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江浸月使用了什麽法子,遠處石桌上放著的衣服竟然一下落在了他的手中。


    江浸月展開給她披上,拉住她的手說道:“放心吧,那蛇咬不死人,回去換衣服。”最多讓她受點精神和□□上的痛苦罷了。


    而後不由分說的拉著林清舒往外走,林清舒裹緊衣服,不太放心,還是想過去看看。


    才往隔壁偏一步路,就被江浸月攔腰抱了起來。


    綁在他眼睛上的發帶突然鬆了,一下落在林清舒臉上,林清舒不適的把發帶抓在手裏。


    然後,開始掙紮。


    “你放我過去看看。”


    江浸不為所動,抱著林清舒直接往小築走。


    “已經有人過去看了,你現在去了也沒有用。”他剛剛看見薑櫻爬了過去。那小丫頭敢把蛇抓手裏玩,有她在,不會有事。


    就算真被咬了,也無所謂,反正就如同吃了□□一樣,又不會立馬死。


    主要還是他不想去,林清舒過去,他肯定是要跟著去的,剛剛那麽危險,還好他及時到了,不然林清舒被咬上一口,後果不堪設想。


    他不放心林清舒過去,在溫泉裏麵,楚瑤想必也是赤身衣果體,他不想看。


    另一邊,不知道何時跑過去的薑櫻把剛剛給她臉上打了狠狠一下的銀蛇從楚瑤腿上扒了下來。


    銀蛇感受到危險,死死的纏著楚瑤的細腿,用的勁非常大,似乎能把那條白嫩的細腿絞斷。


    薑櫻也不甘示弱,掐著蛇七存,從蛇尾一點一點的把它扒下來。


    銀蛇長得很漂亮,薑櫻喜歡的緊,拿在手裏戳扁捏圓,等玩兒過了蛇已經奄奄一息。


    憋著嘴,把蛇綁在了樹上,用它的身體打了個死結。


    薑櫻這才想起來水裏躺著一個人,疑惑的走過去,楚瑤半睜著眼,口水橫流,模樣狼狽至極。


    她在想,她怎麽還沒有死。


    在想,江浸月離她這麽近,怎麽還沒有來救她。


    薑櫻看她一動不動的窩在水裏,蹲著水池邊,左戳戳,右捏捏  ,楚瑤還是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突然,楚瑤瞳孔睜大,沉在水裏麵的手不知道那裏來的力氣,一下抬了起來,顫抖著往薑櫻臉上摸去。


    “啊!”


    薑櫻臉頰一痛,在看,楚瑤的手裏多了一個烏漆嘛黑的東西。


    薑櫻不知所措的眨眨眼,後知後覺的爬在水池邊看,隻見清澈的池水裏麵,一張傾國傾城的小臉倒映其中。


    沒了那塊烏疤,薑櫻果然比她們所有人都好看。


    林清舒的好看在氣質,隨便往那一站就是風景,楚瑤的好看是體態,永永遠遠她都是端莊大方的,本來臉也是天仙級別。


    可跟此時此刻沒有烏疤的薑櫻相比,便遜色了幾分。


    薑櫻的好看,是真真切切好看在臉,臉上的每一處,甚至是每一根睫毛都完美無瑕,一眼就讓人落不開眼睛。


    跟有著烏疤的時候簡直天壤之別。


    楚瑤身體裏漸漸湧起一股燥熱,那股熱不知道從何而來。


    她明明應該是冷的,卻異常的熱。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中的東西。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薑櫻不醜!


    薑櫻不醜!!!


    那日的所有磨難本來都應該是薑櫻的,就因為,手中這一塊倒人胃口的烏疤,薑櫻躲過了一劫,所有的苦與難全部落在了她頭上。


    楚瑤好不甘心。


    她顫抖著手,一把掐住薑櫻的脖子,卻始終使不上力氣。


    由於太過激動,一口氣卡在喉嚨口出不來下不去,楚瑤翻著白眼,暈在了水裏麵。


    薑櫻腦中一痛,好像想到了什麽事,痛苦的搖搖頭。


    又害怕的把楚瑤手中的烏疤拿了回來,忙不跌的對著水麵又貼了回去,當烏疤落在臉上的那一刻,她才鬆了一口氣。


    在楚瑤整個人都要沉入水裏麵的那一刻,聽雪樓的小廝女侍總算趕來。


    女侍先進去把楚瑤弄了出來,她昏迷不醒,身體卻異常的熱,全身上上下下都熱。


    等給她裹好衣服,拿著蛇鉗和籠子的小廝才敢進來,當看見梅樹上打成一個結的蛇的時候,紛紛傻眼。


    楚瑤暈的快,醒的也快。


    還沒有到聽雪樓她就醒了,身體裏麵的那股燥熱驅散了她剛剛揭下薑櫻臉上烏疤的恐懼,從內到外的熱將她逼瘋。


    隨處而過的涼風,剛剛還能與熱對峙,此時已經完全無用。


    怎麽回事?


    她被那蛇咬了,不僅沒有死,反而像喝了媚藥一樣。


    突然,楚瑤暗罵一聲,那蛇,頭上沒有一抹紅色,不是天下第一毒的無衣蛇,而是跟媚藥一個樣的銀蛇,顧名思義——淫蛇。


    剛剛死去的心,突然又恢複了跳動,暗自慶幸,還好不是林清舒被這蛇咬。


    大夫已經等候多時,給楚瑤把上脈,而後推門出來。


    林清舒和江浸月已經換了衣服,此時正等著屋外,剛剛聽江浸月講過那蛇,知道不會出人命便也放心了下來。


    看見大夫出來,林清舒問道:“可有藥能解?”


    大夫搖搖頭,說道:“這蛇毒不是什麽斃命的毒,解藥很簡單,就是和男人行周公之禮,看中毒的程度,五六次便能解。”


    大夫說的輕描淡寫,到是讓林清舒犯了難。


    雖然還不清楚楚瑤的目的,包括這來的蹊蹺的蛇都還不清楚原因,人卻還是要救。


    就是楚瑤一個黃花大閨女,不能用藥物解,何處去尋人和她……


    林清舒煩躁的閉眼,而後推開了門。


    屋內楚瑤被那股熱折磨的發瘋,身邊的東西全部被她摔了出去。


    滿頭大汗的貼在窗邊,此時此刻,冰冷刺骨的涼風吹在她身上也跟加過熱一樣,熱得能把人燙傷。


    林清舒走到楚瑤身邊,低聲問道:“楚瑤姑娘,這毒隻有和人行周公之禮才能解……你,你可有喜歡的人。”


    楚瑤一個姑娘家,自然不能隨便找一個人來解決,那跟殺了她沒有任何區別。


    楚瑤昏昏沉沉的腦袋,費了好大勁才明白林清舒的意思,也沒有難堪,指指屋外,顫抖著吐出一句話:“他,浸月……”


    林清舒疑惑道:“浸月?”


    楚瑤又換了一個音:“景越,對,景越,讓他進來!”


    第四十二章


    “什麽!”林清舒問道。


    楚瑤喘著粗氣, 任由冷風撲在她臉上,又指了一下門板,她知道江浸月在屋外。


    眯著眼, 透過細縫,隱隱約約還能看見那人身上的白色衣擺。


    楚瑤顫抖著唇說道:“他!景越。”


    林清舒腦子“嗡”的一下炸開,心頭好像落了快石頭一樣,難受的讓人喘不過氣。


    她知道, 她不開心。但不知道,這股不開心來自哪裏。


    楚瑤已經控製不住的去扒衣服了。


    剛剛把她從水裏撈出來, 都隻想著快點給她解毒, 因為不知道那是什麽蛇,怕她一命嗚呼。所以就著裏麵的濕衣服往外隨意裹了一件薄衫就抬著她走了。


    那股熱, 把她渾身都燒的得滾燙, 裏麵的濕衣服蒸騰出熱氣,絲絲縷縷順著衣領和袖口飄出來。


    楚瑤感覺到身體下麵一片黏膩,酥癢遍布全身,控製不住的想伸手過去。奈何林清舒還在, 腦子裏僅剩的一絲理智克製著她保持最後的尊嚴。


    林清舒腦子亂哄哄的, 好像之前的疑惑就快解開了,又有一團一團的霧擋著, 始終看不真切。


    她把窗關了一些,怕楚瑤一個不注意, 從窗戶翻出去。


    靜謐的夜裏,除了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就隻有楚瑤努力克製不發出來的口申吟聲。


    屋外等著的小廝婢女聽得麵紅耳赤, 隻有江浸月從容不迫的坐在一邊, 跟沒有聽見似的淡定品茶。


    林清舒推門出去, 一把搶過江浸月剛倒好的熱茶,一口悶了下去 。這次的茶聞著很香,但略微苦了一點。


    一口苦茶水下去,那股沉悶減了幾分,林清舒看著江浸月的眼睛。


    有一瞬間,好像似曾相識。


    她問道:“你跟她認識?”


    這個“她”指楚瑤。


    江浸月重新取了一個杯子,重新倒了一杯,慢悠悠的嗅著茶香。


    不否定,不認定。


    林清舒呼出一口氣,說道:“她,她讓你……”


    江浸月突然往她口中塞了一塊桂花糕,笑著搖搖頭,說道:“我讓如意去找了巫醫,等著便是,反正她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江浸月的音量不小,自然傳進了屋內,楚瑤一口銀牙咬碎。什麽叫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她堂堂公主殿下,就這麽糟蹋嗎?


    楚瑤憤怒的拿起身旁的東西,也不管是什麽,直接衝著麵前的門板砸去。


    門框顫動一下,屋外的人都嚇了一跳。


    今夏本就認為楚瑤是林清舒的妹妹,這一刻擔心極了,以為楚瑤是受不了了才砸東西。


    忍不住問道:“巫醫什麽時候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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