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ron hancock知道嗎?”葉珵挑了挑眉。


    炫富女被唬住了,好半天才呐呐地問:“馬……若……什麽?”


    “他是我老師,回去查查資料就知道了,以後別出來鬧笑話了,多讀點書。”葉珵在心裏真誠地對這位財經圈傳說級人物說了一聲對不起,沒想到她工作、社交從來不拿這位老師來吹牛拔高自己,今天居然在這樣一個炫富的幼稚場合搬出了他的名號。


    老師要是知道,一定會恨鐵不成鋼吧。


    炫富女還真的查了度娘,查完以後臉青白青白的,終於敗退,悻然走了,圍觀看熱鬧的人也跟著散去,葉珵看接待廳裏的玫瑰礙眼,招呼他們一人拿一捧玫瑰再走,折騰了好半天才把大廳恢複原狀。


    轉頭一看,夏佑陽不知道去哪裏了,葉珵隨手給他發了一條消息,自己則跟著鄭彥淮去了鋼琴教室。


    快半個月沒練了,上次的作業是什麽,葉珵已經忘得一幹二淨,鄭彥淮不得不拿出了自己的樂譜,一邊指點一邊埋怨:“要是以後我正經八百的學生像你這樣,我要買塊豆腐一頭撞死。”


    “對不起,”葉珵毫無誠意地道歉,“以後我一定努力練琴,爭取讓你買兩塊豆腐撞兩次。”


    鄭彥淮氣樂了:“行吧,反正花的是你的錢,你坐在這裏聽我嘮嗑也是要付費的。”


    按照鄭彥淮的要求,葉珵磕磕絆絆練了一會兒音階和琶音,又把作業《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譜子認全了,開始在琴鍵上試音。


    這首前蘇聯時期的名曲旋律動聽,彈起來也容易上手,葉珵的興趣漸漸回來了,一邊哼一邊彈,專注了起來。


    “這裏對不對?”她反複哼唱著最後一句,總覺得哪裏不舒服,“小鄭老師,你可不能撂挑子,對差學生也要有和風細雨一樣的耐心,好嗎?”


    鄭彥淮破天荒沒回嘴,手指放在高八度的音區做了示範。


    那手指清瘦修長,和鄭彥淮那鈍鈍、圓圓的手指完全不同,和黑白鍵盤放在一起,簡直就像是藝術品。


    葉珵轉頭一看,夏佑陽不知道什麽時候把鄭彥淮換走了,坐在了她的身旁,雷打不動的口罩也摘了下來,露出了那張棱角分明的雋逸臉龐。


    “你也會彈鋼琴?”葉珵欽佩地問,“兩種樂器都學,那會不會很累?”


    “從小學的,”夏佑陽的眼神飄忽了一瞬,輕描淡寫地道,“沒花多少時間。”


    “你一定是有天賦的那種,”葉珵有點羨慕,“我一看到小蝌蚪就頭暈,看到數字符號就精神抖擻,所以我天生就不是搞藝術的料。”


    “那怎麽還想著來學鋼琴?”夏佑陽納悶了。


    “這不是為了遇見你嘛,”葉珵胡謅,“我從小就對學藝術的沒有好感,結果三個月前在小鄭老師發傳單賣課的時候鬼使神差下了訂單,一定是老天爺指引我和你相遇,”


    夏佑陽笑了起來,原本有些淩厲的臉部輪廓頓時柔和了起來:“胡說。”


    葉珵看得心神一蕩,忍不住湊過去他臉上親了一下,又在他反應過來以前迅速退開:“果然還是要戴口罩,要不然那個裘薇薇看到你這樣一定會更加瘋狂,我那些胡言亂語可能都唬不住她了。”


    “怎麽是胡言亂語呢?我可等著你給我打七位數的零花錢呢。”夏佑陽一本正經地道。


    葉珵朝著他勾了勾手指,右眼一眨,語聲嬌嗲:“那要看你乖不乖,能不能讓我開心了。”


    夏佑陽的眸色一深,慢慢往前壓了下來:“那你教教我,要怎麽才能讓你開心呢?我一定聽話好好學。”


    他的語聲刻意壓低了,低沉磁性,兩人幾乎臉貼著臉,葉珵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微微共鳴的震動,仿佛那裏有一塊磁鐵,吸引著人靠近。


    後腰被鋼琴鍵盤頂住了,琴鍵發出零散輕促的短音,葉珵避無可避,索性迎了上去,貼著他的臉頰,啞聲挑.逗:“這還要我教嗎?弟弟,你太嫩了。”


    唇被咬住了,微微的痛意襲來,鋼琴輕促的短音持續響起,夾雜著另一邊渾厚的低音,還有兩人輕微的喘息,淩亂中帶著一股說不出的□□之意。


    “砰”的一聲,門被推開了。


    兩人迅速地分開,鋼琴發出一聲巨響,葉珵差點摔在了琴鍵上,幸好夏佑陽眼疾手快,在她後背上托了一下。


    “夏佑陽你會不會教?怎麽越彈越找不到調了,”鄭彥淮推門而入,手裏捧著幾塊切好的蛋糕,“別毀了我們八角音樂學校的聲……欸,我是不是打擾到什麽了?”


    夏佑陽耳根微微泛紅,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是的,打擾到了,”葉珵誠懇地道,“小鄭老師,我建議你一定要說出突然進來的重大理由,要不然我要投訴你不尊重學員的個人隱私。”


    “我靠……”鄭彥淮趕緊舉起手裏的蛋糕,哀嚎了起來,“姐,我的姐,是小錢老師生日,讓我請你們吃蛋糕,我這可真是吃力不討好啊!”


    投訴當然是開玩笑的,不過鄭彥淮被敲了賠償費,下午要請大家吃麻辣燙。


    坐在教室裏吃完了蛋糕,外麵幾個同事還和學員們搞了個短小精悍的party,把他們都叫出去玩,不過夏佑陽顯然沒什麽興趣,依舊酷酷地戴著口罩在旁邊坐著玩遊戲。


    鄭彥淮百思不得其解,偷偷和葉珵吐槽:“這家夥怎麽整天戴著口罩啊?雖然長得像個明星,但也不用真把自己當大明星了吧,咱普通人這樣,說好聽點叫酷,難聽點不就是不合群嗎?你得勸勸他。”


    葉珵早就發現了,夏佑陽並不喜歡湊熱鬧,除了她這裏主動一點,對其他人都很冷淡。


    但自己喜歡的男人,當然自己要寵著,她樂觀地道:“也沒什麽,天才總是寂寞的,我不介意。”


    “陷入戀愛的女人,”鄭彥淮鄙視地瞟了她一眼,“智商太低。”


    “你們倆聊什麽?”夏佑陽不知道什麽時候關掉了手遊,不動聲色地走過來插入了正密聊的兩個人中間。


    不知怎麽,鄭彥淮覺得有一股殺氣襲來,不由得渾身一凜,往旁邊讓了讓,賠笑著道:“我們在聊明星呢,對吧?”


    他趕緊給葉珵使了個眼色,讓她別把剛才吐槽夏佑陽的話泄露出來。


    “對,聊明星呢,”葉珵機智地接過了話題,“小鄭老師說,明星都是照騙,一個個都靠修圖和濾鏡,真人都沒他帥。”


    鄭彥淮喜滋滋地朝她伸了伸大拇指:“對對,慧眼識帥哥。”


    夏佑陽的笑容一滯:“你們都很討厭明星?”


    “我討厭明星幹什麽,人家也沒犯著我,”葉珵啞然失笑,“就是不太關注,不想在不喜歡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對,我也懶得看他們,還不如打遊戲,”鄭彥淮連聲附和,“小夏,我們可以組隊一起玩,葉姐,我啥遊戲都玩得溜,帶飛……”


    “我喜歡單機遊戲。”夏佑陽打斷了他的話。


    “不對啊,”鄭彥淮撓了撓頭,“你剛才那頁麵明明就是王者……”


    夏佑陽瞥了他一眼。


    殺氣好像更濃了,鄭彥淮縮了縮脖子,恍然大悟:“我錯了,葉姐,你是小夏的,我不配,對吧?”


    壓力驟然一鬆。


    夏佑陽握住了葉珵的手,眼尾一彎,讚許地道:“小鄭老師,你挺有眼光的。”


    鄭彥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看不出來,小鮮肉的醋勁還蠻大啊。


    作者有話說:


    夏佑陽:對,是小鮮肉,也是大醋缸。


    今天灑紅包雨啦,三章都留言的都送紅包一個,謝謝大家支持正版訂閱!


    第20章


    這一整個雙休日, 葉珵總算在學鋼琴這件事上勤奮了一把。


    因為周六她住爸媽家,晚上也沒法和夏佑陽一起出去玩, 再加上周日夏佑陽又有兩節課, 她索性也跟著也泡在八角練琴,一來二去,那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居然練得出奇得順暢, 自己聽著都很陶醉。


    當然,這份陶醉在聽完夏佑陽的鋼琴曲後一掃而空。


    那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翻飛,一曲《夢中的婚禮》, 音符仿佛九天飛瀑傾斜而下,青年仿佛被天神吻過的側臉輪廓在鋼琴鏡子一般的黑色漆麵中映出影子……一時之間,葉珵分不清這畫麵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


    休息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周一又是一個開盤日。


    一早葉珵接到了公司總經辦的郵件通知,要求各基金經理盡快開通自媒體賬號並上報,以適應自媒體時代對基金行業發展的新要求。


    公司建議的平台有好幾個,可以是論壇官方的基金經理號,也可以是時下流行的微博、抖音等平台, 但都需要進行官方認證。


    葉珵以前有個微博號,和微信同名“福氣貓”,她也懶得去其他地方開了,索性就用了這個。


    趙匡成很快就幫她把認證的手續辦好了,下午她的微博頭像上掛了個v,下麵還有一行認證:隕石旗下基金經理葉珵,管理基金“智慧精選混合”。


    一刷新, 她的粉絲列表裏多了好幾個同事, 趙匡成、韓非礫、陳鍾元……甚至連小徐都關注了她。


    會認出小徐, 主要是因為這姑娘膽子挺大,居然拿自己的照片當了頭像,雖然戴著一個平台係統的口罩貼紙,但熟悉她眉眼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來。


    收盤後沒過多久,小徐就跑來找她了,一臉興奮地問:“聽說了沒,今天公司有個大八卦,勁爆得很。”


    “什麽八卦?”葉珵剛剛從高強度的腦力活動中放鬆下來,暫時對什麽都提不起勁,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


    小徐四下看看,壓低了聲音:“劉新飛的老婆跑到公司來鬧了,說他在外麵養小三,還說已經掌握了證據,要是再不斷掉的話就和劉新飛拚個魚死網破。”


    葉珵愣了一下,怪不得中午的時候好像聽到外麵有動靜,她忙著對新進資金進行規劃,壓根兒沒關心這種熱鬧。


    “怎麽鬧?叫了人抓著劉新飛打嗎?”她一下來了精神,渣男被暴揍的戲碼還是值得她抽出空來看笑話的。


    “沒打,就是幾個人圍著不讓劉新飛逃,然後她老婆把韓總幾個高層的辦公室都堵了,”小徐同情地道,“我看她老婆也沒什麽章法,就隻會哭,說劉新飛以前家裏窮,結婚都是她家操辦的,現在有了幾個錢就成了陳世美,把家裏的錢都給小三花,想要拋棄發妻孩子。”


    這話一聽就是還想要老公浪子回頭、回歸家庭的,葉珵沒了興趣:“那她堵著韓總也沒用啊,韓總還能管劉新飛的私生活?”


    “她說小三就是我們公司的,韓總不管就是整個公司道德敗壞,她要找媒體曝光。”小徐很納悶,“你說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平常劉新飛看起來很正經啊,一副老幹部的樣子,居然在公司裏找小三,這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葉珵心念一動,不由得想起周末時在富盛廣場看到的小俞和劉新飛,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聯係呢?這兩人可是相差了十多歲,難道也能好上?


    不過這也不關她的事,就是韓非礫要頭疼了,這種私生活瑕疵在金融界不是什麽新鮮事,但鬧大了對基金公司肯定會有負麵影響,要是再鬧出個人命來,韓非礫就又要被架在火上烤了,去年“智慧精選”的經理跳樓,據說韓非礫就一個星期沒合眼,焦頭爛額地處理各種善後事宜。


    “知人知麵不知心,男人的花樣真多,單身保平安。”小徐下了結論,看了看手機,“我叫的下午茶快到了,今天我請客。”


    話音剛落,跑腿小哥就來了,左手右手拎了兩大袋,袋子上居然還是雲鼎大酒店的logo。


    小徐接過來把裏麵的下午茶一件件地往外放:“據說雲端新出的這套抹茶暖冬係列特別火,有八種抹茶點心,顏值特別高,就是不知道味道是不是名副其實……”


    “等一下,你哪裏發了大財了?”葉珵有點震驚,她知道這家下午茶的價格,這一套雙人套餐估計在三四百,她和小徐也就是普通的同事交情,小徐隻是前台,工資收入不高,怎麽也輪不到小徐請她喝這種高級下午茶啊。


    “我掙錢了啊,”小徐得意地道,“上一個星期掙了二三十萬呢,請你吃一頓下午茶還不是小case?”


    趙匡明正好進來送文件,一聽十分羨慕,開玩笑道:“一個星期掙二三十萬,怎麽掙的,趕緊帶帶我。”


    “你不就是守著財神爺嗎?”小徐指了指葉珵,“我上個星期把股票全賣了,買了葉經理的基金,上周收益有百分之六,掙了快三十萬。”


    葉珵吃了一驚:“買我的基金掙的?那你投入了多少?”


    “五百萬,”小徐嘿嘿一笑,“葉經理,這是我做的最劃算的一筆買賣,現在我在我爸那裏已經不是敗家女,而是理財高手了。”


    誰也沒想到,掃地僧居然就在身邊,小徐居然是個礦二代。


    早年小徐的爸爸開煤礦掙了不少錢,在際安市買了十多套房子,前兩年煤礦大整頓,兼並重組,他爸一看未來的形勢不好,自己年紀也大了,索性就賣了煤礦,舉家遷到了際安市。


    煤老板的家底殷實,吃喝是不愁的,就算一家人幾輩子不工作都花不完,但要是投資失敗就比較頭疼,怎麽讓資產保值增值就成了他家最主要的目標。


    小徐低調地跑到基金公司來做前台,就是抱著這個目的。


    這幾個月,她學著人投資炒股,費時費心地折騰了好久,非但沒能掙到錢,還虧了好幾十萬,她爸一見到她就唉聲歎氣,好像下一秒她就要把家產虧空了似的。


    “你們不知道,我這個星期回家有多長臉,”小徐得意地道,“第一次正收益呢,可以讓我擺爛好長一段時間了。”


    趙匡成聽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長歎一聲:“我怎麽就沒有個煤老板的爸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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