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陸子謙沒有說謊,這是他母親給他的玉佩裏麵拿出來的東西。


    看來娘當初就隻做完了辣椒的任務,若是沒有那個壞男人,娘也許已經把所有任務都做完了吧,沒準現在都成了首富了,擁有土地、金錢,成為一個快樂的富婆。


    可是這一切都被那個惡心的男人破壞了,那個男人為了一己私欲,剝奪了母親的自由,這筆賬,陸子謙不會算了。


    錢燚看到陸子謙的神色,就知道陸子謙一定是又想母親了。


    唉,可憐的孩子,出生沒多久就失去了自己的母親,錢燚想,若是自己遇到同樣的事情,肯定會很痛苦吧。


    這些天他住在秦先生那邊,秦先生跟他說了一個計劃,把陸子謙推上皇位的計劃。


    這個計劃讓錢燚熱血沸騰。


    他早就看當今聖上不爽了,可是他一個商人能有什麽辦法。


    當年他確實幫著皇上登基,但他隻出了錢,其他方麵有不同的人出力。


    這次秦先生說已經說服了張將軍,林子易他們兩個在猶豫要不要拉攏,這個人太危險了。


    有傳聞說,當年秦先生帶著瑾姚逃走,是林子易暴露的他們的位置,但這個傳聞的真假一半一半,他們不敢輕易冒險。


    ……


    莊子並不是很遠,坐馬車一上午就到了,就好像之前他們在村裏住時去鎮子上一樣。


    莊子上已經種上了麥子了,還種了些蔬菜。


    莊子麵積還挺大,都快趕上之前陸子謙和南七七他們生活的那個村子那麽大了。


    來之前陸子謙以為就是個小農場,看到之後發現這邊除了田地還有成片的果樹,還有大片的草地可以給人跑馬玩,這邊也建造了宅子,主人來這邊時候住,平時農戶們有其他的地方住。


    宅子裏也有傭人,不過不是很多,錢燚幾乎不來這邊,所以傭人也少一些,就有十幾個人打掃房子。


    陸子謙指著這一大片莊子,“這就是你說的小一些的莊子。”


    “對啊,這就是我最小的莊子,”錢燚還覺得這個地方寒酸呢,“我想給你大的你不要,非要小的,我看你的那些種子種在哪裏。”


    陸子謙指了指那邊的草地,“把那邊的草挖了,一樣可以種,玉米種子最好養活,隨便找塊地撒上就能長,我還帶了土豆和辣椒種子,這些都是好養活的,我保證把這邊的每一塊地都物盡其用。”


    一行人說說笑笑的到了莊子大門口,錢燚並沒有提前通知,是臨時決定過來的,想著到了直接跟管事說,莊子以後給陸子謙種。


    可是他們剛到大門口,就聽到了一陣吵鬧聲,還有女人的哭聲,錢燚皺了皺眉,對身邊的小廝說:“去看看怎麽回事,這麽吵,像什麽話。”


    “之前我來過一次這邊,沒有這麽亂,”錢燚感覺第一次帶陸子謙來自己的地盤,就這麽雜亂,有些丟臉,好像他之前跟陸子謙說這個莊子多好多好是他吹牛說大話似的,“估計是鬧了些矛盾,等一會再下車。”


    南七七頭一次來陌生的地方都會有些怕生,他拉著相公的袖子,“咱們在這裏等一會吧,弄清楚之後再下去,別再出了什麽意外。”


    說到意外陸子謙想到了路上他們被趙成派來的人襲擊的事情,進城之後太忙,他忘了去打聽趙成的事了。


    看來這次從莊子回去後,他要趕緊找到趙成,先把趙成給解決了,不然還要分心,整日提心吊膽的怕趙成傷害他的家人。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4章


    我要見父皇


    沒一會, 錢燚身邊的小廝就回來了,他說:“有人偷了東西,正被莊子裏的管事教訓,我跟他們說老爺您來了, 讓他們先放下手裏頭的事, 叫他們以後私底下再去解決這件事。”


    他們說話的時候, 南七七好奇的掀開了車窗的簾子向外頭看了一眼,看到一個瘦弱的十歲左右的小丫頭被打的頭破血流, 正被人像拖死狗一樣往一邊拖。


    “她偷了什麽東西?要被這樣打?”南七七忽然想到了上一世的自己,因為餓的不行了,偷了點剩菜剩飯吃,被幾個小廝看到了,圍著他拳打腳踢。


    當時他還是趙成的夫郎身份, 可是卻被府裏的下人隨意欺辱。


    他心裏不甘心,更多的還是委屈, 他不明白自己隻是太餓了, 拿了一些他們不要的飯菜罷了,他不吃也會被倒掉, 為什麽就要這般打他。


    後來他想明白了, 那些人並不是因為他偷吃東西打他,純粹是覺得他一個主子,卻被他們這群奴仆隨意欺辱,能從中得到一些變態的享受欲罷了。


    想到從前的自己,眼眶泛紅, 忍不住說了句,“這裏的人都好野蠻……”


    陸子謙以為南七七是害怕才會想哭, 摟住他的肩膀說:“偷了東西也沒有必要私下動刑吧, 還打的這麽慘,難到這莊子上還有什麽了不得的寶貝?”


    錢燚的臉色很難看,並不是因為陸子謙的話,而是因為看到南七七被嚇得這麽可憐的模樣,他也心疼,覺得這幫家夥太過分了,在莊子門口打打殺殺的,根本就是沒把他這個主人放在眼裏。


    “叫他們都停下,我親自下去問一問。”錢燚說著就掀開簾子,小廝喊了一聲讓他們停下。


    “主家有話要問你們。”小廝讓他們站住。


    這些人從這個莊子被買下來開始,就沒有見過錢燚,見過的隻有錢家的管家。


    錢燚家的莊子太多了,有一些他都不記得位置在哪裏了,這個莊子還是管家跟他說了,他才想起來了自己有這麽個莊子。


    莊子裏無論是負責種田的還是使喚的下人全都是奴籍,被錢燚家買來的,他們知道自己的主子是錢燚,還知道錢燚是王爺。


    這些奴隸們見到錢燚,趕緊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一下。


    “管事在哪?叫他出來說說怎麽回事。”錢燚說。


    一個六十幾歲的老人跪著往前爬了兩下,“王爺,不是我們隨便打人,是這野種偷了東西,我們好心收留他們姐弟二人,給他們工作給他們吃的,可是他們卻還不知死活的偷東西,這樣的人根本不能留。”


    “他們不是這個莊子的人?你們有什麽權利好心收留他們?”錢燚看向那個頭破血流的丫頭,估計上街要飯都不能這般的瘦。


    “爺,您有所不知,他們原本是莊子上一個丫鬟的孩子,那丫鬟與人苟且,偷偷的生下了孩子,被我們發現處置了,留下這兩個孩子,我們看著可憐,就留在莊子裏養大,讓他們幹些活,誰知道他們手腳不幹淨,總是偷東西,跟他們娘一樣不知廉恥,我們才想著好好教訓教訓。”那管事說。


    “你們這是要教訓?這明明是想殺人吧。”陸子謙聽南七七說想要下去看看,他就帶著南七七一塊下了馬車。


    南七七看到那丫頭十歲左右的模樣,身上的衣裳破破爛爛的,瘦的皮包骨頭。


    以前南七七總聽人說皮包骨頭,他之前也覺得自己上輩子算是餓到皮包骨頭了,現在跟眼前的這個丫頭一對比,他上輩子還算有些肉,按下去皮膚上還能出現一個淺淺的坑,可是麵前這個小丫頭就是一層薄薄的皮包裹著肉。


    南七七心疼,抬手拿著帕子要去給她擦擦臉。


    今日出來,南七七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相公叫人給他新做的衣裳,不再像一個農村來的小哥兒,身上帶了幾分貴氣。


    一旁的婆子以為陸子謙是錢燚的兒子,南七七是錢燚的兒媳,趕忙伸手阻攔,“少奶奶,這人髒的很,你可不要碰她。”


    南七七沒理那婆子,抬手給她擦了擦頭上的血,見人暈過去了,“這有沒有大夫?趕緊先給她治一下傷口。”


    那婆子趕忙說:“有的,我這就叫來。”


    那邊陸子謙問管事:“你說她娘跟人苟且,被你們處置了?她總不能自己有了孩子,跟她苟且的人是誰?”


    “這,”管事的擦了擦汗,“我們不知道,當初看她生了孩子,覺得丟人,不想敗壞了主家的名聲,就偷偷處置了,並未來得及問。”


    陸子謙見那孩子都十歲左右了,年頭這麽長,真是一筆理不清的爛賬啊。


    他看向那個管事:“哦,你這般遮遮掩掩,怕不是你就是這倆孩子的父親吧,娘都被處置了,你這個當爹的也一並處置了吧。”


    那管事臉都嚇白了,不停地磕頭,“少爺可不敢這般說啊,我這麽大歲數了,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


    “怎麽,覺得委屈了?當年你不是也沒問過她怎麽回事,直接就把人給處置了,我們不問你原因,你就覺得委屈?你的命比她的貴”陸子謙問他。


    錢燚煩躁的皺眉,“這的人都是我買來的,不管是你們,還是你們生下來的孩子都是我的奴仆,你有什麽權利私自處置他們,還有那兩個孩子,也是我的奴仆,花我的錢養活他們,怎麽就成了你們好心收留了?”


    錢燚感覺特無語和憤怒,本想開開心心來玩幾天,結果卻碰到這般不懂事的人,“罷了,這些人都發賣了,新買一批人過來。”


    一旁的陸子謙聽到這話,忍不住歎了口氣,他的內心還是很排斥這個年代的規則。


    但是以後這莊子是他的,若是這裏做活的人心眼多,不好控製,對他未來的種植任務沒有幫助,甚至會拖後腿。


    那些奴仆們聽著這話,臉都嚇白了,不停地跟錢燚求饒。


    可錢燚心情糟糕,懶得聽他們吵嚷,直接讓人把這些人拉走。


    他是王爺,對這些奴仆有絕對的支配權。


    “王爺,王爺這件事不怪我們,都是那個賤婢到處勾搭人。”一個婆子嚷嚷道。


    “對,她一個丫鬟每天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不是為了勾引男人是為了什麽?”


    “都是她的錯,王爺放過我們吧。”


    “對,我想起來了,她故意打扮的那麽漂亮,就是為了勾引那個富家公子。”


    “等一下。”錢燚叫住那個嚷嚷的婆子,“什麽富家公子?哪個富家公子來我的莊子,還想拐走我的丫鬟?把前因後果都說出來,說錯一句話,你應該知道後果。”


    那個婆子不敢說那男人是誰,隻是哆嗦著說:“當時有個附近莊子的公子看上了她,她表麵上裝作不願意,可是依舊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來,這不就是故意勾引那公子的手段麽,後來她懷了那公子的孩子,那公子就不要她了,要我說她也是活該。”


    陸子謙皺眉,他捕捉到了幾個消息,“她不願意,可那公子卻強迫她,讓她有了孩子?有了孩子之後還一走了之了,讓她獨自生下了孩子。我猜你們肯定是知道那個男人是誰,而且他的身份也必定不一般,不然她從懷孕到生產,這麽長時間,不可能沒有人察覺到。”


    陸子謙看到大夫來了,給那個小孩子治療傷口,“這孩子應該有十歲了吧,當初你們沒有殺掉這個孩子,是不是在忌憚那個男人?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你們發現那個男人並沒有來找過孩子,對這兩個孩子就隨意打罵了?”


    這裏頭還有疑點,陸子謙覺得他們為什麽敢殺了那個女人,卻不敢殺了她的孩子?因為那個男人吩咐讓他們把那個女人給殺了。


    但是孩子是他的親骨肉,他不舍得把孩子給殺了,但是又無法將孩子帶回家,所以就把孩子扔到這邊讓他們自生自滅?


    這讓陸子謙想到他曾經的一個同學,聽說那同學養了隻貓,後來貓生了一窩小貓,他沒有能力養這麽多貓,又送不出去,當然也不可能殺掉,他最後把小貓扔到了路邊。


    那同學的想法是,他沒有親手殺掉小貓,心裏不會有負罪感,而且若是有人把小貓撿回家養,也幫著他解決了一個麻煩。


    但那些小貓是餓死在路邊,還是被人撿走了,就無人可知了。


    也許這倆孩子的父親的想法是,怕那個婢女去找他,幹脆殺了,解決了麻煩。


    但是自己的親骨肉卻舍不得下手殺死,不如扔到這邊讓他們做一輩子的奴隸。


    一來可以讓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會去找親生父親的麻煩,二來那男人不會有殺死自己親生孩子的負罪感。


    陸子謙把這個想法一說出來,那個管事的果然就嚇得腿抖,“我猜中了?是那個男人叫你殺的人?”


    那管事的跪在地上求饒,“饒命,王爺饒了我吧,那人身份尊貴,我也沒有辦法。”


    “身份尊貴?難不成還是皇上?他竟然敢來我的莊子不經我同意就殺了我的人?!”錢燚對皇上的意見很深,每天做夢都想把那家夥踹下皇位,現在還未查清楚是誰做的,他就覺得這麽壞的事,除了皇上沒人能做的出來。


    管事的嚇得趴在地上,“不是皇上,是……是……”


    他還是不敢說。


    錢燚問身邊的小廝,“這附近的莊子都是誰的?”


    “這附近……”管事的想了想,“大皇子。”


    “好啊,”錢燚氣的牙癢癢,他爹欺負他,做兒子的也敢爬到他頭上來了,“你去看看,他今天在不在莊子裏。”


    小廝看著錢燚陰沉的表情,小聲提醒,“老爺,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婢女跟大皇子鬧的太僵。”


    “是一個婢女的事嗎?是他不識好歹欺負到我的頭上來了,還敢吩咐我莊子裏的人替他殺人,欺人太甚!你快點去。”錢燚最討厭的就是大皇子,不對,他討厭皇上的每一個皇子,大皇子是皇後的孩子,錢燚覺得皇後的位置本來該是瑾姚的,結果卻被那個女人給搶了,當今皇後憑什麽比瑾姚的位置高?


    錢燚氣的不行,早就想找機會打大皇子一頓了,這次來了機會,他非要借題發揮,好好的鬧上一鬧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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