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弟子,好幾個宗主都在是此地失蹤,且都是同等身份,這足以推出是同一夥人所為。”


    要不是看在殷見寒的麵上,這些人哪容路懷雪在這提問,妄川宗怎麽會帶出這樣不懂規矩的弟子。


    不僅搶位,連仙尊們談話也隨口插嘴。


    路懷雪沒注意他們的神色,認真想了想,又問。“這後半個月還有人失蹤嗎?”


    這話倒是把其他人被問住了。


    因為沒人再站出來報失蹤,所以也沒去查是否還有人失蹤。


    “有什麽想法?”殷見寒問。


    “沒有。但是……我們或許可以先搜一下凜西城。”


    殷見寒很快就理解他的意思。“你懷疑失蹤的人還在這?”


    “也不是沒可能。”


    大概了解完,路懷雪就不再插話。


    他靠在椅背上,喝著茶,深情放鬆恣意,好似來度假遊玩。


    有人實在沒忍住問。


    “你是來喝茶,還是來調查?”


    路懷雪莫名。


    “多問幾句,各位仙尊嫌我煩,我不問,仙尊們又不滿意。直說吧,想我怎麽樣?”


    幾人張了張口,沒想到路懷雪會出言頂撞,麵露尷尬,可殷見寒半點沒有開口訓斥的意思,他們也不敢惹殷見寒不快。


    互相遞個台階,便揭過此事。


    殷見寒卻忽然站起來。


    “走吧。”


    這話是對路懷雪說的。


    “哦。”


    路懷雪沒多問,他坐得無聊,還要聽這些人重複沒用的信息,一堆廢話,耳朵都要起繭了。


    “容祖師這是要……”


    殷見寒沒有回答他們,隻道。“你們繼續。”


    幾位宗主麵上露出不舍,恭送殷見寒離開,心裏卻樂開花,誰不想借這件事贏個好聲譽,殷見寒不管正好。


    送到門口便目送殷見寒和路懷雪走入人群。


    其中一位宗主道。


    “我尋思著有眼熟,那不就是容祖師剛收的弟子路懷雪嗎?”


    “就是那個替身啊,仙門都傳遍了。還惋惜此次仙門大試沒能趕到現場,沒想到在這碰上了。”


    “叫路懷雪嗎?長得是好看,空有一副皮相,不提也罷。”


    “人可是有容祖師撐腰,都膽大到敢和容祖師平起平坐,還真是狂妄。”


    “讓他狂,能狂到幾時?容祖師大概是睹人思人,翻不起什麽風浪。”


    “別說了,容祖師的事哪是我們能妄議,還是談正事。”


    “也對,假的也成不了真的。”


    “等容銜祖師厭了……”


    ……


    兩人沿著河堤不緊不慢地走著,路懷雪走了一會,忍不住問。


    “去哪?”


    “不是你要搜尋。”


    “現在?”路懷雪很震驚。


    殷見寒看著他。


    “還要挑時間?”


    路懷雪點頭,“這種事情不是應該晚上做嗎?”


    殷見寒:“……”


    知道的是在調查走訪,不知道的能被路懷雪這話帶溝裏去。


    “月黑風高,一身黑衣翻過屋頂,掠過河堤,悄然翻進了……”


    路懷雪一時卡殼,“就,話本裏不都是這麽寫的。真相總是隱藏在黑夜裏。”


    殷見寒:“……”


    “我們真的不晚上再出來?”路懷雪對夜訪很感興趣,這和做鬼的時候四處飄不一樣。


    鬼沒人能看見。


    但人是會被發現了的,所以更刺激。


    “回客棧等我。”殷見寒打斷路懷雪的話,風似的飛了出去。


    好像追著什麽人離開。


    路懷雪沒多想,下意識就追了上去。但殷見寒速度太快,他跟到一片林子裏就跟丟了。


    他猶豫著要不要先回去,轉身望著每條一模一樣的道,他不知道從哪裏回去了。


    隻顧著追人,忘記認路。


    路懷雪:“……”


    不知道殷見寒來尋他的幾率有多大?


    正想著,一道黑影壓下。


    路懷雪反應極快,閃身躲開。卻見一道影子砰地一聲砸進地裏。


    砸出一個人形深坑。


    好險。


    差點就被高空墜物砸暈了,幸好躲得快。心有餘悸地仰頭看向天空,緊接著又是一道影子。


    路懷雪正要躲,那人穩穩地落在他的身邊。


    “師,師尊。您追人追天上去了?”


    殷見寒:“……”


    陷入深坑的人影爬了起來,路懷雪見過這個打扮,在幻境裏,是魔奴。


    殷見寒將人從深坑移到平地,一條紫色鎖鏈將人捆住。


    “拿出來。”


    魔奴咬牙,不為所動。


    殷見寒手指蜷縮,鎖鏈便捆得更緊了,路懷雪還聽到電流導過的滋滋聲響。


    電擊?


    魔奴顫巍巍地攤開手心裏的東西,是一對銀鐲似的東西。


    “這是什麽?”


    魔奴沒搭理路懷雪。


    殷見寒動了動手指,鎖鏈比方才捆得更緊,電流已經從“滋滋聲”變成“劈裏啪啦”。


    路懷雪聽得心裏一顫。


    魔奴麵色青紫,啞著聲音。


    “鐲契。”


    “重如燁的?”


    魔奴又不說話,殷見寒抬了下手,地上斷枝飛起,貫穿魔奴的手心,魔奴慘叫一聲。


    斷枝被拔出,再次貫穿另一隻手。


    最後轉移到他的眼睛上。


    殷見寒也不追問,就這麽冷眼看著。


    路懷雪望著地上紫色的血,眼看就要蔓延至腳下,立刻換了個地方站。


    “是魔尊的。”


    “有什麽用?”路懷雪問。


    “拿到主鐲的人可以任意將子鐲強製結契。”


    “結契做什麽?”


    路懷雪彎腰從他手裏拿過鐲子,主鐲和子鐲看不出什麽區別,太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結契的二人可神識共通。”


    魔奴問一句,答一句,路懷雪疑惑。


    殷見寒道。


    “重如燁想利用這種將神識寄於他人的神識中。”


    隻要侵占神識,即便被鎮壓在魔窟,他的神識也可以通過結契的另一人感知到外界。


    路懷雪悟了。


    這算金蟬脫殼?


    還有這麽厲害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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