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車窗,先是和外麵還在喊她名字的粉絲打過招呼,叮囑大家注意安全,隨後衝周遭仍在不停閃爍的鏡頭微微一笑,開口道:“對了,那些在我微博底下喊老公老婆的都收斂點啊,我們家司先生看了要吃醋的。”


    作者有話說:


    粉絲:好的老公!


    第51章


    許綰柚說完,無論是因為接機成功而激動不已的粉絲,還是扛著設備翹首以待的媒體記者,都發出了善意的笑聲。


    突然——


    “好的!老——公——!”


    一個扯著嗓子喊破了音的高亢回答從人群中脫穎而出。


    最好笑的是,那居然還是道男聲。


    現場眾人短暫地靜默了兩秒,隨後紛紛爆笑出聲。


    許綰柚同樣沒料到還會出現這種情況,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並下意識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這下其他粉絲也都受到了最開始那位“勇士”的啟發,全都嘻嘻哈哈地揮舞著手中的物料喊起來。


    “知道了,老公!”


    “這就去微博哈,老公!”


    “老公我愛你——!”


    ……


    許綰柚聽著窗外此起彼伏的各種“老公”,沒忍住給自己這群故意搗蛋的粉絲們氣笑了。


    她啼笑皆非地抬起手朝人指了指,想要他們消停點,司理突地從身後靠了過來,伸手越過她按下車門上的按鈕。


    貼了膜的黑色車窗徐徐升起,將人群和喧囂隔絕在外。


    “開車。”


    司理冷酷地吐出兩個字。


    保姆車應聲啟動,很快駛上機場高速。


    許綰柚扭過頭,看到司理嚴肅的側臉和緊抿的嘴角,哪兒能不知道他正不高興?


    偏偏她惡趣味作祟,故意抬手虛虛掩住鼻子,泄出一道困惑的鼻音:“咦?”


    司理果然上當,轉頭看向她問:“怎麽了?”


    許綰柚皺了皺鼻尖,眼睛裏卻是止不住的笑意:“好酸呀,是誰在車裏打翻醋壇子了嗎?”


    司理:“……”


    許綰柚卻不是個見好就收的,她手肘撐在座椅扶手上,托著下巴繼續笑眯眯調侃:“小啞巴吃醋了啊?那要不然這樣好了,他們喊,你也喊嘛!我保證誰的我都不應,隻應你,怎麽樣?”


    前座的晁雅和貼身助理小魚聽了這話都沒憋住,“噗哧”短促笑出聲。


    雖然她們都十分有眼色地很快止住,但車廂攏共就隻有這麽大,想不聽到也難。


    許綰柚趕緊瞅了眼司理,雖不見他對此露出不快,卻也擔心自己把剛確定下來的男朋友給逗過頭,便隔著座椅中間的過道去牽他的手。


    司理筆直坐著沒動,目光也沒有偏轉,看著好像是一副不高興的模樣,但他手才剛被碰到,便立刻回握住了許綰柚。


    許綰柚突然想起他們在威尼斯的最後一晚。


    無論是在警車還是警局裏,司理都始終緊緊牽著她。


    後來終於有時間回過頭來教訓她衝動,明明因為她和搶匪交手受傷而氣得麵色鐵青,卻也同樣沒有甩開她伸過去的手。


    許綰柚的視線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神情不自覺地變得柔軟,腦袋裏驀地閃過“永遠”兩個字。


    “永遠”是一個既令人期待,卻又始終讓人失望的單詞。


    都說父母會永遠愛自己的孩子,可她出生沒多久便被扔到了福利院門口;


    後來她以為許定山會永遠像大山一樣巍峨不倒,但現在他躺在療養院的病房裏,至今未醒。


    那司理呢?司理會這樣牽著她的手,永遠都不鬆開嗎?


    許綰柚視線上移,看著司理英挺的側臉有些出神。


    司理並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麽,卻模糊地察覺到她的情緒似乎低落了下去。


    他手上不由加了兩分力氣,並不會令人感覺到疼,隻是緊緊地包住許綰柚的手掌,好像在說“我在這裏”。


    許綰柚很快就回了神,對上司理投過來的目光,她揚唇粲然一笑,扒在扶手上湊到對方近前,仰著腦袋小聲哄人:“好啦好啦,你不喊,那我喊行吧,老公?”


    司理先是一怔,隨後猛地轉回頭,盯著前方的椅背默了兩秒,才惜字如金地“嗯”了一聲。


    看上去要多高冷有多高冷。


    如果不是藏在頭發下的耳朵突然爆紅,暴露了他的真實情緒的話。


    而許綰柚看著他通紅的耳廓和一本正經的臉,則又找到了新的趣味。見司理不好意思看她,她反而更要去撩撥。


    “你老盯著窗外幹嘛?大馬路有什麽好看的?你看我呀,老公,老公?老公……”


    她不僅要喊,手上小動作也不停,故意劃拉司理的掌心,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得見的氣音在司理耳邊“老公老公”喊個不停。


    “老公,你的耳朵好紅啊!”


    “呀,脖子也紅了呢,老公。”


    “老公你是很熱嗎?額頭怎麽出汗了呀?我給你扇扇風嗎老公?”


    ……


    直喊的司理受不了抓起她的手送到嘴邊不輕不重,警告地咬了一口,才讓她哈哈大笑著消停下來。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蘭庭,晁雅跟著下車,吩咐司機和助理去後備箱提行李,給許綰柚兩人送進屋去,卻被司理直接接了過去。


    隻見司理一手提著一個行李箱站在別墅大門門口,彬彬有禮地朝晁雅三人點頭道謝:“辛苦了,我來就行,大家都早點回去休息吧。”


    晁雅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畢竟以往這種情況,司理大多都是會客氣地邀請他們進屋去喝杯茶。現在這話雖說的也好聽,但實際上卻是逐客令,讓他們有事沒事趕緊走,竟是連把行李送進去的時間都等不及了。


    而許綰柚則半點沒察覺到不對勁,還高高興興地和幾人揮手告別,順著司理的話道:“是的,這一路舟車勞頓的,你們也都別去公司了,直接回家去吧!行李我們自己提就行。”


    之前熱搜的事情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晁雅也沒想留下來討人嫌,利落地上車走了。


    許綰柚一回頭,發現司理人都已經快穿過花園了。


    她小跑著追上去:“欸?你怎麽走這麽快?我來幫你拎一個箱子呀。”


    司理自然沒給她,隻是任她勾著手,帶著人匆匆進了屋。


    許綰柚還靠在鞋櫃上樂:“你是不是急著上廁所啊?這一路簡直都要跑起來了,趕緊去……啊!”


    話沒說完,她就被扔下行李箱的司理扣住了腰,緊接著男人便低頭吻住了她尚未來得及閉合的嘴唇。


    許綰柚隻是短暫地驚訝了一瞬,便閉上眼睛環住了司理的脖子。


    司理親得很凶,中間許綰柚幾度想放緩些節奏,都被對方更緊地按在懷裏,隻能無能為力地感覺到肺部的空氣被一點點壓榨幹,直到幾近缺氧才被稍稍放開。


    司理一下又一下地啄吻著許綰柚的嘴唇,低聲哄她:“再喊一聲,又又。”


    許綰柚被親的暈暈乎乎,遲鈍地反問:“喊,喊什麽啊?”


    司理改為用牙齒輕輕齧咬,像是懲罰她把這麽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提醒道:“在車上的時候……”


    許綰柚終於反應過來,微微濕潤的眼睫唰地睜開,撞進司理漆黑的眼睛裏,之前逗弄人時能喊個不停的稱謂,這會兒卻突然有些喊不出來了。


    然而現在司理顯然沒有放過她的意思,等了會兒見她不出聲,又輾轉深入了進去……


    如此幾次下來,嘴唇都被咬腫了的許綰柚終於受不了了。


    她撐著司理的肩膀好不容易將人推開些,趁著這會兒能說話,趕緊喊了一聲。


    許綰柚心想這下總歸能完了吧?不想一口氣都沒鬆下來,就見司理眸色倏地更加暗沉,扣住她後腦勺再度吻下來之前,貼著她的嘴唇啞聲道:“你喊我第一句的時候,我就想這樣做了……”


    這天之後足有大半個月的時間,許綰柚和司理說話提到“老”這個字,都會下意識噤聲,並覺得舌根發麻。


    作者有話說:


    將來還有更凶的時候呢_(:3」∠)_


    第52章


    “站住。”許綰柚豎起手掌,一臉冷酷地指向餐桌對麵,“你,坐那邊去!”


    司理端著菜碟站在幾步之外,還想再爭取一下:“我……”


    但才剛開口,就被許綰柚打斷了。


    隻見她瞪著司理揚了下下巴,將唇上的傷口更明顯地展露出來,然後收掌成拳,惡狠狠地朝人威脅道:“再過來我就正當防衛了啊!”


    當然,如果她的嘴唇沒有紅腫到一看就是飽經蹂-躪的模樣,且雙頰緋紅,眼睛裏還盛著盈盈水意的話,這個威脅會更有力度許多。


    原本想說自己就坐旁邊,保證什麽都不做的司理,目光在許綰柚異常紅潤的唇瓣上滑過,頓時沒了底氣。


    畢竟不久前,在廚房裏沒忍住把人抱在島台上親了二十分鍾的,也是他。


    司理心虛地移開視線不敢再看,繞過餐桌坐在了許綰柚對麵的位置,抬手將菜碟都往她那邊推了推,小聲開口:“今天菜色都特地做的清淡的。”


    不提還好,一提許綰柚更氣了。


    先前在威尼斯被司理咬出來的小口子本來都已經基本好了,結果這人今天因為一句“老公”突然發了狠,狗似的又磨又咬,又給她啃裂了。


    可這回傷口卻比上次磨人得多,許綰柚感覺自己嘴巴裏像生了個超大潰瘍,要說痛得受不了倒也不至於,畢竟她本身就是耐痛度比較高的人。


    但人長一張嘴除了用來接吻,最重要的功能是吃飯啊!可她現在別說吃香喝辣了,連口熱水都喝不了。


    隻是許綰柚不止是氣司理這個罪魁禍首,最氣的還是那個被“美男計”一勾就犯暈乎的自己!


    而且就很離譜,明明他們兩個在接吻這件事上的起點是一樣的,為什麽司理的技術一下子就突飛猛進,她卻越來越隻有被親得腳發軟的份了?!


    心裏極度不平衡的許綰柚“凶狠”地瞪了司理兩眼,收回視線看著桌上色香俱全的菜肴,心情這才多少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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