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鑒啊!這幾日草民家中的食物老是莫名其妙的就不見了,草民以為是被老鼠偷了,就買了老鼠藥放在食物裏,準備毒死那偷嘴的老鼠。可誰知他兒子偷偷跑去我家偷吃,然後就中了毒,可是我並非故意投毒的!那藥是我毒老鼠的,不是要害他兒子的啊。”胡老大顫聲道。


    今日回家看到一個人臉色灰白的躺在地上時他也嚇得不輕,他怎麽也沒想到一粒小小的老鼠藥竟然惹出了一條人命。


    “胡老大,你還想狡辯!今日你休想撇清關係!你還我兒子命來!”肖虎怒吼道。


    “我可憐的兒子啊!娘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肖氏也大聲哭喊著。


    “肅靜!”謝奕尋重重一拍驚堂木。


    “胡老大,本官問你,你可知道肖虎的兒子去了你家?他是偷偷跑進你家的還是你邀請他去的?”


    “大人,是他偷偷跑進去的,草民並不知道他會去我家。當時草民一家都在田裏幹活,鄉親們都可以作證的。”胡老大連忙道。


    “傳證人。”謝奕尋道。


    立馬有官差帶進來了幾名村民,“拜見大人。”


    “你們可曾親眼見到肖家兒子出事時胡老大一家都在田地裏?”謝奕尋問道。


    “回大人的話,那日胡老大一家確實都在地裏幹活。”其中一名大嬸道。


    “大人,我們都可以作證當時胡老大的確在他家的田裏,我們還一直在嘮嗑呢。”另兩名村民也跟著道。


    “胡老大,就算你在田裏幹活又怎樣?你為什麽要在食物裏投毒?鄰裏鄉親的,我兒子吃你一點包子又怎麽了?我看你就是故意在裏麵放毒想毒死我兒子!”肖虎指著他憤然道。


    “肖虎,我都說了我是毒老鼠的,那包子我又沒讓你兒子吃,我隻是在自己家放毒餌毒老鼠而已,我有什麽錯?”胡老大也據理力爭,這案子他可不能輸,輸了他就成了殺人凶手了。


    這時仵作也上前稟告,“大人,死者的確是死於劇毒,與老鼠藥毒發症狀十分一致。”


    “你聽,我兒子就是在你家被你毒死的,你必須得擔責!”肖虎道。


    “我哪裏知道你兒子要吃我家的包子?”胡老大也跟著道。


    見兩人爭論不休,謝奕尋緩緩勸導,“肖虎,胡老大在家裏給自己的食物下老鼠藥,隻要危害不超出這個家的範圍,是沒有什麽過失的。而你兒子偷偷進了他家中吃了有毒的食物這是他沒預料到的,不應由他擔責。”


    外麵旁觀的人也十分驚訝,“縣令大人這說的啥意思?胡老大竟然沒有責任?”


    “我這樣給你一說你就明白了,就是我在我家地裏的菜上灑了藥,結果你家雞跑來吃了我家的菜然後死了,你總不能怪到我頭上吧?我灑藥灑在我家的地裏,你家的雞死了管我什麽事?”另一人在一旁解釋。


    另一人恍然大悟,“啊!這樣一說我就明白了。”


    “那這肖虎不是隻能自認倒黴了?”


    “好像是這麽個意思。”


    …


    肖虎聞言一臉的不敢置信,“不可能!我家的兒子就是被他毒死的,憑什麽他無罪?”


    他表情猙獰著道,“我知道了,你收了胡家的好處是吧?你這個貪官!你們是一夥的!虧百姓們還誇你是青天大老爺,什麽青天,你們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肖虎!注意你的言辭!”牧衛厲聲道。


    “你們這些昏庸的貪官,我要上告,我要告到州府去,我要為我的兒子討個公道!”肖虎聲嘶力竭的大吼。


    “威…武…”兩邊的衙役朗聲大喊。


    被這震耳的聲音震懾住,肖虎漸漸平靜了下來。


    見他安靜了,謝奕尋循循善誘道,“肖虎,我且問你,你在自己的家中是不是可以隨心所欲?你家是不是也曾經放過毒老鼠的毒餌?”


    “是,那又如何?”


    “這個案件中胡老大隻做了一件事,放了老鼠藥在食物中用來毒老鼠,這件事他做錯了嗎?”謝奕尋問道。


    幾乎沒人敢說不對,因為大家都曾放過毒餌。


    “至於肖虎的兒子中毒一事,也是意外一場,並非胡老大有意投毒,怎可判他有罪?”


    肖虎頹然的癱在地上,“難道我的兒子就白死了嗎?”


    作者有話說:


    晚安。麽麽~


    第34章 小騙子


    “肖虎,你節哀順變,這事兒完全是個意外,還是好好處理你兒子的身後事吧。”謝奕尋勸道。


    肖虎隻失魂落魄的看著地麵,不知在想什麽。


    謝奕尋看他這神情像是有些不對,正想再勸慰一番時,卻隻見他突然一躍而起,掏出懷中的匕首就向胡老大捅去,“兒啊,爹為你報仇了!”


    謝奕尋大驚失色,“快!快攔住他!”


    胡老大連忙用胳膊去抵擋,隻聽“嘩”得一聲,衣袖被劃破,鮮血濺了一丈高!


    四名官差立即上前按住肖虎,奪走他手中的匕首。


    “先包住他的傷口止血,快去請大夫來。”謝奕尋急忙道。


    立馬有官差快步跑去請大夫,外麵旁觀的人也被嚇得不輕,這怎麽突然就持刀傷人了?


    肖虎被官差摁倒在地,有人上去搜身,看看他身上還有沒有什麽凶器,幸好除了剛剛傷人的那把匕首再沒有別的了。


    大夫很快就到了,慢慢的撩起胡老大的衣袖,眾人這才看見約有半尺長的傷口,血肉翻飛,甚是駭人。


    大夫檢查了一遍,上了些藥,再重新給他包紮好,這才轉身行禮道,“回稟大人,萬幸隻是一些皮肉傷,三天換一次藥,養個半個月就差不多了。”


    謝奕尋這才放心下來,他重重一拍驚堂木,怒道,“大膽肖虎!竟敢藐視公堂,公然持刀行凶!來人,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這時,誰也沒想到胡老大竟然會上前替肖虎說好話,“大人,可否從輕發落?”


    “你且說說理由。”謝奕尋看著他。


    “大人,這事兒完全是一個誤會,誰也沒料到幾顆小小的老鼠藥會發展成這樣。肖虎痛失愛子的心情我也能理解,都是鄰裏鄉親,這傷我就不跟他計較了,大人能否饒他一次?”胡老大懇切道。


    肖氏也跟著哭喊道,“求大人饒他一次吧!”


    謝奕尋看著胡老大為他說情,思索了一番開口道,“雖然受害人不願計較,但藐視公堂之罪不可饒恕,須得以儆效尤,那就罰他十大板吧。”


    “謝大人寬恕。”


    十大板下來,肖虎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了,肖氏立馬去扶了他起來,“當家的,你怎麽樣了?”


    肖虎沒有回答她,隻是看著胡老大,冷冷道,“你以為你假惺惺的替我說情我就會感謝你嗎?”


    胡老大歎息一聲,“二虎,我們可是從小穿一條褲衩子長大的,現在卻鬧成這樣。我是真的沒想到你兒子會吃了我放的毒餌,這隻是一個意外。現在你氣也出了,咱們回家好好操辦後事行不?”


    這話一落,肖虎也有些動容。是啊!他和胡老大可是一起長大的玩伴啊,到底是什麽時候兩人之間變成了這樣的呢?是從胡老大娶了當時他愛慕的姑娘後還是從他老是嘲笑胡老大生了一窩子女兒斷了種後?他也記不清了。


    “肖虎,別再鑽牛角尖了,你們還年輕,抓緊再生幾個好好教養,不要為了一時之氣斷送了自己的一輩子。”謝奕尋從公案後走到他麵前寬慰道。


    說完又掏出了兩塊碎銀子交給他,“好好回去置辦你兒子的後事。”剛剛他本就想交給他的,沒想到他突然爆發傷人。


    肖虎看著手中的銀子,羞愧難當,就在剛剛他還說謝大人是個昏官,可謝大人根本不計較,還拿錢給他用。“大人,我對不住你。”


    謝奕尋笑了笑,“好了,以後切記不要如此衝動了,回去養著吧。”


    散了堂,謝奕尋回到後院,白溪已經做好了飯等著他了,“怎麽樣了,案子結了嗎?”


    謝奕尋一邊洗著手一邊回道,“結了,就是孩子誤食了放了老鼠藥的食物。”


    “唉!那也太可惜了。”白溪歎息一聲。


    “是啊,真可憐。”白晚也心疼道。


    秦老伯聞言回憶起以前,一臉的唏噓,“這家裏放了老鼠藥可得當心,我記得以前好多人家都吃過這個虧。孩子貪吃,家裏能吃的東西無論你藏在哪個犄角旮旯他都能給你找出來偷吃,最好啊還是不要將毒餌放在家中。”


    徐香寒默默的摸了摸肚子,懷著身孕的她現在根本就聽不得這些。一聽到誰家孩子出了事,她就揪心不已。自己以後可得謹慎點,可不能在家裏放毒餌。


    晚間,身邊傳來的幽香撓得謝奕尋心中又開始癢癢了。


    他湊到白溪耳間悄聲問道,“阿溪,小日子過了嗎?”


    白溪聞言頓時滿麵映上桃紅,幸虧現在天色黑了什麽也看不清。


    “沒呢...”她微微低聲道。


    “唉!”謝奕尋歎息一聲,這還得忍到什麽時候啊?今天都已經第七天了!


    “你幹什麽啊?都說了沒過…”身前又是一隻手襲來,捏得她渾身戰栗...


    “我不做什麽,快睡吧。明天你不是還要去鋪子裏嗎?”謝奕尋安撫的拍了拍她。


    “是啊,那你別捏我了...”白溪推了推他。


    “好。睡吧!”


    漸漸的困意來襲,白溪正要睡著時卻感覺一隻手搭在了臀間...


    “你小日子明明已經走了,你竟然騙我?”謝奕尋氣得不輕,明明月事帶都沒用,還騙他小日子沒過。


    “誰叫你不知疲憊,一味索取的,老是弄得我腰酸腿軟...”白溪嚅囁著道。


    “你這個小騙子,看為夫今日怎麽懲罰你!”


    “啊!我知錯了,唔...夫君,放過我吧,明日我還要早起!唔...”


    ...


    果不其然,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已經正午了,她在心中將謝奕尋狠狠罵了幾十遍。


    白晚似乎聽說了什麽,今日一見到她表情就怪怪的,漲紅著臉,惹得白溪窘迫不已。


    “香寒,咱們去鋪子裏看看。阿晚,你要去嗎?”白溪問道。


    “我不去,阿姐你去吧。”白晚連忙搖頭,昨夜她起來如廁,就聽見正房裏一直哢吱哢吱的,還有阿姐不停求饒的聲音,可真是臊得她麵紅耳赤、不知所措。


    既然阿晚不去,白溪就和香寒一起去了鋪子裏,將新做的簪子耳環全都帶了過來。


    “夫人,您來了。”馬掌櫃一見東家來了連忙笑臉相迎。


    “嗯,近來鋪子生意如何?”白溪看了看櫃台上的首飾問道。


    “夫人,這生意可謂是蒸蒸日上,十分紅火啊。”馬掌櫃興奮道。


    “那便好,這是新做的首飾,把它們擺上去吧。”白溪道。


    “好嘞。”馬掌櫃應了聲就開始擺放起來。這個擺放也有講究,顏色得搭配著來,不至於讓客人看花了眼。


    白溪看了看擺好的首飾,十分滿意,這馬掌櫃的能力真是沒得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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