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峙也十分幹脆,雙節棍一甩就砸扁了一隻腦袋,前排的喪屍都注意到他們的到來,在泥地裏艱難地轉著腦袋。


    烏棄雲和司檁走在右邊,替他解決那些試圖撲來的喪屍。


    好不容易可以直接接觸到已經屍變的外公,它身後的喪屍卻因為想撲荊峙但雙腳無法拔出壓倒在外公身上,兩隻喪屍一起栽進淤泥裏。


    羅智雙眼赤紅,抬起□□卻遲遲下不了手。


    司檁皺眉喊道:“羅智!”


    羅智深吸一口氣,“噗”得一聲下去,直接一□□下,渾濁的泥水瞬間被黑血染紅,羅智痛苦長嘯:“啊!”


    烏棄雲及時地在那些想要撲來的喪屍嘩啦啦倒下之前拽出那兩具屍體:“走!”


    三人立刻撤退,羅智看著烏泱泱的喪屍群,眼淚蜿蜒而下。


    這些人中很多都曾與他打過交道,左邊那個胖子是菜市場的殺豬佬,穿格子襯衫的那個是雜貨鋪老板,身穿白色背心的老人是學校門口賣炸串的,已經賣了二十年……


    這些曾經就活在身邊笑語盈盈的熟人,如今全都變成了一隻隻毫無理性的行屍走肉。


    烏棄雲回頭拽了他一下,幾人順利退回外公的房子裏。


    被淤泥染了一身的外公幾乎已經看不出原本樣貌,羅智獨自用水管將外公衝洗幹淨,荊峙和荊南桉在一旁挖坑。


    司檁和烏棄雲賊頂著雨重新前往田野,司檁低聲道:“我們一人一隻。”


    烏棄雲明白他的意思:“好。”


    兩人十分效率,一人扯了一隻喪屍出來,但不知道是不是烏棄雲太用力,啪得一聲摔倒在地,手中隻握著一截手臂。


    司檁:“……”


    烏棄雲表示無辜:“這不怪我。”


    不到三分鍾,司檁和烏棄雲就一人拖著一隻喪屍回到路邊,兩人特地選的男喪屍,他們將其衣服撥開,仔細檢查他們身上的傷口。


    烏棄雲皺了下眉:“確實沒有外傷。”


    司檁看著喪屍手臂已經有所發現:“看看有沒有針孔。”


    烏棄雲再次檢查一遍:“……有,在小臂血管這裏,已經腐爛了。”


    司檁深吸一口氣,神色冰冷。


    烏棄雲蹙眉問:“如果是注射的病毒,灰塔怎麽保證全鎮人都注射的?”


    但其實也不是很難。


    先帶幾隻喪屍恐嚇一番,告訴民眾這類病毒的恐怖之處,再裝以官方的名義管控醫院,告訴小鎮的人這裏有特效藥……


    司檁閉了閉眼:“一群畜生。”


    烏棄雲站起身,朝司檁伸出手:“他們會付出代價的。”


    羅智給外公安葬在了小院裏,但時間較急,連墓碑都來不及刻。


    羅智苦笑道:“我外公思想封建,覺得人還是要入土為安,不願意參與火葬,如今也算是如願了。”


    司檁拍拍他的肩膀:“雨下大了,我們得在天完全黑下來回到車上離開這裏。”


    再怎麽傷痛也不能沉浸其中,羅智也清楚,外婆還在等他回去。


    他們本打算在這座小鎮上過個夜,可如今這裏形勢詭異,或許一舉一動都掌控在灰塔手裏,留下實在太不安全。


    五人順著原路返回,河邊的水更深了。


    烏棄雲看著深不可測的水麵有些頭疼:“那鱷魚不會還在吧?”


    “……不好說。”


    荊峙看了看周圍,直接找了戶人家翻了進去。


    不到五分鍾就出來了,手裏拿了一塊已經臭了的豬肉,他直接扔進了下遊,不一會兒,渾濁的水麵開始翻騰,隱隱約約露出了鱷魚堅硬的外皮。


    “快走!”


    荊南桉磨磨蹭蹭:“你們確定隻有一隻?”


    “……”


    是不是隻有一隻他們沒法知道,但幾人手上都拿著事先準備好的長棍,盡量走在橋中央,橋兩邊的欄杆雖然被淹沒在水裏,但離水麵不是很遠,鱷魚撲進來還有些難度。


    “快!”


    他們有驚無險地淌過這座被淹沒的小橋,司檁鬆了口氣:“直接回車上!”


    既然五人都在一起,他們也不必前往駕校集合,直接前去他們停車的山頭,這一路通暢無阻,順利得叫人詭異。


    上山的路上,司檁一直看著荊南桉蹙眉:“你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荊南桉沉默了會兒:“除了有點熱……”


    烏棄雲望著他身上的大花棉衣棉褲咳了聲:“天涼,要注意保暖,生病了多麻煩。”


    “……”司檁若有所思,他們檢查過荊南桉身上,隻有手背上有一個普通的輸液針孔,和小鎮病變居民身上的粗大病毒針孔完全不一樣。


    荊南桉除了失憶以外,精神狀態也十分好……


    那到底為什麽?灰塔這麽好心地在抓到人的兩年後放過他?


    “操!”


    “怎麽了?”


    他們已經來到了山頂,羅智看著他們的兩輛車臉色鐵青。


    車倒是沒什麽問題,隻是車門上被貼著一張防水紙條:“祝各位一路順風”。


    羅智握緊拳頭:“什麽狗逼灰塔,別他媽讓老子找到你們!”


    當務之急是檢查車有沒有出問題,車出了問題他們就隻能前往備用車處了,羅智深吸一口氣,修車是他的專長,但翻了個底朝天,兩輛車都沒找出一點問題,那個貼紙條的人好像真的隻是來打個招呼一樣。


    荊南桉看著紙條上的灰塔logo,再低頭看脖子上的灰塔項鏈:“……”


    荊峙很不舒服:“哥,你為什麽還戴著它?”


    荊南桉有些迷茫:“我醒的時候它就在。”


    荊峙直接上前一把扯了下來:“丟了吧!”


    荊南桉厲聲道:“荊峙!”


    荊峙被吼得一怔,好像過去的哥哥回來了一樣。


    荊南桉也怔了一秒,剛剛完全是下意識行為。


    他深吸一口氣:“給我。”


    荊峙麵色僵硬,將吊墜拍在荊南桉手上,獨自走到一邊生悶氣去了。


    司檁對這個吊墜沒什麽意見,但卻不清楚這其中含義,不過荊南桉還挺護著,他便沒再說什麽。


    倒是烏棄雲若有所思,看向遠方的叢林裏,最後一個上了車。


    司檁說:“回家了。”


    羅智的車上隻能再坐一個人,荊峙直接一腳跨了進去,留給荊南桉一個冷漠的背影。


    “我以前是不是不打他?”


    司檁坐在副駕駛上,聞言笑了聲。


    荊南桉補充道:“不然怎麽這麽叛逆?”


    司檁勾了下唇:“你現在打也不是來不及。”


    烏棄雲踩下油門接了一句:“就是未必打得過。”


    荊南桉:“……”


    —


    別墅裏,湯圓眼眶泛紅:“不能等了,再沒有抗生素湯積就完蛋了。”


    和尚皺眉:“我和你一起。”


    湯圓搖頭:“我自己去,你留在這裏照顧他,順便等我哥他們回來。”


    和尚還想說什麽,可看躺在床上痛苦低吟的湯積什麽話都堵在嗓子眼。


    而本健康壯碩的湯積,在司檁他們離開後短短幾個小時內被折磨得無比痛苦,他此刻躺在床上不斷翻滾,周身的皮膚都已出現潰爛紅腫的跡象。


    湯圓剛看到時都不知道怎麽回事,隻有和尚清楚,湯積是因傷口感染引起的壞死性筋膜炎。


    前世末世到來後,醫療資源匱乏,出去尋找物資時受傷幾乎是不可避免的事。


    但沒有藥物處理傷口,多數人都隻能等待傷口自然痊愈。


    可一旦傷口發生感染,發燒生病都算是小事,其中最可怖最麻煩的也正是壞死性筋膜炎,沒有抗生素的情況下隻有死路一條。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更明早起來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幾天都睡太早的原因,昨天唯一一次熬夜到淩晨三點,加上沒開空調,早上一覺起來頭暈到現在。


    第46章 過渡


    四人開車來到了市郊邊緣,距離別墅還有幾十公裏的位置,他們順進了一戶沒人的房子,準備在這裏過夜。


    當下地點離小鎮也有了很遠的距離,灰塔手再長也不可能伸到這裏,不過幾人還是決定輪流守夜,兩人一組,荊南桉剛醒來先不參與。


    房子裏很整潔,是常住的狀態,但主人家應該在病毒爆發前就出了門,或是遇到意外或是逃往別處再沒回來。


    “這裏有煤氣!”


    幾個人走進廚房一看,煤氣還能打著,烏棄雲舒了口氣:“那剛好,到外麵接點雨水燒熱擦擦澡。”


    司檁打開水龍頭看了眼,這裏的水已經停了,隻滴滴噠噠掉下來幾滴。


    他皺了下眉,隨後說:“我去看看有沒有酒精。”


    烏棄雲看了他一眼,發現司檁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默不作聲地走出廚房,裝模作樣地嘶了一聲。


    司檁依舊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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