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的人還沒反應過, 陳秉最先震驚地“靠”了一聲,其他人也在心裏真心誠意地跟著靠。


    誰都沒想到兩人真親。


    驚訝之餘,還帶著刺激。


    這兩個人誰啊, 哪個在附中不是響當當的名頭, 他倆湊到一起,還親上了, 等到開學就是跟同桌吹牛逼的資本。


    他們是見證者, 除他們外沒人看著。


    “真不愧是澄姐啊。”沈毅風拍手鼓掌, 滿心佩服:“牛牛牛!玩得起!”


    一場尷尬化解下去, 桌上又恢複熱鬧的氛圍,當事人什麽心情不知道, 但大家明顯的鬆一口氣。


    要是於澄沒主動, 黃佳也不肯改口,依照賀昇冷淡的性格, 場子就真僵住了。都是出來玩圖開心的,誰都不想心裏不舒坦地收場。


    “來來來接著玩。”陳秉激動地洗牌, 嘴角都要揚到天上去:“這次輪著逆時針了啊, 該我們先來了。”


    “行行行,你來你來。”


    發牌發到於澄跟前,恰好包裏手機響起來,她拿起來看, 是江眉顏的電話, 朝桌上的人示意一下後,拿起手機出去。


    她走到衛生間, 這邊音樂聲小些, 不怎麽吵, 給江眉顏回撥了過去。


    “澄澄?”江眉顏在電話裏試探地問一聲。


    “嗯。”於澄應一聲:“怎麽了?”


    江眉顏還在京北, 沒回來,公司壓根離不開她,挺著肚子還得忙活。


    “張姨說你還沒回去,在哪呢?”


    於澄腦子裏閃過方才親賀昇的那一幕,耳朵尖爬上一層熱意,但嘴裏話不含糊:“今天放假,和祁原許顏他們在外頭玩呢。”


    “哦。”江眉顏知道是和祁原許顏在一塊,放下心不少,又叮囑:“你等會玩完了,早點回家知道嗎?到家了給我發一條消息”


    “知道的。”不管她說什麽,於澄都乖乖應著。


    “今天是小年夜,本來還怕你一個人在南城難受,既然在玩那就好好玩吧,我也叫張姨先回家去了,小年夜也不好留她在我們這。”


    “嗯。”


    “對了。”江眉顏又緊跟著補充,她說話總是不急不慢輕聲細語:“你哥說你寒假也來京北是嗎?要是這樣的話,我們今年就在京北過年了,你看你是後天還是什麽時候,也過來。”


    “嗯,可以。”於澄應著,總不能叫一家子因為她再往南城跑。


    “行。”江眉顏聲音聽上去心情不錯,問她:“要媽媽幫你訂機票嗎?”


    於澄剛想說要,腦子裏浮出一張臉,他過年應該也要回京北吧。


    要是這樣,他倆可以一起回去。


    “不了,哪一天去還沒想好,我自己來就行。”於澄話說得很圓,壓根惹不起江眉顏一絲一毫的懷疑。


    “嗯,那你自己定,來之前告訴媽媽就行。”江眉顏都隨她,這些小事上從不去幹預。


    “好。”於澄答應著。


    事情說完,她掛斷電話回到卡座,遊戲還在繼續進行,歌不知道切了幾首,酒桌上的酒又被喝掉兩打,一半的人已經躺平認輸了。


    於澄難得後麵幾把運氣不錯,竟然沒輸過,眼睜睜看著陳秉被灌成二百五。


    “有誰連口氣都不讓換的。”陳秉擦嘴:“等會別讓老子逮著你。”


    “你逮讓你逮。”男生笑得賤兮兮的。


    酒桌上的酒度數不高,但喝多了也撐人,幾個老是輸的廁所都不知道跑幾趟了。


    賀昇麵前放著一杯飄著薄荷葉的酒,透著冰藍,應該是剛才叫的。


    “最後一把了啊。”沈毅風握著酒瓶:“再喝真吐了。”


    剩餘清醒的幾人也點頭,再玩下去,今晚誰都別站著出去了,又暈又撐。


    話說好,沈毅風將牌攤開來洗,剩下八九個人順著摸,於澄看一眼自己的牌,小王,這一局隻要最後不來人炸她,基本穩了。


    隨著時間推進,一圈人慢慢將牌打出來,於澄將最後那張小王亮出來的時候,嘴角都染上一層得意。


    沒高興幾秒,右側甩出來一張牌,她聽見旁邊那個聲音冷漠無情地吐出來一個字:“炸。”


    於澄:“......”


    “可惜了啊。”沈毅風看著牌局嘖了聲:“於澄你差點就贏了,誰叫賀狗正好摸到個炸彈呢,這玩意是真看運氣。”


    於澄認栽,這一局她對家是陳秉,她把竹筒拽過來,隨便抽了根。


    黃簽。


    沈毅風回過頭搖兩下陳秉,讓他清醒點:“來,你是對家,說說要於澄做什麽大冒險?”


    陳秉大著舌頭,神誌不清:“在現場找......找個男生接吻。”


    “靠,你是真懵了啊。”沈毅風打他一下:“給老子清醒點,給你個機會重新說。”


    “誰懵了!”陳秉酒壯慫人膽,搖搖晃晃地起身,二百五一樣地推開沈毅風:“怎麽剛剛人家叫親,你就親,我叫親,你們就不親了,是不是玩不起啊?”


    於澄額頭青筋跳一下,剛剛那事一半是她被黃佳激的,才在這麽多人麵前親賀昇。這股勁下去了,她真沒臉做出來。


    除了已經躺下的,剩餘的人都看向看向於澄,不知道在期待什麽。


    於澄想問能不能喝酒抵,大不了吹double,醉死在這她也不好意思再壓人家一次。


    沒等她問出口,賀昇偏過頭,眼神不帶起伏:“要我幫忙嗎?”


    於澄怔愣住,賀昇人已經站起來,走到她的麵前,影子黑壓壓地罩過來,借著身高優勢將於澄整個人都擋住,後麵的人什麽都看不見。


    他彎下腰,捏住於澄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


    於澄看著那張臉在麵前放大,不自覺往後坐,喉間吞咽一下。


    賀昇麵上的表情還是淡,垂著眼描著她的唇,和平時比像是換了一個人,嗓音又低又沉:“這次是我幫你,記得謝我。”


    話說完,他就貼了上來。


    耳邊是bea miller的歌,又欲又磁性的女聲低緩吟唱。


    “as far as i can tel it’s kinda crazy


    你說你還依然在乎我”


    “that you even care at al


    我隻能說這有點瘋狂”


    “convincing everybody you can save me


    你說服所有人你可以拯救我”


    “but you’re the one who made me fal


    可你卻是那個讓我墜入深淵的人”


    “so what if i’m not


    如果我不是那樣你會怎樣呢”


    “so what if i’m not everything you wanted me to be


    如果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你會怎樣呢”


    ......


    跟剛剛的蜻蜓點水不同,賀昇來真的,口腔裏都混入龍舌蘭酒的辛辣和薄荷葉的清冽。


    於澄頭皮都要炸了。


    他們借著遊戲的名義,接最熱烈的吻。


    於澄害臊地閉上眼,下巴吃痛被人用力捏一下,她隻能又把眼睜開,望進賀昇那雙深色的眼眸裏。


    他故意的,不讓她閉眼,要她看著他,動作還不帶停。


    操。


    她要死了。


    點到為止,賀昇分寸把握地很好,沒親多會就把人放開。一桌的人都呆住了,黃佳在賀昇低頭的那一刻就哭著跑出去。


    於澄還沒緩過神來,嘴角帶著瀲灩。


    他跟於澄在一塊做什麽都淺嚐輒止,故意叫於澄記著念著,但就是沒有第二次,叫於澄恨得牙癢癢。


    賀昇端端正正地坐回去,靠在扶手上,恢複一副天塌下來都不帶眨一下眼的冷淡樣。


    隻有於澄知道這人有多混蛋。


    沈毅風也傻了,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活絡氣氛。


    他逼問過賀昇好幾次,兩人壓根不是男女朋友,他沒點頭。


    關係沒承認,但該做的事一件沒落下,夠瘋狂的。


    那一會於澄是真被賀昇擋地嚴嚴實實,幾人一眼沒看著,但沈毅風光看於澄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就猜到賀昇剛剛幹了什麽。


    於澄到這會還是愣著的,緩不過神,眼尾泛著紅。


    媽的,真就不要臉。


    狗東西。


    作者有話說:


    賀昇:有人說我不行?


    歌是bea miller的《like that》


    第44章


    “那個, 這一輪也結束了,玩完了,大家回吧。”沈毅風自顧自地說著, 也不管其他人什麽反應, 低頭收拾自己東西。


    這狀況,他們不走, 他兩人都難收場, 他這個兄弟做得夠稱職的了, 連人類原始本能的好奇心都按捺住了。


    其他人見狀也開始也扯著喝醉的人離場, 心照不宣地沒去說什麽,裝傻回家各找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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