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寒說:“狗有看家護院義,牛有耕田活命恩。小汪跟狗睡在一起,也沒什麽不妥。小時候寨子裏許多族人都喜歡狗,下鬥也會帶著。再說……疫苗都打過了,武森然說這狗很健康。”


    秦昆很無語,是沒什麽不妥,但狗子正處於智力發育的階段,這一個多月下來因為和孩子成天待在一起,導致它以為自己名字叫‘小汪’,每次秦昆叫孩子時,狗也來了。


    這特麽搞我啊?!


    “小黑,不許撲人!”


    “……?”


    “小汪,不許撲人!”


    “汪!”


    秦昆淚流滿麵,語重心長道:“你其實不叫小汪,你叫小黑,以後得慢慢記住啊……”


    秦昆摸了摸狗頭,狗子很乖巧的哈著氣,也不知道懂了沒有。


    掃視一下院子,還算幹淨整潔,小黑大小便都在土地上的棗樹下,已經比其他狗好太多了,除了愛進魚池玩耍,沒什麽惡習。


    七月的天氣慢慢熱了起來。


    這陣子可能是塗庸最開心的時候。閨女有了玩伴,明顯比之前活潑了許多,孩子就應該和同齡人一起玩,之前蓉蓉沒合適的玩伴,現在多了個活潑的秦小汪,省了他不少心。


    一壺茶,兩包煙,頭上綠樹成蔭,塗庸看著秦昆家的棗樹都開花了,不由得咂舌:“不公平啊,你家這棵樹是移栽來的吧,我怎麽沒這待遇!”


    塗庸家的棗樹還小,可能為了彌補,多了一棵桔子樹,幾顆銀杏。


    那桔子樹倒是不錯,但塗庸似乎更喜歡棗樹一些。


    秦昆笑道:“楊柳槐樹不進宅,銀杏進宅滿地財。你那幾顆銀杏逼格夠高了,還想要怎樣?”


    秦昆院裏也有銀杏,但分明沒塗庸家的長勢喜人。


    “過了追求逼格的年紀了……要圖逼格的話,我住觀瀾公館得了,搬過來幹什麽。”塗庸頓了頓,“不行,我得弄幾顆果樹來才有味道。聽說你老家全是果園,給我搞一棵來行嗎?”


    “怎麽不行,你哪天有空了去挑一株,讓秦明給你拉過來。”


    二人有說有笑,院子裏塗蓉蓉和秦小汪也玩的熱鬧。


    有時候,別墅區會路過一些遊客,看到這裏是私人住宅後,遊客也不會打擾,在外麵拍拍照就走了。不過今天,兩個孩子在門口玩時,見到一個戴麵紗的大哥哥。


    “咦,小汪?這裏是你家吧?”


    秦小汪警惕,老師說過不能跟陌生人說話,他沒見過對方,對方竟然認識自己,於是拉著塗蓉蓉往院子裏退去,身後忽然竄出一條小狼狗護在兩個孩子前麵,朝著那個人狂吠。


    那個少年嗬嗬一笑,來了玩耍的興致,隻見他伸出單手比槍:“倒!”


    手指砰地開槍。


    剛剛還凶惡的狼狗忽然遭槍擊一樣,軟倒在地。


    秦小汪、塗蓉蓉眼中震驚。


    他們發現少年吹了吹槍口,負手進了院子。


    棗樹下,秦昆和塗庸正在品茶,忽然看見一位遮麵少年出現,塗庸打量著對方,氣勢不俗,雙眼靈動,身材頎長,現在很難見到一身儒氣的少年郎了。


    “忽憶故鄉樹,棗花色正新。”


    少年瞅了瞅院中佳木,“依稀記得我陰陽祠門前也有兩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秦昆,好雅興啊……”


    秦昆看到少年郎剛見麵就開始裝逼,臉上橫肉嗬嗬一笑,倒了一杯茶:“高考結束了?”


    來者,正是判家真傳崔鴻鵠。


    熊孩子長大了,幾乎一年一個樣。現在身高和秦昆差不多了,隻是有些單薄,而且露出的皮膚娘裏娘氣的,過幾年又是一枚小白臉。


    崔鴻鵠弓起二指敲在桌上,以示感謝,接著端茶飲下,閉眼享受完回甘後,才戀戀不舍地放下茶杯:“考完了。師公讓我來臨江放鬆一下。”


    “他不來?”


    “他去巴黎喂鴿子了。”


    噗——


    秦昆茶水噴出,扶餘山在逼格上能壓楚老仙一頭的,隻有左大爺了。


    “他還有這雅趣呢?”


    秦昆不記得左近臣喜歡鋪張浪費啊,還專門去巴黎喂鴿子?


    “巴黎銅藝展開了,國際性的展覽,馬師姑一家都去參加了,我師公剛好順道過去,也會會幾個老朋友。”


    秦昆點頭,這才符合邏輯。


    “這位是韓師兄的舅哥吧?在下崔鴻鵠。”


    “韓垚結婚我們好像見過。”塗庸起身握手,“不過我老記不清。”


    塗庸露出抱歉的表情,還在回憶,秦昆心中卻笑了。


    崔鴻鵠一旦遮麵,就是判官法身,哪怕有普通人見過他,也會慢慢淡忘,記得請才怪了。


    露法身就是不讓你記住的。


    “報考的大學定了嗎?”


    對於崔鴻鵠這種學霸來說,秦昆絕不會問考沒考上的低級問題。


    崔鴻鵠一笑:“嗯,我準備繼續留在魔都。”


    “也是好事,這次來臨江就好好散心,我猜你也不需要我資助你錢財吧?”


    崔鴻鵠咧嘴:“斂財乃小道,這點困難都解決不了,我就太丟陰陽祠的人了。不過最好先給我找個短期的活,我六月參加畢業旅行,錢花完了,最近口袋有些緊。”


    熊孩子確實出息了,判家最崇尚因果,不受嗟來之食,既然他要等價交換,秦昆也不介意。


    “這幾天幫我訓一下家裏的狗,它好像把自己名字搞錯了……順便教它一些指令……嗯……2000塊錢。”


    秦昆查過訓練學校,也是這個價,不過得訓一個多月,孩子哭著喊著不讓送走,因為舍不得。


    崔鴻鵠聽到秦昆的要求後倒是沒什麽抗拒,而且價錢也合適,隻是心裏有些疑惑。


    “當家的……你……這方麵應該比我厲害吧?”


    秦昆橫眉看去,幽幽地吐出煙霧:“要不我先帶你參觀一下趙峰被打的地方?”


    崔鴻鵠頭搖的撥浪鼓一樣。


    他可不想成為被秦昆打了一個小時都沒打倒的角色,一點不光彩。


    “我接了……”崔鴻鵠看見顛顛跑來的小狼狗,“它叫什麽?”


    “小黑。”


    “是秦黑狗的黑嗎?”


    “是趙峰在黑燈瞎火的地下室被吊起來黑著打的黑。”


    “……當家的,瞧你說的,同門之間可以好好聊天,老提外人幹嘛。”崔鴻鵠訕笑地縮了縮脖子,肘了秦昆一下。


    ……


    ……


    這一個多月,鬼差們都很給力。


    係統發布的捉鬼任務,完成的效率奇快。


    搬到新家,生活又上了個台階,做起任務來也更有動力了,一些係統沒發布的任務,但凡路上碰見一些為非作歹的邪祟,都順手抓回來了。


    反正昆哥說了,需要邪祟幹活築城來著。


    除此之外,就是打麻將。


    現在每隻鬼差都卡到瓶頸,難以突破了,但時間一長,他們也沒想過突破的事,也不是不想上進,而是學會了團結。


    大家出任務時,都會找幫手,親近的臨身鬼們叫上鬼王一起,雖然隻是對付一些厲鬼、野鬼之流,但關係起碼拉近了不是。


    這氛圍就很好。


    就是有幾次剝皮出任務時叫了兩隻鬼王拉關係陪著,結果那厲鬼直接嚇爆了,沒能完成任務,有些遺憾。


    這陣子,王乾正式搬進楚千尋的地下室後,鬼差們的氛圍就更好了。


    夏天陽氣重,拍靈異片的好時節,王乾在靈異小鎮拍戲,飛雷僵就跟著秦昆的鬼差們逛街,晚上則被拉去打牌,日子非常愜意。


    大家也不是為了贏飛雷僵的錢,就是跟飛雷僵相處起來輕鬆愉快。牛猛對這幫損友坑飛雷僵的行為嗤之以鼻,不過聽說飛雷僵會下片了以後,便開始主動跟飛雷僵拉關係了。


    這廝……能耐大了啊。


    崔鴻鵠這陣子住進秦昆家後,他們又多了個玩伴。


    三眼鬼。


    兩隻眼睛瞎了,一隻豎眼亮著。


    扶餘山上師裏,鬼差們和崔鴻鵠接觸的時間最少,所以對三眼鬼也最陌生,聽說這家夥生前先天畸形,被家人拋棄,後來獨自長大,孤僻陰戾,死後也不願往生。


    鬼差們很同情,所以也很照顧他。


    三眼鬼似乎生前死後從沒感受過朋友的關心,一下子融入這個環境後,心情都明媚了許多。


    剝皮發現,三眼鬼其實很好相處,而且還是被動討好型人格,隻要主動關心他,他就對朋友很講義氣,這性格比楚上師的屍燈鬼、刺刑鬼可好相處多了。


    “三眼,我徐桃托大,叫你一聲兄弟,你不介意吧?”


    鬼差中,隻要開始玩,徐桃就是最拽的那個仔,站在鬼差正中,如果不是能覺察出他鬼氣隻有惡鬼巔峰的程度,三眼鬼還以為這是秦昆麾下的老大呢。


    “徐哥!和你們遇見三生有幸,你把我當兄弟,是我三眼修來的福氣!”


    “爽快!”徐桃咬著辮子,一拍大腿,“衝我兄弟這句話,今晚上哥哥帶你去一個地方快活快活!”


    三眼鬼此刻,原本瞎爛的兩隻眼睛,居然全睜開了!


    他狐疑道:“徐哥,敢問怎麽個快活法……我主子規矩嚴格,兄弟怕是一些地方,不能陪哥哥同去……”


    旁邊,瞪著死魚眼的飛雷僵忽然轉過頭來:“沒事的三眼,我都去過。”


    三眼還待說什麽,發現徐桃鬼術激蕩,又借了剝皮的人皮披風,外加沉江鬼的廟穩固蜃界,蜃界中,鶯鶯燕燕,歡聲笑語,三眼鬼腿肚子一軟。


    “飛雷,你……也進去過?”


    三眼鬼嘴巴幹澀,不斷咽著唾沫,飛雷僵瞪著死魚眼,露出回憶的表情:“嗯,很潤……”


    剝皮一看就是老顧客了,直接進了蜃界:“玩的去樓上,賭的來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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