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頓了頓,“你好?再不說話我掛了。”


    她沒記起來他的號碼。


    她追他那一年。


    好幾次在電話裏笑著跟他說,“聞斂,你的號碼是186……我記得可清楚了,如果有一天我手機壞了換號碼了,我一定第一時間把你的號碼記著。不會忘記。”


    夏言覺得對方不說話,便準備掛。


    這時,傳來了聞斂低沉的聲音,“夏言。”


    夏言一頓。


    她準備要掛。


    聞斂再次說道:“先別掛,視頻在我這兒。”


    夏言擰眉。


    這男人怎麽會知道她在找視頻?


    聞斂:“拿視頻去跟唐奕換,不換就曝光視頻。”


    夏言眯眼。


    他的想法倒是跟她一樣。


    她說:“不必,我有其他的視頻。”


    “你拿不到。”聞斂嗓音更低,蘊含幾分威脅。夏言指尖一緊,聞斂在那頭又說道:“給你這個視頻,我隻有一個要求,我們坐下來聊一聊。”


    夏言:“我沒有什麽想跟你聊的。”


    聞斂:“我有。”


    夏言冷笑,“你有?我就得滿足你嗎?”


    聞斂:“……”


    “再見。”


    夏言掛了電話,隨後把這個號碼直接拉黑。


    徐蔓定定地看著她,“是他打來的?”


    夏言嗯了一聲,放下手機,“要給我視頻。”


    徐蔓一聽,笑了。


    “我們去找雲裳杯的攝影團隊,能拿到的。”


    夏言:“好。”


    因為事情緊急,等不到明天,所以現在得去拿。夏言回了房,給夏知祺拉好被子,看著他睡熟的臉龐,夏言低頭在他的臉頰親吻了一下。夏知祺小手軟軟地抓了抓,摸了摸夏言的臉,迷迷瞪瞪地喊道:“媽媽~~”


    夏言握住他的小手,捏了捏。


    夏知祺在小枕頭上蹭了蹭,又睡了過去。夏言站起身,換了身衣服,出門,徐蔓握著手機打電話,說道:“我打電話聯係人。”


    夏言:“好。”


    她直接出了院門,這個時候人脈有多重要就不必說了,夏言彎腰上了的士,想起今天那個主持人。


    大三那一年有一場表演,是這個主持人主持的,那天下雨了,夏言跟那位主持人是一起從後台出來。


    同撐的一把雨傘,夏言記得這個主持人姓郭,也曾是個舞蹈生。


    今天郭湘對她的態度挺友好的。


    的士直接去了郭湘的工作室,夏言下車後,走進去,找了一個小助理,說她要見郭湘。


    小助理看著夏言,問道:“你叫什麽啊?”


    “我是夏言。”


    小助理一聽,她哦了一聲,“那你等會。”


    說完,她就進了裏麵,兩分鍾後出來,小助理的表情嚴肅了一些,她來到夏言的麵前,道:“不好意思,郭姐她現在沒空,沒辦法見你。”


    夏言一聽,眼眸掃了眼那辦公室,人進進出出,還有端著咖啡進去的。她笑著問助理,“不能通融一下?我就耽誤郭姐兩分鍾。”


    助理搖頭,她說:“你還是回去吧。”


    夏言站直身子,扯了下唇。


    看來唐奕老師操作得挺全麵的,現在郭湘不肯見她,哪怕她見了估計都拿不到自己想要的。夏言隻得轉身離開了辦公室,剛出門口,一輛黑色的奔馳緩緩停在她的麵前,保鏢從車裏下來,打開車門。


    夏言站定,眼眸對上車裏男人狹長的眼眸。


    聞斂眼眸深深地看著她道:“你想要拚一番事業,可以稍微依靠一下我。”


    夏言聽罷,扯唇笑了下,她彎腰,看著他道:“既然我沒辦法改變局麵,那我就再贏她一次,你記得安慰她。”


    聞斂眼眸一縮。


    夏言站直了身子,轉身朝路邊走去,上了的士。聞斂看著揚長而去的的士,想起她競爭首席那會兒。


    他支著額頭,閉了閉眼。


    痛徹心扉。


    恨過去的自己。


    *


    回了金元街,夏言進了門,徐蔓在屋裏看孩子,聽見動靜,立即走出來,“怎麽樣?”


    夏言搖頭,說道:“不肯見我。”


    徐蔓小心地關了房門,歎了一口氣,說道:“那現在怎麽辦?”


    夏言紮起頭發,說道:“練舞,她起複,那我就再贏她一次。”


    徐蔓一頓:“也好,把那支舞拿出來練吧,拚一把。”


    “嗯。”


    與其迂回地去拿視頻,奔波,不如多練,再努力一次。徐蔓開了音樂,夏言進去換舞服,剛換好轉身便看到坐起來揉眼睛的夏知祺,夏知祺軟軟地喊道:“媽媽,你還要練舞啊。”


    夏言走過去,拿小毛巾擦他後腦勺的汗,道:“是啊,你餓不餓?”


    “我想喝奶。”


    夏言把纏在他身上的毯子取下來,把他從床上抱下來,“出去了給你衝。”


    夏知祺牽著她的手,揉著眼睛出了房間。夏言給他衝了牛奶,他捧著牛奶靠著牆壁看著夏言練舞。


    這一夜。


    266號院子的燈一直亮著,裏麵音樂聲不時地傳出來。而門口,一個高大的男人坐在車裏,車窗搖下,他靜靜地看著院門。


    腦海裏全是過去的畫麵。


    那些塵封的相處的畫麵。


    將近十一點左右。


    院門被一隻小手掰開,握著奶瓶的夏知祺眨了眨眼,跟車裏的男人視線對上。聞斂眼眸一頓,跟那孩子的眼睛對視著。


    幾秒後。


    夏知祺按了一下院門。


    砰。


    門關上。


    聞斂下頜緊了幾分,下一秒,他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就聽得孩子摔在地上嚎啕哭著,他長腿一邁,準備開門。


    就從縫隙裏看到穿著一身舞服的夏言赤腳跑了過來,彎腰一把抱起孩子,她輕柔地說道:“摔哪兒了?”


    夏知祺咬著奶嘴,含糊道:“摔屁屁了,嗚嗚嗚。”


    夏言輕輕一笑,揉著他的小屁股,“讓你睡覺你不睡,開門幹嘛。”


    夏知祺嗚嗚嗚地哭著,“想看月亮。”


    夏言指著院子裏的天空,“看這裏。”


    夏知祺仰高了脖子。


    他抽噎了下,“好扁的月亮。”


    夏言噗呲一笑,“哦,是沒有我們江鎮的月亮圓。”


    夏知祺:“媽媽,回江鎮。”


    夏言一頓。


    “以後有機會就回去。”


    夏知祺:“好嘛。”


    她親吻著孩子,柔情似水。而這一切,都跟他無關。


    第27章


    哄了一會兒孩子, 夏知祺總算有點睡意了。夏言抱著他轉身準備回去,夏知祺勾著她的脖子,含含糊糊地道:“媽媽,我好像看到大姨父了。”


    夏言腳步一停, 幾秒後, 她走了回來, 她沒注意到縫隙外, 她隻是抱著孩子低頭用力地把門按緊。


    說道:“不用搭理他。”


    夏知祺:“好。”


    門外的男人聽到這個稱呼, 下頜一緊。他回身掃了眼站立在一旁的保鏢,那保鏢低下了頭, 饒是他當保鏢多年, 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親生兒子喊自己為大姨父。


    *


    放下孩子後,夏知祺已經睡得迷迷糊糊了, 夏言拉了被子給他蓋上, 隨後在床邊陪著他一會兒,接著才關了房裏的大燈,走出去繼續練舞。音樂聲再次響起,不過隔天還要比賽,夏言到了淩晨四點多才回房休息。


    她關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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