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確實也做了,但是特別難受的那種。


    因為夢夫人對他沒有回應,簡直是敷衍。


    全程漫不經心,眼神渙散,不親他,也不抱他。


    連發出的聲音都不對勁。


    眼中虛偽的蓄意討好,讓烏麟軒簡直中途就想離開。


    可是那樣就應了她口中的不行,於是他埋頭苦幹證明自己,然後自己把自己氣得差點吐血。


    而這個女人中途竟然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蜜餞,還吃了兩個。


    烏麟軒都快產生心理陰影,他在這件事情上的起點太高了,他最一開始體會的就是陸孟這種有經驗又大膽的女人,給他的最真實最火熱的回饋。


    他能每時每刻的體會到,對方對他的喜歡、需求、熱烈。


    而且每一次更是有不同的新鮮感覺,而這一次體驗真是糟糕透了。


    烏麟軒甚至開始厭惡他和夢夫人之間的關係。


    一晚上再殺了她休了她和殺了她休了她之間反複地遊走。


    這種感覺就隻有陸孟知道怎麽回事,而且她是故意的。


    其實親密關係的塑造,最一開始是非常重要的。


    當然有的人能在後天摸索到自己喜歡的方向,有些人是單純的宣泄,有些人是單純的偽裝,有些人或許會開發出其他的喜好。


    有些人可能因為不好的體驗,畢生對這種事情感覺到厭惡和難以啟齒。


    尤其是在這個連夫妻之間表達親近,在白天都會比較可恥的世界裏頭。


    一個人如果在最一開始的體驗就是最美好的,那麽之後大概有一丁點不對……就像吃了一個根本不臭的臭豆腐,根本不辣的麻辣燙,一個沒有甜味的冰淇淋,和一盤不放鹽的炒菜是一樣的。


    看著是那個東西,但完全不是那個味兒。


    當然了這種手段,對於經驗豐富的人來說是不管用的。


    可偏偏呀,狗逼男主他才十八還是一朵花,而陸孟是他的一血。


    陸孟已經能夠想象到他現在有多別扭,不是想發火嗎,不是喜歡耍威風嗎,盡情地耍。


    陸孟躺在床上沒多久,就已經甜甜的進入了夢鄉,把烏大狗氣瘋之後,陸孟現在渾身舒爽。


    第二天早上陸孟照常睡到日上三竿,甚至都沒有讓人去打聽打聽前麵到底是什麽狀況。


    烏麟軒大清早的起來去上朝,他兩天兩夜沒有好好休息,沒有好好休息就算了,大氣可比熬夜傷身多了。


    他整個人蒼白憔悴眉目陰鷙,看著真的像一個病人,站在龍臨殿,垂著頭像個霜打的茄子。


    連延安帝都忍不住說:“建安王如果不舒服,就再休息兩天。”


    倒是不用烏麟軒偽裝生病了。


    而這之後的一連幾天,兩個人之間完全沒有任何的交流。


    九月九下了一場秋雨,距離去獵場的時間越來越近。


    秋雨過後天氣瞬間就冷了起來,陸孟不會再去後麵搖搖椅曬太陽,除了出來喂魚就直接關在自己的屋子裏。


    她得養精蓄銳,準備應付一大堆劇情,交代了她可愛的護衛們一些事情。


    除此之外該吃吃該喝喝,什麽事都不往心裏擱,一句都沒有問過烏麟軒,辛雅主動提起兩次,陸孟直接轉移話題裝作沒聽到。


    她這可不是冷暴力,她甚至都沒有把這當成什麽小情侶鬧別扭。


    在陸孟的意識裏頭,她跟烏麟軒早晚會走上這一條路。


    早晚會兩看相厭,早晚會對對方視而不見。


    早晚她都要躺在他後宮的角落裏頭平安終老。這隻是提前預演下罷了,反正陸孟很能適應。


    烏麟軒本來時不時會從窗戶縫看她,想了很多炮製夢夫人的辦法。


    但最後到底因為和一個女人計較這種事情實在是太丟人了,所以他什麽都沒有做。


    隻是自己憋著。


    憋到胸腔當中像堵著一塊大石頭,憋到陳遠把王妃的小印拿回來之後,他直接給扔地上摔碎了。


    去他的王妃!


    就讓她當妾!


    這輩子就做個妾吧!


    他甚至想讓辛雅把給夢夫人趕製的王妃服製給燒掉。


    但是那些衣服放在他的屋子裏頭,讓烏麟軒想起了他那天晚上埋頭苦幹的時候,在夢夫人床頭不遠處看到的鳳冠。


    那是他們成婚的時候她戴的鳳冠。


    那天晚上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愉快地對話,連合巹酒都沒有喝。


    這種東西基本上戴一次都是放起來的,她竟然一直都當擺設擺著。


    這件事就像一根細細的繩子,就是這些天拉住烏麟軒沒讓他搞事情的那根繩子。


    雖然搖搖欲墜,但格外結實。


    越是薄情之人,越想得到厚愛。烏麟軒尤其如此。


    兩個人就這麽僵持著,一直從九月初僵持到了九月十四,皇家秋獵的前一天。


    近半個月,他們住得像一對兒社交恐懼症的鄰居。


    陸孟是故意不讓烏麟軒看到她,縮在屋子裏根本不出門,看話本子吃零食,日子不知道過得多爽。


    而烏麟軒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為什麽要躲著夢夫人,這些天都沒有去後院練武,整天悶在屋子裏處理公務處理公務處理公務……


    反正一直到九月十四,他們不得不從王府出發,趕往城外獵場,兩個人才算是這些天第一次麵對麵。


    他們乘坐同一輛馬車。


    陸孟本來可以乘坐後麵的那一輛馬車,裏麵裝了一些東西,也是能坐得下她的,不過就是沒有烏大狗坐的豪華。


    但是陸孟沒有委屈自己的意思,被婢女扶著上了烏大狗的馬車。


    火候應該差不多了,陸孟又不是真的要和大老板絕交。


    還要靠他吃飯呢,他們以後可以感情漸漸地淡了,但是不能讓烏大狗對她心裏存在什麽怨恨。


    陸孟爬上馬車,琢磨著今天要怎麽把人給哄好了,最好是在到獵場之前就搞定,這樣出了什麽意外的話她可以找烏大狗解決。


    烏大狗正坐在馬車裏麵,陸孟一上車,就愣了一下。


    他今天穿了一身……軟甲。


    純黑色的,非常地貼身,襯得他肩寬腿長,蓬勃的壓迫和力量感撲麵而來。


    手腕袖口和腳腕全部都用白色係帶係緊,軟甲的樣式貼身卻又在肩頭上微微挑起。


    而且他今天沒有戴冠,隻是把長發束在了頭頂,係了發帶插了兩根不知道什麽材質的黑色簪子,墨色的長發從頭上飛散下來,這頭發比村裏的小芳的發質還要順滑。


    這一身打扮顯得他整個人精神極了。


    像一個殺人滅口的死士哥哥,又像個征戰沙場的少將軍!


    配上他這一張俊到不太真實的臉,就那麽坐在那兒,抬眼冷冷地撇過來那麽一眼。


    那些現代的變裝視頻和濾鏡六千多度後的 cos裝扮,扣出來都沒有他真人蠱。


    煞得陸孟當時就腿一軟,毫不誇張地說,春心蕩漾了。


    她這些天在屋裏麵一直躺著,也是因為不太方便大姨媽來串門了。


    不過就在前兩天走了,她現在正是每個月容易蠢蠢欲動的時候。


    她一下就被烏大狗給蠱到了。


    她心裏默念了一句:“這是她合法的男人”。


    然後就走到烏大狗的對麵,坐在了他的麵前,大大方方仔仔細細的看他今天的裝扮。


    烏麟軒這其實是騎馬服,等會兒到了獵場就準備去騎馬射箭先練手。


    他本來以為夢夫人會坐另外一輛馬車,見她爬上來了,心裏亂跳的同時麵色冷下來。


    兩個人鬧著別扭呢,這一見麵,對視一眼空氣之中都在滋滋啦啦地冒著火花。


    當然陸孟的那些火花顏色是代表某種不可言說的黃的,而烏麟軒的是代表憤怒的紅的。


    隻不過一切的“牛鬼蛇神”,在色魔的麵前都不值一提。


    馬車開始行進,兩個人一句話都不說,烏大狗架子端的很穩,甚至垂下了眼睛連看都不看他的……王妃一眼。


    陸孟都不知道她今天穿的這一身格外繁重的衣服,是隻有王妃才能穿的規格。


    她不了解這個世界的什麽規格,秀雲和秀麗兩個病女也沒見過什麽太大的世麵,不認識。


    辛雅也沒跟她說。


    而象征著王妃身份的印,讓烏麟軒給摔碎了,正在重新趕製呢……


    不過他越是躲閃自己的眼神,陸孟就知道火候確實是夠了,如果烏大狗因為這幾天冷淡下來了,見自己就絕對不會是這個態度。


    這個態度的話……就證明陸孟想達到的效果達到得非常好。


    於是馬車行進了一會兒,還沒等出城,一直老老實實坐在烏麟軒對麵的夢夫人……哦不對,是建安王王妃了。


    就像一隻發了狂犬病的狗子一樣,直接借著馬車的一個顛簸,撲向了對麵的人。


    烏麟軒下意識地伸手去接,但是把人接到手了之後,感覺到自己腰身環上了一雙柔軟的手,立刻就惱羞成怒。


    還敢招惹他!


    “坐回去!”烏麟軒心跳得像是要把肋骨給撞斷。


    但是麵上竟然還很嚴肅,要不是陸孟看到了他耳朵已經紅透了,簡直要懷疑他突然間衍生出什麽定力了。


    男主角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嗎?


    不存在的。


    陸孟抱住了烏麟軒的腰,頭貼在他冰涼的軟甲上麵,有點貼不實,今天頭上的珠翠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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