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樊籠》


    作者:銜香


    文案


    1.雪衣出身低微,性格柔弱,偶然間做了一場預知夢,得知自己未來會淪為一個貴人的玩物,下場淒慘。


    夢醒之後,雪衣明白了兩件事:


    第一:柔弱不如心機,為自己尋一樁能庇佑的好婚事才是安身之計。


    第二:絕對要避開夢裏的那個貴人。


    隻可惜夢裏雖同床共枕了那麽久,雪衣卻始終看不清那個貴人的臉。


    隻記得他陰沉不定,後腰上有一道紅色月牙印。


    2.姑母高嫁,雪衣去博陵公府探親時恰好遇上了一個心儀人選——未來的世子崔珩。


    這位表哥身份尊崇,溫潤如玉。


    唯一的不好……就是太過正經,任憑她如何撩撥都不動心。


    為了達成婚事,雪衣設計了一場落水相救的戲碼,當眾與崔珩濕衣相擁,肌膚相親。


    落了水,衣服濕了,正當雪衣如願以償的時候,卻不小心看見了那道熟悉又恐怖的月牙印。


    ——正是在那位“溫潤如玉”的二表哥身上。


    雪衣:“……”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男主視角】


    家裏來了位貌美的遠房表妹,從見到她的第一麵起,崔珩便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然而他越克製,這位表妹卻越不要命的往上撞。


    那……可就不能怪他了。


    ——


    內容標簽: 宮廷侯爵 情有獨鍾 破鏡重圓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陸雪衣;崔珩(heng)) ┃ 配角:同類型《蕭瑟蘭成》《嬌纏》已完結 ┃ 其它:預收《染指明珠》《攻略反派失敗後》


    一句話簡介:自以為心機的美人x 斯文敗類


    立意:拋掉偏見才能獲得幸福


    第1章 結局


    時候已經是初夏,烈日當空,蟬聲如沸。


    雪衣卻還穿著交領襦裙,將一截細膩的脖頸藏的嚴嚴實實,看著竟是比國公府裏的宗婦還要端莊。


    一路從前院回來,凡見著她的,無不誇她是個懂節守禮的。


    雖則生的嫵媚動人,卻格外安分守己,怪不得能被選中給病秧子崔三郎衝喜。


    想必——


    若是三郎不幸去了,往後這大半輩子她也是能守得住的吧。


    女使們望著那窈窕的背影竊竊私語,說不清是惡意更多,還是真的誇讚。


    雪衣恍若未聞,隻是愈發緊了緊衣領。


    待回了廂房,她額上已微微出了汗,跟在身旁的女使瞧見她熱的雙頰微紅的樣子,忙回身緊緊掩上門,小心地問了一句:“娘子可還好?”


    大門關緊,雪衣捂住領口的手才終於鬆了開,咬著唇有些難堪。


    女使會意,低頭避了避。


    雪衣這才背過身,錮的極緊的領口一扯,一截欺霜賽雪的脖頸豁然露了出來,白的直晃眼。


    然而比那脖頸更顯眼的,則是那頸側烙著的幾枚鮮紅的吻痕。


    ——怪不得要捂的嚴實防止人看見了。


    女使瞥了一眼,既臉熱又心疼,可到底也未出閣,隻是訥訥地道:“這位……未免也過分了些,您和崔三郎還有婚約,萬一被人發現了可如何是好?”


    雪衣何嚐不在擔驚受怕。


    按理,她本是該給姑母生的崔三郎衝喜的,卻招惹了不該惹的人,和夫婿以外的人糾纏到了一起,若是教姑母知道了……


    雪衣眼睫一顫,不敢去想後果,連忙抖著手捂住了立領,低聲吩咐道:“天太熱起了疹子,你去備些水來,我擦一擦。”


    女使抬頭,瞧見她為了遮掩熱的脖子紅了一大片,委婉地又勸:“娘子您也不能凡事都依著那位來,他是男子,可您呢,稍有差池,這名聲可就毀了。”


    雪衣隻是垂著眼苦笑。


    他那樣的人物,她何時能做得了他的主?


    自從中藥後踏出了這一步,她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眼下也唯有盼望他真的能履了諾言,娶她做妻。


    擦完了身,暮色已經暗沉。


    夜夕的涼風透過窗子逸散進來,一縷一縷慢慢吹散了白日的炎熱。


    雪衣側躺在榻上,脖上的疹子沒那麽痛癢了,她才終於合了眼簾沉沉地睡了過去。


    正半夢半醒間,後背卻突然貼上一股熱意。


    她迷迷糊糊地去推,反倒被箍住了雙手,緊接著那人一傾身,順著她脖子吻了上去。


    雪衣倏地驚醒,連忙捂住了脖子:“不行。”


    那人也不惱,隻低笑:“為何?”


    “已經到了夏日了,衣衫越發單薄,你總是留印子,我害怕……”


    雪衣小聲地開口,麵對他時總是說不出的懼怕。


    那人嗤了一聲,又俯身去吻她的唇。


    雪衣即刻又往後縮,抬手擋住了他的頭:“親吻也不成。”


    這下他微微皺了眉,兩指捏住了她的下頜:“怕什麽?”


    雪衣被捏的微微發疼,偏頭避了開:“我怕有孕……”


    “不會的。”


    一個低沉卻篤定的聲音打斷了她,趁著她還在震驚的發懵的時候忽然吻了上去。


    雪衣來不及推開,隻好咬著唇抓住了他的肩。


    紅羅帳一點點晃下來,長長地垂墜到地麵,擋住了一雙剪影。


    雪衣靠在他臂彎輕輕地喘氣,疲倦地快睡過去之時,想起那些仆婦不懷好意的議論,她又忍不住撐著眼皮多問了一句:“你會娶我嗎,會不會同旁人議親?”


    那人將她放開,翻身而下披了衣:“胡思亂想什麽。”


    他從前常年在軍營,穿衣極為利落,話音剛落腰帶也哢噠一聲扣好了。


    雪衣看著他高大的身影,隻是抱著被子圍住了雙肩沉默不語。


    氣氛忽然安靜了下來,那人臨走才終於意識到些許反常,回身揉了揉她的發頂:“有事要遠行,等我回來。”


    他指腹有些粗糲,不小心滑過她臉頰時磨的她有些刺痛。


    不過總算是得到了回應,雪衣輕輕地呼了口氣,貪戀地倚上了他的掌心:“那你一定要快去快回,別讓我等太久。”


    “今日怎麽這麽乖?”那人一哂,冰涼的手指撫著她的側臉摩挲著。


    雪衣一貫不喜他這般輕佻地對待,但眼下莫名有些心悸,隻是抱著他的腰悶悶地埋著頭。


    大約是被她難得的溫順取悅到了,那原本撫著她側臉的手一頓,抬起了她的下頜深吻下去。


    清冽的氣息和溫暖的甜香交織在一起,這一吻又一發不可收拾……


    然而就此別後,雪衣沒等到他回來,反倒等到了來勢洶洶的姑母。


    姑母領著一幫仆婦,惡狠狠指著她的鼻子罵:“婚事還沒成,你肚子卻大起來了,背著婚約與外男有染,我當初怎麽障了眼,把你定給三郎衝喜了,你簡直是不知羞恥!”


    雪衣被壓著跪下,卻隻是抿著唇一聲不吭。


    “你犯下這等醜事,難不成還以為你那個情夫當真會娶你?他不過當你是個玩意兒罷了,你還不知麽,他此次離府正是去相看去了,相看的是門當戶對的郡望之家,何曾把你放在眼裏?”姑母睨著她,連多看一眼都覺得嫌惡。


    雪衣猛然抬頭,滿臉難以置信。


    怪不得,她出事都這麽久了,也不見他露過一次麵。


    原來他要定親了,也是,在這個當口,和她扯上關係隻會是汙點吧。


    姑母卻一邊捏著帕子拭淚,一邊指著她的額:“這婚約是要不得了,隻是可憐了我們三郎,現在還氣得不輕。”


    雖是在哭,但那眼中卻毫不見淚。


    雪衣徹底心灰意冷,終於明白了:“近來三表哥已經見好了,姑母不是早盼著毀了這樁婚事了,欲同旁人定親,總算等到這一天,有了合適的借口了。”


    “你簡直胡言亂語!你犯下了這等醜事,此刻卻來攀扯我了?”姑母忙揪緊了帕子,朝著身旁的人吩咐道,“把這紅花給她灌下去,絕不能讓這樁醜事流出去。”


    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架住了她的肩,把藥碗塞到了她唇邊,雪衣拚著力氣一把推了開:“雖是定了婚,但畢竟沒有行禮,姑母無權處置我,我要回江左去。”


    “回去?”姑母冷笑,“你父親也知曉了你犯下的醜事,正氣的中風,這藥正是他叮囑我要給你灌下的。”


    他不要她,阿耶也不要她了,那她還能怎麽辦……


    雪衣精神恍惚了片刻,趁著這一瞬,那婆子掰開了她的嘴,把藥強行灌了下去。


    腹中劇痛,雪衣很快便臉頰失血,出了一頭的虛汗,不得不支著手撐在了地上。


    可這絞痛一陣比一陣強烈,仿佛不是落胎,而是在要她的命似的。


    她實在忍受不得,試圖掙開那架住她的婆子想逃出去。


    然而她渾身全無力氣,猛地一掙,非但沒掙開,反倒被甩到了一側,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即將撞上那尖銳的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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