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生死道打交道,秦昆不會帶著自家妹子,但元興瀚這群人,秦昆是樂意將妹妹介紹給他們的。


    秦雪知道今天要見哥哥的朋友,美美地收拾了一番,還央求江蘭陪她出去做了個頭發,她身材本來就好,長得也甜美,笑嘻嘻地打了招呼:“哥哥姐姐好,我是秦雪。”


    秦家妹子?


    許洋、武森然兩個單身漢眼睛一亮,許洋幹咳一聲:“秦昆,缺妹夫不?就是那種人傻錢多特別會照顧女孩子的那種?”


    “或者喜歡運動健身、能保護女孩子的那種?”武森然立即插嘴,兩塊胸肌在緊致的t恤下抖動起來。


    秦昆捂著額頭,許洋這種風騷型的說這種話我也就忍了,你湊什麽熱鬧?


    秦雪紅著臉有些害羞,江蘭拽著她的手,瞪了幾人一眼:“秦家妹子,別理這些臭男人,跟姐姐走。”


    ……


    大齡青年結婚,有一些大辦特辦的味道,兩家老人估計等了很久才等到今天。


    高新區奧汀國際酒店,酒過三巡,喝的人五迷三倒。


    走在去衛生間的路上,秦昆揉著發昏的太陽穴,有些反胃。昨晚去元興瀚新房喝了一頓,今天又來,喝的秦昆頭昏腹脹,得先緩一緩。


    作為臨江市最高級的酒店,衛生間裝修相當有逼格,光亮剔透的衛生間,潔白的陶瓷麵池,造型別致,幾株喜陰的觀賞性植物擺放在周圍,熏香很淡雅,旁邊貼心地準備了擦手的消毒毛巾。


    相比之下,秦昆覺得自己以前去的都是茅坑。


    洗了把臉,稍微清醒了些,一個打電話的人從鏡子裏反射出來。


    “喂?怎麽了?不去不去,我妹妹今天大婚,叫別人給你掌眼!”那人不耐煩地掛了電話,來到麵池前洗手。


    這是一個中年人,約莫40上下,有些微禿,聽到‘妹妹’兩個字,秦昆有印象了,這家夥應該就是江蘭的哥哥、元興瀚的大舅子——江德。


    江家是書香世家,‘弄瓦作幽蘭、弄璋養德馨’,作為長子,比起妹妹大了半輪,江德眉宇間卻沒有半點家風,穿著打扮十足一個暴發戶商人。


    除了金鏈子換成了佛珠,其餘的標配都在。顏色、款式極其不搭的名貴西裝,帶著一種精心搭配的土氣。


    秦昆作為入殮師,按照規矩,別人的紅事絕對不允許參加。元興瀚專門叫了好幾次,說他和江蘭訂婚時秦昆都沒來,他們的姻緣有一半是秦昆促成的,絕不會忌諱秦昆的工作。


    最後,還是水和尚說自己帶著佛光,保證秦昆的晦氣傳染不了別人,秦昆這才同意的。


    頭一次參加別人的婚禮,還是這麽高級的場合,秦昆自然要買身正裝,結果……買大了。


    鏡子前,一個穿著大號西裝和年輕小哥,和一個貌似城鄉結合部的企業家,二人透過鏡子的反射對視著,有一種迷之尷尬。


    江德斜眼,皺著眉道:“看我幹什麽?你誰啊?元家的窮親戚?”


    似乎大舅子天生都帶著對妹夫的仇恨,秦昆是有妹妹的人,這心情他理解。


    秦昆道:“咳,我是元老哥的朋友。”


    “哼,還元老哥……就一個破畫畫的唄。小屁孩,看你年紀不大,拍人馬屁倒是不害臊。”江德明顯喝多了,舌頭發硬,聽到秦昆真是元興瀚那邊的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秦昆哭笑不得,你特麽不喜歡元興瀚別針對我啊,我招你惹你了。


    “江老哥……”


    “別!我和你不熟……道上的人都叫我德爺。”


    自抬門楣的事秦昆難得遇見幾次,這江德一身江湖氣,口氣挺大,倒是個有趣的人。


    “德爺,你是從事什麽行業的?”


    江德撇撇嘴:“你管得著嗎。爺做一次大單,夠你小子掙半輩子的!”


    嘴上看不上元興瀚那邊的朋友,江德也就是說說而已,他摸出一盒1916,給秦昆發了一根:“手串盤的不錯,哪來的?”


    手串?


    秦昆低頭,這是徐桃在搬家時送給他的,都是徐桃以前的文玩。那次送了一對核桃、好多破珠子,前幾天秦雪無聊時給秦昆把幾顆散亂的破珠子串了起來,剛好一百零八顆。


    秦昆沒手表,這次戴個佛珠也算聊以慰藉。


    “朋友送的。”秦昆答道。


    江德吐出煙霧,微醺的眼睛眯起來:“清代的老蜜蠟,我倒是走眼了,那破畫畫的朋友裏麵還有有錢的。”


    有錢?


    這評價讓秦昆哭笑不得。


    江德自言自語道:“提醒你一下,這玩意要戴在左手,左手乃慈悲淨土,而且佩戴時候不能抽煙、不能進衛生間,以示敬佛,這玩意算是被你玩毀了,不如賣給我吧?20w怎麽樣?”江德的眼底,閃著奸詐的光芒。


    20……萬?


    秦昆瞪大眼睛,這一串破珠子20w?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秦昆道:“算了,你就別逗我了。”


    江德有些惋惜,滅了煙頭,準備離開。


    秦昆卻叫住了他:“先等等。”


    江德回頭疑惑:“反悔了?加個2w也行。”


    秦昆搖搖頭,沒理會他的話,而是道:“人有慈悲淨土心,不發冥間不義財。德爺,你最近去了不幹淨的地方,撞鬼了吧?”


    “放屁!”江德突然酒醒了,眼神變得警惕起來,他的生意可見不得光。


    秦昆淡淡道:“這樣吧,你給我5w,我幫你看看。”


    “5w?你怎麽不去搶啊!”


    秦昆提醒道:“你左手的手串,是死人帶的。你,帶不起。”


    ……


    第347章 帶詛咒的手串


    衛生間的氣氛陷入安靜。


    江德的呼吸聲很重,隨著一個人走了進來,江德低聲道:“後生仔,最好別管我的事。”說罷,轉身離開。


    來者是齊紅妝,看秦昆去了衛生間這麽久,不放心過來看看。


    她望著江德的背影,輕聲道:“那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


    “我怎麽感覺他陰森森的?”


    “可能吧。”


    秦昆吸完最後一口煙,笑了笑,自然地摟住齊紅妝的腰。齊紅妝臉上一紅:“幹嘛?”


    “幹啊……”


    “幹你個頭!”


    秦昆趁著酒勁,將齊紅妝拽了過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深深地嗅著對方的發香,齊紅妝兔子一樣,一動也不敢動,又感覺脖子很癢。


    秦昆抬頭,看到一雙明汪汪的大眼睛,白皙的皮膚透著好看的粉紅。


    “我好像想起來了,你小時候傻嗬嗬、胖乎乎的,每次抱你都弄得我一身口水。”


    齊紅妝嗔道:“胡說,你才傻嗬嗬胖乎乎,喜歡流口……唔……”


    嘴巴被什麽東西堵住,一個東西撬開她的牙關,伴隨著一股辛辣的煙酒味鑽了進來。


    齊紅妝沒有拒絕,反而喜歡這種肆粗野又突然的主動,於是捧起秦昆的臉頰,熱烈地回應起來。


    ……


    元興瀚大婚,賓主盡歡。


    晚上許洋不知道從哪搞來一瓶‘洞房散’,元興瀚本來就被灌的七七八八,現在又是渾身燥熱,一些原始的儀式想立刻進行,又被一群人敲門騷擾,非常抓狂。


    “秦昆,這不來鬧一下!添喜啊!”


    眾人的邀請秦昆笑著婉拒,離畫室直線距離100多米的地方,是江蘭的家,秦昆和齊紅妝坐在江蘭家門口,聊著天。


    江蘭的媽媽文老太太發現了秦昆,笑嗬嗬道:“秦醫生,怎麽待在這裏?”


    文老太太可能是來送親戚的,她旁邊有個老者,年紀挺大,眉宇間和文老太太有幾分相似。


    對於文老太太,秦昆談不上有交集或者好感。老太太不信鬼神,和江家老爺子一樣,秦昆對於這種人,也沒什麽偏見。


    “沒事溜溜彎,醒醒酒,就轉悠道你這裏了。”


    老太太眼尖,看到秦昆牽著齊紅妝的手,微微笑道:“女朋友嗎?真漂……”


    “街上撿的。”


    老太太的誇讚還沒說完,秦昆便插嘴打斷。


    老太太的笑容僵住。


    老太太旁邊,是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戴著老一代知識分子的眼鏡,他望著秦昆,眯起眼睛:“小朋友,我……見過你。”


    老頭的口氣很篤定,眼神似乎帶著光。


    秦昆道:“是嗎?”


    老頭重重地點頭:“30年前,臨江市北郊,石洞村。當時,我是村裏的黨支部書記。”


    秦昆低頭,複又抬頭:“你記錯了。”


    老頭搖了搖頭:“不會的。就是你,還有青竹山來的幾位道長。連說話的口氣都一模一樣。”


    30年前北郊月壇山附近,那個叫石洞村的村子,秦昆、楚道、景三生、吳雄,抓住了水和尚。


    當時的石洞村,村支書姓文,正是麵前的老頭,文支書。


    那時他和景三生差不多大,一轉頭,已經是個垂暮老者了。


    文支書記得自己的事,文老太太給自己提過,但秦昆不想承認。畢竟那件事有些荒誕,太匪夷所思了。


    “還有事嗎?”秦昆反問。


    文老太太和老哥哥對視一眼,心中無語:你蹲在我家門口,問我還有事嗎?


    發現秦昆不願意搭理自己,文老太太道:“哥哥,走吧,這麽晚了,早點回去休息,蘭蘭到時候生了,我帶著小外孫過去看你。”


    老頭笑著點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麽:“秦……秦小兄弟,我記得,你是捉鬼的……我妹妹提過,妹夫有次得病,也是你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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