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驅魔人為了研究能量引流,是不是有些激進了……


    大部隊慢慢接近了禁閉醫院,不遠處肅穆蕭索的醫院大樓矗立在霧氣之中,時隱時現。


    幹涸的噴泉,枯黃的藤蔓,彰顯出這處英式建築的斑駁。


    地上有一些血色腳印,因為血跡幹涸而變得汙黑,幾百人來到這裏後,秦昆猛然轉頭。


    “怎麽了?”墨諾提俄斯順著秦昆的眼神望去。


    秦昆自言自語道:“沒有退路了……”


    話音剛落,來時的道路立即覆上一片濃霧,醫院生鏽的鐵門忽然發出刺耳的支呀聲,緩緩關閉。


    哐當——


    鐵門關閉的一刹那,濃霧轉黑,霧氣中依稀有虛影飄過,還伴隨著幾聲滲人的鳥叫。


    “這是哪……”


    “怎麽回事,鐵門怎麽關了?”


    “我去看看!”


    “別去!”


    一個膽大的家長不顧周圍人勸阻跑到鐵門旁,忽然被黑霧包裹,發出一聲慘叫後,眾人聽到一陣骨骼被擠斷的聲音,黑霧散去後,那個人消失在原地!仿佛被黑霧拽了出去一樣。


    什麽?


    離得近的幾人渾身僵直,哆嗦了起來,範海辛皺著眉頭來到鐵門邊。


    這鐵柵門外的霧氣氤氳浮動,仿佛一條條觸手不斷從外麵伸進來,但沒法徹底進入醫院的範圍,秦昆也走了過去,脖子忽然被一條霧氣纏住,秦昆覺得有繩子勒住自己一般,想將自己從柵欄縫中拽出去。


    那霧氣努力了一會,發現無濟於事,又出現幾條霧氣,秦昆還在沉思,沒發現渾身已經纏滿黑霧觸手,直到蘭斯洛特拔劍斬斷這些黑霧後,秦昆才漸漸醒悟。


    “秦!小心啊。”


    蘭斯洛特一向沉默寡言,他和秦昆交情不深,但是幾次接觸,讓他也對這個東方驅魔人產生了好感。


    都說這位扶餘山的當家為人粗魯,但蘭斯洛特作為品性高潔的騎士,他能感覺到這個家夥本性很善良,起碼比一些虛頭巴腦的歐洲驅魔人要率真的多。


    “秦,既然範海辛說這可能是卡特最後一章故事,那其中肯定有危險的,你沒必要冒險探查。”


    秦昆拍了拍蘭斯洛特肩膀:“隻是穢蠕而已,影響不到我。”


    穢蠕?


    即便秦昆喝了不語茶,這種東方秘門的名詞他們一時還是沒法明白。


    秦昆道:“簡而言之就是讓人中邪的東西,按照你們的解釋就是這東西鑽入人體會讓人產生適應障礙,比如感受到火燒、刺痛、被控製等等,老祖宗的說法是傷了七魄,中邪了,按照你們的體係應該說是心理疾病。”


    秦昆還未崛起時跟南洋降頭師還有一些猛鬼鬥過,都有這種後遺症,比如渾身瘙癢難受等,這種被西方稱為‘心理疾病’的狀況無論在多高級的醫院檢查都是查不出來的,過一陣子七魄恢複後就好了。


    他的好友許洋就曾經因為冒犯女鬼而陽痿過好一陣子,最後還是恢複雄風。


    “剛剛那個人沒死,我能感受到他的陽氣波動,他隻是錯認為被控製,從柵欄裏鑽出去了。”


    秦昆下了結論,讓幾個驅魔人耳目一新。


    還有這種說法?


    似乎……有點道理啊。


    這種情況他們也經曆過,但並沒秦昆解釋的那麽透徹。


    “我去找他!”墨諾提俄斯準備翻門出去,被西西弗裏攔下。


    老騎士意味深長道:“萬神殿應該保護更多的人,而不能因小失大。泰坦是巨人,照顧蟻群比起關注獨蟻更重要。”


    墨諾提俄斯還是年輕氣盛,他掙紮了一番,不忿地轉過頭。


    “好了,看看卡特準備了什麽故事吧。”


    消失的家長還有妻子和孩子,他們哭著請求幾人的幫忙,範海辛無動於衷地走過他們身邊。


    “各位,再不要亂跑了。這裏很危險,即便是我們也顧全不到所有人。”


    不鹹不淡的一句話說罷,範海辛猛然一躍,伸手矯健地從二樓窗口爬了進去。


    一樓的醫院大門已經被木板釘死,爬滿藤蔓,可下一刻,裏麵傳來一股巨力,大門轟然炸開。


    腐氣彌漫,潮濕環境裏的蟲蛾亂飛,範海辛站在大門裏麵,朝著眾人招了招手。


    這一次,那個家長的消失也引起了恐慌,但是並沒蔓延,因為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群所謂的‘撒旦獵人’,沒法照顧全部的人,他們隻能小心再小心,一旦掉隊,恐怕就有被拋棄的危險。


    幾百人魚貫而入,從擁擠到空曠,醫院裏比想象的還要大。不僅地上有幾層建築,地下還有空曠的長廊。


    醫院內部,裝飾風格極具年代感。


    地上幾層似乎是個戰地醫院,貼滿反戰海報,和平期望。地下更像一個修道院,而且他們聽說,這下麵還有更大的地方,甚至達到了海平麵以下。


    進是進來了,但醫院著實空曠,眾人不知從何尋找離開的線索。


    秦昆翻看著故事集,裏麵又浮現幾行字,寫著小朋友迷失在森林中,躲過了惡魔的追殺,來到了一處陰森恐怖的醫院,便沒了下文。


    合起書,秦昆踹開一個病房的門,靠在椅子上休息起來。


    病房老舊,病床、椅子上的白漆斑駁,已經泛黃,個別地方露出裏麵的鐵黑色,但似乎仍舊有人經常打理。


    舊而不髒。


    秦昆靠在椅子上,點燃一根煙。


    下麵又該做什麽……卡特總不能無聊到費勁施展出這麽大的蜃界,讓自己一群人進來自由發揮,然後就地取材寫故事吧?


    還有,自己到底要去地下尋找卡特一世的屍體嗎?


    一邊是照顧這群普通人,一邊是冒險去地下,秦昆是都不想操心的。範海辛他們有他們的責任和使命,自己充其量是一枚活子,哪裏需要往哪裏支援,不去固定責任是最好的定位。


    想到這裏,秦昆夾煙的手忽然停住。


    等等!


    活子……


    下棋……


    棋……


    秦昆仿佛抓住了什麽,他是粗人,但學會陣字卷後,對棋藝的理解漸漸開悟,在秦昆理解力,棋局和陣局在某些地方是相通的。


    棋局的弈者和布陣之人,他並不覺得有什麽太大的差別。


    如果把這種思維方向挪到卡特的故事裏……似乎也說得通啊!


    弈者,陣主……說白了大局之外的都是掌控者。


    無論是對弈、對陣都需要對手,這樣的話……


    “第 一 章卡特的對手是幾十年前的三個智者,第 二 章卡特的對手是‘紡織者’邪骨齊娜……雖然兩個對手量級不同,但似乎有某種法則限製,卡特不能親自入場為子,他必須要借我們當棋子用。”


    秦昆不斷揉著額頭,對付三個智者還好說,對付邪骨齊娜的方式卻有些抽象了,小姑娘分明就是被撕掉,這已經算得上卡特親自入場了……


    不對,那小姑娘之前看了一下自己的命運。


    難不成這是違反了某些法則,可以讓卡特入局?


    帶著猜測,這個思路並沒想通,即便告訴張布,恐怕他也想不通。可秦昆卻有了新的思路。


    既然是對局的話,那麽這一章卡特肯定需要己方一群人對付另一撥棋子的。


    他費盡心思把自己一群人招到魂堡,很明顯,答案再複雜,也是簡單明了的!


    “這裏有卡特需要對付的人。他特麽在補完自己的因果線!就像老子在三仙海國裏的那樣!”


    秦昆一驚,走出病房。


    “蘭斯洛特!小蘭!!!”


    病房樓道傳來秦昆的呼喊,樓道那邊,魔麗莎探出頭道:“他和範海辛去地下探路了,怎麽了?”


    “魂堡平時都有什麽人?”


    秦昆湊近低聲問道。


    這已經是西方幽靈議會的秘辛了,魔麗莎目光不定,黑茲利特也湊了過來,想說些話打打圓場,他們現在即便是夥伴,一些事也不方便告訴秦昆的。這畢竟牽扯到幽靈議會的保密協議。


    秦昆也不關心他們的態度,繼續問道:“有貝雷帽守護這裏嗎?”


    紅色貝雷帽。


    大不列顛的軍方!


    魔麗莎這回道:“自然是有的……”


    “這裏守護的貝雷帽曾經出現過什麽事故嗎?”秦昆又問。


    魔麗莎不清楚,最熟悉這裏的還是蘭斯洛特。


    不過黑茲利特在郇山莊園也聽過不少秘辛,他想了想道:“過來前西西弗裏提過,曾經黑魂教大肆尋找卡特一世的線索,我之後仔細想了想,老師也給我說過這件事。當時魂堡送了一批黑魂教的使徒進來,後來那批人失蹤了,隻剩下幾個小孩子。當時那一批看守者也出了事,具體不明,隨後守護這裏的貝雷帽又換了一批。這件事是絕密檔案,一些細節資料早就被焚毀。”


    窗外,緊閉的鐵門忽然打開,兩隊貝雷帽進入醫院,手執槍械,約莫20人。


    他們在樓下列隊,隨後大門外,一群行屍般的實驗體也陸續走了進來,一個個表情古怪,行屍走肉的模樣,眼神裏卻帶著人性化的目光,似乎和貝雷帽配合默契。


    秦昆站在窗口,彈掉煙頭。


    這幅30年前的大不列顛製式軍裝,正是當初卡特一世去世的時代。


    完犢子。


    “那批被送來的‘黑魂使徒’……是我們啊。”


    第1328章 這還是人麽


    “列隊!準備上樓!”


    “1組封鎖門口,2組控製窗口防止逃跑,特別組和其他組進入醫院!”


    “這是非法入侵,必要時刻可以用槍!”


    貝雷帽指揮官、上尉藍吉特非常納悶,剛剛接到的消息,居然有300多人的隊伍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闖入了監控嚴密的魂堡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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