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著七月去熱河行宮和木蘭圍獵的事宜,富察皇後和嫻貴妃已經忙碌多日了,旁人的衣食住行都還好說有分例,主要是皇上的衣食住行不能有絲毫的馬虎,富察皇後帶著嫻貴妃親自查看和置辦所有皇上要用到的東西,每一樣二人都親自過目檢查了一遍,確保沒問題才裝箱備用。


    七月初一,一行人浩浩蕩蕩去往熱河行宮,到了熱河,按照早就分配好的居所各自居住。


    蘇梨末是真沒想到,她在熱河行宮的居所綠煙閣居然是除了富察皇後的鳳鳴館之外最靠近乾隆的居所之地。


    照理說,往常這個地兒不是寵妃住不進來,怎麽著也應該是皇上的心頭好嘉妃或者是令嬪,怎麽就輪到她一個冷灶貴妃住這裏了。


    蘇梨末一肚子的疑問,然而無從問起,已經安排好的事情,也不必問,住進去就是了。


    不過地方倒是挺寬敞的,朝南兩進的小院子,庭院裏有個大缸裏麵養了幾尾金魚,殿內的布置也精致的很,景順住的偏殿也早就收拾妥當了,一應物件兒都是齊全的。舟車勞頓,蘇梨末讓奶娘和三個伺候的嬤嬤帶著景順先去歇午覺了。


    阿哥所所有的阿哥們也都跟來了,自有人妥當的安排,倒是不用她多操心。阿哥所跟著伺候的人都是皇上和太後精心挑選的人。


    蘇梨末帶著霜降和冬雪把帶來的包袱一一理出來放好。


    一年多來,終於換個地兒看看了,紫禁城禦花園再美看了一年多也膩了。換到行宮來,就跟夏令營一般,蘇梨末還是有些興奮的。


    雖然隻在這裏住兩個月,但是還是要好好布置的,讓霜降和冬雪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把屋子裏的擺設擺放好,把多餘不甚喜歡的物件收起來放在櫃子裏方便隨後統一清點。


    忙完殿內的布置,霜降和冬雪又到了水,親自把內內外外擦了一遍才作罷。


    蘇梨末把常用的枕頭拿來了,免得突然換了地方夜裏不安枕。


    看著蘇梨末躺在床上休息了,霜降和冬雪也去她們的房間重新整理擦洗了一遍,把帶來的衣物包袱整理好,看著時辰不早了,霜降去正殿伺候,冬雪則找去禦膳房傳午膳。


    旁人知道蘇梨末坐在綠煙閣不過議論兩句說說也就罷了,嘉妃在寢殿裏坐不住了。


    “令嬪那個狐媚子哄得皇上把所有的燙金花箋賞給了她,害的本宮想拿幾張寫家書回去都不得,內務府那幫狗奴才說是新一批最快也要下個月才有,讓本宮等等,聽聽,這都敢讓本宮等他們了。不說他們辦事不牢靠,反而要怪本宮要得急,一時片刻實在弄不來,還提議說要麽讓本宮去狐媚子那裏討幾張,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一群狗奴才。”嘉妃一把摔了手中的紫毫筆,把桌上的桃花紙揉成一團兒丟在了地上。


    臘梅忙上前撿了起來,“小路子明兒要出去一趟,不如奴婢給他些銀錢,讓他買一些回來。”


    “還不快吩咐下去。本宮每次寫家書用的都是燙金花箋,若這次不是,不知道哥哥和那喪門星嫂嫂要怎麽編排本宮。”嘉妃冷哼一聲。隻是雖然心中不滿,但是皇上的意思,她也不敢真的跟內務府起衝突。現在倒是十分後悔,當初沒有保下汪福來,自從這個百福上位,鐵石心腸,無論拿什麽好處去他都視若無睹,威脅警告也不管用,像他這種人爛命一條,一時間倒是也拿他沒辦法。


    從前汪福當內務府總管的時候,什麽都是緊著她宮裏送的,如今就連用幾張燙金花箋都要看人臉色。


    真是憋屈。


    嘉妃看到茉莉在殿門口徘徊,吼道:“還不進來,等著本宮傳你不成?”


    看躲不過,茉莉隻能踏進殿來,看著坐在錦榻上的嘉妃,撿了話慢慢道:“皇後住在了鳳鳴館,令嬪住在太後後邊的聽雨軒,離皇上遠遠兒的,隻是……”


    聽到令嬪沒有挨著皇上住,反而挨著太後的宮殿,嘉妃喜笑顏開,跟她比差遠了。


    然而聽到隻是兩個字瞬間來了精神,“有話直說,吞吞吐吐,舌頭若是捋不直出去用板子打直了再進來回話。”


    “隻是純貴妃住進了綠煙閣,距離皇上的勤政殿……”茉莉的話沒說完就被嘉妃打斷了,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綠煙閣在哪裏用你說?本宮來過行宮多次,是瞎子不成?”嘉妃放下手中的扇子啪的一聲,磕在了桌子上。


    往年隻要來行宮,住在綠煙閣的都是嫻貴妃,有富察皇後那個老貨幫襯,嫻貴妃向來是拔尖兒的待遇,雖然讓人不爽,但是也還算說得過去。


    如今她純貴妃又是憑什麽能擠走嫻貴妃,住進了綠煙閣?


    皇上極少在她那裏留宿,也就去過那一次,但是過段時間也都想起來去她宮裏坐上一坐,後宮向來是見麵兒三分情,別是皇上對她又生了什麽吧?


    雖然蘇梨末越來越牙尖嘴利,敢以貴妃至尊來壓製她,讓她恭敬的行禮,但是到底沒有同她爭奪皇上的寵愛,且那珠圓玉潤的模樣看著也頗為可笑……


    隻是如今她竟然住進了綠煙閣!!


    嘉妃百思不得其解。


    一個令嬪已經讓她焦頭爛額……


    *


    休息好,看外頭暑熱消了,天色尚早,蘇梨末便帶著霜降去鳳鳴館給富察皇後請安。


    蘇梨末進殿看到富察皇後正和嫻貴妃在對賬單,請安賜座之後便坐在旁邊等著二人忙碌,似乎是今兒挪宮用到了哪些物件兒一一對了一遍,以及行宮裏日常的開銷等。


    掃琴給蘇梨末奉了茶,又上了一碟子點心,擺了個小幾在蘇梨末身邊,蘇梨末邊等邊吃點心飲茶倒也破的趣味。


    皇後宮裏的點心向來是拔尖兒的,一開始蘇梨末以為是禦膳房專供的,直到她跟著禦膳房的嬤嬤學做糕點才知道,原來除了專供,其他糕點都是富察皇後身邊的大宮女掃琴做的。


    蘇梨末真沒想到掃琴居然有這樣的好手藝,平日裏看著她不顯山不露水的,待人向來客氣有禮謙卑得宜,並不仗著是皇後身邊最得臉的大宮女就囂張,聽說還是跟皇後一同長大的情分。


    蘇梨末對她也越發客氣了兩分。


    約莫小半個時辰,富察皇後和嫻貴妃才對完賬單。


    “叫妹妹等半天,實在是剛挪宮這事情一茬接一茬的。”嫻貴妃合上賬本道,唇邊的梨渦笑意深深。


    “皇後娘娘和嫻貴妃姐姐忙碌半天,臣妾半點忙也幫不上才真是不好意思,白坐著飲茶吃糕點。”蘇梨末溫聲道。


    “綠煙閣布置的可還合心意?若是缺什麽少什麽隻管跟嫻貴妃講。綠煙閣寬敞,你帶著景順好住,一歲多的孩子正是坐不住要跑鬧的時候,院子裏正好玩樂。”富察皇後說完端起茶杯飲了一口。


    “臣妾謝過皇後娘娘關照,謝嫻貴妃姐姐勞心操持。一切都很好,隻是一切都太好了,臣妾深怕逾距,不合適。”蘇梨末謙遜的說道。這個地方雖然她不知道從前如何,但是肯定不是她能住的進來的,想必是皇後或者嫻貴妃有意調動,所以休息好想著皇後這邊肯定也收拾停當了,趕緊過來謝恩。態度要對。


    “沒什麽不合適的,從前嫻貴妃住在這裏的遭數多,如今考慮到景順,嫻貴妃提議讓你住在這裏,本宮聽了也覺得合適。你且安心住罷。”富察皇後言笑晏晏道。


    “臣妾謝過皇後娘娘,也謝過嫻貴妃姐姐。”蘇梨末再次誠懇的感謝道。原來如此,看來嫻貴妃還真是時時刻刻念著景順的好,為她謀福利。


    隻是這般好,蘇梨末倒是有些疑慮了。


    第54章


    怎麽說呢,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但是還有句話叫利盡而交疏, 就是說他朝利散, 各奔前程。此刻這般, 不知道日後又會如何。


    “我就一個人最是清閑不過,白占那麽大的屋子。你我同在貴妃之位, 沒什麽逾距不逾矩的, 妹妹安心住罷, 有什麽不夠需要添補的讓奴才們過來說一聲就是。“嫻貴妃笑笑道,最是和氣不過的口吻。


    到此,蘇梨末再三客氣感謝之後, 這件事情總算能翻篇了。必得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客氣謝恩才行。否則就是不識好歹,不知感恩,以下犯上僭越了。雖然她也是貴妃,但是貴妃跟貴妃也是不一樣的,嫻貴妃是貴妃之首, 她是要排在嫻貴妃之後的。


    蘇梨末又坐了會兒,看富察皇後和嫻貴妃似乎有事要忙,就告辭出來了, 臨走富察皇後讓掃琴裝了兩碟子糕點給蘇梨末帶回來。


    這些好吃的糕點,蘇梨末自然是喜不自勝的,又再三謝恩拿著回了綠煙閣。


    同時拜會了富察皇後和嫻貴妃,總算可以消停了,蘇梨末讓冬雪去傳晚膳。


    *


    翌日下午, 蘇梨末讓冬雪去傳了熱水沐浴, 洗罷頭發擦了半幹後用梨花汁子做的刨花水梳了頭, 坐在院子納涼。


    傍晚涼爽了不少,微風拂過,淡淡的梨花香很是怡人。


    乾隆在勤政殿批完折子,正準備出去走走,李玉猴精伺候在側,一一說明眾妃嬪都住在哪裏,聽到純貴妃住在綠煙閣的時候,乾隆疑惑的嗯了一聲,李玉忙不迭解釋道,是皇後娘娘和嫻貴妃娘娘安排的,說是綠煙閣院子大,方便四公主玩樂。


    聞言,乾隆眉頭鬆了,徑直往綠煙閣走去,不過兩三百步的距離,頃刻間便到了。李玉擺手示意鑾駕侯在院外,自己也站在門口等傳召。


    院門是半掩的,乾隆徑直走了進去。


    隻見蘇梨末身著寢衣蹬一雙平底繡鞋坐在石桌旁納涼,手中的白玉扇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搖著,涼風拂過撩起根根發絲,微眯著眼睛,愜意極了,像貓兒饜足後的慵懶。


    蘇梨末向來是珠圓玉潤的,寢衣單薄,不像宮裝那般華貴臃腫,所見即所得。


    乾隆隻覺得渾身被雷電擊中了,腳陡然間似重了千斤,竟是一步也挪不動了,站在原地看愣了神。


    冬雪去傳晚膳了,霜降本在殿內整理沐浴用具,此刻從偏殿出來看到皇上忙出聲請安。


    聞聲蘇梨末才睜開了眼睛,看到幾步之外的乾隆愣了一下趕緊收斂情緒上前請安,”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乾隆忙上前兩步扶著蘇梨末站了起來,如果說剛才幾步之遙的蘇梨末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此刻乾隆雙手輕扶著蘇梨末感受著紗衣下細膩白潤的肌膚,若隱若現的雙…隻覺得旖旎萬分,心猿意馬,一時間目光竟然不知道該看哪裏好,慌亂間掩去情緒看著蘇梨末的眼眸。


    柳眉杏眼,玉骨冰肌。


    嬌軟萬分,呼之欲出。


    蘇梨末看著乾隆噴火的桃花眸,感受著他炙熱的手掌,暗道不好。


    這廝、是要禽、獸不如耍流氓了麽!


    蘇梨末尚未來得及反應,視線就被乾隆壓下來的身影擋住了,“……唔……”


    一個漫長而又肆虐的口勿,熱切灼燙。


    趁著間隙,蘇梨末回過神來欲掙脫後退兩步,然而尚未退出去,電光火石之間就被乾隆一個俯身抱了起來,蘇梨末驚呼出聲,“不要,不……”


    蘇梨末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乾隆丟在了臥榻上,背上生疼,掙紮著想要起身,剛抬起頭就被壓了回去,箍在榻上,溫熱的呼吸瞬間掠過她的耳畔。癢。


    這廝好重……唔…


    乾隆一手主導,事後,蘇梨末躺在榻上,像個鹹魚,一動不動。


    “是你撩撥朕的。”


    “我、沒、有。”蘇梨末咬牙切齒道,然而渾身沒得力氣,再凶狠的口吻說出來,低柔的嗓音帶著一絲絲的沙啞,除了撩人再無半分氣勢。


    看著身旁羊脂玉般的油潤細膩的可人兒,乾隆隻覺得身心愉悅。一年多來的火氣,似乎也終於消了。


    天知道,他的手放在她身上那一刻起,就再也挪不開了,像毛頭小子一般急切,迫不及待的,壓根不想給她喘息的機會。


    明明十幾年的老夫老妾,孩子都生了仨…竟嚐出來了從未有過的滋味兒,天雷地火,鬼使神差般的…酥爽。


    二人就這樣躺在臥榻上,誰也沒有動,誰也沒有再開口,直到天黑,殿內伸手不見五指,乾隆終於憋不住了,再次開口。


    “一年多來,你在避著朕。”


    “我、沒、有。”


    “你有。”


    “我、沒、有。”


    看身邊的人兒倔強的不肯鬆口,乾隆也沒有再問,右手箍住柔碩異常的腰肢兒往懷裏攬了攬,真軟。


    蘇梨末想要掙紮然而還沒起身,身子先酥了一半。唔,蘇梨末,你沒出息!暗自腹誹了一句。


    又躺了盞茶功夫,乾隆率先起身披上衣服,點了一盞燈,自顧自的穿衣。


    燭光一亮,蘇梨末隻覺得羞恥萬分,撿了一件地上的寢衣蓋上,全身蜷縮在寢衣能遮蔽的地方。


    蘇梨末背著身子不敢看乾隆,等聽到腳步聲遠去了,外間似乎是霜降和冬雪的聲音高喊恭送皇上,她才敢放肆出氣。


    看到皇上的鑾駕走了,霜降和冬雪趕緊進來伺候,看到貴妃娘娘躺在窄窄的臥榻上,並不是床上,趕緊拿了幹淨的衣裳來臥榻這兒伺候。


    蘇梨末腦殼嗡嗡嗡的,隻知道霜降和冬雪進來伺候了,後麵好像還給她重新洗漱了,直到坐在錦榻上,聞著案幾上放著的晚膳,蘇梨末才徹底回過神來。


    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在嘴裏哢哢哢咬牙切齒的吞了下去。


    她,就這樣,被乾隆這個狗東西給糟蹋了。


    一世的英明,毀於一旦。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行走的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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