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叢烈把抓著小胖狗的後頸把它拎開了,“哥哥不舒服呢,不吵他。”


    小胖狗有點委屈,但還是退而求其次選擇了蹭叢烈,蹭完就老老實實在地毯上趴下了。


    等雲集放在膝頭上的手垂落下來,叢烈才小心把他從沙發上抄抱起來。


    雲集一被碰就有些掙動,叢烈稍微調整了一下他的頭,讓他的眼睛貼住自己的側頸,低聲安撫,“沒事兒,我抱你去床上,睡吧。”


    等人睡安穩了,叢烈在床邊坐下,皺著眉問沉睡的雲集,“你為什麽總是好像……在恨我呢?”


    --


    叢烈說到做到,果然除了排練的時間,天天都在家裏作詞作曲,動靜也確實不大,連雲集自己有時候都感覺不到他在家。


    中間雲舒來了一次,可以說是大鬧了一場。


    他一定要逼著雲集回家,跟《假期》節目組解約:“雲集,你要是非得這麽糟蹋自己的身體,我才不管你有什麽人生理想你有什麽不得已意難平,我他.媽就是看不了你這麽累!這麽一個破節目破公司,就他.媽火了能賺多少錢?雲集,你要多少錢我給你多少錢,就當是我買你的命行嗎?我求求你,你別這麽折騰自己了行嗎?”


    雲集一開始是好聲好氣跟他解釋的,累不累並不光是節目的事情,也跟他保證自己一定好好休息好好吃飯。


    但是雲舒不聽,立刻就要打電話問雲世初是不是雲集死了他都不管。


    當時雲集心裏一著急就有點不舒服,剛一按胸口,旁邊一直沉默的叢烈就動了,“雲舒,我跟你說句話。”


    “我哥變成這樣,你沒份兒嗎?”雲舒已經徹底炸了,“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說句話?”


    雲集感覺自己血壓一下就上來了,要是叢烈揍雲舒,十個雲舒都不一定夠看。


    但他這個狀態,別說拉架,不添亂都是好的。


    “你哥現在身體不舒服,你看不出來嗎?”叢烈的聲音不大,“你別嚷嚷了。”


    說完他就彎腰看雲集,“你進去歇一會兒,我跟雲舒說兩句。我就在客廳,不舒服就立刻喊我,好嗎?”


    這倆人雲集一時間都不想看見,眼不見心不煩,一言不發地朝臥室走了。


    他身上不舒服,其實睡不實,哪怕關著門,也能聽見一些客廳裏的動靜。


    叢烈的聲音很低,一開始雲舒還扯著嗓子,“你怎麽保證……你值得信任嗎……你少在這兒惺惺作態!”


    後來也不知道叢烈說了什麽,雲舒的聲音也漸漸小了,偶爾有一兩句冒出來:“……有什麽比身體重要……我怎麽不尊重他了……好……如果……我絕饒不了你……”


    後來雲舒走的時候還帶著點火氣,但關門的聲音倒是輕。


    沒兩分鍾叢烈進臥室了,帶著溫水和藥,輕聲問他:“醒著呢嗎?”


    雲集撐著身子坐起來,“你跟他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他不會幹預你的事了。”叢烈把藥遞給他,“還難受嗎?”


    “我的事他不幹預,我希望你也不要幹預。”雲集有點疲憊,“我的事就是我的事,和你,和雲舒,一樣沒關係。”


    叢烈垂下眼睛,半晌低聲回答:“好。”


    --


    雲集這一病,就像醫生說的,要不了命但是得養,不能勞累不能著急上火。


    累他倒是別想累,因為每天叢烈監督他早睡早起,中午吃過飯下午還得再按著他休息一會兒。


    一天三頓飯,叢烈也一頓不許他落下,一雙眼睛跟探照燈一樣盯著他吃了多少蔬菜多少水果。


    雲集也不知道叢烈哪來那麽多精力,每天白天寫譜練歌,還是能抽出來很多功夫守著他。


    至少每天他午睡的時候,叢烈肯定是在床邊守著的。


    雲集也不知道他是隻守頭尾還是從頭到尾都沒離開。


    他跟叢烈提過,自己沒有那麽容易死,讓他該幹嘛幹嘛去,別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


    當時叢烈沒說什麽,臉黑得跟鍋底一樣,後麵三天都寸步不離地跟著他。


    溝通成本高效益低,雲集盡量避免和叢烈發生對話,過得也還算舒心。


    從出院開始算,雲集差不多在家裏歇了兩周才好利落。


    他養身體這段時間,《假期》的熱度已經成倍地發酵起來了,廖冰樵的超話人數呈指數增長,連帶著瀚海的話題度一路走高。


    然後雲集就接到一通電話,問他什麽時候有時間吃頓便飯。


    打電話過來的是旺財老董的長女,也就是當初險些被叢烈打殘的張智的親媽,朱雨曼。


    她是老朱家按照接班人來栽培的,在電話裏禮數極為周全,完全難以想象能生出來那麽一個不知深淺的兒子來。


    都是在名利場上打過多少滾的,雲集自然知道“便飯”是什麽意思。


    但他並不打算躲。


    現在的瀚海已經不是兩個月前的瀚海,招人耳目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今天躲了“旺財”,明天還會有“旺祿”“旺福”“旺桃花”。


    反倒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聽見雲集挺痛快就答應了,朱雨曼反倒有些意外,很快定下了時間和地點。


    不管是不是別有用心,對方都是女性,而且還是長輩。


    雲集打開衣櫃,仔細地挑了一身最近都沒什麽機會穿的西裝和兩枚袖扣。


    抬眼的功夫,他掃過隔板上放著的米色首飾盒。


    那是他曾經準備送給叢烈的耳釘。


    那時候因為想著叢烈在訪談節目上表示過唯一可以接受的飾品是耳釘,自己特地給他訂的,現在一回想,實在有些衝動。


    曾經寄托了期盼的禮物,如今心意消退了,也不過就是枚提醒雲集感情滑鐵盧的鑽石耳釘罷了。


    這種小玩意兒,留著他也不可能用上。


    雲集伸手把首飾盒拿下來,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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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叢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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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換好襯衫和西褲, 雲集照了一眼鏡子,不由一愣。


    他最近在家裏休息, 除了處理必要的工作, 大部分時間都在睡,很久沒關注過自己的硬件了。


    雖然作為一個爺兒們,之前他也不是那麽在意自己的形象。但要出席場合,要表示尊重, 免不了要捯飭一番。


    所以那些豔羨的目光見的多了, 他對自己的外形還是有數的。


    本來一場病下來, 雲集對自己的德行有些心理準備。


    以前他生病了, 傅晴教過他打層粉底塗點唇膏提提氣色。所以不管多憔悴,遮一遮也不是太大問題。


    但鏡子裏的人分明看上去就很健康。


    兩頰微紅, 嘴唇也很水潤, 甚至比他重生之前看著還要好些。


    雲集微微一揚眉,正過身子麵對全身鏡。


    襯衫和西服都很合身,服帖地勾勒出他的身形。


    他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領口,挑開第二顆扣子,好像比打領帶要合適幾分。


    就在這時候,叢烈打開家門進來了。


    他手上拎著一張新鍵盤,看見雲集, 目光微深,“你要去哪兒?”


    “工作。”雲集覺得這事兒八成和叢烈關係不大, 不想多說。


    主要也是不想讓他過多接觸旺財這個對家,畢竟叢烈才是跟他們真正有梁子的人。


    “工作?”叢烈把手裏的東西放下,“現在要吃飯了, 你要出去工作?”


    “飯局。”雲集在叢烈的注視下別上袖扣,把外套撈在手臂上。


    他低頭檢查了一下天氣。


    今天升溫, 還有些多雲,好在預報沒雨。


    “你能吃外麵的飯?”叢烈皺著眉,在門口站住。


    雲集正在整理外套的手一頓,眼睛略向上掃了一眼,又繼續把西服的領子順好,“怎麽你覺得上飯局還真是去吃飯的嗎?而且我要是真的一口外麵的飯都吃不了,可能早就活活餓死了。”


    叢烈看了他一會兒,眼睛眯起來,“行。”


    查小理本來要往他身上竄,突然感受到危險氣息後,在半米外急急刹住爪子,慢慢走到他褲腳下打轉。


    雲集看了看表,沒等著叢烈繼續跟自己繼續糾纏,蹬上皮鞋之後推門出去了。


    朱雨曼挑的地方是一家當地很出名的銅鍋店,百年老字號,包廂的預約提前十五天都是少的。


    老字號搭老字號,旺財和這店倒是挺配。


    雲集剛一進店,就有人接了他的外套,引著他上了二樓。


    這家店脫胎於清末的一家茶館,後來反倒是做涮肉發家了,但還保留著一樓吃茶,二樓支鍋的傳統。


    今天陰天又升溫,氣壓有些低。


    熱天兒來吃涮肉的人少,店裏的冷氣卻開得很足。


    二樓說是包廂,但其實隻是用一頁頁的屏風隔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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