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時,秦鬱歡迎來了人生第一個電影劇本,和學校請假去拍戲時姿意也同樣去請了個假。


    秦鬱歡:?


    “你是怎麽批到假期的?”


    學校請假不是一般二般的嚴格,她是有特殊情況,姿意呢?


    姿意樂嗬嗬地翹著二郎腿,“我給學校捐了一棟實驗樓。”


    秦鬱歡:……


    “捐樓”對這家夥而言,就像隨手捐了十塊錢似的。


    “這麽算起來,我拍戲還賠錢了。”小秦同學佯裝無奈地揉著太陽穴,隨後又拿出手機假裝發帖,一邊虛擬打字一邊還非得口述:“求問,家裏有個存不住錢的女朋友該怎麽辦?”


    “對呢,怎麽辦呢?”姿意捂著嘴偷笑,順著秦鬱歡的話往下問。


    秦鬱歡聲情並茂:“當然是更加努力賺錢養她啊。”


    說完這一句,第二句的語調迅速下降,變成了小小聲的:“這樣她就離不開我了。”


    “說得對,滿分答案。”姿意在邊上鼓掌,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湊近,明知故問,“就是鬱鬱的耳朵怎麽這麽紅?”


    秦鬱歡:……


    方瑾遙已然習慣了秦鬱歡出遠門帶個無腦護短的掛件,不過這次……


    “鬱歡,找了個助理給你。”


    秦鬱歡才想說不用,偏偏她的助理比她還要緊張,在一旁絞著十指,生怕被退貨一般。


    “我可以蹭助理用嗎?”姿意在邊上忽然出聲,“聽說別的藝人帶助理都會在酒店做飯什麽的……”


    這個她可能不太行,然而別家藝人要有的,秦鬱歡也一定得有,過去秦鬱歡進組時間短,沒個助理就算了,這次是她第一次挑大梁演女主,演得還是電影女主,專門過來“陪演”的姿意比正主本人還要緊張。


    “如果是我的事,我會額外結算工資。”方大經紀人帶來的助理一直不吭聲,姿意又補了一句,“可以先試用一段時間嗎?”


    “當然,試用期是一個月,如果你們合拍的話,她以後就是鬱歡的正式助理了。”方瑾遙把人叫到跟前,“今年剛畢業的大學生,照理你們歲數差的不多,應該聊得來。”


    聊不聊得來這點不好說,但這個助理是真愛悶頭幹活,性子多少有幾分內向。


    電影劇組全程保密,拍完一個地點又要趕去下一個地段,為了等一出景可以耗上許久時間,幾個月下來,拍攝進度條還沒到一半,秦鬱歡還沒怎麽樣,姿意肉眼可見地黑了一圈。


    姿意:……?


    秦鬱歡在邊上笑個不停,“挺好,這是個很健康的膚色。”


    也不算黢黑,最多是往小麥色挪了點,姿意愛跑,每到一個新地方扛著相機就出去了,回來時帶著滿滿當當的相片讓秦鬱歡選,秦鬱歡有喜歡的,她們就在難得一天的假期裏去打卡。


    姿意看著膚色完全不均勻的胳膊和腿,仰天哀歎,“我還能回去嗎?”


    答案自然是不能,拍攝後期他們幾乎都在沙漠裏,姿意徹底擺爛了,打算回去再養。


    這日夜晚,兩個人背靠背坐在營地裏看劇組團隊的人圍著篝火跳舞,音響放著當下熱門的樂曲,一眾人唱唱跳跳,好不熱鬧。


    “姐姐。”


    “嗯?”


    秦鬱歡認認真真應了一聲,姿意是個皮的,這麽認真叫她姐姐的次數還真是不多,小秦同學分外珍惜,應都應得端端正正。


    “你說,電影會火嗎?”


    八個月了,電影拍攝了八個月時間,馬上進入尾聲。


    姿意見證了秦鬱歡為此而付出的每一滴汗水,挨的每一頓罵,無數個深夜,秦鬱歡不是在拍攝就是在研究劇本,對台詞,她希望這部電影會火,秦鬱歡能走到更高的位置上。


    “我不知道,小姿,火與不火,現在我得到的已經遠超預期了。”秦鬱歡語氣溫和,側過身將姿意摟進懷中,輕輕拍著她,“最開始,我想在體驗這個行業的同時也能賺點錢。”


    這兩個目的,她都達到了。


    自打進入娛樂圈開始,哪怕要兼顧學業,接的工作不多,她也是實打實掙到錢且攢下不少。


    “這部電影的片酬很多,拿到我就能存夠錢買一套小房子。”說到這裏,秦鬱歡下意識圈緊了姿意,“以後就可以定在靳城了。”


    姿意感受到了身後人的不安,她轉過身,一雙眼睛毫無威懾力地瞪著秦鬱歡,“那不然?之前就是飄搖不定嗎?”


    秦鬱歡不好意思地笑起來,“有點,我還是有點保守了。”


    在她的認知裏,房子在哪,家就在哪裏,她在靳城沒有家業,就像無根的浮萍,毫無安全感可言。


    “不一定要你定在靳城。”姿意低聲開口,“我也不是一定就要在靳城,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一個人悶聲就把錢賺了,一點付出的機會都不給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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