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夜大陸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能夠憑借十方天劍越階殺伐聖人。


    到了現在,自己不依靠任何外物,隻憑借自己的雙拳,可以打爆聖人的肉身與元武之神,可以將那種掌控幾十萬個大世界之力的可怕聖人都踐踏在腳下。


    論戰力,論本源,自己甚至已經真的不弱於絕大多數的可怕聖人了。


    “十方天劍之中,眾生修煉、突破,也有不少成聖人者,我都感悟到了他們突破的經驗與領悟。而且,我閱讀過無數的典籍,經驗豐富,應該不存在突破的問題才對。”左塵喃喃:“究竟為什麽無法突破?”


    這個問題,已經成為困擾他很久的大問題,如果再這樣下去,甚至有可能變成一道執念,再緊接著變成一種類似心魔一樣的存在,那就真的出現問題了。


    情緒不斷變化,到最後甚至幾乎已經到了一種暴怒的邊緣。


    然而,就在不久之後,左塵卻是臉上突然出現了一抹笑意:“境界算什麽?隻不過是一個表麵上的東西而已。無數年前,元武之道剛剛發展起來的時候,那個時候根本沒有這麽多的境界,一切都不過是後人加上的而已。我現在無法突破聖人境界,然而聖人又算什麽?我手撕聖人,一腳可以踩爆他們的大世界,我還在不斷的蛻變當中,比以前更強了。那麽,還有什麽擔心的?”


    “當底蘊真正足夠之時,那將一切水到渠成。”左塵自語道:“既然我還在不斷地變強,那麽又何必執著於聖人那兩個字?”


    修煉不僅僅是力量的增加,很多時候,還是要看一個人的內心。


    左塵的內心,便是豁達無比,能夠將很多東西都慢慢看開,當內心之中一切無礙,念頭通達了之後,那麽很多時候的修煉也將會變得更加簡單起來。


    “剛才的修煉讓我的底蘊更加強大了,這就夠了。”


    左塵想到了這一點,便是直接從修煉的狀態中脫離了開來,不再去多想,並不著急。


    回過神來,左塵隨後便露出了異色,因為整座原本平靜的孤峰,在此時卻是出現了諸多巨大的變化,一處又一處的神秘洞穴中,都有可怕的氣息散發出來,有那種可能非常強大的荒獸以及其他生命體在咆哮,他們似乎都想要在此時踏出洞穴。


    “都是被我剛才的修煉所引動的?”左塵低喃。


    他隨後便是直接動身,衝著這山峰之下而去,想要離開此地。


    無法確定那一個個洞穴之中所存在的可怕生物,是否會在下一刻出現,他不想要輕易涉險。不畏懼危險,不代表著左塵就會去主動尋求一些危險,那就不是什麽內心強大了,而是腦子有問題。


    對於整個地獄,左塵並不熟悉,他要前去八方大地內,熟悉一切,如此才有在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中生存下去的可能。


    很快,左塵便已經是離開了孤峰,消失在前方大地的盡頭。


    地獄之中一切和外界似乎並沒有什麽差距,同樣存在著山川大地河流平原……等等一切,走過一片又一片的大地,甚至看到了一座古老的森林,左塵都進入過其中進行探索。


    有一點情況很詭異,那便是無論他前去何處,都不曾遇到活著的生命體。


    唯有那麽數次,隱隱覺察到了有元武者的氣息,然而很快消失,那些元武者也在趕路,或許也是在和左塵一樣進行探索和尋覓。當然,很多人首先所要尋找的東西,便是左塵棄之如敝的地獄通行令。


    在一處古地中,左塵又看到了一枚地獄通行令。


    不過,這一次左塵未曾選擇無視,而是將這一枚地獄通行令所收了起來。


    因為他想到了那為地獄通行令而讓聖人彼此之間生死相向,拚死搏殺的場麵。這對於其他元武者來說,都是最有價值的寶物,那麽,左塵覺得自己擁有這樣一枚地獄通行令,或許會在關鍵的時候有很大的作用。不是為了阻擋所謂的黑暗吞噬,而是……


    “這裏是?”前行不知道多久,左塵來到了一處嶄新的大地中。


    他駭然發現,眼前這是一處古老的戰場,隻不過戰場不知道存在了多少歲月,早已經失去了任何的生命氣息,不知道有多少年未曾有人涉足過。


    此地的大地顏色乃是黑紅之色,那是被古老的戰血所浸染過後,又經過時間蛻變之後的景象。


    他又看到,有古老的骨骸存在,有曆經不知道多少歲月的武器掉落在戰場八方。


    時間過的太過久遠,使得此地的一切都變得腐朽了,其中一些骨骸,乃是聖人留下的骨骸,因為在其中存在著那種聖人所獨有的“聖韻”,但可惜的是已經毫無價值。


    那些武器,有不少竟然是世界級的頂級武器,甚至左塵駭然發現了禁器掉落在此間,按道理來說,類似這種世界級武器、禁器,都已經足以在時間的侵蝕下難以腐化,不管曆經多少歲月都依舊可以使用才對。然而這處戰場內掉落的諸多武器都已經是完全廢掉了。


    左塵並未擔心什麽,而是行走於此間,在感應著此地的一切。


    他在戰場的一處,看到了一具屍骨,屍骨已經腐朽了,隻能夠隱隱看到一個人的形狀,在屍骨旁邊,掉落著一枚戒指。


    這自然不是普通的戒指,而是一枚可以儲藏物品的符文戒指,內蘊一個空間。


    左塵的眼前頓時一亮,符文戒指?符文戒指裏麵儲藏的東西,是真正的曆經萬古而不滅,或許能夠發現一些什麽。然而很可惜,左塵隻不過是用念力包裹這戒指,剛剛準備開啟,就已經是看到整個戒指嘩然破碎,然後變成一片塵埃。


    戒指就這樣廢棄掉了,裏麵儲藏的一切,也是消失於虛無當中,不複存在,左塵根本無法捕捉。


    “可惜可惜!”左塵搖頭,有些遺憾。


    來到戰場中央的時候,左塵再一次被震動,他看到了什麽?


    原本枯敗死寂,充斥著鮮血與殺戮的戰場中央,竟然生長著一株植物,在這植物上麵,存在著九道枝葉,每一道枝葉下麵都應該生長著一枚果實才對,但現在隻剩下了最後的一枚果實,果實其實上並無出奇之處,和很多普通的野果沒區別,比自己之前煉化的幽靈果實大不了多少,晶瑩剔透,宛若夢幻,竟然有些神聖的味道。


    在這樣一處戰場中,生長著這樣的一枚果實,而且能散發出這般神聖的氣息,與整個戰場之內的一切格格不入,截然相反,實在是有些詭異。


    但本能地左塵就知道這果實不簡單,說不得是一種價值無法想象的頂級靈果,當然,也有可能是充斥著劇毒,有可能將聖人都瞬間毒死的頂級毒物。


    看到了,那放過去就不是左塵的本性了。


    來到這植物前方,左塵就毫不猶豫,將這一枚果實采摘了下來,在仔細端詳著這植物片刻之後,他便是繼續動身,衝著前方走去。那植物的根莖已經徹底枯敗,同樣是即將徹底腐朽了,就算自己擁有神土,都沒辦法將其孕育活過來,不然的話左塵一定會將其挖掘出來,也放入天劍內部嚐試著栽培。


    前行不過十步,左塵的步伐戛然而止。


    他驀然回首,似乎發現了什麽,雙目死死凝聚在了那剛剛采摘那一枚果實的地麵上。


    “哇……”


    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出現了。


    左塵的內心驟然一驚,甚至顫動了起來。


    身為頂級元武者,左塵根本不會相信普通人中所傳說的什麽鬼怪之物,鬼怪說白了就是人的靈魂、命武戰魄體乃至元武之神而已。


    生死一瞬,連輪回都不會存在。這處地獄,也和普通人所說的地獄不同,這充其量不過是一個特殊一些的空間而已。但現在,當真正遇到這種詭異的事情時,左塵本能地還是有些忌憚。


    怎麽回事?這樣的古老戰場中,怎麽會出現嬰兒的啼哭聲?難道真的和普通人的故事傳言中一樣,什麽戰場的怨氣和殺氣之類的凝聚在一起,最終化形了,成為了異類生命不成?


    嬰兒的啼哭聲越來越大,然後,左塵駭然發現剛剛那一株植物當場灰飛煙滅,然後在植物下方的大地中,血色的泥土慢慢地裂開,在大地下方似乎有什麽東西即將出現一樣。


    剛才刹那間的內心驚悸被左塵壓製,然後他就繼續盯視著前方,想要看看究竟會出現什麽變化。


    前後不過片刻間,就看到泥土砰然炸開,緊接著,他就看到了雪白的手臂從泥土中探出來,然後有一個嬰孩從大地內部不斷地掙紮,就這樣在左塵的見證之下爬出地麵。


    這嬰孩,最多也就是和降生下來兩個月左右的嬰孩差不多,從頭到尾似乎並沒有太過特殊的跡象,並不是什麽殺氣、怨氣等等凝聚在一起所孕育而成的生物。這讓左塵內心的忌憚少去了很多。


    可是,不要忘記了這是什麽地方?


    這是存在了有可能億萬年的古老戰場,曾經出現過可怕的廝殺,有無數的聖人隕滅,甚至可能有無數的界尊都死在此地,哪怕是類似於劫族的族長劫尊那樣的高手都隕滅過不少,這樣的戰場中,卻出現了如此匪夷所思的一幕,左塵根本沒辦法解釋,這已經超出了左塵的見識。


    “這嬰孩,從哪裏來,如何誕生?”左塵瞳孔深處諸般光芒變幻,在此時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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