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棄雲威脅道:“都末世了,囚/禁了你叫破嗓子也沒用。”


    司檁若有所思:“你說的有點道理。”


    就是不知道到時候到底是誰囚/禁誰。


    今天溫度又低了一個度,司檁給烏棄雲找了件厚外套,怕他凍著。


    司檁拎著秋衣秋褲:“穿不穿?別逼我用強的。”


    “……”烏棄雲打著商量,“司老師,咱能不能講究一下民主和自由?”


    司檁閑適地堵著門:“誰都可以有民主跟自由,但你沒有。”


    烏棄雲認命:“拿來。”


    他是真沒想過,活了二十多年,爸媽都沒逼過他關心過他穿不穿秋褲,反而要被男朋友逼著穿。


    司檁看著他一步步穿好秋衣毛衣和外套,才打開門:“我聞到粥味了。”


    今天的早餐是粥,考慮到大家不一定同時起床,粥是最方便的。


    羅智和荊峙已經捧著碗蹲在門口幹飯了,見司檁和烏棄雲並肩走下樓梯擺擺手:“今天煮的黑米粥,桌子上有榨菜,不吃鹹的有白糖,自己加。”


    “出太陽了?”


    荊峙點點頭:“我們的被子已經拿出去曬了。”


    烏棄雲一拍手:“曬衣架是不是不夠?”


    羅智:“是不夠,所以我想著等會兒去隔壁幾間別墅搜羅一下。”


    司檁端了兩碗粥出來,他喜歡鹹菜配粥,烏棄雲最奇葩,他喝粥又要加糖又要吃鹹菜。


    兩人端著碗來到院子裏,久違的陽光落在身上,人都舒坦了不少。


    不過這會兒院子有點淩亂,原本美觀的小路和亭子旁都堆滿了木板,有些已經劈好了,有些還沒有。


    烏棄雲幹脆推開門,去別墅外的小路上蹲著吃。


    今天雖然有太陽,但溫度低得離譜。


    喝完粥,其餘幾人都還沒起來,隻有和尚和湯積坐在桌子前喝著粥。


    “要不要叫他們?”


    “算了,讓他們睡吧,湯圓昨天……”司檁頓了頓,“讓她休息一下,黃曳陪陪她,荊南桉手臂傷成那樣也沒什麽用。”


    夏喆就更不用說了,兩條腿都綁著在固定。


    加上他漂泊快兩個月了,應該都沒睡過安穩覺,司檁沒打算叫醒他。


    “那我們分配一下——”司檁想了想:“羅智砌灶台,其他人洗東西。”


    荊峙沉默了會兒:“我不會。”


    烏棄雲誠懇道:“我也不會。”


    湯積聳聳肩:“洗衣服我還行,被套我是真不會,咱也沒工具啊?”


    司檁:“我也不會,總要學的,叫和尚教你們,搓衣板婆婆家有兩個,昨天都拿過來了,也有大盆。”


    羅智幸災樂禍:“你們加油!”


    “在那之前,我們先去湖邊弄幾桶水回來燒熱。”


    現在溫度還是零下,總不能用冷水洗。


    經過烏棄雲的驗證,病毒被完全煮沸後確實會失去活性。


    他們放心地湖邊拎水,因為容器不夠,還特地跑去隔壁幾間別墅找桶。


    司檁抱著兩個折疊落地晾衣架回來:“曬外麵還是曬露台?”


    和尚抬頭看了眼太陽:“放外邊吧,朝向好,能曬久一點,露台也沒那麽大位置,我們又有衣服又有被子要洗。”


    既然這樣,司檁就不往上抱了。


    烏棄雲帶著荊峙去拎水,湯積暫時還不能幹重活,但閑得無聊,也跟著司檁和尚在附近的別墅房找能用的東西。


    “五棟還沒進去過。”


    司檁推開大門,吱呀一大聲,等了一會兒確定沒有動靜後才率先進來。


    湯積:“這家裝修挺好。”


    主人出門的時候應該沒主樓的門,或者是沒想到自己短短出去一會兒,就再也回不來了,於是門窗都是敞開的,屋內被風吹進不少落葉,灰塵很重。


    茶幾上還攤著一本沒看完的書,旁邊是一聽喝了一小半的可樂。


    廚房的池子裏,碗也還沒洗。


    即便經曆了那十年的殘酷,和尚依舊多愁善感:“我這輩子對安全區是沒什麽執著了,隻是希望不管我們是留在這裏生活,還是去別的地方,大家都一直在一塊,好好的就行。”


    昨天出事的時候和尚守在露台上,心跳就沒穩過。


    要不是司檁讓他守家,他肯定也跟著去了。


    司檁原話是,總要做最壞的準備,如果他們真的回不來,和尚得留在家裏帶其他人一起生活。


    婆婆、才七個多月的豬豬,還有黃曳和沒恢複好的湯積,大家都需要有人保護和領著。


    湯積拍拍和尚肩膀:“大家都會好好的。”


    兩人從走上二樓,第一個房間就有發現:“櫃子裏衣架很多,還有冬□□服。”


    司檁看了看,這應該是個衣帽間,裏麵的衣服春夏秋冬都有,左半邊是男款,右半邊是女款。


    司檁晃了下櫃子:“把櫃子也抬回去。”


    家裏挺缺衣櫃的,畢竟像和尚羅智他們現在住的房間本來就不是臥室,根本不會設置衣櫃這種東西。


    但這間小區裏的衣櫃大多都是固定在房間裏,根本移不走,費時費力地從別的小區搬回來也沒必要,危險又麻煩。


    “嘶——”和尚抬了下,“實木的,咱倆不行。”


    湯積手癢得很,但他傷口還沒痊愈,怕崩裂,也不敢亂來。


    和尚笑了聲:“你這樣看久了還挺帥。”


    湯積表示讚同:“是吧?前兩天我看著自己覺得挺醜,這段時間恢複差不多了一看,酷斃了,男人味爆表!”


    說是這麽說,但第一眼看過去還是有些猙獰的。


    脖子肩膀,四肢……不論是露在外麵的還是看不見的地方,都布滿了疤痕。


    有些疤痕淺,或許有機會消退,但大多數疤痕怕是要跟著湯積一輩子。


    “這世道,也不指望靠臉收獲媳婦兒了。”湯積嘖嘖兩聲,“別人看我現在這長相,就知道我不好惹,以後我就是咱頭牌。”


    司檁本來還有些難受,被他這麽一攪和瞬間散了:“你當我們這鴨子窩呢?還頭牌。”


    湯積摸摸鼻子,轉移話題:“先把衣服和衣架帶回去?衣櫃等雲哥他們回來再搬。”


    司檁帶了收納箱,能塞很多東西,先把衣服全部捋下來放進去,再取下所有衣架,大概有四五十個,不過對他們來說還是不夠用。


    “露台上有折疊晾衣架,兩個。”和尚搬過來架在收納箱上,“全是灰。”


    司檁跟他一起抬,湯積抱著幾件塞不下的衣服。


    回到家門口,烏棄雲他們也拎著好幾桶水回來了。


    “找到桶了嗎?”


    “之前找到了四個,現在這戶人家還沒看到大桶。”


    “那我們再去一趟。”


    烏棄雲跟荊峙其實也還算輕鬆,有之前從菜鳥驛站順來的推車,水桶架在上麵就行。


    湯圓急匆匆下樓:“怎麽都不叫我們,睡過頭了——我和曳曳今天幹什麽?”


    “你們先去幹飯,廚房有粥,不知道冷了沒有,冷了就再加熱攪拌一下。”


    “然後呢?”


    “然後把自己房間的被套換下來,被褥拿出去曬。”


    夏喆和荊南桉最後才起床,兩人昨天都太疲憊了,荊南桉今天看著臉色好了很多,羅智把夏喆抱著放輪椅上坐著:“會用了嗎?”


    夏喆:“會了。”


    羅智點頭:“輪椅前進別走得太急,小心刹不住車,粥給你盛著放桌上了,覺得無聊就陪我外婆聊聊天,出去曬曬太陽。”


    “謝謝。”夏喆看向窗外,有些恍惚,“終於出太陽了……”


    這也意味著,寒潮不遠了。


    但這輩子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溫度雖然提前變冷了,下降的速度也很快,但不至於是像上輩子一樣,天黑前還在零上,一.夜之間就冰封千裏,到達零下二十多度。


    這裏不是極寒的北邊,中原地帶,零下二十多度太致命了。


    這輩子的降溫好歹有跡可循,很多幸存者說不定也能推測出今年冬天會很冷,就能減少一些傷亡。


    夏喆驅使著輪椅來到客廳,聽見司檁站在布滿陽光的院子裏說:“水等會再拎,跟我去五棟搬幾個衣櫃回來。”


    夏喆能看出來,司檁和那個馬同遜、還有他前世營地的領袖一樣,在隊伍裏充當著指揮的角色。


    但又不完全一樣,司檁隻是分配任務,但真正相處起來和大家都是平等的,沒有高高在上的姿態。


    夏喆經曆過那十年末世的殘忍,知道馬同遜那樣的才是常態,現在看著司檁這支隊伍,覺得很神奇。


    有殘疾的老人,有沒滿歲的孩子,還有一個暫時什麽都做不了的傷患,似乎還是司檁他們冒著風險去找抗生素救回來的。


    明明司檁他們三個人都是經曆過一次末世的人,卻還能保持本心。


    不然也不會把他這個半身不殘的人帶回來。


    夏喆昨天並沒有抱太大希望,他早做好了被扔下的準備。


    畢竟就算湯圓幾個人接受他進入團隊,其他人也未必願意。


    但等他真正來到這裏,才發現大家態度好像都很平和,對他也沒什麽意見,司檁說讓他留下,其他人就欣然同意。


    這裏沒什麽激進的人,有實力,但不冷血,不為非作歹,也不過分善良。


    出門之前,司檁看到了屋內的夏喆,打了聲招呼:“我們這兩天都會很忙,你要是無聊就找湯圓拿兩本書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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