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沒錯,錯的不是我麽?”姿意的頭低得更深,一時也辨不出此刻的她究竟是在生自己的氣還是生秦鬱歡的氣。


    “我肯定有錯呀,”秦鬱歡從頭到尾就沒在意過姿意的火氣,反倒是在她邊上坐下,溫溫柔柔,“但是也沒有罪不可赦嘛。”


    姿意眼睛一斜,發現某人又開始勾著她的小手指,小幅度地扒拉她,“你可惡死了,又在賣萌。”


    小動作為什麽可以這麽可愛?


    “我好冤枉,意意。”秦鬱歡抿著唇,一雙眼眸靈動極了,“都沒有收你錢,哪裏來的賣。”


    姿意:……


    “別摳字眼啊秦鬱歡。”姿意忍不住掐住秦鬱歡的兩邊臉頰肉,氣勢洶洶不過片刻轉瞬又弱了下來,“我也不是生你氣,就是……後怕。”


    “知道,小姿擔心我。”秦鬱歡笑得更燦爛,再度朝著姿意的方向挪了挪。


    “你剛剛那麽凶我,我不是也沒有說什麽嘛。”


    換個人,她早撅回去了。


    姿意試圖擺出一副凶唧唧的姿態去盯秦鬱歡,奈何秦鬱歡的眼睛跟會說話似的,沒一會兒她就敗下陣,“我下次……沒有下次了,我不在外麵和你生氣了。”


    “有下次也沒關係,”秦鬱歡壓根不在意網上是怎麽猜測她和姿意之間的關係,“跟我吵架也沒關係,吵架也是溝通的一種方式,激烈一些的。”


    秦鬱歡是從來都不害怕吵架的,相比吵架,什麽都憋著自己消化更讓人難安。


    “你怎麽……”姿意無奈極了,“這樣溫吞,脾氣呢?”


    “沒有。”秦鬱歡一邊笑一邊搖頭晃腦,“我光是想到你愛我你擔心我我就很開心,哪裏有脾氣。”


    姿意的臉瞬間就變得紅撲撲的,“你倒是……越來越會說了。”


    明明一開始,說點情話還害羞得要死,現在倒好,張嘴就來,活脫脫一個老司機。


    “要哄女朋友呀,”秦鬱歡如實道,“不會說我可以學,我又不笨。”


    姿意:……


    “有時候……”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秦鬱歡接走了話,但見秦鬱歡掐著拇指與食指,“有時候,隻要女朋友多給我一點點信心?要相信我也惜命的?”


    姿意:……


    “我好像被教訓到了。”


    “同時,”秦鬱歡依舊理性,“我也為此進行了深刻反思,不該因為你在上麵頂著就一時情急,畢竟我的確是沒什麽打架經驗,我該去把你一起拉過來。”


    聽到這話,姿意也忍不住點頭,“這倒是,我也是一時有點慌,說到底還是怪孫茜瑤,誰都不找,就找你,我都懷疑她是不是自己買凶,為了洗脫嫌疑才把自己當做目標。”


    “應該不會,符合你猜想的場景應該是那個人高聲喊著‘茜瑤、瑤瑤,我好喜歡你’,而不是‘你不得好死’,這個世界還沒有進化到人人都堅定受害者無罪的程度。”秦鬱歡思忖片刻,“你好奇的話……去查查?”


    姿意:……


    “我們不是還在吵架嗎?”這就吵完了?


    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生出要認真和秦鬱歡吵架的心思,結果結束的這樣無聲無息,姿意發現,秦鬱歡一邊提倡吵架自由,一邊呢,硬是靠一己之力讓這架吵不起來。


    “吵呀,不影響你去查嘛,我聽說豪門都會有很多合作的私家偵探什麽的,很能保守秘密的。”秦鬱歡對豪門的認知渠道不多,除了網絡,就是姿意。


    奈何姿意過分接地氣,時常給人一種傳說中的頂級豪門過得日子跟普通人也沒什麽區別的錯覺。


    姿意:……


    她抬起手,秦鬱歡很是配合的縮了縮,還閉了閉眼,結果姿意的手抬在那,半晌才輕輕在秦鬱歡腦門敲了一下,“做什麽都不忘吃瓜。”


    “因為很久沒有吃過這麽血腥的瓜了,”秦鬱歡生怕姿意對這個瓜不感興趣似的,大方分享著自己的猜測,借此來誘惑姿意生出好奇心,“那人看著像是要跟孫茜瑤魚死網破似的。”


    “敢把命豁出去,肯定是他因為孫茜瑤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至於失去了什麽,秦鬱歡不好說,或許是錢財,又或許是別的。


    但看那中年人的樣子,也不像能拿出很多錢的,估摸著孫茜瑤看不上他的身家居多,自然不可能下海去騙那樣一個人。


    那麽……


    是什麽呢?


    秦鬱歡試圖在網上看看關於今晚的爆料,網友的力量也是無限的,估摸著這會兒那持刀者的資料差不多已經被扒完了。


    “嗯,這人叫徐友敬,有前科,之前……因為過失傷人坐過牢,算時間應該是剛放出來沒多久。”


    秦鬱歡字正腔圓讀著網上的帖子,“有人推測他是精神出了問題。”


    就在秦鬱歡把姿意晾在一邊瘋狂衝浪的時候,姿意的手機已經震了好幾震,她進臥室把筆記本搬出來,查收了一封郵件。


    “不是想吃瓜麽,全部的資料都在這,你先看,我去衝個澡,嚇得我一身冷汗。”姿意這會兒隻覺得汗黏在身上不舒服。


    秦鬱歡揮揮手,示意姿意去不用管她。


    姿意:……


    真是有了瓜就管不上女朋友的人。


    她怕是有一天要揪著秦鬱歡的衣領質問她:“秦鬱歡,我和瓜你究竟選哪個?”


    然而姿意的澡才衝到一半,秦鬱歡卻突然敲響了浴室的門,她快速衝掉身上的泡沫,探出一個腦袋,“怎麽了嗎?”


    “我大概知道孫茜瑤為什麽會給我遞那個本子了?”秦鬱歡語氣冷凝,說完又轉身往回走,“算了,你先洗澡。”


    姿意:……


    說話說一半,日子還過不過了。


    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衝完澡,坐到秦鬱歡邊上,秦鬱歡卻把筆記本放到姿意的膝蓋上,“你看看郵件,我也去衝一個。”


    姿意:……


    “你今天格外欠,是在懲罰我嗎?”


    懲罰她晚上的衝動和冷待。


    “不是,”秦鬱歡揚眉一笑,“是覺得逗你好玩,好好看,回來我查重點。”


    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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