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秦鬱歡要留宿,沈知茗一改過去拖拉的行為,九點不到就寫完了所有的作業,隻是……


    過去她隻有一個老師檢查,自打秦鬱歡也加入她和姿意的幫補學習小組後,她就有了倆,一文一理混合雙輔,卷子改了又改,錯誤一堆。


    “鬱鬱,你讓我堅定了以後選理的心。”沈知茗看著自己已然寫得密密麻麻的卷子,在秦鬱歡點頭後,總算鬆了口氣,“這樣就不用再接觸這些讓人頭大的科目了。”


    “有時候學習學的不僅僅是知識。”


    秦鬱歡幫著沈知茗收拾她的書包,她的強迫症有些嚴重,每一張卷子都要折得整整齊齊,相比姿意隨手一塞的作風,秦鬱歡就顯得慢條斯理的。


    “那學的什麽?”沈知茗在邊上舒舒服服喝著飲料,姿意則還在核對她的作業單,看有沒有遺漏的。


    “這是一個 在建立思維方式的過程,讓你學會如何透過現象看本質。”秦鬱歡不慌不忙的解釋,“學會了以後,老年保健品遠離你。”


    沈知茗:???


    姿意被逗得噗嗤一笑,“我早說她老了肯定是家裏保健品一堆,太好忽悠。”


    “你,還有你,你們倆心眼多就行了,”沈知茗很是不平,“我這叫背靠大樹的學問,你們倆都不懂。”


    “好好好,行,作業寫完了是吧,讓司機送你,到家發個消息。”姿意起身,從秦鬱歡手中抽走卷子,在亂塞一通前還記得背過身。


    等秦鬱歡再次看見沈知茗同學的大書包時,大書包已經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姿意壓根沒收拾。


    “鬱鬱幫我收拾書包呢,你還非得摻和一腳,心眼小的嘞。”沈知茗拿走書包,衝秦鬱歡擠眉弄眼,“鬱鬱,你幫我整理的那部分我肯定不動,明天幫我整理後麵的,我請你喝奶茶~”


    “想得美,自己的書包自己收拾,手白長了?”姿意沒好氣道,“趕緊走。”


    說著就推著沈知茗往出走,秦鬱歡慢騰騰跟在後麵,一直到把沈知茗送上車,她才衝著姿意彎了下眼,“心眼小的。”


    姿意:……


    “你都還沒幫我收拾過呢,不能叫她占走了。”她低聲嘟噥。


    唯有秦鬱歡背著手,迎著風,笑吟吟地回複:“自己的書包自己收拾,這樣才能證明小姿的手沒白長。”


    姿意:???


    “秦鬱歡!!!”姿意不可置信,“你欺負人!!!”


    “才沒有,”秦鬱歡逗小貓似的,還非得抬手去逗弄著姿意的下巴,“小姿,你是炸毛了嗎?”


    姿意看著秦鬱歡笑得頗有幾分得意洋洋,下意識想抬起的手又默默垂了下去,隻半點沒有威懾力地開口:“你這是在拿我當小寵物養嗎?”


    這標準的貓奴逗貓手勢是什麽鬼???


    秦鬱歡才想違心地否認,想著行為上囂張無忌,語言上還是得給某人留點麵子,結果某人自個兒先退步了,“那你可不能棄養,棄養要受譴責的。”


    臉是臭的,語氣卻是別扭的,好似梗著喉嚨說出來似的,還能聽出一點點強。


    新晉養寵人秦鬱歡聲音輕柔:“請小姿大人花時間來檢驗我的真心。”


    這句話的音調過於輕微,可語氣又像帶著某種沉穩的力量,姿意順著聲源的方向望去,在那雙漂亮的眼眸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有且隻有她一個。


    “如果我也報靳城的大學,小姿會高興繼續和我做同學嗎?”


    垂在身側的手指顫了顫。


    “可你的成績……”很好。


    事情關於自己時,姿意可以做決定做得毫不猶豫,她的目的性太強,學曆於她是錦上添花,而非唯一,父母期待著一家團聚,那麽她去靳城,未來常住靳城,皆大歡喜。


    秦鬱歡不是,有更漂亮的學曆,她的未來會有更多選擇,靳城……不是每個專業都好的。


    秦鬱歡牽住姿意的手,眼中笑意更加明顯,還有……別的東西。


    她難得強勢:“你隻要回答我,高興,還是不高興。”


    姿意點頭:“高興,可……”


    秦鬱歡牽著傻乎乎的姿意往回走,“其實我想了很久,靳大是個不錯的選擇,它的化工是王牌,有時候我們不一定要選擇學校,可以選專業,不是麽?我喜歡化學,老師總說,要選擇自己喜歡的,我在選擇喜歡的。”


    姿意停下腳步,有一刻,她很想開口問問,秦鬱歡口中那個“被選擇的喜歡”是專業還是有更深層次的含義。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秦鬱歡安靜抬眸,專注凝視著姿意的眼,許久後才綻出一抹笑,“現在要好好學習,對嗎?畢竟我還沒有打敗你。”


    上次月考的第一又是姿意,他們班主任肉眼可見的蒼老,走路都像沒風了。


    “你知道我想問你什麽?”姿意挑了下眉,“好像沒有反感,也沒有意外。”


    “是幸運。”秦鬱歡像是自語,“小姿,你很好,不用妄自菲薄,同理,我也是,隻是我需要平穩的心態來度過未來的兩年時間。”


    “有些東西過於珍貴,我隻能等有能力的時候才敢去握住,等一等我,可以嗎?”


    委婉,又近乎直白的對話,姿意的心意從不掩藏,可她不明說,秦鬱歡的回應也從不遮掩,可她也不挑清。


    三年時間,被抓的情侶異常之多,唯有姿意和秦鬱歡打著閨蜜的旗號,中間還串了個共同養的小號沈知茗,三人組格外和諧。


    在姿意幫秦鬱歡補習過後的第二年,第一的位置秦鬱歡終於能和姿意五五開地坐,偶爾她們倆還能來個共坐。


    實驗班班任的精氣神可算是回來了一半。


    文理分科時,會拆走五個平均成績太差的普通班,原班的學生打散,文科進文科班,理科進理科班,班任還想說等姿意這班被拆了他順勢把人撈過來,結果……


    十班平均成績倒數第六!險之又險地保下來了。


    說起這事的時候,秦鬱歡還掩唇笑,“我們班任愁的頭更油了,很遠的距離就能看見他的頭在反光,像漫畫裏畫的那樣。”


    姿意低頭看著秦鬱歡現場從書包裏翻出來的參照版漫畫,好奇道:“你平時不是不給我看你的漫畫麽?說影響不好?”


    雖說她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個漫畫就影響不好了,不過她本來對漫畫興趣也不大,不讓看就不讓看了。


    秦鬱歡本能低頭瞄了一眼漫畫的封麵,確認這是一本“綠色”純愛漫畫後,鬆了口氣。


    姿意:???


    “我怎麽覺得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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