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見狀,虞清榮沒眼看,轉身回去了,也不送他了,林若挽也一道跟著往屋子裏走。


    林若光和老婆也跟著回去,把空間留給倆小情侶,走時,還把林婧也一齊拽上。


    韓許易完全不care,甚至覺得是走了一堆電燈泡。


    見身後人走光了,虞洛也放下不少顧忌,環胸問他:“行,說什麽?”


    “自個兒想,我可不教你。”


    半響,虞洛問了個不解風情的問題:“今晚的紅燒茄子好吃麽?”


    韓許易唇抿成一條線,給了她個無語的表情:“不行,重說,肉麻點。”


    “不會。”


    這次,虞洛幹脆就兩字。


    “那我今晚就不走了。”韓許易作勢就要返回去。


    虞洛頭疼,立馬拽住他,在腦子裏迅速組織了一個問題:“你可不可以永遠不要離開我?”


    韓許易點頭,想都不想地秒回:“可以啊。”


    ***


    虞洛相當認床,所以她在家裏過了個無眠的夜。


    暗夜裏放大每一寸感官,天邊微微泛起魚肚皮,虞洛聽到隔壁開門的聲音,虞清榮和林若挽小聲說這話下了樓。


    虞洛立馬起身,簡單收拾了下床,也下了樓。


    留著吃了個早餐,她就立馬駕車回了淺水灣。


    一進門就和脫水的魚一樣,張開雙臂仰躺在柔軟的床麵。


    韓許易送她的那個說是辟邪的桃木簪子就在一旁梳妝台上。


    最近經常噩夢纏身,為了測試功效,在進入夢鄉前,她把簪子放到了枕頭底下,這不比放一把菜刀危險性小多了。


    然而,還是沒能逃過噩夢的襲擊,虞洛覺得自己最近精神有點問題,經常恍恍惚惚,又開始睡眠障礙。


    外麵天光已經大亮,虞洛把窗簾大敞開,曬了會太陽。


    拿起手機點開微信,看到韓許易在八點的時候發了個:[早。]


    【coquelicot】:韓總,你的桃木簪子好像不辟邪,我放枕頭底下為什麽還是做噩夢了。


    【h.】:?


    【h.】:你放枕頭底下,鬼根本都看不見,還能鎮住?


    【coquelicot】:那我應該放哪?


    【h.】:粘在腦門上。


    【coquelicot】:……說正經的,我這幾天都睡不好。


    【h.】:有個辦法。


    【h.】:和我睡。


    【coquelicot】:拉黑警告.jpg。


    【h.】:不心疼我?


    下麵跟了張手指纏著創口貼的照片,發了幾個撇嘴的表情:[我都受傷了,雙重報答是不是該提上日程了?]


    【coquelicot】:好,忙完工作。


    【h.】:我等著。


    就在這時,彈窗彈出條微信消息,備注是【思愈工作室】。


    【思愈工作室】:金姐,查到了,人確實在倫敦,本碩連讀畢業於lse,而且你不用親自過來了,我用特殊手段查到了他的航班信息,月底的機票回國。


    月底,也就是下個禮拜。


    第39章


    風尚雜誌看中他們的熱度,發起了合作意向,想邀請他們拍攝一組情侶大片。


    韓許易是在北城出差時得知的這個消息,剛落地就恨不得飛回去立馬拍,但虞洛檔期襯不上,隻能婉拒。


    虞洛在法國,被邀約拍攝一個知名品牌聯名係列的全球廣告。


    這是她在國際上拿下的第二支頂奢廣告。


    雖然因為不可抗因素,她是在備選名單裏臨時被替上去的,但這樣的機會依舊難得。


    她落地回國的時候,韓許易也恰好從北城回來,比她早落地兩個小時,索性直接就在車裏眯了一會,等著她。


    接上虞洛,倆人一起返回觀瀾,進門就把她壓到了門上,小別勝新婚似的,困意早消散個幹淨。


    完事還精神抖擻從行李箱裏拿出一個方形的木盒,拉著她的手到了隔壁書房。


    打開盒子,裏麵放著一個卷軸,他小心拿出來,解開捆著的木繩,雙手捂著卷軸,一點不讓她有看到內容的機會。


    還一臉神秘兮兮問她:“你猜這是什麽?”


    虞洛瞥他一眼,看傻子的眼神,這不都明晃晃給她看到了,怎麽還讓她猜這是什麽。


    大抵察覺到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韓許易打了個補丁,又說:“我讓你猜裏麵是什麽內容。”


    虞洛思忖一會,倒也沒猜的太離譜,隻不過方向錯了,以為是那種比較高雅的書法藝術之類的。


    連著猜錯幾次後,韓許易忍不住平鋪開給她看。


    最右側先露出,三個字緩緩浮現在眼前,寫著【上林賦】。


    “上林賦?”


    韓許易煽情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虞洛就嘲他:“能看懂麽你。”


    ?


    “看不看懂這很重要?重要的是態度,行麽。”


    韓許易說:“人家情侶現在都興寫這個,說是給心上人寫的,全文4184個字,寫完就會永遠在一起,我想送給你當禮物,本來想瞞著你,又忍不住想說。”


    “突然想起來一個事。”


    “什麽?”韓許易問。


    “就q/q空間小時候老發的那種說說,看完不轉死全家,轉發這片雲,接下來所有的考試都會順利。”


    韓許易臉都黑了,咬著牙,無奈又寵溺:“虞洛,能不能別煞風景啊你。”


    “沒煞風景。”


    虞洛很認真:“反正我不相信這些,如果注定會在一起的人怎麽都會在一起,如果命裏沒有緣分那也遲早會分開。”


    “什麽玩意兒,閉嘴吧你——”


    話沒說完,就接受到虞洛寒栗的眼神,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他不動聲色換了種和善一點的口氣。


    “反正我說會在一起就會在一起,我說有緣分就有緣分,其他的可以你說了算,這個,必須我說了算。”


    不給她繼續詭辯的機會,韓許易拿出毛筆和墨汁,朝她招手。


    見虞洛沒動作,他直接三兩步過來把她拽過去,按著坐在他腿上,左手環著她的腰,右手覆在她手上,帶著她開始一筆一劃描正文。


    灼熱的鼻息自後噴灑在她手臂上,體溫都融為一起。


    “你不相信,我相信,我寫得太慢了,你陪我。”


    說到這,不知怎麽,韓許易突然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她的字。


    都說字如其人,虞洛的字和她本人形象那是千差萬別。


    虞洛送給他煙盒後,他慢慢就又把煙戒掉了,不可否認那行字起了很大的作用,他不想英年早逝。


    但戒歸戒了,煙盒他還是隨身帶著,時不時就會掏出來看看。


    當然,大部分是心情不好的時候。


    一來,看了她親手做的禮物,心情就會舒暢不少;二來,那幾個小醜字也給他帶來不少歡樂。


    她簽名應該是練過的,至少通過簽名看不出來她那蟲子爬出來的字。


    虞洛是典型的小學生字體,一筆一劃,橫平豎直,就連撇和捺都特直,不拐彎,沒有筆體。


    正經的撇捺是這樣寫:丿和乀


    她的是這樣:/和。


    特有喜感。


    韓許易覺得虞洛這人就是脾氣臭了點,嘴不饒人了點,除此之外,完全就是照著他的喜好來的。


    他的審美是頂峰級別的,虞洛就站在峰頂。


    韓許易是真不想笑她,還是沒忍住,作了個死:“虞洛,你字真醜。”


    手裏的筆怎麽也帶不動了,抬眸一看,對上一雙明澈盛火的眸子。


    虞洛直接撂攤子不幹了,她這性格就不是能安安穩穩坐這寫書法的人,正愁想個什麽法子脫身呢。


    這不,機會自動送上門了。


    “哦,我字醜,不寫了,睡覺去了。”


    說完,虞洛從他懷裏掙出來,麻溜地拉開書房門走了。


    韓許易也不是能靜下來的性子,但還是耐著性子寫了一會,隻要心裏有個目標和念頭,書法也就不再是件枯燥的事。


    寫了將近一個小時,他輕手輕腳回到屋子裏。


    虞洛蓋著毯子睡在床上,呈保護狀蜷縮著身子。


    他多少也摸出點她的生活規律了,虞洛怕黑,睡覺時總要留盞小燈,在全黑的環境裏,她很難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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