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昆齜牙一笑:“還真是好鬥。風玄瞳何在?!”


    體內,一個女鬼出現,五官俏麗,氣質冷豔,一雙豎瞳盯著柳權,嘴巴裏也吐著信子:“主子找我?”


    “讓這位柳爺安分點。”


    秦昆一手捏蛇頭,一手卡七寸,隨手一甩,大蟒吃痛被甩出,淩空變成一位俊俏男子,男子安然落地後見了風玄瞳,有些目不轉睛。


    片刻,男子回過神來,眼睛一亮:“過山風成精化仙?世間難得一見!”


    “柳爺……別生氣,都是自己人……”李勢急忙過去勸阻。


    “誰說我生氣了!”俊俏男子一把推開李勢,甩開一把不知道從哪掏出的折扇,“秦爺可是生死道響當當的大人物,他這麽做定有深意,我先前必然是誤會他了!”


    李勢僵住,眨著眼睛,柳爺,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啊,脾氣都哪去了?


    “姑娘,我說的對吧?”


    風玄瞳望著他,沒有應答,俊俏男子溫文爾雅地笑道:“既然剛剛是誤會,那在下請姑娘賞光一敘,聊表歉意!至於秦爺……咳,他反正在忙,可能也不需要道歉。”


    兩條蛇鬼一前一後,散步一樣走了出去,尤其那女鬼搖擺著腰肢,要多嫵媚有多嫵媚,李勢揉著額頭,無語道。


    “秦當家的……好手段啊……”


    秦昆淡淡道:“我不信你,是有原因的。你不介意的話,大家還是朋友,你介意的話,我也沒辦法。”


    李勢歎道:“得了,我懂了。”


    “你不懂!”屋外,一個大嬸走了進來,一身薩滿神婆的打扮,朝著秦昆行禮,“感謝秦當家的。”


    謝?


    “媽,幹嘛要謝他?”李勢納悶,剛剛秦昆來的時候,老媽可沒給秦昆好臉色看啊。


    那大嬸淡然道:“秦當家的這是和咱家劃清界限,如果這次聶雨玄出事,有關東薩滿的原因,他出手也就不會有所顧忌,我們家也不會受當地指責勾結南茅。北林堂白仙第馬李雪薇,謝過扶餘山秦當家。”


    李勢想了一下,才懂了秦昆的意思。


    “李仙姑客氣,沒想那麽多,聶雨玄這次受傷,承蒙仙姑關照,救命之恩,扶餘山謹記。”


    “談不上救命,他畢竟乃顛頂新秀,命很硬的。”


    “仙姑可否說說聶雨玄傷勢?”


    “三魂不振,五髒不協,七魄被懾,難以活動。”


    秦昆點點頭,也就是中邪了,明明沒有傷口,偏偏某些軀幹動不了或者出現無法適應的狀況,西方說是心理障礙,因為這在西方中屬於心理疾病,也就是適應障礙。人在不斷暗示自己的情況下,告訴自己某些地方出了問題,那麽某些地方便真會出問題。老祖宗則把這種症狀叫做‘中邪’,簡單明了。


    “不知需不需要我幫忙,我會些拔穢驅邪的本事。”


    “他的傷並非穢物入體,更像是詛咒之類的,那些詛咒不斷暗示他,讓他也從潛意識裏詛咒自己,所以要解的話有些麻煩……目前已經穩定,不過必須在三日內解命認母,否則會快速惡化。”


    李仙姑說了很多,秦昆還是不太明白。


    第馬的手段屬於原始巫祝的手段,傳說薩滿巫祝認‘通天教主’為主神,因為通天教主當年所創截教‘有教無類’,任何有靈性的生靈隻要心誠求道,皆可入教修煉。


    什麽龜、蛇、牛、虎甚至還有石頭樹木,其他道門弟子完全看不上截教弟子,大肆殺戮,所以後來再有動物成精,都以通天教主為祖師供奉。


    於是他們的手段駁雜繁多,畢竟在正統傳承來看,算得上原始派,也就是野路子了。


    “敢問仙姑,什麽是解命認母?”


    李勢道:“解命認母嘛,就是消災轉厄,給你施法,將你病厄轉到一條寫了薩滿咒語的紅布上,那紅布叫‘解命綢’,然後把紅布綁到什麽百年槐樹、千年桃樹上,給它們磕頭,認它們當母親,它們如果有反應了,認親就成了,它們之後就會承了你的災厄,你隻需年年過來拜見它們就行。”


    秦昆恍然大悟。


    “這事不難,這條紅布就是就是‘解命綢’?”


    秦昆發現李仙姑手中一條紅布問道。


    “沒錯。”


    “我看村口就有棵大樹,我這就綁上去,再背著聶雨玄給它磕個頭。”


    “不可!”


    秦昆皺眉:“為何?”


    “聶雨玄的命格特殊,災厄難消,那棵樹恐怕化解不了,會枯死的。得找凶威浩蕩的靈物以煞氣化解才行。北林崗再往北,傳說有一片虎丘,想給他消災解厄,得把這紅布係到一頭吊睛白額虎的身上,一定得是母虎。”


    秦昆僵在原地。


    我靠,早聞薩滿路子野,沒想到這麽野!


    良久,秦昆小聲問道:“仙姑,你在跟我開玩笑?”


    “不信請回吧。聶雨玄是三陽虎魄,隻有虎能化解。記住,隻有三天!當然,你可以詢問一下其他人有沒有解命之法。”


    秦昆看了看李勢,李勢露出愛莫能助的眼神:“我媽雖然不喜歡鬥宗的人,但我媽乃白仙第馬,不可能故意害人的。”


    不害人讓我去找一頭母老虎給聶胡子認親?!


    我是給他認親呢還是給母虎投食呢?


    大冬天啊!母老虎看到鮮肉高興還來不及呢,還認兒子?!


    秦昆心中萬馬奔騰,千萬句吐槽的話到嘴邊,卻成了一句:“當真能行?”


    “當真能行。”


    “那我去了。”


    第1353章 北林崗的精靈和怪獸


    秦昆好不容易來到北國,還沒領略到雪鄉的優美,第一件事就是幹苦力,秦昆覺得可能是報應。


    在心底,王胖子、大小姐、李三旺都是好友,他沒怎麽在朋友麵前拿過架子,這次是實在氣不過,才擺了個當家的譜,剛擺完譜,報應就來了。


    其實他也不是想擺譜,就是生氣,生氣的原因很簡單:出了這麽大的事,竟然沒人提前告訴自己。


    這也就罷了,關鍵這些天他們提前到了以後,居然一點頭緒都沒。


    秦昆換了一雙棉靴,身後是一塊雪橇板,上麵躺著聶雨玄,聶胡子纏的跟木乃伊一樣,周圍裹著被子,隻有臉露在外麵,秦昆拉著木板行走在雪地中。


    李勢的母親李仙姑說過,要解命認母,需要心誠則靈,必須要秦昆親自帶著聶雨玄去,不能借任何外力。


    秦昆就想不通了,又不是自己認母,心誠的應該是聶胡子啊,憑什麽讓我拉個雪橇?


    這個雪橇板是李家給的,他們起初是要讓秦昆背著聶胡子去,後來李仙姑覺得有些於心不忍,心誠則靈,也不是非得那麽誠,她猶豫了一下,才將雪橇板給了秦昆。


    聶胡子身上,一股濃鬱的藥味不斷散發。


    繃帶裏麵是草藥,舒緩肌肉的,至於為什麽會用這些藥,好像是配合針灸用的,具體秦昆也沒多問,總之秦昆找嬴鳳瑤偷偷打聽過,嬴鳳瑤說北馬白仙李家的治病手段實屬一流,她那‘蝟靈針’和空竹寺碧空師太的‘紫竹針’並稱生死道兩大神針,救人無數。


    秦昆便沒再多想,醫者父母心,白仙第馬也是正道出身,方法雖然捉摸不透,自己照做就是了。


    雪不厚,不到小腿,聽說這裏雪大的時候,大半個身子都得埋進去。秦昆一路走,一路回頭,看看聶雨玄還有沒有繼續喘氣。


    “我說聶胡子,這次的人情你可得好好記著,大雪紛飛的天,也就是我能幹這種苦力了。一路上你可得先挺住,等我給你找個合適的媽。”


    秦昆絮絮叨叨說著,或許也是擔心朋友的安危,隻能靠這些廢話緩解情緒。


    出了李家屯的範圍,林木茂盛了起來。


    落葉鬆、樟子鬆、白樺樹、山榆等林木矗立挺拔,不少樹木都是四季常青。


    這裏是北林崗,連著小興安嶺。


    小興安嶺秦昆沒去過,隻聽說過這裏的大名,景色就不用說了,北國風光加原始森林加自然生態,絕對沒的說。起碼對他這個外鄉人是很有吸引力的。


    但路程確實比想象的遠。


    北林崗很大,秦昆覺得自己已經走了很久了,前方除了林子還是林子,仿佛陷入了一個幽閉重複的環境,要不是開了天眼可以辨別方向,放鬆一下視力,他估計真得出現躁鬱症的狀況。


    3個小時過去,秦昆身上已經滲出了汗水。


    其實除了路程枯燥一點,這裏還算有些意思。


    一路上不少動物出現,仿佛冬日裏出沒的精靈。


    前方,一棵鬆樹後,通體雪白的麅子正蹭著樹皮,秦昆望著他隻是新奇,不由自主喊了聲:“傻麅子!”


    它轉頭望著秦昆,時不時嚼著嘴巴。


    秦昆看著這家夥的憨樣,湊近了些,以為走過去會把它驚走,沒想到離它都3米了,它還一動不動看著秦昆。


    這傻東西著實可愛,秦昆忍住沒欺負它,對它道:“初次見麵,沒什麽吃的,送你點東西。”


    和麅子保持著距離,再沒有走進,秦昆從地上隨手撿起一塊石頭,‘嗖’地脫手,石頭旋轉起來,方向精準無比,打斷一個纖細的樹杈,樹上的嫩葉劃拉落下,那麅子一驚之下迅速把頭埋在雪裏,沒一會探出頭來,赫然發現麵前多了一堆嫩葉。


    麅子雙眼圓睜,不知道這嫩葉怎麽出現的,吃完後忽然想到了剛剛那位兩腳獸,顛顛地跟了過去。


    和麅子分開不到10分鍾,秦昆發現對方居然又湊了上來。


    “幹什麽?沒吃夠嗎?”


    又是一塊石頭甩出,一堆樹枝嫩葉落下,麅子一驚,這人何方神聖!


    麅子在啃葉子,秦昆也有些餓了,摸出彈性空間裏的口糧吃了起來。


    走出北林崗恐怕還有點距離,吃喝完畢,秦昆歇著抽了根煙,旁邊,那麅子吃完後,好奇心非常重地湊到秦昆旁邊,嗅了嗅秦昆頭發,又嗅了嗅煙味,嗆的打了個響鼻,急忙離開,接著嗅了嗅雪橇裏的聶雨玄。


    也不知道聶胡子哪裏吸引到了它,這麅子伸出舌頭把聶雨玄的臉舔了一遍,還嚐試著咬著聶胡子的胡須,幾番掙紮下來,真被它咬掉一片。


    一根煙抽到一半,聽見雪橇裏聶胡子哼哼唧唧的痛吟,秦昆哭笑不得將麅子推開:“趕緊回家吧,這裏最近不太平,獵狗丟了十多條呢,你這麽傻,早晚得出事。”


    傻麅子也聽不懂秦昆在說啥,‘汪’了一聲,秦昆都聽傻了。


    “不是……兄弟,你是狗嗎?”


    秦昆從沒見過麅子,今天頭一回見,被對方叫聲驚到了,那麅子又‘汪’了一聲,仿佛是羊的聲帶裏發出了狗吠一樣,頗為古怪。


    再次上路時,麅子還跟著秦昆,仿佛認準了這位神人,畢竟隨手能變出嫩葉的神人不多,秦昆發現趕不走它,索性把繩子綁在它身上,一邊打著葉子喂它。


    秦昆在前,麅子拖著聶雨玄在後,似乎走了半個小時,麅子走不動了,極不情願地發出叫聲。


    “汪——汪汪——”


    羊版狗叫再次出現,秦昆發現被一群四腳獸攔住了去路。


    麵前一字排開六隻麅子,並沒有先前那隻毛色雪白,似乎被先前那隻呼喚而來,好奇地看著秦昆的方向。


    “呃……都幹什麽?擺場子啊?你們大哥可是給我打工的,不是我脅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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