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鬱歡都不用杠,姿意已經破了個大防。


    一路上她都在問,“我好會跟我有經驗究竟有什麽關係?”


    秦鬱歡笑眯眯的附和她:“沒什麽關係。”


    偏她越是順著,姿意就越不罷休,眼看著小秦同學邁著細碎的小步子施施然走遠了,姿意快步走上去,帶了三分委屈,“姐姐,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怎麽會,”秦鬱歡矢口否認,順帶衝左前方揚了揚下巴,“小姿想去的按背。”


    姿意:……


    這時,有個奶奶背著竹籃子,問她們要不要擦鞋,還沒等到二人的答案,又側身走開。


    秦鬱歡勾了勾姿意的手,“小姿,你去擦鞋好不好?先問問價錢,如果特別貴的話就算了。”


    姿意:?


    她低頭看了看二人的鞋子,還是昨天上山穿的那雙,在伯伯家用絲瓜絡曬幹的刷子簡單刷了刷,秦鬱歡的倒是比較幹淨,姿意就……


    “我不太會刷鞋。”姿意不禁紅了臉,“下次你教教我,我學。”


    秦鬱歡忽然以一種“期望甚重”的姿態握住了姿意的手。


    姿意:?


    “小姿,”秦鬱歡緩聲開口,表情端正極了,“我聽見了,奶奶說擦鞋六塊,我請你擦,和我在一起,不是讓你學擦鞋的,就算請不起,我也親手給你刷。”


    姿意:……


    “你這突然之間油膩的霸總味,”她失笑不已,卻還是拉長著語調應下,“好,行,我去擦鞋。”


    奶奶似乎很高興,她積極遊說二人說兩個人都擦可以隻收十塊,秦鬱歡在這方麵像是臉皮異常的薄,對於奶奶完全拒絕不了。


    老人家刷鞋刷得尤其仔細,清潔劑噴了一次又一次,刷子也換了好幾把,刷到最後,髒兮兮的鞋煥然一新。


    姿意付了錢,秦鬱歡和老人說了再見。


    “我爸媽剛到鯉城的時候也是在路邊擺小攤,晚上還要去夜市擺,就在路邊叫賣吆喝,一直到淩晨兩點,我回鯉城上小學,他們在隆興關門後也還會去夜市,晚上我寫完作業就去幫媽媽看店,每次都好希望他們生意能做成,很辛苦。”


    秦鬱歡深吸口氣,又像是有些無奈,“很多年沒見過這樣擦鞋的攤販了,讓他們擦鞋子心理會別扭,可又想讓他們做成一單生意,矛盾。”


    “好啦,靠勞動賺錢不丟人,”姿意忍不住去挽住秦鬱歡,示意她低頭看看她倆幹幹淨淨的運動鞋,“也算是重溫兒時回憶了,我也很多年沒遇見過街頭擦鞋的,技術有點好的。”


    小時候趙風灼過來的時候,還會忽悠姿意幫他擦擦皮鞋,擦一雙給一百,奈何小孩姐姿意壓根就不為一百塊折腰,拐去商場就給她爸提溜一雙新鞋過去,叫趙風灼既噎又感動,情緒到位了,鞋錢順帶就報銷了,扭頭又收到商場經理的電話,說大小姐在商場消費記了趙總的帳。


    趙風灼:……


    “有彩票站,玩刮刮樂嗎?”姿意眼尖,瞧見馬路對麵有個小店,“跟我一起刮彩票的人都中的,要不要試試,你請我擦鞋,我請你玩刮刮樂。”


    秦鬱歡搖頭的動作都做了半個,聽見姿意說和她一起的人都中,又有點心動,“真的嗎,我運氣好差的,五塊錢都沒中過的體質。”


    “真的,你運氣不差,”姿意牽著女朋友就往前走,語氣還帶了點抱歉和霸道,“可能是我吸走你太多運氣了,不過你不能怪我哦,和我鎖死,我才會把運氣還給你。”


    “這就是傳說中的為了遇見你花掉我所有運氣的真實版嗎?”秦鬱歡在邊上聽得直笑,“不用你分給我,可以都給你,我不介意吃小姿軟飯。”


    姿意:???


    “從外界評判角度,我現在已經傍上了富婆,開始走向人生巔峰了。”秦鬱歡挑眉,有板有眼,“運氣沒了也值當的。”


    姿意:……


    “你還真的是,渾身是梗,”姿意無奈極了,“有點皮啊小秦妹妹。”


    秦鬱歡:“皮皮更健康。”


    姿意:……


    關鍵秦鬱歡說就說吧,還非得用一種奇怪的腔調,像是外國人學中文似的,皮發音成披,實在讓人繃不住,姿意一邊笑一邊指著玻璃櫥櫃裏的,“你你選吧,我先笑一會兒。”


    為什麽這麽一張賽雪絕冷的臉會一口一個梗,反差巨大到讓姿意根本停不住笑,偏秦鬱歡還隨手在彩票站裏拿了一條綠箭,“吃嗎小姿,綠箭也可以讓你停不下來的。”


    姿意:……


    “你饒我一命吧,我笑多了會長皺紋的。”她的笑點本身就低,秦鬱歡一發力,她肚子都快笑疼了。


    邊上有同樣在選的客人,老板娘熱情洋溢給那客人推薦其中一款,那人卻擺擺手,“不要那個,總刮不中,今天來點刺激的。”


    秦鬱歡聞言,低頭看了被嫌棄的那遝,最後選定了這款,她不熱衷這個,十塊錢一張,買了一聯裏剩下來的六張就夠了。


    姿意還在邊上問她要不要多買一些。


    “小姿是怕我買少了,破了你的記錄嗎?”秦鬱歡一邊刮一邊打趣。


    姿意輕哼,“我發現你喜歡逗我,有億點點壞心思。”


    “是呢,”秦鬱歡笑吟吟地接話,“小姿喜歡有回應的,我也喜歡,所以要時時刻刻看見小姿的反饋。”


    姿意:……


    秦鬱歡這廝記性是真好啊!


    “你這是不是中了四塊錢?”


    姿意像是看見三個一模一樣的04,還叫老板娘過來一起看看,“老板娘幫我們看看是不是中四塊錢?”


    “還真是,有三個一樣的數字,小姿果然是福星。”秦鬱歡對了又對,“人生第一次中獎。”


    “別下一句是,也是第一次買刮刮樂。”姿意都快摸透秦鬱歡欺負人的套路了。


    秦鬱歡卻糾正道:“不是,是第二次,買了一次,沒有中,以為沒有偏財運,之後就沒買過。”


    姿意:……


    第一次和第二次有什麽區別嗎!!


    “你們中了一千塊啊!!”老板娘忽然大叫,吸引了一眾客人圍觀。


    方才還嫌棄秦鬱歡這一遝的客人當即又要了一百塊錢。


    二人:???


    “不是四塊嗎?”秦鬱歡有些反應不及。


    “是編號對應的金額啦美女,你們是04,對應的就是一等獎,一千塊。”老板娘刮掉了上麵的防刮區域,確認無誤後,看向二人,“你們是要轉賬還是要現金?”


    “我們要……”秦鬱歡猶豫時,卻發現姿意似乎全然把決定全交給了她,她當即拍板,“要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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