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因為因為他們兩個的爹爹不一樣麽?


    楚堯覺得均言哥哥和林伯父和整個秦國公府格格不入,不管是秦國公也好還是這個宋霖也罷,兩人都是極為自私的人,考慮到的永遠是自己的利益。


    宋霖笑著問道:“沒想到今日出門挺巧,居然能在街上碰到縣君,不知縣君這是要去哪兒呀?”


    “隻是隨意逛逛,若無其它事,本縣君就先離開了。”


    楚堯冷著臉準備帶著阿竹兩兄弟離開,結果沒想到那宋霖突然伸手,微微用力手中的扇子打開擋住了楚堯的去路,阿汀往前站了一步:“光天化日之下,宋小姐為何要攔我家公子去路?”


    宋霖不滿的看向阿汀:“本小姐與你家縣君說話,何時輪到你了。”


    “宋小姐,還請你讓開。”逐漸不耐煩的楚堯麵色不愉的看著宋霖。


    宋霖卻不想今日就這麽將人給放走了,她收回扇子自以為很有誠意的說道:“縣君這麽著急離開作甚,前麵就是聽茶堂了,不如在下邀請縣君去品茶如何?”


    “不如何,你算個什麽東西?”


    剛從城外回來的楚鈺老遠就看到了自家弟弟,本來想去看看他在做什麽,結果沒想到看到了他被人糾纏,楚鈺翻身下馬冷臉走過去一腳將人踹開:“阿堯,你沒事兒吧,那個人可有為難你?”


    “我沒事兒的,姐姐這是忙完回來了?”楚堯搖了搖頭,小眼神忍不住的往她身後看去,空蕩蕩的。


    “她還沒回來,估計要明天去了。”說完楚鈺就轉身看著地上的人,沒想到居然是秦國公府的那個庶女,她冷笑了一聲,走過去一腳踩在宋霖的腿上。


    一聲慘叫,宋霖臉色掙紮:“世女,你,你這是何意,我,我隻是想要邀請縣君去品茶而已!”


    “你算個什麽東西,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你那個爹在打什麽主意,我告訴你絕不可能,最好死了這條心,不然我不介意帶著你去走一趟,你那母親絕不敢阻攔本世女。”


    楚鈺重重的踩在宋霖腿上,哢嚓一聲,宋霖整個人生生的疼暈過去了,楚鈺卻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帶著楚堯離開。


    兩姐弟剛剛跨進王府呢,楚堯臉上的笑意就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委屈,他一路跑到清瑟院內,眼眶紅紅的看著自家爹爹,仿佛在外麵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從小照顧著楚堯長大的王氏看得都心疼,連忙走過去問道:“小公子這是怎麽了,是在外麵受了委屈不成,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


    一聽王氏這麽說,含在眼眶的金豆豆唰的一下就落下來了,江墨卿連忙把自家崽兒抱在懷中,輕輕地哄道:“阿堯這是怎麽了,你不是出去玩兒了麽,給爹爹說說,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慢楚堯後一步走進來的楚鈺冷聲說道:“還不是秦國公的那個庶女,我從城外回來得時候正巧看到她攔著阿堯,語氣輕佻,還想著請阿堯去聽茶堂喝什麽茶,我斷了她一條腿,現在應該被人拖回去了。”


    “好啊,真是一個庶女都敢把主意打到我家阿堯身上了!”


    江墨卿頓時冷臉下來,王氏也是一臉的怒氣,恨不得現在就去秦國公府撕了那個宋霖。


    不過滿腔怒火的江墨卿並不衝動,而是拉著楚堯一路坐在軟榻邊,他拿出絲帕輕輕地將眼淚幫他擦拭掉,然後柔聲問道:“阿堯,之前那個宋霖可有糾纏過你?”


    楚堯咬著唇瓣看著自家爹爹,猶猶豫豫的點了點頭。


    “放肆!”


    江墨卿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好啊,真是好極了,一個秦國公府的庶女居然敢這般猖狂,真是反了天了!”


    外麵一個侍人匆匆走進來:“主君,秦國公府的人來了,說要給她們的小姐討個公道。”


    “是秦國公來了麽還是林主君來了?”


    侍人忙道:“是秦國公和她的那位側君,兩人已經在前廳了。”


    江墨卿冷哼了一聲:“我到要去看看這秦國公府的臉到底有多大,梳妝更衣。”


    “諾”


    等江墨卿帶著王氏去內室更衣後,楚堯衝著自家姐姐眨了眨眼,不過他家姐姐現在心情有些不太美妙。


    早知道她就不應該隻是讓宋霖斷一條腿,而是將她的腿給廢了,她沒想到以前那個宋霖也糾纏過阿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她走過去伸手戳了一下自己弟弟,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平日裏在家跟個小霸王似的,怎麽出去以後這麽慫,一個庶女而已,就算是弄死了還有我們呢,你怕什麽。”


    這輕描淡寫的樣子,顯然宋霖那條命壓根就入不了她的眼。


    楚堯隻是撇了撇嘴,他不是沒有想過收拾那個宋霖的,但是之均言哥哥身體不好,需要吃藥,秦國公的心早就沒有林伯父和均言哥哥了,他要是收拾宋霖難保那個側君不會因為這件事情為難均言哥哥他們,所以才一直沒有說,更多的是怕均言哥哥擔心。


    江墨卿身為王夫自然有誥命服,今日他穿的就是這一身,深藍色的華貴的衣服穿在身上,頭上帶著價值不菲的發冠顯得整個人矜貴無比,再加上江墨卿生得俊美,看起來十分的高不可攀。


    王氏跟在他的身側,後麵則是一群侍人,氣場十足。


    楚堯兩姐弟默默地跟在最後麵,楚堯伸手拽了拽自家姐姐的衣袖,小小聲的問道:“姐姐,我怎麽感覺這秦國公和她的那個側君是來送人頭的呢?”


    楚堯不可否置的點了點頭。


    *


    前廳,秦國公的側君鄒雙思還在那兒不停地抹淚,他的女兒出門還好好的,結果沒想到回去後居然斷了一條腿,昏迷不醒,他連忙讓府醫過來,結果府醫說他的女兒的腿居然是被人生生踩斷的,鄒雙思立馬派人去查,也知曉了今日在街上發生的事情。


    當然,他並不覺得這是自己女兒的錯,一心都將錯怪在楚堯和楚鈺身上,和秦國公說的時候也隻說是楚鈺突然將他的女兒的腿給弄斷了。


    秦國公素來疼愛這個嬌柔的側君,當下就帶著人來了南安王府,現如今看到他還在哭,心疼的哄著人,直到江墨卿帶著人過來。


    鄒雙思看到江墨卿來了後,他如何不知江墨卿身上穿的是誥命服,是他這輩子都奢望的衣服,妒意一閃而過。


    秦國公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冷聲說道:“南安王夫,我想今日這件事情你怕是要給我一個交代,我的女兒好端端的怎麽就被你們家的人給斷了腿,不然我明日就去找皇上討要個說法,讓大家都知道南安王府的人當街欺淩世家女!”


    江墨卿坐在主位上,清冷的眸子掃了眼那兩個人,冷笑了一聲:“秦國公,我還沒向你討要說法呢,你居然還來找我討要說法,我的阿堯貴為王府公子皇上親封的樂安縣君,可不是什麽東西都能惦記上的,你府上那個庶女三番兩次的騷擾阿堯,言語更是輕佻,今日在街上更是當眾將他攔住,怎麽是想用什麽齷齪的手段讓我家阿堯屈服麽?”


    “王夫此話簡直是一派胡言,霖兒向來知書達理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秦國公顯然是不相信的。


    江墨卿諷刺的笑了笑,抬眼看了眼鄒雙思:“秦國公可真是一葉障目了,不過也是一個寵側滅夫,連自己枕邊人打的是什麽主意都不知道的人可不就是眼瞎了麽。”


    “你!”


    這一席話說得秦國公漲紅了臉,她轉頭怒視著鄒雙思:“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躲在外麵看戲的楚堯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的說道:“嘖嘖嘖,看來今日這鄒雙思怕是要被扒下一層皮嘍,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回去還想著要將這氣從均言哥哥和林伯父身上討回去。”


    楚鈺微微皺眉問道:“你說的這話是什麽意思?”


    楚堯見自家姐姐這麽問,小嘴叭叭的就把秦國公府的事情給說了出來,一邊說還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自家姐姐的臉色,看著她臉色越來越黑,一幅功成身退的樣子默默地閉上嘴。


    楚鈺冷笑了一聲:“這秦國公真是腦子被門擠了!”


    前廳裏。


    秦國公看著自己的側君支支吾吾的樣子,顯然是有事兒瞞著她,但是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她再次將目光看向江墨卿:“霖兒是如何的人此事是我的家事,但是今日楚鈺打斷了我霖兒的腿就必須要給個交代!”


    “交代?我兒金尊玉貴,被人當街欺辱,損了郎君的清白,秦國公今日若是你不給我一個交代,從此以後南安王府與秦國公府必然為敵!”江墨卿將手中的茶盞重重的放在桌上,發出一聲響聲。


    秦國公雖然心中一陣發慌,但是她依舊強硬的說道:“你一個男人有什麽資格在這兒代表南安王府,南安王要是在的話決不允許你這般放肆!”


    “要是我母親在,知道阿堯受了這麽大的委屈,隻怕那個庶女就不是斷腿了,而是雙腿就廢了!”


    楚鈺從外麵走進來,一路走到江墨卿的左手下坐下:“秦國公,阿堯從小就是被母親捧在手心裏長大的,這事兒她還不知,若是今日秦國公不說清楚,那就等到時候母親回來得時候親自去找秦國公說清楚了。”


    秦國公臉色一變,她確實不把江墨卿這個男人放在眼中,但是現在楚鈺出來了,她可沒忘記楚鈺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而且要是真如她所言……


    鄒雙思心中是簡直是恨急了,不過對於秦國公對他的怒意,鄒雙思自然是不怕的,畢竟他有的是辦法將秦國公哄得服服帖帖的,他恨的是江墨卿那個賤人,一口一個庶女,隻是如今的江墨卿不是他能動的,但是那個楚堯,霖兒所受的屈辱,等日後他一定要在那個小賤人身上討回來。


    顯然鄒雙思並沒有放棄想要楚堯嫁給宋霖的心,不過這個想法更多的是他日後將楚堯拿捏住後,他倒要看看那個時候的江墨卿又是怎麽樣的一張臉。


    不管秦國公二人心中在想什麽,江墨卿自然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他們:“秦國公,有些時候不妨睜開眼睛好好看看吧,誤把魚目當珍珠,負了旁人,至於那宋霖,不是什麽人都是她能肖想的,阿堯是南安王府掌上明珠,他要嫁必然是嫁給他喜歡之人,若他不嫁,我南安王府也能護的他一生快快樂樂無憂無慮,不是什麽阿貓阿狗能摘下這顆明珠的。”


    似乎刺激得不夠,江墨卿繼續平淡的說道:“當然,我這話不是在針對秦國公,說得是那些心比天高的人,不管是什麽心思,最好還是收斂著。”


    雖然如今秦國公府已經每況愈下,實力大不如當年了,可她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滿腔的怒火無處發現,秦國公起身冷著臉看著鄒雙思:“看你幹的好事兒!”


    說完就拂袖離開了。


    饒是鄒雙思再怎麽不甘心,但秦國公都走了,他也隻能跟著離開,出門時看到楚堯在外麵,他到底沒能按耐住心中的恨意,狠狠地瞪了眼楚堯。


    楚堯直接開口說道:“爹爹,姐姐,他剛剛瞪我了!”


    江墨卿起身走到門邊,居高臨下的看著鄒雙思:“鄒側君,最好讓你的女兒出門的時候小心點,不然哪天要是還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到時候怎麽死的怕是都不知道。”


    “你!”


    鄒雙思轉過身來,剛想要說什麽,結果被秦國公反手就是一巴掌:“怎麽今日你還丟臉不夠麽,等回去我再收拾你!”


    第三十六章


    自從秦國公兩人來鬧過後, 時間已經過去了七八天了,因為第二天學堂女子學那邊要舉辦騎射校考,所以今日就不用上課, 學堂晌午就放學了。


    楚堯邁著歡快的腳步從學堂出來, 一上馬車呢就看到韓聽白和宋均言都坐在馬車裏,楚堯立馬湊過去坐在兩人的身。


    韓聽白剝了一個橘子喂了一瓣給楚堯:“阿堯, 學堂開學後想要約你真是太不容易了,要不是今日得了消息,不然我們怕是又要看不到你了。”


    楚堯吃著橘子噘著小嘴說道:“沒辦法, 我爹爹就是這麽狠心,不過就今年一年了,明年我就解放啦!”


    宋均言從一旁拿出一個匣子遞給楚堯:“阿堯,雖然你不喜歡我說謝謝, 但是還是要謝謝你。”


    宋均言雖然沒說, 但是楚堯還是知道,畢竟第二天楚鈺下朝回去就告訴他了, 朝上她還有幾個大臣聯名上書將秦國公寵側滅夫的事情狀告了皇上,皇上最注重禮儀規矩, 當庭就把秦國公怒斥了一頓, 罰了一年俸祿了。


    聽說秦國公回去後就收了側君的掌家之權重新還給了林伯父。


    不過楚堯卻搖了搖頭:“這事兒和我沒有關係, 都是我姐姐做的,我也不過是受了委屈告狀而已,均言哥哥要是想要謝謝, 不如去謝我姐姐吧。”


    宋均言神情有些不太自然的說道:“你們是親姐弟,謝謝你也是一樣的。”


    “這哪能一樣, 畢竟不是我做的, 我姐姐可好謝了, 均言哥哥不如請她去豐食樓吃飯吧,我姐姐今天正好也沒事兒,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吧!”


    說完,楚堯就掀起簾子對著車夫說道:“改道去兵部。”


    “諾”


    楚堯竊喜,幸好今日坐的是自家馬車,要是韓家或者秦國公府的馬車,隻怕他姐姐就要白白錯失這次機會了,等以後姐姐娶了均言哥哥,他一定要去要一個大大的紅封,不然就對不起他這麽努力了!


    馬車說改道就改道,絲毫不給宋均言機會,宋均言想到等一下要見到那人的事情,忍不住捏緊手中的匣子。


    楚堯還在和韓聽白搶最後一瓣橘子,最後楚堯獲勝,他得意洋洋的將橘子塞到嘴裏,氣得韓聽白牙癢癢。


    *


    廖家和董家的事情因為涉及到朔國,暫時還查不下去,而之前那個當鋪掌櫃的線索有人提供了,黎初帶著人去搜索了,所以在黎初沒有將人抓回來之前楚鈺暫時是沒有事情的。


    一直忙碌,突然清閑的楚鈺還覺得有些不太習慣,她將以前的卷宗翻出來坐在那兒看,還沒看一會兒呢,就有人進來了:“副統領,縣君在外麵等您。”


    “阿堯怎麽過來了?”


    楚鈺還有些意外,不過人既然來了,她自然也不會再看卷宗了,將卷宗放好後她就起身出去了。


    楚堯掀起簾子看到自家姐姐出來後,非常熱情的說道:“姐姐,快快快,我們去用膳,我們去用膳!今天均言哥哥請客呢!”


    “?”


    楚鈺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家弟弟,剛一走進,楚鈺就看到坐在自家弟弟身側的郎君,腳步一頓,耳朵悄悄的紅了,她強裝鎮定的走過去伸手就在自家弟弟的腦門上輕輕地拍了一下:“就算是要請客也不能是宋公子請客,豐食樓吧,我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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