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還行,這是哪?怎麽這麽髒?”


    卡車上鋪著草,羊糞和尿騷味非常難聞,在潮濕的環境下,更加刺鼻,如果不是被綁在靠欄,他還以為自己被關羊圈了。


    馮羌神情激動:“秦昆,我們被綁架了!我們被綁架了!!!我,堂堂馮羌,竟然被一群盜墓賊綁架了!!!”


    綁架?看到馮羌憤怒中帶著委屈,委屈著帶著憋屈,秦昆倒是來了興趣。


    “到底怎麽回事?”


    “你還好意思問!”


    在馮羌的講述中,秦昆總算聽出了大概。


    昨夜秦昆暈倒後,女人質問起黑衣老人,那神情,仿佛要殺人一樣,黑衣老人嚇得解釋半天,才讓女人將怒氣消掉,隻不過把矛頭轉向了自己。


    才開始那女人要殺秦昆的時候,馮羌就拔出槍阻止,隻是這一次把火朝著自己撒來,老頭似乎要將功贖罪,主動出手。


    那位叫古爺的老頭似乎練了什麽外門功夫,力道奇大無比,三兩下連奪槍加上製服自己,不費吹灰之力。於是二人,被一同綁上麵包車。


    車裏坐著古爺,一個掌櫃扮相的人,和那個女人。


    馮羌沒被封嘴,也沒蒙眼,麵包車連夜出城,快到白天的時候,馮羌通過地勢才留意到,似乎已經開到了內蒙。


    早上到了內蒙,又換了輛卡車,秦昆、馮羌被丟入卡車後方羊堆裏,一個蒙古漢子開著卡車,拉了一車羊,又在往回趕,如果馮羌沒判斷錯的話,這方向,應該是晉省。


    秦昆二人被綁在卡車後,不僅渾身被捆,還被綁在靠欄上,玻璃內,可以看到古爺在小憩,而那個女人好奇地翻著秦昆的背包,用蝴蝶刀在割一張符紙。


    “原來是這樣……”


    秦昆聽到馮羌講完,點了點頭。


    馮羌對秦昆的反應極其不滿,現在的馮羌,麵容邋遢,油頭淩亂,臉上有一隻羊蹄印,麵容狼狽,媽蛋,自己可是和秦昆來抓鬼辦事的,怎麽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秦昆,我是真沒想到,你連沙噴都不怕,竟然會怕女人!你昨晚怎麽暈倒了?”


    如果秦昆沒暈倒,自己絕不會落到這種下場!


    現在的秦昆,沒管別的。


    昨天暈倒前,自己可是記得任務完成了,這次任務的獎勵是《無量經》,秦昆意識沉入腦海,大部分功能都關閉了,但是可使用技能一欄,除了天眼術,多了一個《無量經》。


    “秦昆,你聽沒聽我說話?!”


    “別吵!”


    “我被你害的綁架了!你不給我一個解釋嗎?”


    馮羌神情激動。


    秦昆突然發力,卡車靠欄格拉一聲,被拽變形!再次用力,綁秦昆的豎欄,徹底被拽斷!


    馮羌目瞪口呆,看到秦昆掙脫雙手,輕鬆扯下繩子,又幫自己把繩子扯下來,嘴巴裏能賽的下一顆雞蛋。


    卡車停了,巨大的動靜已經引起車裏人的注意,一個掌櫃,一個女人,一個蒙古漢子,一個黑衫老人,紛紛下來查探。


    “嗬嗬,後生,倒有兩膀子力氣。”黑衫老人一手拉著卡車護欄,蹬腿一躍,整個人跳了上來。


    這一身輕身功夫,看起來確實不錯,隻是秦昆沒放在心上:“黑衫賊,橋嶺古,我說的沒錯吧?”


    古爺一怔,昨晚秦昆氣勢洶洶地闖進來,他以為對方是來興師問罪的,一般這種年輕人不知輕重,杜爺沒讓弄死他們,自己也就沒下手。


    沒想到,他竟然認識自己?


    認識自己還敢擺出這種姿態,古爺現在很好奇,他是什麽身份。


    “既然認識古某,那古某問你一句,鍋支何方,路走哪條?”


    “鍋支呂梁,路走長洛。”


    古爺一怔,訝然失笑,他看向車下:“杜爺,這人是你呂梁支鍋的夥計?”


    車下的女人搖搖頭。


    卻饒有興趣地看著秦昆。


    秦昆掛著笑:“杜清寒,翻臉不認人啊?”


    三個字,讓女人錯愕,隨後眼中閃過厲色,‘唰’一道寒光出現,一把蝴蝶刀破空飛來。


    秦昆輕輕捏住,接著,那柄蝴蝶刀在手心手背騰挪閃躲,似乎要被玩出花一樣。


    秦昆現在,雖然不能施展大炎纏冥手,但是似乎是修煉大炎纏冥手的緣故,手指極其靈活,杜清寒所教的玩法,一點不漏地呈現出來。


    耍完,唰地一聲,蝴蝶刀被丟了回去。


    女人接住刀,眉頭緊皺,她不難認出,那種刀花,和自己耍的一模一樣,世上耍刀花的人不少,但是順序都一樣的話,那也太巧合了!


    她盯著秦昆,秦昆也盯著她,良久,秦昆率先開口:“準備帶我去哪?”


    馮羌在旁邊,揉著太陽穴。


    怎麽回事?什麽情況?


    秦昆認識那女的???


    他……我……這……那女的看樣子在盜墓賊中輩分奇高,秦昆是怎麽認識對方的?馮羌心中被綁的憋屈頓時消去,重新替代那份憋屈的,是心中燃起的八卦之火。


    看樣子,秦昆和那女的,好像有奸情啊!!!


    車下,那女人仰頭道:“呂梁,去嗎?”


    “給錢嗎?”


    “不給。”


    “不給不去。”


    女人好奇,秦昆的口吻,好像和自己非常熟悉一樣,但是自己根本不認識他!


    不過,女人沒管那麽多,問道:“你是道士嗎?幫我下個鬥。如果活著出來,我給錢。”


    “下鬥啊……”


    秦昆苦笑,之前就婉拒了杜清寒的提議,派徐桃跟著去了一趟,誰能想到,最終還是沒逃掉。


    這是命嗎?


    ……


    第462章 純屬活該


    相比南方,北方少山,山勢大多威嚴壯觀,怪石嶙峋。


    這種草被不興的荒蕪,一是漠北風沙侵襲,水土流失,還有一種民間說法,大多帝王都會定都北方,開山破土,為養龍脈而掘了他山元氣。


    大山之下,草木稀疏,站在很遠就能看到大片裸露的石頭,卡車駛入山腳,蒙古漢子放下他們後,便開車折返。


    80年代的雨具,大多為純黑色,木杆黑傘撐開,秦昆踏足雨中。


    高山險峻,細雨朦朦,落在視線可及處,隻是對心情的點綴。山雨之間,秦昆望著前方,披著黑色雨衣的女子,陷入沉思。


    是杜清寒嗎?是杜清寒吧?


    秦昆在自問。


    剛剛說話時,她沒承認,也沒否認。可是在30年前見到杜清寒,怎麽說也有些接受不了。這種荒誕的感覺,更像是時間空間上的錯覺,卻更清晰,清晰的覺得,自己快要神經了。


    “秦昆,讓開讓開!”


    秦昆發愣時,身後傳來叫喊,話音剛落,秦昆屁股被撞了一下,秦昆轉過頭,發現一隻公羊咀嚼著青草,一邊吧唧著嘴,一邊不爽地望著他,公羊旁邊,是馮羌。


    “說了讓你讓開,傻站著幹嘛呢?”馮羌見秦昆沒遷怒於公羊,鬆了口氣。


    旁邊的秦昆哭笑不得,自己好像擋住頭羊的路了。


    山坳中,馮羌和那位掌櫃兩人趕著羊,往山中走去。


    秦昆小時候在農村,大多見識的就是雞鴨鵝狗,最多有牛。老家陰川縣附近忌口腥膻,養羊的是比較稀少的,他沒想到,馮羌還有放羊的本事?這和他油頭公子的形象極其不符好嗎。


    現在是下午2點,走了40分鍾山路,在山腰中,終於看到一個寨子。


    半山腰的石壁,寫著碩大的三個字——‘呂梁杜’。


    這裏叫杜家寨,旁邊還有寨門、石牆、堡樓,雖然有些已經殘破,但範圍很大,石牆圈入百戶,很像破落的地主大院,讓人驚訝這種規模。


    村寨建在半山坡,站在石牆眺望,視野開闊,景色極好。


    一處最高處的院子,秦昆、馮羌被安排下來後,打量起來。


    相比南方的雅致,這裏的豪邁大氣讓人生出不一樣的喜歡,院牆高聳,連家挨戶,青磚鋪地,破落中依稀可見當年的輝煌,整個村寨大院,好似半坐山腰的巨獸,氣勢巍峨。


    “這女賊家怎麽這麽闊?”


    馮羌實在想不到,那個女人的老窩,竟然是這個樣子的。這種規模,直逼燕京留下來的幾個王府,幸好看起來有些破舊,要是全盛時期還得了?誰能想到這種窮山溝溝裏,竟然別有洞天!


    “闊是闊,不過沒幾個人。”


    秦昆皺著眉頭,發現一絲古怪。


    天眼俯瞰下去,諾大的村寨,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建成的,根據風水來講,這裏乃陰陽相衝之地,衝就是戰鬥、衝突,陰氣陽氣匯聚在此,不斷爭鬥,按理說不該發展成這樣。


    不過此處居住的人非常少,到符合陰陽相衝之地的環境,村民連三分之一都填不滿。許多院子,雜草茂密,窗棱破爛,顯然許久沒人住了。


    而且村寨西方,有股陰氣若隱若現,藏匿在樹木之中,雨天的天眼術感知被影響,無法看到那股陰氣究竟來自哪裏。


    經過秦昆一說,馮羌發現好像是這樣。剛剛隻顧著感歎院落之大了,仔細想想,發現這處村寨,好像真沒多少人影,顯得冷清、幽寂。


    一陣冷風吹開木窗,馮羌神經過敏,突然站起:“誰!”


    窗外沒人,木窗被風吹開,拍打作響,馮羌被嚇了一跳,揉了揉困頓的眼睛:“姓秦的,我得睡會了,神經有些敏感。給我看著門”


    ……


    與此同時,另一間院落,坐著七八個人。


    首座是一位魁梧漢子,漢子身後立了幾個小輩,麵前客座坐著的,是一個老者,以及兩個年輕人。


    老者有股儒雅之氣,不苟言笑,兩個年輕人很年輕,一男一女,男的緊抿嘴唇,衣著寒酸,臉上有些拘謹。女的圓臉,紮著兩條麻花辮,舊衣服上都是補丁。


    魁梧漢子朝著儒雅老者拜了拜:“先生,專程將您從桑榆城請來,給您添麻煩了。”


    儒雅老者雲淡風輕道:“無妨。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幾百年前我派與杜家都有約定,祖師爺訂下的規矩,左某自當遵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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