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深吸一口氣:“我是萬人郎的……師弟,有急事進去一趟。這位也是萬人郎的朋友。”


    要不是秦昆一路上咄咄逼人,李崇實在不願意報出這個名頭,而且他也知道,像靈偵大隊這種單位,不會給他多好的臉色。


    “哼!就算你是萬科長的師父,也得安流程走。這裏是安全管理區,想見萬科長,去那邊登記通報!”


    我艸……


    李崇踩滅煙頭,抓住對方的衣領。


    接著,聽到槍械上膛的聲音。


    “我隻警告你一次。”安保警衛嚴肅道。


    李崇在臨江市橫行慣了,最不喜歡和廟堂的人打交道,他見到對方玩真的,心中既憤怒,又無奈。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盜匪又何嚐不是呢?


    秦昆走了上來:“我有事要進去,急事。”急事用了著重的口氣。


    那杆槍迅速指了過來,隻是槍頭被秦昆抓在手裏,安保警衛感覺虎口一麻,槍支脫手。


    “你想幹什麽?!搶劫槍支,你要蹲監獄的!”


    那杆槍,3秒鍾不到,被秦昆扭成麻花,丟在地上。


    “快點,沒時間了!!”秦昆呼吸急促,抓在警衛廳的門上,鋁合金的門,被捏出了一個手印,發出金屬變形的刺耳聲音。


    安保警衛瞪大眼睛,從剛剛秦昆把這杆搶扭成麻花的時候,他就覺得非常不真實。這特麽是槍啊!95式啊!怎麽在這個年輕人手裏,轉眼間就成一坨廢鐵了?


    而且他看著秦昆,還穿著病號服,旁邊是一個輸液架,覺得自己昨晚肯定沒休息好。


    安保警衛發現門框已經被秦昆捏扁,他的眼神,越來越煩躁,他終於有些害怕了。


    “萬、萬科長可能不在……”


    “魯道長在嗎?我記得他早上應該剛回來。”


    安保警衛有點相信,這個病號似乎真是有事來的。


    “在的,1小時前剛剛回來……”


    他說完,苦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廢鐵,發現秦昆、李崇已經走了進去,忙拿起對講機道:“06、06,有兩人進去了,要見萬科長、魯科長,注意一下。”


    地下建築內,走廊很長,兩旁都是鐵門。經過通知,兩個科員來接秦昆二人,這兩個科員,一男一女,男的年輕高大,身體有些單薄,正是早上剛剛見過秦昆的小衛。


    “衛偉,那個病號是誰啊?怎麽還帶了個痞子?我們靈偵大隊也敢闖?”


    女科員短發豎起,製服合身,氣質嚴肅,看到走廊盡頭的秦昆、李崇之後,臉上又帶著好奇。


    走廊的盡頭,秦昆二人被鐵柵欄擋在外麵,小衛一邊走,一邊低聲道:“病號?別逗我了,早上從黃埔區抬回來那些屍體,都是這小子弄死的。”


    第394章 惡心的屍臭


    走廊很長,兩旁都是門,有些門裏似乎關著人,不斷有慘叫從門裏發出。


    這些門上,貼著八卦符陣,八張符紙,時不時會被一股無形的氣息頂起來,仿佛門裏的東西要衝出來一樣。


    秦昆的天眼,似乎被符陣阻擋,看不透裏麵,不過能感覺到,裏麵的東西,並不是什麽幹淨的家夥。


    “停屍房還有多遠?”


    “馬上就到了,魯頭就在那邊。”


    “早上那些屍體抬回去後,沒什麽事吧?”


    小衛道:“沒有,秦先生,我知道你擔心什麽,放心吧,那些屍體都被紮了封魂針。”


    沒事嗎?


    那就再好不過……


    秦昆幾人已經走了5分鍾了,這裏岔路極多,仿佛一座地下監獄,一些門上符紙已經破損發白,上麵貼著的新的符紙,越往深處走,門裏的叫聲越響亮。


    秦昆忍不住問道:“小衛,這裏麵都關的是什麽?”


    “秦先生,你應該知道的。”衛偉打了個馬虎眼,言語間又像是肯定了秦昆的猜測。


    秦昆就更好奇了。


    “如果是髒東西的話,為什麽不滅了它們?”


    “滅?”衛偉苦笑,“秦先生,我們可不像你,有那麽大的本事。玩槍耍刀我們還行,碰上這些不可說的東西,怎麽滅?槍打火燒不頂用啊。”


    秦昆還想問,李崇點了根煙道:“這裏麵都是大鬼。最弱也是惡鬼之流,甚至有鬼將。惡鬼不死沒聽過嗎?更別說鬼將了,要弄死他們,必須得等他們一心跟你拚死決鬥的時候,又或者,你能秒殺對方。”


    秦昆不理解,李崇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聽景三生說過,當年楊慎留給靈偵總局一些東西,讓他們可以鎮壓拘禁那些道行很深的邪祟。所以他們能捉住那些髒東西,但沒法滅了他們,隻能關在這裏。”


    楊慎……


    又是楊慎。


    自從知道靈偵總局開始,秦昆有時候會把廟堂和江湖的概念混淆,看樣子,這也是楊慎當年設立靈偵總局的目的。


    隻是……這樣好嗎?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廟堂有廟堂的規矩,如同皓月繁星,誰都說不清,到底是皓月讓人迷醉,還是繁星讓人心曠神怡,每當夜空放晴之時,皓月繁星,到底是相互輝映,還是互搶風頭?


    秦昆無法判斷。


    那個從一開始就沒說話的短發女人一怔:“你們也知道老局座?”


    李崇嗤笑:“什麽叫我們也?楊慎是屬於生死道的前輩,我們會不知道嗎?”


    “不可能!”短發女人道,“那是民國時期就授勳老軍人。”


    “小娘皮,你故事聽多了吧?楊慎是軍人?我打死造謠的王八蛋!”


    李崇就算不喜歡鬥宗,但對自己道士的身份,還是自豪的,怎麽也接受不了,上代陪天狗是軍人這種說法。


    “小痞子,這裏不許抽煙。”


    “誰定的規矩?萬人郎?讓他到我麵前來,看看他敢掐了我的煙嗎?”


    “楊老局座定的。”


    “艸。”


    李崇一口煙嗆到嗓子裏,怨念無比,不過還是把煙滅了。


    衛偉跟萬人郎出去過幾次,自然見過李崇,萬人郎也提過他這個師弟,道術雖然不精通,但體術,卻是三人裏麵最能打的。


    他害怕李崇記仇,轉了話題:“秦先生,當年楊老局座……”


    秦昆打斷:“為什麽把他叫局座?這稱呼怪怪的……”


    衛偉苦笑:“他自己要求的,之後每一代的頭兒都被叫做局座,有人說過他們想獨立在機要部門之外,又想獲得上層的承認,誰知道呢……”


    “不好意思,請繼續……”


    “當年這樣的地方,老局座親自主持,建了3處,一處就是這裏,後來被改成防空洞,荒廢了,最近才改建恢複。另一處在羊城,第三處,就是現在的燕京靈偵總局了。楊老局座當年還訂下的規矩,有一條叫‘因果賬’,今天你幫了我們大忙,我會幫你申請一下獎勵的。”


    “嗬嗬,那就麻煩了。”


    說話的時候,不知不覺,停屍房到了。


    與秦昆想象中的停屍房絕對不一樣。


    與秦昆單位,臨江市殯儀館的停屍房也一點都不一樣。


    這裏的停屍房,第一印象,就是大!


    3米高的大門,半米厚,上麵綠鏽遍布,好似一座封存已久的地下陰門。一開門,一個籃球場一樣停屍房,映入眼簾。


    上百個停屍位,停放著接近半數的屍體,屍體蓋著白布,這裏沒開空調,自然溫度已經是零下。


    除了停屍床,裏麵有十幾個穿著製服、套了一層白大褂的工作人員,檢查著各類屍體。


    這個房間,已經可以用倉庫來形容,頂上不是天花板,而是天然的洞穴石頂,而且沒有照明設備,四周插著幾根牛油巨燭,借著金燦燦的反光黃紙,將光線均勻分散到每一個床位之上。


    空氣中,是很熟悉的味道。


    屍臭。


    零度以下的屍臭,其實味道並不大,聞起來其實很淡,不過那種淡臭有種天然讓人惡心的味道。


    一進門,短發女人就捂住嘴。


    她戴起口罩,將鼻孔遮蓋,但仍舊不是這味道的對手,胃裏痙攣,幹嘔起來。


    小衛捏著鼻子,苦著臉道:“秦先生……你注意點,這臭味雖然不濃,但特別讓人反胃,不知道為什麽……我跟魯頭出入過幾次,現在還能強一點……”


    秦昆發現李崇沒說話,回頭,看到他已經在吐了。


    秦昆無奈搖搖頭。


    停屍房,一個穿草鞋的道士看向門口,發現是小衛和小安來了,而且還帶了兩個人。


    “秦小哥,李道友,貧道見禮。”


    魯道長雙手一扣,指節凸起,擺出鬼頭形狀,標準生死道的禮節,可能因為師門不出名,所以也沒報切口。


    見禮完,他發現秦昆穿著病號服,還提著輸液架,上麵掛著一個吊瓶,這造型,著實罕見。


    “不知二人前來,有何貴幹?”


    秦昆點了點頭,問道:“魯道長,那個光頭的屍體在裏麵嗎?”


    光頭克拉格,正是秦昆唯一一個沒有虐殺致死的黑魂使徒。鑿命錐從下頜穿入腦子裏,在之前,秦昆雙臂曾被他死死抓住。


    秦昆覺得,反血咒,就是這時候被施種的。


    如果黃金王說的是真的,被他殺的人裏真有一個沒死的話,那人,隻能是克拉格。


    魯道長一愣:“在的。”


    魯道長不明白秦昆為什麽大費周章衝著一個屍體專門過來一趟。


    他拿著記錄本,帶秦昆來到一個停屍床旁:“編號026床,就是這個。”


    屍體蓋著白布,上麵有血液流出,白布外麵貼著符紙,還有幾處尖銳的凸起,裏麵應該是被紮了針。


    “秦昆,我知道你有辦法,快拿出點東西,不然又得吐了。”


    李崇跟在秦昆後麵,胃部更加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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