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國家不講究男子膝下有黃金嗎?


    還是這個二皇子在這世上沒有在乎的人了?


    “請你收下我的刀。”二皇子單膝跪地,微微仰頭看著陸孟。


    用他那深海一樣的眼睛,把陸孟往裏拖啊拖。


    陸孟看著那腰刀上麵的紅藍寶石,第不知道五次還是四次動心。


    共享財富地位,這是令人多麽心動的一件事兒?


    這群戰俘全部都在起哄,每天槐花都會勸兩句,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槐花昨天被烏麟軒給當成了女人,對烏麟軒懷恨在心。


    槐花竟然也跟著這些戰俘起哄,要陸孟把刀給收下。


    “你就趁他失憶騙一張和離書,反正他一時半會兒也恢複不了記憶,嫁給南酈國這位二皇子,不比跟著他朝不保夕的好多了。”


    一群人在那兒起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吸引了正在“巡視軍營”的烏麟軒。


    “那是戰俘營帳,南酈國的二皇子就在裏頭。”


    烏麟軒身邊的月回,看到烏麟軒的視線朝著那邊望去,湊到他身邊低聲道。


    昨天晚上烏麟軒睡覺的時候,他的人已經悄悄的把整個軍營布置摸得差不多了。


    烏麟軒的腳步微頓,打了一個轉就朝著那邊走過去了。


    等會兒再找太子妃,先見識見識南酈國的二皇子。


    營帳裏麵起哄聲最高的時候,烏麟軒掀開了營帳走進去——


    陸孟這個時候正在扶起地上的南容赤月,她還是決定拒絕。


    她畢竟現在是一個人婦的身份,腦子裏開開小差就算了,但如果真的要決定改嫁的話,總是要找烏麟軒說清楚的。


    最重要的是這位皇子現在還是個戰俘啊!


    自己都淪為階下囚了,能跟她共享什麽榮華富貴?


    共享坐牢嗎。


    陸孟扶起了南容赤月,正要說話,南容赤月突然抓住她的手說:“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


    陸孟一愣。


    南容赤月繼續說:“你是烏嶺國的太子妃。”


    “但這也沒什麽關係,在我們的國家,就算是皇後,和平分手後也是可以改嫁的。”


    “你的太子夫君將你陷入如此境地,讓你一個女子做軍醫,在軍中受苦,你何苦還要跟他繼續在一起?”


    烏麟軒一進營帳,聽到的就是這幾句話,他現在終於看清了他的太子妃長什麽模樣。


    挺好看的,杏眼桃腮,唇紅齒白。


    但是烏麟軒現在變成了一個燒水壺,撲哧撲哧開了,沸騰的水要衝出來的那一種。


    他要被氣死了!


    南酈國的這位二皇子真是好樣的,都混到了這種地步,還敢對他的太子妃求愛!


    大言不慚!


    第92章 鹹魚掐狗


    陸孟聽到營帳被掀開的聲音一側頭,正看到烏麟軒黑著臉負手而立,身後站著一群烏漆墨黑的屬下,看上去加上特效,他簡直像黑洞前麵的魔尊。


    陸孟和他刀鋒一樣的視線短暫的對視片刻,順著他的視線一看,正看到自己和南榮赤月抓在一起的手。


    狗血修羅場裏麵的人竟是我自己。


    而後陸孟觸電一樣把手抽出來,還順帶著向後退了兩步。


    她倒不是害怕或者心慌,她是純粹躲狗血文學,她已經看到幾十萬披甲執銳的狗血劇情正朝著她衝殺而來。


    “太子殿下。”這時候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槐花竟然對烏麟軒行起了禮,說道:“參見太子殿下。”


    這戰俘營帳之中的所有人,全都朝著烏麟軒的方向看過去。那眼神各種各樣的,反正都沒懷著什麽好意。


    畢竟這些戰俘大部分都是南榮赤月的人,他們自然是向著南榮赤月的。


    他們的二殿下喜歡了烏嶺國的太子妃,他們自然是怎麽看這位太子殿下都不順眼的。


    陸孟以為這南酈國的二皇子現在好歹是個戰俘,至少會有點自覺退一步。


    結果這二皇子聽說烏麟軒就是烏嶺國太子,側身對著他微微躬身,行的是南酈國的皇子禮。


    而後竟然就沒跟烏麟軒說話,而是轉身對著陸孟,將腰上的腰刀直接解了下來,塞在了陸孟的手裏。


    說:“既然太子殿下來了,那麽一切的決斷就都交在你手中。”


    這溫柔的像綿羊一樣的皇子,第一次露出了他深海漩渦一樣的可怖,他對陸孟說:“誰也不能左右你的抉擇。”


    他側頭又看了一眼烏麟軒,表情沒什麽變化,但就像是在挑釁。


    “如果你選擇我,而有人敢阻攔你,質疑你的抉擇,請記住,我會為你出兵。”


    “救命之恩不言謝,我願為你而戰。”


    這話一字千斤,伴隨著他手中腰刀落在陸孟掌心,陸孟被砸得差點給哥們兒跪下。


    大兄弟你不是主和派嗎!


    陸孟想到戰場之上的那種慘狀,並沒有覺得這句話多浪漫,隻感覺像是屍山血海撲麵而來。


    陸孟餘光之中,都能看到烏麟軒仿佛在噴火。


    不行,這場麵不能再發展下去!


    她剛要把腰刀還回去,烏麟軒便幽幽開口:“我烏嶺國真是仁慈,竟然讓戰俘還有地方住,讓他們像人一樣吃飽穿暖,有力氣在這裏聒噪。”


    “來人,傳我命令,今日之內,將這些戰俘全都送進外麵馬棚。讓他們好好清醒一下,知道知道自己的處境。”


    “太子殿下,兩國商談盟約在即,這位是我南酈的二皇子殿下,太子殿下這樣就不怕商談盟約受到影響嗎?”


    南榮赤月身邊的一個奴仆上前一步,他雖然打扮看上去是個奴仆,但是氣質絕不是奴仆之流。


    這話說得鏗鏘有力,一下子把爭風吃醋,給上升到了兩國爭端。


    陸孟把刀塞回了南榮赤月手中,說:“別再說一些開戰的話,你也親眼見到了戰場,死去的那些將士們英魂還未往生,你怎能輕言出兵?”


    你先顧好你自己吧大哥。


    烏麟軒看著陸孟把腰刀遞回去,眼睛微微一眯,以為陸孟這是和他一個戰線了,立刻輕笑一聲說:“影響到兩國盟約商談又如何,身為戰俘還敢大言不慚。你別忘了這一次是你們南酈國求和,我烏嶺國戰戰大捷,你們內裏神庭軍隊分崩離析,你們再站下去,也隻會連國都都丟了。”


    “丟盔棄甲的手下敗將,竟也敢在我烏嶺國的領土之上叫囂?我現在就是令人將你們全都殺了,你信不信,你南酈國,照樣要和我烏嶺國和談?”


    烏麟軒每一個字從口中吐出都格外沉,整個人透著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質,就是那話本子裏麵已經黑化了的野狗。


    對方開口上升主題的那個奴仆頓時麵色劇變,他身後的戰俘們也漸漸圍攏了過來。


    場麵眼看著要不可收拾。


    槐花就差在旁邊鼓掌了,心裏恨不得兩撥人打起來才好。


    這麽多戰俘能把烏麟軒按在這裏揍。


    他嘴上說得再怎麽猖狂,在這個兩國敏感的戰期,他領皇命而來,也根本不敢坑殺戰俘。


    讓他抖太子威風,抖啊,抖不到底的是畜生!


    南榮赤月也上前一步,正要開口說話,陸孟站出來插在兩個人中間,卻沒能擋得住兩個人對視的視線。


    他們都比陸孟高,在她的頭頂上眼神交流,依舊能滋滋啦啦冒火星子。


    陸孟實在沒法,就她一個人知道烏麟軒這種狗,是真的咬哪算哪,就沒有他不敢幹的事情。


    陸孟抓住烏麟軒的手,拉著他就往營帳外麵的方向走。


    可別因為她弄出什麽兩國戰事,那陸孟可真是日了狗了。


    她看小說這樣的橋段會很紅心上天,但是現實中,尤其是她親身經曆過戰場救援,她現在午夜夢回都能嚇得滿地亂爬。


    陸孟主動拉了烏麟軒一下就是緩和,是主動示好,也是明顯“排外”。畢竟他們是夫妻,夫妻兩個人的事情總要夫妻之間解決,就不在這些外人的麵前說什麽了。


    如果是以前的烏麟軒,肯定會和陸孟走了。


    但是現在的烏麟軒他還是那副腦子,卻是個c盤格式化的狀態,運行更快,但是什麽軟件都沒了。


    他被陸孟拉了一下還覺得沒麵子,一個不守婦道的,被他抓住現場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的女人,現在竟然要幫著“奸夫”,讓他先離場。


    他跟她的帳還沒算呢!


    不是讓他守身如玉,碰了旁的女子就髒了?給他立了那麽大個貞潔牌坊,她自己轉身就和別人不清不楚!


    這樣的女人給過教訓不要也罷!他烏麟軒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他被拉了一下站著沒動,現在這種兩方對峙的場麵,他走了就像他認輸了似的。


    他隻是冷冷看著陸孟,眼中滿含警告:“你給本太子鬆手,你這個……啊!”


    烏麟軒後麵那半句“淫蕩的女人”直接就變成了“啊”。


    因為陸孟一手擰他手指硬掰,另一手還抓住他胳膊內側的軟肉,一下就擰了半圈兒,把烏麟軒擰得痛呼一聲,也擰傻了。


    他腦中突然閃過了一個畫麵,他麵前的這個女人一身華服跪在他的腳邊,抱著他的大腿說要同他圓房,但手指不老實地在袍子的遮掩下擰他大腿肉。


    畫麵在腦中一閃而過,那些畫麵中這個女子哭得太假,掐他倒是真真切切地用力,和現在一樣。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種女人?


    這世上……怎麽會有人敢上手掐太子啊啊啊啊疼!


    一晃神的功夫,烏麟軒就被拉著出了營帳。


    他身後以獨龍和月回為首的屬下都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在太子妃身邊太子總算是不到處咬人了,要不然殺戰俘這件事,可確確實實是個大事兒。


    尤其是在兩國商定盟約時期。


    烏麟軒被拉出了營帳外麵,還像個被扯了脖套的狗子似的,朝著營帳裏麵齜牙咧嘴地狂吠:“明天就把你們都趕馬棚裏麵,合情合理的凍死你們!本太子說到做到啊啊啊……嘶!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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