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意在辦公室苦思冥想了許久,“其實我不太能記得那天晚上的具體,就隻記得特別疼,照理我記性也沒那麽差。”


    “但後來的事我是有一點感覺的,就因為舒白竹說我要是她的人,我的錢才能變成她的,我可能是……”


    姿意忍不住將背整個都靠在了椅背上,接了沒說完的話,“可能是……沒那麽放心?”


    嚐試性去回憶,然而回憶到的東西一片空白,隻有隱隱約約泛起來的疼。


    秦鬱歡注意到姿意麵色不好,過去把人撈進懷裏,“不想了,給你看個小冊子,江姐姐友情分享。”


    姿意:?


    “養生食譜還是茶療方?不過你提醒我了,我給她打個電話。”


    秦鬱歡:?


    她的寶典還沒有拿出來共享,姿意的生意經先動起來了。


    “江姐姐,想從你這蹭幾個通用的養生茶方,給春陽小屋用,有興趣嗎?”姿意知道江海棠不是生意人,不興生意人彎彎繞繞那套,索性開門見山,“江姐姐要不要給個機會?”


    江海棠剛被秦鬱歡給逗過,現在又來了另一個,“你也不怕跟我哥撞了。”


    “這我肯定不怕,江總那邊最多是原方原湯,我會和奶茶一起結合的,”姿意自然是有她的想法,“不過這是我突發奇想,晚點我讓人做個計劃出來,你和溫姐姐幫著參謀參謀?”


    “我是不動這個腦子了,你發給阿盈吧,她這邊過了我就能過,具體你們倆談,我的腦子得用在別的方麵。”


    說“別的方麵”的時候,江海棠正掛著淺笑挑開溫久盈的襯衫扣子。


    溫久盈:……


    姿意說幹就幹,立馬打電話給春陽小屋那邊的人,讓他們出方案。


    搞定一切,姿意才把話題引回了最開始,“姐姐,什麽小冊子?”


    秦鬱歡沒好氣地點了下姿意,“終於想起我來了嗎?”


    “我這是趁熱打鐵,要不還不知道能不能打通她們倆的電話,誰讓她倆一天到晚盡往沒信號的地方走。”姿意也是難,她箍住秦鬱歡的腰,求饒道,“原諒我吧好姐姐,頂梁柱也隻是想給家裏多掙一點小錢錢。求求你啦。”


    “那麽……”秦鬱歡神秘兮兮地把小冊子摸出來,指了指上麵其中一幅小插畫,“我想試試這個。”


    姿意:???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原來所謂的小冊子不是什麽養生食療方合集,而是……春宮簡筆畫???


    “這誰畫的,這麽靈性?這能傳播的嗎?”不得抓起來。


    “你別引開話題,試不試?”秦鬱歡掐著姿意的臉,和姿意含笑的眼睛對視片刻,忽然又撒了手,“算啦小姿。”


    “怎麽好端端的又算了呢?”姿意拉住秦鬱歡的手不叫她走,“怕我有心理陰影?”


    “有一方麵是這樣,另一方麵……怕你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姿意一說疼,秦鬱歡的眼淚就要掉下來,她光是想一想那一晚被強要的姿意,心裏就很難過,“與其這樣,我們一直維持現狀也沒有關係,小姿的技術很好。”她說。


    姿意手忙腳亂地抽紙去幫秦鬱歡擦眼淚,“你總是很容易心疼我,我……我還好,我們晚上再試試吧,真的。”


    “一定很疼。”姿意越貼心,秦鬱歡就越難過,眼淚和小珍珠似的,一串串往下掉,“為什麽不珍惜一點,明明你這麽好,如果不珍惜,為什麽不早一點給我,我會珍惜。”


    和姿意接觸越久,秦鬱歡就越發迷戀於姿意的溫柔,都說她性格溫吞,實則姿意才是最好不過的人。


    她總是體貼又妥當,無聲息照顧她的所有。


    她的工作不由人,為了多一點相處時間,姿意總會調整自己的工作來配合她,總是嫌棄她的老梗和狗血劇本,可還是會一次次地配合她的演出。


    人生的重要時刻,姿意從不會錯過,為什麽呢。


    這樣好的一個人,卻沒能得到好的結局。


    “是呢,我也說,我眼睛該擦得再亮一些,”姿意佯裝懊惱,“這樣我會跟姐姐有兩輩子,不過沒關係,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預定你,好不好?”


    秦鬱歡一邊哭一邊點頭,抽抽搭搭,“老了、老了的時候再說,現在說得太早被老天奶聽見它要是惡趣味不滿足我們怎麽辦,我們偷偷拉鉤,不告訴它。”


    “嗯,我們偷偷的。”姿意拍著秦鬱歡的背,“走了,回家。”


    “不上班了嗎?”秦鬱歡淚眼朦朧地抬頭,望著姿意,瞧見姿意燦爛的笑臉時,她慌忙擦掉了眼淚。


    姿意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不哭啦?”


    “我得讓這些事快點翻篇,”秦鬱歡氣鼓鼓道,“以後你隻能跟我鎖死,我占有欲很強的,小姿的一根頭發絲都是我的。”


    “好呢好呢,我可是名姿有主。”姿意舉手,推著秦鬱歡掉頭往出走,“老趙今天回來,我要翹班。”


    “我那不是剛給春陽小屋找了事兒麽,估摸著沒一會兒就能傳到姿妤耳朵裏,老趙今晚沒福氣,還不如過來給我頂班,他這辦公室的裝修風格太精致了,我不喜歡,坐夠了。”


    秦鬱歡破涕為笑,“趙叔叔會拎著擀麵杖來敲家裏的門嗎?”


    “他不會把自己和擀麵杖放在一起,嫌不夠精致,老趙很嬌氣的。”姿意在這點上隨媽,有點糙,把她放在一個處處都精致的地方還是有點折磨的。


    回去路上,姿意又連著說了好幾個笑話,秦鬱歡才徹底高興起來。


    “之前你跟我說你很愛哭,我還沒看出來,現在看出來了。”姿意想起秦鬱歡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就好笑,“阿魚姐姐好像要碎掉了,破碎感小白花還真不是隨便說說的。”


    尤其是……


    秦鬱歡的眼睛本就生得漂亮又靈動。


    “我現在換人設了,是堅強不屈努力搞事業的小花。”之前裝無辜裝可憐還不是為了應付史家。


    那邊強勢,她正好扮扮柔弱。


    姿意連連點頭:“是是是,我們姐姐可要勇敢走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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