所書,王爺所書的那封親筆信被臣留了下來。”


    他跟了莫相這麽多年,一直知道莫相和毓王心狠手辣的,做這事也是防著有這麽一天的,沒想到竟然還真派到了用處。


    夜君毓再次呆住了,他沒想到張懷民會這樣處心積慮地留他的親筆信,這是早就想要出賣他了。


    張懷民急切地看向夜政雄:“皇上,那封信被臣藏在了書房,還請皇上準許臣回去拿信。”


    夜政雄的臉此刻已經黑得不能看了,他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夜君毓,既惱恨他聯合外敵對付夜宸軒,又因為那點可悲的血脈親情,不想就這麽廢了他。


    就在夜政雄沉默的時候,夜宸軒突然開口:“不用了,剛剛本王入張府抓拿張家人的時候,已經搜到了這封信!”


    看到夜宸軒從懷裏掏出那封信的時候,夜君毓徹底瘋了:“夜宸軒,你竟敢陷害本王!”


    夜君毓赤紅著眼睛就朝夜宸軒衝了過來,想要搶他手裏的信。


    夜宸軒一下高舉了那封信,目光冰冷地盯著夜君毓:“這是你親手寫給耶律執的信,別人如何能陷害得了你,當初你跟耶律執聯手想要害我性命,如今你又製造瘟病,想要害我,夜君毓,新仇舊賬加一塊也該好好算算了!”


    見夜宸軒竟然還敢跟他叫囂,夜君毓也氣得不行:“夜宸軒,你個孽種,你還有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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