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顧雁州的法眼,她根本沒有機會去打電話。


    就這樣,薛愛梅和三個兒子們哼哧哼哧的幹活,大門被他們擦洗幹淨,院子也被他們收拾的幹幹淨淨,除了窗戶上的玻璃沒了,其他都收拾幹淨。


    “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薛愛梅累的腰都直不起來了,她打算找自己妹妹薛愛菊說一聲,讓她幫忙找幾個人收拾一下顧雁州。


    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負的!


    “等一下,這玻璃被你們砸碎了,等宋教授夫妻二人過來,給你們算一下金額!”顧雁州的話剛落下,就聽到了敲門聲。原來李雲海帶著徐正陽和宋冉夫妻二人走了進來。


    薛愛梅看到徐正陽,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大哥、大嫂,你們總算回來了,不然我們娘幾個都要被人給欺負死了!”


    徐正陽厭惡的看了一眼薛愛梅。


    “夫人,你在院子裏看看,看看少了什麽?丟了什麽?什麽東西被破壞了,算一筆賬交給薛愛梅,讓他們賠償。”


    薛愛梅一聽這話傻眼了,“大哥,你這胳膊肘怎麽往外拐。我們家老徐可是你的親堂弟,你們可是一個爺爺的。你這樣做像話啊?


    你這房子都已經賣給別人了,就算被破壞了,這錢你也一分都拿不到,你這樣做圖啥?”她氣的要命,覺得徐正陽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是賣了!我寧願便宜小顧,也不願意便宜你們。


    薛愛梅,你自己想想,我和宋冉決定賣房子的時候,你們一家人是怎麽對我們老兩口的?把我氣到去醫院住院,你們去醫院看過嗎?你們無情還要怪我無義?”徐正陽一句話堵的薛愛梅啞口無言。


    可她心裏就是不服氣。


    “大哥,我沒帶錢,我把我家三個小子留在這裏,我回家裏拿錢。”她覺得自己必須去找自己小妹薛愛菊搬救兵,她也怕宋冉越算越多,自己家可賠不起那麽多錢啊、


    徐正陽聽到這話,眉頭忍不住蹙了起來,看向了顧雁州。見顧雁州微微點頭。“行,那你去吧!”


    薛愛梅聽到這話,撒腿就跑,坐上公交車,緊趕慢趕,半小時才到了薛愛菊家。


    宋冉這邊給了徐家三兄弟一份賬單,總共是89.35元,他們三兄弟累死累活一個月的工資,加起來也就才91塊錢。所以這89塊多,這簡直讓他們氣的咬碎了牙,氣徐正北這麽會敗家,這真的讓他們肉疼。


    如果沒有他的破壞,自己家也不用賠償這些錢了。


    “伯父、伯母,請您二老通融一下,這錢我們真拿不出來。冤有頭、債有主。這院子都是徐正北砸的,不關我們三兄弟的事。”


    “行,你們走吧。我記得徐正北一月的工資是51.2快。我帶著賬單去家具廠會計科,支取徐正北一個半月的工資,就夠了!”


    徐正陽在醫院這段時間也想明白了,徐正北就是欺軟怕硬,覺得自己好欺負,自己這次就要跟他們硬扛到底。


    徐家三兄弟一聽這話,臉色頓時一白。他們都在家具廠上班,可要是因為這事給廠長的印象不好了,廠長要把他們換個搬運組,那可吃不消啊。


    “不行!”


    “我媽應該很快就會把錢送來的!”


    可他們一等二等就是沒等到薛愛梅。


    此刻,薛愛梅正在薛愛菊裏,哭訴著自己的遭遇。


    薛愛菊聽到她的話,眉頭蹙了起來,


    “你剛才說誰?顧雁州!那這事我管不了。”


    薛愛菊自己的日子也不好過,她之前被陸老夫人說的心動了。


    帶女兒王美珍去了軍區大院,想著要是跟陸澤做了兒女親家,自己家老王也能升職。可沒想到這件事居然被王立軍知道了,王立軍用皮帶差點兒抽死她。


    她的身上一道道的血印子,臉也被抽腫了。她疼的躺在床上,差點死了過去。好幾天都沒臉見人了。


    傷勢才剛養好了,但她最疼愛的閨女也被老王給安排下鄉演出了,打電話給自己,在電話裏哭訴,說條件艱苦,腳都磨破了,她受不了,讓自己說服老王讓她回去。


    自己每次剛跟王立軍提這件事,王立軍都不搭理自己,他現在連家都不回了,自己都見不著他人,她現在都自身難保了,怕王立軍萬一不要她咋辦?哪裏會為了薛愛梅惹自己男人不痛快。


    薛愛梅招惹誰不好招惹顧雁州。


    “愛梅,該怎麽賠償就怎麽賠償?不要跟顧雁州對上,這是我血淚的教訓。不然你會倒大黴。”


    薛愛菊的話音剛落,薛愛梅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薛愛菊,你不想幫就算了,還詛咒我,我真是錯認你了!”她氣的轉身往外跑。


    她就一口咬定沒錢,顧雁州和徐正陽兩口子能拿她如何?


    等她回到院子,院子已經換了新鎖,哪裏還有人的影子?


    薛愛梅意識到不對勁,趕緊往家具廠跑去,到達自己家,就看到自己三個兒子無精打采的坐在客廳上。臉色頓時一白,整個人慌了起來,急聲道:“你們把錢給了?多少錢?你們怎麽不等我……”


    第216章 杜師傅


    “付了,89塊!”


    “什麽?八十九塊,你們一個個都是豬腦子嗎?”薛愛梅聲音陡然拔高,心痛的眼睛紅的滴血。“那個院子裏的東西哪裏值八十九塊錢?不行,我得去找徐正陽和宋冉問個清楚。”


    薛愛梅要走,就被她兒子抓住了。“還不是因為你一去不複返,他們來我們廠裏找了廠長,讓廠長把我爸一個半月的工資結算給他們。廠長得知事情的經過,連我們兄弟三人都被牽連,要我們回家等著轉崗。”


    “媽,都是你和爸害我們的!”


    “要是你們早點兒把院子還給徐正陽,哪裏會有這麽多事?”


    薛愛梅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腦子裏回想的都是薛愛菊的那句話,她用手敲擊自己的腦袋,哭都哭不出來了。


    另一邊,顧雁州帶著徐正陽、宋冉和李雲海去找溫暖。


    不知道糕點兒有沒有賣完?


    “暖暖,就是在這裏開的糕點鋪子嗎?這位置真的不錯。不過怎麽關門了?”徐正陽疑惑的道。


    話音剛落,溫暖便把門打開了,她打算帶小夥伴們出去吃,她實在是累的不想做飯了。


    剛出門就看到了顧雁州等人了!


    “徐教授、宋伯母,你們怎麽這麽早就過來?吃飯了嗎?要是沒吃的話,正好咱們一起去國營飯店吃了個午飯。”溫暖說完,才看到顧雁州身邊的年輕男人。


    顧雁州把李雲海介紹給溫暖認識。“暖暖,這是我兄弟李雲海。”


    “雲海,這是我媳婦溫暖。”


    李雲海沒想到顧雁州的媳婦居然這麽的漂亮,他趕緊伸出自己的手。“嫂子好!”


    “雲海兄弟,我聽雁州哥提起過你,我們家能順利買到房子,都多虧了你。雁州哥可說你是京市的百事通,以後我可有不少事要叨擾你。”


    溫暖跟李雲海握了一下手,等高考之後,自己少不了要招人擴大店麵,李雲海是京市人,有他幫忙,自己會容易很多。


    李雲海直說不敢當。


    “嫂子,您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直接找我就行。”


    顧雁州忍不住握住溫暖的手:“暖暖,今天的生意怎麽樣?怎麽關門了?是出了什麽事情了嗎?”


    “陸哥,嫂子做的糕點太好吃,開張才一個半小時所有的糕點兒就賣完了。大家還訂了明天的訂單。今天最累的人就是嫂子。你以後沒啥事,就在鋪子裏給嫂子幫忙。”


    林愛民對顧雁州十分的不滿意,他明知道嫂子今天做活動,客人多,她一個人忙不過來,不在鋪子裏幫忙,這像話嗎?


    “愛民,你誤會了你哥了。他今天去辦理房子的事情,我們家買了新房子,回頭等我們搬過去,招呼大家去我們家裏燎鍋底。”溫暖這話,大家都紛紛相應,因為他們都知道溫暖的廚藝有多好。


    一個個都表示自己一定去,一定要讓溫暖叫他們。


    顧雁州被溫暖維護著,心裏超級滿足。便招呼著大家一起去了國營飯店吃了一頓。


    午飯結束後,顧雁州和溫暖要跟徐正陽和宋冉去房管局辦理手續。


    手續辦完之後,宋冉就抓著溫暖的手不放。


    “暖暖,把房子交給你我放心。對了,我和老徐明天就回魔都了。等我們到了魔都安頓好給你打電話,你回南市的時候,記得來魔都看看我們二老。”


    溫暖認真的點頭。“伯母,您和徐教授也要照顧好自己。等我有空就回去看你們去。”


    徐教授本來擔心溫暖不合群,但這次他看到溫暖身邊有不少的同齡人,才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暖暖,等高考結束後,記得給我報個喜,也讓我高興高興!”


    他對溫暖是一如既往的看好!


    李雲海看到徐教授兩口子和溫暖依依不舍的樣子,現在總算明白顧雁州之前的話。


    之前自己還不信,覺得溫暖是農村出來的,沒想到居然這麽厲害,還要參加高考,他覺得自己以後要對溫暖更加客氣一點兒。


    和徐教授老兩口分別之後。


    顧雁州給了李雲海二百塊錢做中介費,可李雲海說什麽都不要。“顧哥,你把你兄弟我當什麽人了?這點兒事還是你和嫂子處理好的,我再拿這錢算怎麽回事?”


    “雲海兄弟,你拿著。不然以後我們可不敢找你幫忙了!”溫暖的話音一落,李雲海忍不住看向溫暖:“嫂子,你有事要我幫忙?隻要您開口,弟弟我都給你辦妥。”


    溫暖也沒有跟她客氣。“我想找個會雕花的師父,我想做幾個模具。”


    她父親溫建成就會,可是父親在南市,遠水救不了近火。


    “這我還真知道,杜師傅的木雕那可是形象生動。你現在有時間嗎?我現在就帶你過去。”李雲海的話讓溫暖微微皺起了眉頭。


    她做的是月餅的模具,讓雕刻大師做,是不是有點兒大材小用了。


    “我要訂做的是月餅的模具,找杜師傅會不會不太好?”


    李雲海聽到溫暖的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道:“不會不會!杜師傅今年七十多了,是個苦命人,無兒無女,聽說是逃難來的京市。別看他臉上有一道疤。覺得人凶,可他人真的善良。


    在逃難的路上,他救了一對被人遺棄的龍鳳胎。現在就他和兩個孩子一起生活。


    帶兩個孩子也不容易,加上他雕花手藝真的好,所以大家有什麽活都會找他,價格十分的公道,主要速度也很快。”


    顧雁州和溫暖聽到這,自然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找大師做當然好,就不知道人家會不會有意見。


    李雲海騎著自行車,顧雁州騎著自行車載著溫暖,一起來到了杜師傅所在的白岩村。


    杜師傅家的房子,是用木頭做的。上麵雕刻了不少小動物,小動物真的是栩栩如生。放在上的小動物,溫暖覺得在哪裏看過一模一樣的,可她這會兒真的想不起來。


    李雲海去叫門,沒一會兒就走了一位八九歲左右的小男孩。“你找誰?”


    “我是李雲海,我帶人來找你爺爺杜師傅做模具,不知道老爺子有沒有空?”李雲海一本正經的問道。


    小男孩衝屋裏喊:“爺爺,有人找您做活了!”


    “快請客人進來。”杜師傅聲音雄渾,顧雁州和溫暖在門口都聽到了。


    李雲海帶著顧雁州和溫暖走了院子裏。


    “找老頭兒我做什麽模具?”杜師傅說著就不由看向來人,他看到顧雁州的時候,在他的臉上停頓了兩秒,但很快就看向溫暖。


    “月餅的模具。”溫暖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杜師傅,杜師傅臉上的傷疤是從左眉尾一直到左嘴角,長長的疤痕十分的猙獰,但如果隻看右麵半張臉的話——


    不等她打量,就聽到杜師傅道:“月餅的模具能做。你想要什麽花紋?幾天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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