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淨旁邊,是一個年輕弟子,手中抱著一個壇子,諂媚道:“元師兄,你老虎讓我坐坐唄!”


    “不行的!這是我天虎山道壇法相,馱魂夜遊用的,隻能馱我自己!”


    年輕弟子悻悻,有些不開心。


    “康師兄,你是什麽宗門的弟子?一直抱著一個菜壇子幹什麽?”元淨好奇不已。


    二人都是徐法承找到,收入隊伍中的,他們知道徐法承的本事,甘心被當成手下驅使。


    年輕人叫康家豪,聞言幹咳一聲:“我是食為天的廚子……”


    元淨一愣,這些年邪門鬼事見了不少,他低聲道:“灶王壇?食為天?那不都是鬼店嗎?”


    “鬼店也招陽人啊……車船店腳牙,要從陽人手裏討供奉,免不了和陽人打交道……”


    徐法承回頭:“好了,別聊了。速速找魍魎,破三關,我徐法承可不能輸給其他人。”


    ……


    李崇打了打哈欠,躺在屋頂上:“這隻狗真無聊。”


    聶雨玄看了看天空,悶了一口酒:“無聊?嗝……秦黑狗可是去年道會的魁首,雖然贏的不光彩,腦子精著呢。”


    “聶雨玄,你和萬人郎去年輸了?廢物啊。”


    聶雨玄對著李崇的臉打了個酒嗝,酒臭撲麵,李崇大怒。聶雨玄摸了摸肚皮:“廢物?蟲子,也就師父舍不得打你,瞅你現在狂成什麽樣子了。”


    “景三生那個老東西?哼,他……”


    李崇話說道一半,聶雨玄狠狠掐住他的脖子,“你剛說什麽?景什麽?”


    李崇臉色漲紅,極其難受,聶雨玄下了死手,感覺好像對方要捏死自己一樣。


    李崇臉上戾氣濃鬱,同時掐住聶雨玄的脖子:“我說……景三生……那個老東西……怎麽,有意見……嗎?”


    旁邊的嬴鳳瑤托著腮,目光從天空收回,拍了拍背後竹筒,突然,聶雨玄和李崇之間,被許多根白骨竹頂開。


    “別內訌了,我還想撈一件法器呢。”


    嬴鳳瑤看著聶雨玄:“聶師兄,景前輩當年拋棄了李崇母子,李崇這麽恨他,是私事,我們不該插手的,對嗎?”


    聶雨玄強行壓住脾氣,震掉渾身長出的白骨竹子:“蟲子,師父待我如親子,希望你以後放尊重點!”


    李崇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紅著眼睛,舔著帶煙漬的牙齒道:“聶雨玄,我要不尊重的話,那老東西早給我媽陪葬了!!”


    聶雨玄臉上陰鬱的可怕:“論純武技,你很厲害,如果加上道術,師父能打你十個!”


    李崇硬著脖子:“讓他來啊!!我李崇會怕他?”


    “別吵了!!”嬴鳳瑤不滿的開口,打斷了二人:“我那位小男友還不知在想什麽鬼主意呢。先闖關,再談舊怨。”


    ……


    齊紅妝、雷塵、桃花眼走在街道上,不少鬼都看見了一身軍裝的雷塵,麵帶忌憚。


    雷塵更是震驚。


    前一刻,還在白湖區遊樂園,恐怖主題的密室,現在自己到了什麽地方?


    “萌萌,這是觀落陰嗎?”雷塵沉聲問道。


    觀落陰,又叫走陰。


    台灣、沿海等地區非常流行,據說魔都也有。


    雷塵有許多從商的朋友,見識過走陰,回來給他大肆吹捧過其中的神奇。


    那是一種高級催眠儀式,但和催眠還有所不同,用經文、法器、腳掌貼地等儀式來完成走陰的過程,儀式間,雙眼蒙布,貼著符紙,會感覺到某一瞬間,周圍一切聲音驟然離自己很遠。


    接下來,就能看的一些匪夷所思的事,見到一些已經逝去的故人。


    雷塵不信,從來都是嗤之以鼻,但這次的情景,和那些朋友跟他形容的,何其相似?!


    齊紅妝搖了搖頭,她去過十死城,那是比這裏更荒誕的地方,他和雷塵解釋不清。


    倒是桃花眼微微一笑:“雷少校,蜃界可是獨立的地方,開通冥門,不知通的哪一界,這是符宗秘術。當然,說這是走陰,卻也說得過去。”


    雷塵可從沒聽過,走陰還有一起走的,這簡直打破了他的三觀。


    好在軍人的意誌比較堅定,什麽牛鬼蛇神,也動搖不了他的正氣和信仰。


    “不得不說,這裏確實神奇。”雷塵讚歎一句,看著周圍一個死相很慘的鬼在發抖,“萬組長,它為什麽怕我?”


    萬人郎道:“自古猛鬼怕兵匪,你身上,威煞太重,他們受不起。”


    雷塵點點頭,溫柔地搭向齊紅妝肩膀:“萌萌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齊紅妝冷哼一聲,抖掉他的手,理也不理。


    萬人郎無奈搖搖頭,看著天上,好像秦昆是小心眼來著……但願別看見這一幕啊。


    ……


    第299章 三寺


    99個人,或3人一組,或2人一隊,或單獨行動。


    秦昆記得沒錯的話,之前統計的人數是96人,加上自己、茅山徐法承,才98個,另一個又是誰?


    這時候沒法想那麽多,秦昆掃視了半個小時,發現竟然沒了北派3人蹤影,他收回了天眼。


    秦昆天眼施展時,手裏握著天痕燈,看到的景象在燈焰中出現,王乾與楚千尋也看的一清二楚。


    “似乎沒什麽厲害的鬼。”


    王乾剛剛掃視一圈,魍魎老街與鬼起衝突的捉鬼師不算少,大多數輕鬆解決。


    秦昆也在疑惑,剛剛那個黃水鬼都是惡鬼,裏麵的,最多是厲鬼,其餘的都是野鬼、遊魂之流。


    刹那間,秦昆明白了。


    去年碰到最厲害的,也是厲鬼啊。


    他們今非昔比,別人不一樣,南宗道會,畢竟是新人的初次試煉。


    楚千尋道:“我們去年遇到的,頂尖厲鬼的程度。你還想要多厲害?”


    王乾一愣,對啊。


    去年在人皮校園裏,小鬼雖多,大鬼可是一隻都沒。


    王乾看著秦昆,秦昆看著楚千尋,楚千尋看了看二人,歎了口氣:“我現在是明白了。這次試煉,我其實想帶燭宗一些弟子,王乾也想帶帶符宗弟子,全被我爺爺、餘首座否決了。最終決定的結果,仍舊是我們三個一組。”


    “明白什麽?”秦昆問道。


    楚千尋道:“還能是什麽?我們這次在鬼三關,根本就不是來競爭的,是物色人的。”


    一時間,楚千尋捋清了幾個老人的目的,他們原本想的,就是把自己三人擺在一個觀望者的角度。


    秦昆笑了笑:“大小姐,你還是不明白啊。”


    楚千尋、王乾一愣,楚千尋不服氣:“哪不明白?”


    秦昆道:“永遠別把前輩想的那麽高深莫測。說白了,他們什麽都沒想。在一切恰當的時機,做出恰當的舉動,並非某個人的意誌所決定的。南宗道會以前是什麽規矩,這次仍是,放心,不會變的。”


    “秦黑狗,我覺得大小姐說的蠻有道理。不過,你的歪理也好想說得過去。”


    “我是歪理?楚老仙喜歡出塵、景老虎城府又沒那麽深、餘黑臉一心求符宗發展,三個心思各異的散仙,玩不出這種花花腸子。不是嗎?”


    王乾、楚千尋一下覺得,秦昆腦子突然變靈光了,這番說辭,倒是把二人心中的生死道前輩拉下神壇一樣,感覺所思所想和自己也沒什麽區別。


    但是,真的沒深意嗎?


    秦昆頓了頓:“有一點我提醒一下,如果不去想三關過後得到的法器的話,這裏倒是一個切磋的好地方。可以磨合磨合我們。”


    “磨合?”王乾一懵。


    秦昆鼻子動了動,目光突然看向對岸。


    斷橋邊,三個人影站在那。


    秦昆微微一笑:“幾位道友,速度好快啊。”


    對岸,三個男的,一個道士、一個陰沉男子、一個和尚。


    其中兩人同時開口:“又見到你們了。”


    魚龍山,趙峰。


    以及那個陰沉男子,徐壽。


    “鑰匙找到了?”秦昆打招呼道。


    秦昆還記得這二人,一個去年道會見過一次,叫什麽七哥、八哥的;一個在西山實驗基地見過,三山、三寺、三觀之中,是魚龍山的弟子。


    趙峰身上,碩大的銅錢丟出,整個人踩了上去,幾次騰挪跳躍,便過了斷橋。


    “你們三個,讓我出了醜,我真是記憶猶新啊。”


    魚龍山,大明錦衣衛的秘密基地,後來大明覆滅,首領帶著那群錦衣衛不願歸化清朝,打散了大家夥,投奔了佛教道教,再後來,一個姓朱的道士來到魚龍山,開宗立派,捉鬼消災,才有了現在的魚龍山。


    魚龍山的道術,以身法見長,趙峰當初在西山實驗基地的重重包圍之下都能安然離開,身手可見一斑。


    秦昆見過他魚龍九變中的銅錢變,可日本忍術相似,又不同於忍術,一直記憶猶新。


    “趙道友,今天事多,不跟你敘舊。鑰匙交出來,否則打你下河。”


    秦昆微微一笑,強勢說道。


    “做夢!!!”趙峰氣的牙癢癢,上次這三人還與自己寒暄半天,摸摸底,現在一開口就是打下河。趙峰腦子也不蠢,這種連敷衍都不用的口氣,分明是太瞧不起自己了!


    “王乾,交給你了,丟河裏去。”秦昆不耐煩道。


    “啊?哦。”王乾一愣,不過隨後沒多說什麽,丟河裏就丟河裏。


    “你讓這個胖子和我打?姓秦的,八字最硬,黑狗陪天,我知道你!要打你親自過來,我指點你兩招!”趙峰大聲喝道。


    “趙峰,我記得你師父是魚龍山掌門是吧?來來來,你胖爺查探查探你道術進展如何。秦黑狗實力還不如我,你跟我打不辱沒你的身份。”王乾一臉的大言不慚。


    “丫丫的呸!就你還想做我趙某的爺爺?放馬過來!”單獨邀戰,等於鬥法,趙峰恨不得把這個丸子頭的胖子拆骨抽筋。


    秦昆看著那個瘦高陰沉的男子:“大小姐,這個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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