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屋內,剛來的三個人同時將視線轉向了謝雲,那眼睛似乎再說:老實交代。


    謝雲倒也不虛:“看什麽,我受傷了,人家來關心一下怎麽了?”


    許忠林:“關心一下正常,但是為什麽不能正大光明的走正門,非得爬窗呢?”


    徐瑞:“而且還三更半夜。”


    孫休海想了半天,隻憋出了一個字:“對!”


    謝雲神色淡淡:“可能,就是怕遇見你們這群是非群眾,所以選擇晚上來吧?”


    徐瑞:“也有幾分道理。”


    謝雲這時候開始反問他們了:“你們大半夜的來幹嘛?”


    ——


    這時候,徐瑞從懷中拿出一塊薄軟的布,許忠林上前,二人將布展開,然後平鋪在謝雲床前,三人還你一言我一句地搭著話:


    徐瑞:“鑒於你有傷。”


    許忠林:“做很多事情不方便。”


    孫休海:“鄒伯年紀也大了。”


    徐瑞:“所以我們就來你這過夜。”


    許忠林:“方便照顧你。”


    孫休海:“不用感謝。”


    徐瑞帶的那塊布,就是三人用來打地鋪用的。


    謝雲:……


    一刻鍾後,灑滿月光的小路上,剛來不久的三個人又收拾著行囊,從謝雲屋裏“滾”了出來。


    許忠林感慨一句:“孩子大了,有了姑娘忘了兄弟。”


    三人動作一致,垂頭晃腦:“哎~”


    白峰這邊,古純伊剛回來,就撞見沐浴出來的今巧路。


    今巧路看見她一身黑衣,連忙抓著她問:“大晚上穿成這樣幹嘛去了?”


    古純伊剛想說話,今巧路就連忙阻止了她:“別說話,讓我猜猜。”金巧路摩挲著下巴,隨後道,“謝師弟受傷,你是去送關心去了吧。”


    古純伊瞥了她一眼:“明知故問。”


    古純伊走至屏風後麵,一邊解著衣裳一邊道:“入峰大會在即,他又因為我受傷,我怎麽能坐視不理。”


    今巧路一邊絞著自己的濕發,嘴角掛著明了的笑意,一邊搭著古純伊的話:“是不能坐視不理,要換作是我,自己喜歡的男子為了我傷成這樣,我得心疼死。”


    屏風後探出一個腦袋:“你胡說什麽!”


    今巧路笑道:“還裝,你和謝師弟若不是情投意合,謝師弟能因為你差點被曹絕輕薄就將那曹絕打得半死?你若是不喜歡謝師弟,你幹嘛大半夜偷偷摸摸去,何不大白天光明正大的去。”


    古純伊正在係帶的手一頓,隨後反駁:“我和他也就比普通朋友近一點,你別把我們想歪了。”


    “哼~我想歪了,我看是你把別人想的太單純,謝雲對你非同一般整個瀾靈都看在眼裏,你對謝雲也非同尋常,瞎子都看出來了,你還在裝傻。”


    今巧路看著屏風後的身影久久沒有再動,還以為這是被自己說中了心思,正心虛呢。


    過了好半晌,古純伊忽然走了出來,一襲白色褻衣裹著妙曼的身軀,就這麽坐在了今巧路對麵,眼神有些呆愣:“你說謝雲對我是男女之情?”


    今巧路眯著眼看她:“我的小師妹,這還用問嗎?”


    古純伊:“如何證明?”


    今巧路:“瀾靈找得出第二個和你一樣,與謝雲關係這般要好的女子嗎?”


    古純伊腦海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周漠然,可是……好像……雖然他們是官配,但是同框似乎不多哦,古純伊甚至從來沒有聽謝雲主動提起過周漠然,這樣一想,似乎與謝雲關係最好的女子,整個瀾靈,就隻有她古純伊了。


    古純伊此刻是真的心虛了,吞咽了一下唾沫,又道:“男女之間,也是有純潔的友情的。”係統不在,她也不知道謝雲此刻對她的感覺是正是負,但是從這兩天的感覺來看,是負的才有鬼嘞。


    這樣一想,古純伊有些慌了。


    完了完了,沒有係統的提醒,她不會又把謝雲的好感度給刷上來了吧。


    今巧路:“狗屁的純潔友情,你自己對謝雲都算不上純潔,你敢說謝雲對你就一定純潔?”


    古純伊:“我和謝雲怎麽就算不上純潔了,我們兩個很清白的好嘛?”


    今巧路眉心一挑:“你們倆若是走到了不純潔的那一步,那可就得成婚了,害,想證明自己,或者對方的心思,試探一下就知道了。”


    古純伊問:“怎麽說?”


    今巧路:“你看看他和其他女子在一起的時候你會不會難受,再看看你和其他男子在一起的時候他會不會生氣,就如此簡單,具體如何實施,你再慢慢想,我現在也不知道,等我想到了我就給你出出主意,時辰不早了,早點沐浴休息吧。”


    作者有話說:


    想通了,離在一起就不遠了


    第72章


    今晚,古純伊失眠了,滿腦子都是,謝雲可能喜歡自己。


    之前自己不覺得,現在被今巧路點明以後,她便覺得,好像是這麽一回事。


    先前,她那般過分,想法設法的從他身上撈錢,是個傻子都應該知道她古純伊的意圖,可是謝雲卻任由她為所欲為,之前係統說謝雲對自己沒有好感,可是若真的對一個人沒有好感,再加上她過分坑他錢財的舉動,她還能在謝雲麵前蹦躂那麽久嗎?


    換位思考,如果她對一個人絲毫沒有好感也不反感,但那個人卻還一直在她麵前晃悠,做著氣她的事情,那她古純伊是一定會討厭這個人的。


    可是謝雲似乎並沒有討厭自己。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自以為是的令謝雲討厭的舉動,實際上謝雲根本不討厭,甚至還,很受用。


    第二種想法很有可能!!!難道她古純伊一直走的路是錯的?!


    古純伊的腦子裏不斷回想起她和謝雲的一切,很多很多,她和謝雲做過的事情,但是謝雲從未和別人做過的事情。


    得出一個答案就是,謝雲對自己確實是特別的。


    因為,放眼整個瀾靈,似乎都沒見過謝雲和哪個女弟子多說過兩句話,除了她古純伊。


    以前覺得謝雲身為男主,潔身自好可能是他的人設,因為他隻對女主特別才能戳中讀者的心,可是謝雲對周漠然似乎也沒有很熱情啊。


    仔細想想,周漠然和謝雲……說的話可能都沒有她和謝雲一天說的話多。


    難道隻是因為她和謝雲接觸多而導致別人誤會?可是……她和沈逸陽接觸也不少,平時在古峰的時候,基本都是和沈逸陽呆在一起,也沒見別人傳她和沈逸陽如何如何呀!


    躺在床上的古純伊翻了個身,在想,在她是不是真的可以試探一下謝雲,如果對她沒有好感的話那自然最好,如果有好感的話……


    有好感的話怎麽辦呢?


    少女身下的被褥被她揪扯的已經不像樣了,宛如她此刻的心緒,飄飄然的,又沉甸甸的。


    古純伊睡夢前都在想:如果謝雲真如外人所說的,喜歡自己怎麽辦?


    次日。


    鄒福澤端著藥,推開了謝雲的房門,見到了正坐在床邊穿衣裳的謝雲。


    一見謝雲穿衣服,鄒福澤就以為謝雲要出去,趕忙走上去問:“這是要去哪啊?”


    謝雲笑道:“鄒伯誤會了,我剛自己擦完身子。”


    鄒福澤這才看見周圍放著個水盆,心道這小子盡會自己折騰自己,要擦身子,也不知道叫他一聲,這樣動彈一下,怕是身上的傷口又要裂開了。


    鄒福澤放下藥,道:“衣裳就幹脆別穿了,一會我還要給你上藥。”


    謝雲係衣裳的指尖一頓,道:“鄒伯,這藥……就不用擦了吧。”


    鄒福澤假裝沒有聽懂,道:“這話是何意啊?”


    謝雲抿了下唇,眼神掃向別處,臉上閃過心虛。


    鄒福澤哈哈地笑了,他道:“難不成今日那貓兒還要來爬窗?”


    被鄒福澤一語道破,謝雲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後脖子,輕笑著“嗯”了一聲,隨後又道:“鄒伯,昨晚沒睡?”


    鄒福澤將內服的藥遞給謝雲,謝雲接過,一邊喝著一邊聽鄒福澤道。


    “年紀大了,有點風吹草動就會醒,那貓兒叫的時候我納悶了,怎麽會有野貓,後來聽見開窗的動靜,也就明白了。”


    鄒福澤雖然不是瀾靈的修仙之人,但卻也是習武之人,這點耳力還是有的。


    謝雲低垂著眉眼,唇角彎彎:“看來這窗戶確實該修了。”


    看著謝雲沉醉含著柔情的笑意,鄒福澤心裏也不知道是何滋味,他問:“少爺,當真喜歡古小姐?”


    這話問得謝雲不知如何開口了,一時無言。


    其實看謝雲這般模樣,回答與不回答,已經不那麽重要了,答案不是很明顯嘛。


    鄒福澤卻是滿眼憂思,鄒福澤道:“少爺,老奴侍奉家主多年,能看著少爺長大,並且遇上自己心儀的姑娘,老奴替家主高興,老奴自己也由衷的開心。”


    謝雲抬眸,看著鄒福澤有些蒼老的臉,嚴肅道:“鄒伯,你早已不是我們謝家的雇工,不必再以老奴自稱,我謝雲稱呼你為鄒伯,是已經把你當親人,我感激你這些年的陪伴也照顧,讓我在瀾靈,也算有個家。”


    鄒福澤被謝雲說得淚眼婆娑,深吸幾口氣平複了下心情才又道:“少爺長大了,我這個黃土埋半截的人,畢生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看著少爺一步步的成長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然後成家,生幾個小小少爺小小姐,就足夠了。”


    謝雲反倒被鄒福澤說得不好意思了:“鄒伯,這話未免說太早了,八字還沒一撇呢。”


    鄒福澤又被謝雲的話逗笑了,笑完以後又收住了笑意,有些嚴肅道:“少爺覺得,訂婚書與信物,如今還那麽重要嗎?”


    “自然重要。”謝雲道,“這是兩家交好的信物,無論我以後是否會娶古純伊,都不能少了這東西,不過,若真的尋不到了,往後我隻能,親自去和古長老坦白。”


    “無需坦白。”鄒福澤忽然道,“家主雖然沒有告訴過我那東西長什麽樣,但是我應該知道家主將它藏在何處了,家裏密室的位置,我都不敢對外說,仇家不知蹤影,我深怕哪一天連密室裏麵的東西我都沒守住,可真是愧對家主。”


    “你與古小姐的訂婚書和訂婚信物,藏在了密室。當時……我沒有告訴少爺,是因為,擔心少爺年紀小,而古家在瀾靈卻是樹大根深,我們入了他們的地盤,怕少爺被他們套話,然後將這最後的底牌交了出去。如今少爺長大了,這樁婚事是退還是結,看少爺自己的。少爺若是和古小姐情投意合,那便帶著那個信物去提親,我們也好多一份底氣。”


    其實,鄒福澤之前就有告訴謝雲信物在何處的意思了,謝雲和古純伊如今的年紀,正是少男少女情竇初開的時候,若是這時候少爺喜歡上了別人,亦或者古小姐看上了其他男子,而二人中間又橫著這樁婚事,如此對二人都沒有好處,而且,謝雲現在也算是在瀾靈站穩腳跟了,也不用擔心被人隨隨便便的“請”出瀾靈。


    但是,如果二人情投意合,這便是最好的結果了。


    謝雲臉上又閃過窘意:“鄒伯,都說了,這話說太早了,她什麽心思我還沒摸清楚呢。”


    鄒福澤還是第一個見道謝雲如此不自信的模樣,但在他眼裏,少爺如此優秀的人,是個女子應該沒有抗拒的能力,雖然古小姐也不差,但是他少爺絕對配得上。


    鄒伯笑道:“好好好,那我不說了,少爺自己看著辦,今日的藥我就不給少爺用了,免得對衝了藥性。”說完,笑眯眯地拿走了東西,離開了謝雲的屋子。


    謝雲看著鄒福澤離去得極為放心,內心感慨,如若萬事都能如自己所預想的那樣簡單,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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