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從京市來的嗎?”張鐵柱是話趕話說了出去。


    但他看到陸繼君和溫暖的目光,額頭上的汗就如雨下。


    腦海裏隻剩下了兩個字,完了!


    他趕緊找補。“二少,我是聽您的口音跟大少爺有點兒像,應該是京市的口音。


    剛才您孫女問我關於大少的事,我以為您跟大少爺已經見上麵了呢。”


    張鐵柱不敢直視陸繼君的眼睛,可他當年有什麽辦法,要是自己不照做,也跟那些人一樣意外身亡了。


    好死不如賴活著,他寧願做陸繼忠的一條狗,也要活下去!


    張鐵柱之前接到陸繼忠的電話,他讓自己看好那些人,不讓他們把陸家的事情透露出去。不讓陸澤發現端疑。


    可他沒想到自己等來的人,居然是陸繼君。


    他聽夫人說陸繼君回來,他是真的高興,好像一直壓在自己背上的那座大山,終於有機會可以移開了。


    終於有人能管得住陸繼忠了。


    可他又害怕!


    “見到了!我把他們一家都趕了出去。如果你擔心陸繼忠報複你,不必擔心,因為他沒有了這個機會。我希望你能夠坦誠布公的把你知道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說出來。


    陸繼忠的罪證越多,他後半輩子隻會越淒慘。”陸繼君目光嚴肅的看著張鐵柱。


    溫暖見張鐵柱的眼裏有害怕,有自責,卻唯獨沒有反抗和撒謊。


    她心裏也不由鬆了一口氣!


    “張爺爺,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爺爺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如果你被人脅迫、威逼做了錯事,爺爺也不會追究你的責任。


    但如果你不把事情說出來,真正的壞人隻會繼續逍遙法外。”溫暖的聲音很柔和,和陸繼君嚴肅的聲音形成了鮮明對比!


    她的話音一落,張鐵柱猛地抬頭看向溫暖。


    “真的?”


    說著他忍不住看向陸繼君,見陸繼君點頭。


    “二少,自從您失蹤之後。大少沒有人管束,變得格外的囂張跋扈。可以說是我們平城的一霸。糟蹋別人家的姑娘,簡直就是個禽獸。


    我親眼目睹他從假山闖入了夫人的院子,我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便毫不猶豫的阻攔了他。


    可第二天,陸繼忠派人搜索我的房間,在我的房間裏找到了他丟失的玉石扳指。我根本不知道扳指為什麽會在我房間裏,我被打了一頓,被趕出了陸家。


    可這還不算完,陸繼忠不知道從哪裏得知我表妹來投奔自己,如果我敢把他闖入夫人院子的事情說出去,就要把我表妹賣到花巷去。


    我為了保住我表妹,便沒把事情說出去。


    後來得知夫人自焚死在火海裏,我真的愧疚,若是我把這件事告訴白家少爺,夫人就不會……”


    他眼眶發紅,語氣結巴的停頓了下來,不敢直視陸繼君的目光。


    便繼續往下說——


    “那段時間,我出去找活,人家一聽到我的名字就趕我走。可家裏窮的揭不開鍋了。我隻好求到了陸繼忠的麵前,求他放我一條生路。


    他居然同意了,但不讓我進陸家,而是把我安排進了家具廠做木工。


    就這樣大概過了十多年。


    突然有一天,陸繼忠派人來找我,讓我去見他。他讓我給老爺和老夫人打造一個架子床。床頂蓋的雕花,他讓我不要雕花直接用實木板。


    可實木板重,四根柱子根本支撐不住。我當時沒同意。


    但陸繼忠說,天冷了,老太太氣管不好,說上麵一直落灰,導致她一直咳嗽。必須用是實木板。


    說如果我做不出來,他就讓我從家具廠滾蛋。


    我為了這份工,不得不答應了下來。我知道普通的鉚釘是支撐不住實木板的重量。


    我特意去找了老師傅,老師傅家傳淵源,他告訴我可以用榫卯結合的方式,這樣比普通的鉚釘要結實,承重也不是問題。


    我跟著老師傅認認真真學了一個月,隨後又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做了架子床,確定床沒問題,才通知陸家。


    可架子床到達陸家沒幾天,我就看到陸家的門外掛起了白幡。


    當我得知,陸老爺和老夫人突發急病病故,心中十分的疑惑。


    因為前些日子,工友還跟我說起陸家要辦喜事了。


    二老為澤少爺的婚事做準備,還跟廠裏定製家具呢,而且二老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抖擻,完全不像有重病的樣子。


    我猜測跟陸繼忠有關,便去陸家質問他。


    陸繼忠把我帶到了老爺子和老夫人的臥室。


    我看到架子床上的實木板掉了來,掉下來的那頭正好是床頭的位置。


    我當時人都傻了!


    我指著陸繼忠臭罵道:‘他們是你的親生父母,你怎麽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可他卻一口咬定是我手藝的問題,房頂不牢固砸死了二老。’


    我自然不信,我仔仔細細檢查架子床。我本來用的榫卯結構,可榫頭被人鋸掉。改用的鉚釘固定,可鉚釘太細,導致四根柱子根本支撐不住架子床上麵實木板的重量。


    陸繼忠見我發現了,他兩手一攤:‘你有什麽證據是我做的?你覺得陸澤是信你還是信我?’


    我質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說有人寫信告訴老爺和老夫人,他對白如意做的事。老爺和老夫人要把他趕家門,家裏的一切都留給陸澤。


    他說我想活命的話,就按照他說的去做。我為了活下去,成為了陸繼忠的走狗。前些日子,他打電話給我,讓我注意有陌生人來問詢白如意的事情,都說不知情,讓我觀察有人告密,記得告訴他。


    可我沒想到居然是您回來了!”


    張鐵柱不敢直視陸繼君的眼睛,雖然二老和白如意都不是因為他,可也跟他有關係。


    陸繼君臉色陰沉的更加厲害。


    溫暖忍不住看向張鐵柱。“那個床現在在什麽地方?”床是關鍵證據。


    “床現在還在陸家,本來陸繼忠打算把床毀了,可架子床是個大物件,不管進出都足夠引人注意。他讓人把上麵的實木板給去掉了。”張鐵柱認真的回答溫暖的話。


    溫暖記得張鐵柱說,是靠近床頭的那側的實木板掉了下來。


    實木板是重,但一側掉下來能把人直接砸死嗎?


    “床高幾米?長幾米?”


    張鐵柱聽到溫暖的話,想都沒想認真的道:“床高2.31米,除去床腳的10厘米,床的高度是2.21米。床的長度是2.05米。”


    溫暖在心裏做了一個估算,走到陸繼君的身邊。“爺爺,我覺得他們二老可能不是被實木板砸死的。不過我需要做個實驗。”


    “可我親眼看到架子床的實木板上有血漬,應該做不了假。”張鐵柱是親眼所見,所以他印象深刻。導致他再也不敢坐木床,碰都不敢碰。


    可謂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陸繼君聽到溫暖的話,直接答應了下來。


    第236章 病故


    溫暖見陸繼君眼裏是掩蓋不住的悲痛和氣憤。


    “爺爺,我之前聽你說奶奶最喜歡吃那個麵,我都饞的不行,如今咱們到了老家,您能帶我去吃嗎?我看看我能不能學一手,等回到京市,我就可以做給您吃了!”


    溫暖趕緊轉移話題,本來她都做好了要在平城耽誤半個月才能調查清楚。


    可現在沒想到今天到達平城,事情就進行的那麽順利。


    一天之內,把他們所有想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可這真的考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饒是她這個心理承受能力很好的人,都要破防了,恨不得想弄死陸繼忠。


    陸繼君的心情可想而知。


    他的父母、他的愛人都是因為陸繼忠死的死,病的病。他這心裏得多難受。


    張鐵柱聽到溫暖的話。“孩子,我已經讓你大娘準備飯了,要不然你們明天再去吃麵吧?”


    “張爺爺,這年頭誰家的糧食都不寬裕,而且我和爺爺本來就說好要一起去吃麵的。對了,我有一件事要麻煩您,你應該記得架子床上麵實木板的尺寸,我需要一塊同樣麵積大小的木板,不是實木的也沒關係,隻要能訂在床上就行。”


    溫暖在心裏做了一個預設,一頭沒固定的話,會本能的往下、往另一頭蕩去,就宛如蕩秋千一樣。如果人是躺著的,即便被碰到了,也不會被撞死。


    如果人是坐著的,那衝擊力可就大了,雖然陸家二老年紀大了,但不代表完全躲不過去。


    陸澤曾說,等他回家,二老都已經火化了。這說明陸繼忠害怕被人從屍體上發現端疑。如今連開棺驗屍的機會都沒有。


    陸繼忠做這一切,真的沒有人看到嗎?如果真的沒有看到,他為什麽要製造出那麽的意外,還不是想來個死無對證。


    可陸繼忠偏偏留下了張鐵柱,看來他是不怕張鐵柱說出去,因為架子床是他做的,可以抵賴的幹幹淨淨,可你卻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真是高明!


    張鐵柱聽到溫暖的話,隻好答應了下來。“行,木板我幫你找好。”


    溫暖和陸繼君從張家出來,正好碰上了顧雁州。


    “爺爺、暖暖,咱們現在要去哪?白林幫我們置辦了不少的生活用品。米麵也準備了一些,咱們即便要多住一些日子,也不用愁了!”顧雁州覺得年代久遠,得多費的時間,他跑了一上午,才有了一點兒眉目,準備下去過去查個究竟。


    陸繼君微微搖頭:“雁州,隻要找到證人、證物就要回京市,我可不想陸繼忠在外麵逍遙自在。他的安穩日子也該到頭了!”


    顧雁州看到陸繼君的神色,不由把目光落在溫暖的身上,難道又有新的線索?


    這個陸繼忠到底造了多少孽!


    “我和爺爺要去吃麵,你要不要去?”溫暖趕緊轉移話題,那些事,她準備等晚點兒跟顧雁州慢慢說。


    “去!”顧雁州直接答應了下來。


    陸繼君在前麵帶路。“暖暖,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我去過平城,但在平城的經曆很不愉快嗎?也就是從這家麵館說起。這家麵館的刀削麵最正宗。


    飯後,我剛準備問老板一些事情,可老板突然變臉,罵我是臭要飯的,把我趕了出去。


    在今天之前,我都以為是因為我臉上的傷疤太滲人,覺得我的出現影響了他的生意。


    可我得知陸繼忠做的那些事,我反而覺得他是在保護我。如果我被陸繼忠認出來了,你覺得我還有命嗎?他已經霸占我的一切,又怎麽會願意拱手讓人。”


    溫暖聽到陸繼君的話,眼前頓時一亮。


    “爺爺,那咱們快點兒過去。應該當麵謝謝麵館的老板。”


    陸繼君見溫暖這麽激動,指著前麵的巷子道:“拐個彎就到了,叫李記麵館。”


    溫暖還真的找到了李記麵館。


    她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老板,來三碗刀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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