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眼前,是許許多多神情激動的百姓,他們人挨人得擠在登天梯上一直向下而去,整座山的登天梯上全是人,就連旁邊的小道,人們也沒放過,可以說密密麻麻全是人。


    可司馬佑安卻同空空子一樣,像是司空見慣般並不緊張,他站在空空子身側,一大一小兩個神仙道骨般得人兒,惹得萬民其喊:“空空子道長、空忱子道長。”


    空空子微笑點頭,隨即肅穆著一張臉,敬告祖師爺將空忱子所做之事盡數告知,就是他空忱子卜卦算出了天象異常,此乃我道之幸焉。


    空忱子日後便是空空子之徒,抱樸真派第二代弟子!


    經由空空子道長蓋章承認,大雨來襲第一個卜卦算出異常的人不是他空空子,而是他的徒弟空忱子!


    再無人敢小瞧司馬佑安,就連他的不能言語,也成了美談,這是老天爺覺得他太過聰穎,道心過堅,所以收回了他的某一項能力啊!


    《抱樸真道觀至》記載,連續三日,雀鳥鳴叫、微風吹佛、天氣和美,空空子道長為萬民祈福,萬民皆痛哭流涕。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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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預告:下章開寫辛家、小漁村的下場


    第三十五章 賠禮並道歉


    空忱子確定是占卜出下雨的第一人。


    空忱子入了空空子道長門下, 成為了抱樸真派第二代弟子。


    空忱子是最有道緣之人,賊老天為了遏製他,收走了他言語的能力。


    在這個信奉神佛的年代, 一個得到萬民信任的道長, 你敢得罪嗎?


    不敢,但是,何家已經得罪了。


    在空空子為萬民祈福後,陸陸續續有人想要與司馬佑安論道,他也當真挑了幾位有道緣的人與之論道,所有同他論道之後的人, 都發自肺腑的表示,空忱子道長道法高深,與其論道, 收獲頗多,倒是又讓他的名聲又上了一層樓。


    但何家所有拜帖均被他拒絕了。


    修建白玉台階又如何,可不是司馬佑安指使他們做的,難道不是他們為了福報自願為之?白玉台階對世家來講九牛一毛, 如此就想將事情揭過, 未免想的太美了。


    營養充足已經長了一個頭的無甲從外麵跑了進來, 經曆了老天下災、萬民齊心修台階之事, 他比以往沉穩不少,但遇見高興的事, 尤其是在長輩麵前, 還是會表現出稚氣。


    “師叔, 何家又有人來了, 他們說願意給觀中捐錢, 讓咱們重塑神像!”


    司馬佑安雖然年歲與他相當, 可能還比他小點,但他無比信服又沒有障礙的喚了他師叔,甚至養成了遇見俗事找他的習慣,心裏隱隱真將他當成了長輩。


    閉目打坐的司馬佑安睜開眼,無甚表情地打起手勢:“回絕。”


    無甲砸吧嘴,他們觀裏的神像還有一個壞了沒修呢,就委屈問道:“為什麽啊?”


    “因為觀中不需要不誠心之人的捐贈,空忱子亦不需要他們的道歉,你便如此答複便好。”


    何家人聽聞此話,冷汗連連趕忙向家主轉達,何家家主望向窗外開得冷豔傲梅,隻道:“羊皮紙卷注定與我何家無緣啊。”


    即使知道羊皮紙卷可能真的在辛子伯女兒手中,他們也必需當作不知情,甚至要都不能再要了。


    沒見萬民信服,連登天梯都修建出來了,如此大勢,何家怎能迎麵撞上。


    不僅不能得罪空忱子,還得捧著敬著,想方設法去賠罪!


    何家家主轉過身吩咐:“下次辛家還來鬧,直接亂棍打走,另……”


    奴仆聽得渾身戰栗,低頭回道:“是,郎君。”


    此刻辛家村內一片狼藉,下雨之後,臨湖的小漁村被淹無地放可去,他們索性就來蹲守辛家了,他們一定要拿到羊皮紙卷,領了那一百兩銀子!


    辛家人被他們騷擾,氣得和他們打了一架,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小漁村的人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不怕,這可把辛家氣得牙根癢癢,索性道:“咱們都被辛離離她那個從母騙了!羊皮紙卷不在我們手裏,在她們那,走,咱們一起去何家解釋清楚了!”


    “走,去何家!”


    辛家人惡狠狠瞪著小漁村的人,帶著他們往何家而去,迎麵正好碰見何家來人,辛子叔趕緊狗腿地迎了上去:“何兄,你們可來了,都是誤會,我們真是被那婦人騙了!你看,我們重新獻上竹簡,那羊皮紙我現在就帶人給你們要來。”


    牛車上車簾掀開,可不是之前跟辛子叔有過往來的山羊須了,此人身材健壯,一身腱子肉幾乎要撕裂衣裳衝出來,他嘴裏嚼著果脯,瞅著就凶狠,嚇得辛子叔往後退了一步。


    何家上下所有混的有出息的奴仆均姓何,這可是對他們的恩寵,在辛子叔麵前這人,名十五,是他們這一代第十五個被賜姓的。


    何十五一邊嚼一邊笑,“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上前頭說。”


    辛子叔點頭哈腰,“好好。”


    路邊京口縣少有的農田都還泡在水裏呢,如今天氣冷了,水結冰,被凍得結結實實,一片平整的冰,何十五便在此叫停了隊伍。


    “這,這還沒到我們辛家村呢。”


    “不用到,我觀此處正好,”何十五依舊嚼著他的果脯,從牛車上翻身下來,他拍拍沾了糖漬的手,說道,“你們這是又打算去鬧?”


    “這回可不是我們要去鬧,”辛子叔趕緊叫道,伸手指向小漁村的人說,“是他們,他們沒皮沒臉非讓我們交出羊皮紙卷,一幫強盜!他們一個個看著病懨懨的,誰敢動手打他們,我們實在被他們纏得沒法子了,隻能過去求助了。”


    小漁村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因有何十五在,都不敢反駁辛子叔的話,欺軟怕硬的很。


    何十五聽後非但生氣,反而很是愉悅,說道:“你們就是小漁村的人,巧了不是,在這碰見你們,不然還得去你們那一趟,那麽多水,可真懶得過去。”


    小漁村的人麵色一下就白了,瑟縮問:“郎君找,找我們何事?”


    “好事,別怕,”何十五咽下果脯,說道,“之前到你們村管你們要地要房的人已經被我們老公處置了,那人欺上瞞下,就是想討好我們老公,我們老公知道後,勃然大怒,將他貶到莊園幹活去了,你們日後大可放心,房啊地啊,沒人會要了。”


    “真、真的?”小漁村的人麵露喜色,又問了幾遍,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差點喜極而泣。


    “太好了,我們的地和房不會沒了。”


    可轉瞬他們臉上又充滿了苦澀:“但,發水之後,水還沒全下去,我們的房子也住不了人了啊?”


    便有人大著膽子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那之前承諾的交上羊皮紙卷給一百兩銀子的事,還作數嗎?”


    這真是問到了點子上,何十五雙手抱胸道:“既然是他私自主張,我們老公都不知情,怎麽還能作數呢?”


    小漁村的人慌了:“不作數了?”


    “不作數了之後我們怎麽辦啊?房子都被淹了,我們,我們上哪整錢搬家啊?我們去哪啊?”


    何十五不知又從哪摸出塊果脯嚼著,聞言說道:“那羊皮紙卷又不是你們的東西,你們傷心個什麽勁兒,就算給錢,按理也不該給到你們手裏才是吧?難道不應該給羊皮紙卷的主人嗎?”


    不少小漁村的人聽了他的話,當即就蹲了下來,捂著臉嗷嗷哭了起來,若是不作數了,他們這些日子都在幹什麽啊!


    他們這邊哭得凶狠,那邊辛家人卻也是害怕的睜大的眼睛,辛子叔見何十五朝他望來,拚命擠出一個笑來。


    之前跟他聯係的人被送到莊子去了,何家家主怎麽可能不知道羊皮紙卷的事,可如今他卻要否認,這是,這是要斷了辛家和他們之間關於羊皮紙卷的交易啊。


    他們的莊子啊!


    辛子叔舔著臉問道:“郎、郎君,那,那我們?我們的……”


    “噓!”何十五突然露出一個滲人的笑,“你們的什麽,何家不是將你們送去的竹簡都退回去了,何家還差你們那點東西了?”


    所有的辛家人都急了,忍不住上前幾步,辛子叔道:“不是,不是竹簡,是羊皮紙卷,之前明明說好了……”


    “啪!”何十五伸手給了辛子叔一個巴掌,凶狠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何家和你有什麽交易?我剛剛說了,都是被扔進莊園的那個人,為了討好老公自作主張的,除了他,沒人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麽交易。”


    “這事你可找不到我們何家頭上!”


    辛子叔被打了一巴掌差點被打蒙了,他當即就跪了下去,拽著何十五的褲子道:“不能這樣,不能這樣啊!你們明明答應過的!你們答應過用莊園換羊皮紙卷的!”


    聽見他真的說了出來,何十五臉色一沉,喝道:“找死!”


    他一腳將辛子叔踢開,指著一臉憤怒想要衝上來的辛家人道:“給我打!”


    被何十五帶來的何物護衛紛紛奔向辛家人,辛家人如何會是他們的對手,沒兩下就被撂倒,隨後就是單方麵的毆打。


    小漁村的人在一旁嚇得瑟瑟發抖,抱團在一起說道:“我們不是辛家人,我們不是他們的人!”


    冰上很快就開出了一朵朵色澤萎靡的鮮花,被按在冰上的辛家人不斷求饒:“啊啊,別打了別打了!”


    而辛子叔則享受了何十五的親切招待,何十五踩著他卻沒像那些護衛般著急動手,而是問道:“我說是奴仆自作主張,此事老公不知,記住了嗎?”


    辛子叔拚命點頭,因恐懼眼淚鼻涕齊出,他飛快點頭道:“記住了記住了。”


    “根本沒有什麽莊園和羊皮紙卷的事,你和那人就隻有竹簡的交易,記住了嗎?”


    “記住了記住了!”


    何十五從牛車上抽出早就準備好的棍子,向下比劃了一下,在辛子叔肝膽俱裂的嘶吼聲中,一棍子敲在了他的膝蓋骨上。


    “啊啊啊啊啊!”


    辛子叔聲音太過淒慘,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何十五招手,護衛們紛紛扔下辛家人走了回去。


    何十五道:“日後,不準再去找你侄女和她從母的麻煩,也不許再來我們何家,聽見了嗎?”


    “啊啊啊,”辛子叔抱著自己的斷腿,哭道,“記住了,啊啊。”


    將棍子一扔,從牛車裏掏出早就準備好,要給辛子叔醫治的錢財扔在他身上,何十五道:“走。”


    事情很快由何十五稟告給了何家家主,又被特意告知給了抱樸真道觀上的司馬佑安,而司馬佑安依舊沒有反應。


    直到袁依婉和辛離離意外得到了小漁村村民的道歉,又見到了辛離離的姑姑,在她們聲淚俱下說自己做錯了的時候,他才同意與何家論道。


    而何家為表誠意,還不止做了這些。


    兩輛牛車先後從京口縣城門駛出,打頭的牛車內,一位約十四五歲的少年郎,低頭喝著杯中熱水,他身旁的奴仆氣道:“他們主家得罪了人,憑甚讓郎君你去道歉,這都第幾次了!”


    何家少年郎嘲諷一笑道:“誰讓我是庶出一脈的。”


    “庶出怎麽?要不是有郎君所在的庶出一脈經商攬銀,他主家吃什麽喝什麽,用什麽在洛陽打通人脈!”


    “慎言!”何家少年放下杯子,拿出托他轉交的房契道,“怪隻怪,我們是庶枝,被人嘲笑、不招人待見……”


    少年郎的話語隱藏在了車轍聲和路邊百姓的說話聲中。


    自從萬民登天梯修建好後,京口縣百姓們就養成了日日爬次山,上道觀敬香的習慣,而外地人聽聞抱樸真道觀的事跡,也紛紛前來拜拜,順便親自走一遍萬民登天梯。


    用辛離離的話說,萬民登天梯就相當於現代的華山棧道,來都來了,不爬一次怎麽行,她看抱樸真道觀都快成五a級景區了,偏偏道觀上下清廉的很,不收門票不收香錢,隻收人們誠心的捐贈,這捐得多了,還得勸勸你,心到了就行。


    她覺得,不用多久,抱樸真道觀就要重現往日的貧困之態了,她恨不得一天在司馬佑安耳邊叨叨八百遍錢得重要性。


    搖搖頭,她跑回了商鋪的屋子,一把抱住她從母的大腿,撒嬌道:“從母,你那些豆子給離離用一下吧,求求了。”


    袁依婉此時正在打掃她們家朝向衝外的商鋪,後院的幾個屋子都收拾妥當了,這商鋪空著,她實在看不下去,索性過來打掃。


    而閑來無事的辛離離,就盯上了她們家的大豆!


    現在湖水正在退去,等天再冷時還是要結冰的,根本就打不了魚,她們家的漁船,正放在三郎家呢,三郎家離湖邊是最遠的,漁船對他們家來說比生命都重要,是以兩條漁船是安穩鎖在專門放漁船的屋子裏頭的。


    也幸虧是放屋裏了,這要是放院子裏,一個浪頭打過來,漁船就得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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