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又道:“那一會……再上個藥。”


    古純伊又點點頭,隨後道:“我自己上。”話說出來的時候,古純伊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所以又咳嗽了一下。


    這件事情謝雲倒也不強求,隻是道:“昨晚喊啞了?”


    “我昨晚哪有喊?”


    謝雲在古純伊臉頰落下一吻:“昨晚一直哭著喊疼的是誰啊?”


    “是真的疼。”說得古純伊都要委屈了,回想起來,一點都不舒服,不僅如此,感覺那時候的謝雲還有些失控。


    可是在謝雲的記憶裏,他已經盡可能的在控製了,隻是無論他如何做,古純伊一直哭,說實話,他的感覺也不是很好,他也疼,但是藥性上來了他控製不了,此刻藥性褪下了,他才感覺到疼。


    謝雲輕摟著古純伊,輕吻著她的額頭:“我知道的,都是我的錯。”


    古純伊悶聲道:“算了,我主動的,不怪你,再說了,早晚都是要經曆的。”


    謝雲被這一番話逗笑了,續而問:“所以我今晚還能住在你這嗎?”


    古存伊瞬間瞪大:“你體內的……還沒有解嗎?”


    謝雲壞笑道:“不知道,這要到晚上才知道。”


    古純伊立馬推他:“不行,我身體還有些不舒服呢。”


    謝雲湊近古純伊的唇:“沒事,有其他辦法。”


    古純伊眉心一跳,瞪大眼睛,猛地捂住唇,罵了一句:“謝雲你流氓!”


    謝雲笑得開懷:“你理解成什麽了?我是說,你身體不舒服,可以用其他辦法給你療養,除了藥物以外還能用法術,我住你這,是因為,方便照料你。”


    古純伊瞬間鬆了一口氣,幸好不是她理解的意思,嚇死個人。


    既然這麽說了,古純伊自然是不會拒絕:“那行。”


    謝雲果然說話算話,除了偶爾的胡鬧,之後就沒有再碰過古純伊,在古純伊這裏住了兩天以後就回了古峰。


    第三日,白沐一回來,聽說已經給謝雲用過藥了,立馬飛奔至古峰,回來時已經晚上,他竟直接上謝雲的住宿內,不由分說的就給謝雲號脈。


    白沐那熟悉的忽高忽低的眉毛再次出現在了謝雲眼前,謝雲也知道,那藥的副作用白沐應該知道,索性他也不打算隱瞞。


    大概過了半刻鍾,白沐氣急敗壞地指著謝雲道:“臭小子,你碰女人了!”氣得白沐的胡子都在抖動。


    謝雲還沒來及的解釋,白沐就又罵道:“你怎麽對得起我徒弟對你的一片癡心,怎麽對得起你師父的用心栽培?!”


    謝雲吞吞吐吐道:“還請白長老替我保密。”


    “你居然有臉說這話,我家丫頭看上你真是瞎了眼了,我勸你自己去說,免得到時候我給你抖出來丟人。”


    “是……替我向我師父保密。”


    “保密個球,你……”白沐又想罵出口的話忽然堵住了喉嚨,反應了半天,明白過來了。白沐原本還因為他下山找青樓紓解了,現在看來……


    白沐話鋒一轉:“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不管。”說完,扔給謝雲一瓶藥,“這個藥吃兩天,那藥性自然就解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來是一陣風,去也是一陣風。謝雲抹著額頭的虛汗,拿著藥瓶進了屋。


    太上長老出關的日子就在兩日後了,整個瀾靈的氛圍都變得有些緊張和安靜,之前弟子們見麵勾肩搭背,或者嘻嘻哈哈的,如今,師弟師妹見到師兄師姐就是鞠腰行禮,弟子們見到教習侍奉長老等更是如此,顯得有些規矩森嚴了。


    當然,這也是掌門下的命令。太上長老乃是如今瀾靈最為年長,也是瀾靈德高望重的存在,瀾靈能有現在的聲望,一半都是因為他,掌門都是他一手培養的,其他人就更不必說了。


    守著森嚴的規矩,終於挨到了太上長老出關的這一日。瀾靈萬千弟子守在太蒼頂,靜候著那層金色的結界打開。


    足萬人的青石廣場上,靜寂無聲,領頭的掌門和六位長老整齊的站在結界邊緣,神色莊嚴,宛如雕塑。靜等了一個時辰以後,那層金色的結界才有了波動,最後清風微掃,結界消失,自裏麵出來了三個人。


    隨著掌門和其他長老的行禮,廣場上的萬千弟子也紛紛彎腰行禮,一陣整齊而又洪亮的聲音在這太蒼頂響起:


    “恭迎太上長老出關!”


    誰能想到太上長老鏡行,居然看著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姿挺拔舉止溫雅,見到眾人也這是輕輕頷首,並未說什麽多餘的話,整個人真宛如剛走出仙境的謫仙,出塵淡雅不沾世俗。


    和古純伊設想的,和她師父一樣的白胡子老爺爺,絲毫不沾邊。


    這個修仙的世界,人的修為到達辟穀之鏡,身體就會減緩衰老,但也隻是減緩,人到了五六百歲應該也變成和凡間百歲老人一般了。當然,那是修為到了辟穀沒有精進的情況下。而此刻的古純伊眼中的太上長老和他身後那兩個同樣看著四十多的師父比起來,氣質上可謂是天差地別。


    迎太上長老出關,除了掌門和長老,其實其他弟子都是拉來充場麵的,迎完人以後,剩下的就是長老和掌門在一邊伺候了,基本沒有弟子們什麽事了,所以過了不一會,廣場上的眾人就都解散了。


    隻是這分散的隊伍離去得很整潔,古純伊夾在白峰的隊伍裏麵,慢悠悠的撤離,正走著,感覺身後有人戳了自己一下,古純伊回頭,是排在自己身後的師姐戳了自己一下。


    那師姐遞給古純伊一張紙條。古純伊接過紙條以後,便若無其事的跟著隊伍離去了。


    作者有話說:


    第97章


    紙條上幾個明晃晃的字規整的落在上麵:


    “黃昏時分,風林澗。”


    風林澗是一處淌著小溪的小樹林,像極了現代學校裏麵情侶幽會的小林子,但是與簡單約會的小樹林不同的是,風林澗裏麵道路萬千,每一條路都不會相通的,每有一對小情侶選擇了其中一條路,那麽可以在路口落上結界,那麽後來的人就不會踏足那條路了。


    天氣漸暖,白天變長,夜晚出來走動的人逐漸增多,古純伊坐在樹杈上靜靜等著謝雲。悠閑自在地蕩漾著小腿,慢悠悠,一邊欣賞著日落一邊享受晚風。


    等謝雲提著食盒,以他的標識性動作出現的時候,古純伊輕笑了一下,隨後道:“每次見我,是不是不帶點東西都不好意啊。”十次見麵,五次都是提著食盒來的。


    謝雲足尖輕點,靠著古純伊坐了下來:“我們要坐在這,讓其他道侶欣賞我們嗎?”


    古純伊看著他莞爾,瞬間明白謝雲是什麽意思,於是瞬間起身,拉著謝雲朝著她早就選定的那條路飛去,長袖一揮,入口瞬間凝結一層結界,原本明顯的小路,瞬間被隱藏了。


    結界完全隔絕外界的一瞬間,古純伊感覺身子被人一扯,隨後人就被帶著後背抵在了一棵樹上,謝雲的氣息撲麵而來。古純伊仰著頭,承受著來自謝雲灼熱卻又急切的吻。


    謝雲環住古純伊的腰,迫使古純伊緊緊地貼著他,一手控住古純伊的下顎,深深的索取著。


    因為這幾日太上長老出關,免得在這之前出現差池,戒律長老命各峰弟子晚間不得出峰,甚至還規定不是本峰弟子不得隨意出入其他峰,所以,在謝雲眼中,他和古純伊已經許久未見了,哪怕這個許久不過才七天。


    以前一個月不見也很煎熬,但也不似現在這般難受,真是的,看不見,心癢。


    古純伊被親得嘴唇發麻,可是顯然某人還不知足,轉而將吻落在古純伊的細頸上。古純伊被抵得難受,故而輕推了他一下,道:“你的食盒膈著我了。”


    謝雲摟著古純伊的那隻手,手裏還拿著食盒。聽到古純伊的話,謝雲緩緩抬起了頭,氣息微喘,然後鬆開了古純伊。


    “今天帶了什麽吃的?”古純伊接過謝雲手裏的食盒,打開以後,依舊是自己喜歡吃的那幾款點心。其實古純伊不是那麽愛吃,不過每次謝雲送來的,她就會吃得幸福滿滿。


    但是,最近吃東西,她可是萬分小心的。


    謝雲看著她拿銀針試毒,皺眉:“你還怕我下藥啊?”


    “當然不是,我這是習慣使然。”


    謝雲:“之前怎麽沒見你這般仔細呢?”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古純伊看著自己特製的銀針沒有變黑的跡象,才鬆了口氣,然後放心的拿著點心吃了起來。


    今晚還是不能在外麵逗留太久,但好在距離各峰欽點人數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不枉他們天還沒黑就鑽小樹林。古純伊想著吃完以後二人牽著手逛逛小樹林,可是,謝雲似乎不是這樣想的。


    二人往裏走了一小段路,隱隱聽見了溪流叮咚聲,謝雲就不願再往裏走了。


    古純伊被人控住手腕,抵在樹根下,謝雲低著頭問她:“就一個時辰了。”


    “一個時辰,我陪你在這林子裏麵閑逛,還不夠久嗎?”


    “就隻是閑逛嗎?”說著身子又逼近古純伊,俯下身子在古純伊耳邊道,“太上長老出關,這變態的禁令不知道何時解除,萬一之後的一兩個月都見不著麵,不難受嗎?”謝雲的聲音輕輕柔柔,帶著一絲□□哄的感覺。


    古純伊朝後仰著脖子,心跳隨著謝雲道話語跳動得越發激烈,古純伊道:“那又如何,往後可能還會有更長的時間見不著呢。”


    “往後是往後,現在是現在,趁現在能見著的時候,不是更應該做一些往後可能做不了的事情嗎?”


    謝雲的聲音好似擾亂人心的琴聲,讓人沉浸卻又惹得她心肝亂顫,古純伊雙手抵著他的胸膛:“別胡鬧,這裏荒郊野嶺的。”


    “這裏的林子本就和別處的不一樣,不然為何這裏還有個別名叫情人嶺。”謝雲好似鐵了心,環住古純伊的身子,貼著她說話,“古純伊,你知道我當初為何那般抗拒碰你嗎?並不是不想,而是知道有些滋味,一旦嚐過了就會念念不忘,我承認,我可能和大多數男子沒什麽不同,我確實……想你了。”說完,輕輕的在古純伊唇角落下一吻。


    “可以嗎?如果不願意的話,我送你回去。”


    古純伊有些委屈:“我不給你就不想見我了嗎?”


    “當然不是,我隻是感覺和你再待在一起,我會很難控製自己。”說著,謝雲稍稍動了一下身子。


    二人貼著這般近,古純伊又如何察覺不到,故而被謝雲的舉動弄得滿臉羞紅。


    謝雲又問了一句:“那現在回去嗎?”


    古純伊微微側過腦袋,目光閃躲,宛如蚊子一般說了幾個字:“那就一次。”


    “什麽?”謝雲故意逼近,嘴角帶著笑意,唇邊貼著古純伊的耳垂,而自己的耳廓貼著在古純伊的唇邊。


    “那……隻能……一次。”古純伊感覺自己可能都沒有聽清自己說了什麽,但是謝雲聽清了。


    “好。”


    一聲好,堵住了古純伊所以的退路。


    月色透過樹梢照向地麵,將靠在樹身上的一團黑影,拉得綿長。


    水聲潺潺,似有貓兒夜半呻.吟,似有熱風攪亂人心。


    謝雲將古純伊送回了白峰以後才折身返回古峰,望著古純伊的身影消失在入口,他才返身回去。


    古純伊感覺,這一番雲雨之後,整個人都虛脫了,感覺比第一次的那個晚上都要累上一些,躺在床上不多時就睡了過去。


    次日,各峰夜晚出行的禁令就被解了,據說是太上長老親提:“有規矩是好,但規矩太多隻會鎖了人的天性,夜半就不能修煉了不成?宵禁這條,大可不必。”


    弟子們又可以大半外出了,可真是一則好消息。


    古純伊平日裏梳洗都不愛用銅鏡,所以今日也是簡單梳理一番就出了門,與今巧路一起煉藥的時候,今巧路忽然湊近古純伊的臉。


    古純伊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露在外麵的肌膚有昨晚的痕跡呢,於是心虛地問道:“怎麽了?”


    今巧路盯著古純伊的臉看了好一會,才道:“你昨晚是沒睡好嗎?怎麽臉色有些白啊!”


    “有嗎?”古純伊摸著自己的臉,半晌道,“我昨晚睡得挺好的呀,一夜無夢。”


    “是嗎?難道是我看錯了?”今巧路還是盯著古純伊的臉,“你今師姐研究女人的臉色研究好幾年了,難道真的是因為你變白了?”


    “可能是你看錯了,角度問題。”古純伊不以為意,埋頭繼續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瀾靈已經開始準備一個月後的太上長老選拔關門弟子的事情了,這幾日聽說謝雲時常被人半路攔截,不時就有人冒出來想要和他比劃比劃,但是謝雲都拒絕了。按照古裕深的意思,正式比試前,還是不要暴露自己的短板和長處,以免別人想著害你。


    哪怕是古峰的弟子想和謝雲過招,謝雲都拒絕了,所以,這幾日閑下來的人,就一整日的都賴在白峰。古裕深夫婦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篤定謝雲一定會被看中,還是不想再攔著二人了,總之就是放任二人這段時間膩在一起,不管了。


    古純伊倒是想叫他再練練,謝雲卻說:“該會的都學會了,不會的這一個月也學不會,你說是吧?”


    古純伊無力反駁,隻能想著,可能最後膩歪一個月,以後就是異地了,也就隨他了。再加上修仙女子體質特殊,凡間是女子不想懷孕要吃事後藥,在修仙界是想要懷孕才吃事後藥,而且吃了那藥也很難懷上,所以,古純伊就更縱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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