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太不可靠了!


    而且這種事情肯定也不能去詢問鏡鳥啊,無論成功與否這種行為都非常的不合適吧!


    ......之、之後委婉的詢問一下鏡鳥有關於這方麵的意見好了,希望他不要反感佩戴電子鐐銬。


    ·


    其實魏丹程這種想法實屬多餘。


    如果這種事情真的發生,就算使用非常強硬的態度要求鏡鳥佩戴毫無觀賞性,完全懲戒類型的道具,恐怕這個家夥現在也會在短暫的錯愕之後產生包括,但不限於“好家夥原來現在我們的關係已經進步到可以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了嗎?!”、“她還會怎樣對待我竟然一下興奮起來了呢!”、“除了口口我覺得口口,口,口口,口口都不錯要不要試一試啊”的想法。


    這個有點糟糕的家夥現在關於完全歸屬於魏丹程這件事情沒有一點抗拒,甚至還有積極促成這件事情的意思,所以小魏,其實,你完全沒必要有相關的擔憂。


    相反,我覺得你應該擔憂的其實是其他的事情——比如身邊的朋友內在越來越糟糕怎麽辦。


    ·


    赫德過來的時候,美麗的大鳥已經重新恢複了如同表麵一般無二的聖潔姿態,高仰著頭,目送魏丹程離開。他一點失落感都沒有,甚至還有點隱隱的得意和雀躍。


    赫德:......?


    不是,你知道她是去做什麽嗎?就算沒有人把這件事情真當一回事,但至少這個表現形式就是讓人很不爽啊,所以你得意什麽啊?


    赫德不理解,赫德大受震撼,以至於他最終離開的時候甚至還有點懵懵的,高的魏丹程還以為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像用手去貼了貼他的鼻頭。


    狗頭魔王咬住她的手掌,含糊不清的抱怨:“你又把我當成真的狗。”


    魏丹程訕訕:“對不起嘛。”


    赫德做出凶狠的模樣:“這種事情以後不準再做了,魔王的尊嚴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魏丹程:知道了知道了。以後說這種話的時候請不要把我的手頂在自己的腦袋上,並且不要用耳朵尖尖來蹭別人的手心,謝謝。


    大橋邊,海因茨一早就在等著她。


    不對,準確的來說,其實是二重身一直在等著她。


    因為這兩個人的氣質差異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有同一副麵孔也絕對不會搞混。二重身臉上總是掛著孩子氣的笑容,看到魏丹程過來的時候便拚命的揮手,忍不住衝過來想要抱著她轉圈圈,明明是高大硬朗的模樣,但配上這副笑容,卻總讓人聯想到巨大的泰坦抱抱熊。


    “我等了你好久哦!”他迫切地說:“你太慢了,新娘!”


    這樣不帶怒意的抱怨本來就不需要別人回答,他自顧自的說完,直接一發力,將魏丹程抱起來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走吧。”他說:“我帶你過去。”


    照魏丹程想的,這個大概就是和當時雪域森林聯盟的時候一樣,很快就能結束,就是大家手拉手,然後把拉起的手舉起來,說一段“從此以後我們永遠友好永不互相侵犯”之類的話。


    然而很快她就發現她想錯了。


    二重身的熱情超乎想象,好像光是這樣做根本不足以抒發他的心情,他恨不得抱著魏丹程到每個人的麵前去轉一圈,告訴對方:看,這是我的新娘!


    每次看到對方捧場的說一些“恭喜恭喜”的話就會開心得腦袋都仰高。他將掛在自己胸前的一串珠飾摘下來,兜頭掛在魏丹程的脖子上。這飾品看起來閃閃發亮,僅僅就是一串漂亮的項鏈,然而掛到脖子上確實超乎想象的沉重,甚至把魏丹程的頭都壓低了一點。


    “我身上的飾品,都是用元素做的,以後你使用冰霜魔法,冰元素就會像親近我一樣親近你的。”他一邊說,一邊就要把其他的飾品都拿下來:“都給你戴。”


    啊這!魏丹程趕快把他按住了!


    對不起太重了,我真的無福消受。


    她看了一眼二重身脖子上、身上掛著的其他飾品,有珠飾,有骨飾,還有些其他看不出材質的,掛在他身上時,顯得鄭重又威嚴,充滿了不可侵犯的凜然。雖然平時海因茨不說話也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就凶凶的,但是今天,戴上這樣的一整套充滿了宗教氣息的飾品之後,魏丹程腦子裏突然有一個詞躍然紙上:人神有別。


    總之,就是這一整套,衣服也好,飾品也好,真的讓他一下就有了神的感覺,她都覺得如果現在抱住自己的不是二重身,而是真正的海因茨,說不定她都會因為緊張和稍微害怕,心髒都砰砰亂跳。


    二重身完全不想做任何和結盟有關的事情,他隻想把新娘給大家都看看,然後被大家誇誇。


    “我好高興哦,丹程!”新娘坐在手臂上,抱抱熊用另一隻手護住她的後背,看向她的眼中都是孩子式的喜悅和滿足:“我以為你不會履約了。”


    “說好的事情,能做到我一定會去做的。”平時看著不苟言笑的冰霜龍習慣了,突然看到對方變成這個樣子,就算知道並不算是同一個人,魏丹程也一樣覺得非常新奇。總是被人仰望的高大巨龍,現在正如同她平時和他說話一樣仰著頭看著自己,笑容也太稚氣,看著他,魏丹程也忍不住笑起來。


    她摸了摸二重身的頭頂,逗他:“那,要是我真的說,我打算毀約了,那你怎麽辦呢?”


    “把你抓走。”二重身答得飛快,聲音快樂又依戀,如同分享秘密的小朋友:“我會把你和我的財寶一起放在肚皮下麵,然後我們就會一直一直一直,一直都在一起了。”


    魏丹程:啊這。


    一下子好像套出了不得了的秘密,一下子把魏丹程弄不會了。她看著那張笑臉好長時間,表情複雜,最終握住拳頭,咚的一下砸在了對方的頭上。


    “壞小孩。”她板著臉說:“不許做這種事情,這是犯法的,就算別人毀約也不能做這種事。你這樣我以後再也不和你玩了。”


    二重身,委屈地大叫:“誒——那怎麽能行啊!不要嘛!”


    他沒說他是開玩笑的,他是說真的!


    想到這裏,魏丹程又捶了他一下:“壞小孩!”


    “不要這麽說我嘛!”


    二重身並不能在外界停留很長的時間,從來都會因為力量耗盡被迫消失而無比懊惱的二重身,這一次卻異常滿足。消失之前,他小心翼翼的將魏丹程輕輕的壓向自己,頭貼近她的胸膛,聽見小魔女瞬間慌亂的心跳時,滿足的蹭了蹭。


    “我不了解人類的情感,丹程。”他說:“我學習的速度很快,但是我現在依然不能清楚的明白人類的情感。我能感受得到,你不為我心動,我的力量、權柄、地位、財寶、容貌,這些別人都為之瘋狂的東西,你隻是看過之後普通的喜歡,就像看見了一朵漂亮的花。我都知道。”


    “但是現在。”他用抱住她,輕輕地在她懷中蹭了蹭:“這一刻,你的心跳是因為我才變得突然慌張的。”


    他仰起頭來,臉上的笑容讓人感到格外熟悉——魏丹程與二重身第一次見麵,他聚起冰霜凍傷她的時候,臉上就是這樣的笑容——二重身突然動了!


    魏丹程一愣,然而還沒等她做出反應,二重身已經消失了。


    雙腳重新落在地麵上,趔趄一步後站穩,小魔女的大腦對於剛才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畢。他還在不停地在思考關於剛才發生的事情——二重身露出如同惡作劇一般的笑容,突然的動作,兩人之間似乎貼得前所未有的近,她甚至感受到了冰霜龍涼涼的呼吸。


    然後呢?


    然後呢?


    她不知道了。


    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臉頰,那裏的皮膚正在發燒,手背剛剛貼上去,就像是摸到了一塊燒紅的炭,更像是一把不講道理的火一下子把人的大腦都點燃了,叫人混沌沌一片沒辦法思考。


    “你還好嗎?”


    海因茨的聲音突然出現的時候,魏丹程整個人一悚,他飛快地瞥了一眼對方之後便像一隻鴕鳥將頭一下插進土裏一樣,唰的就把頭低下去了。


    哇......他這種時候過來幹什麽啊!


    這個時候......這種時候,就算知道並不是同一個人,光是這個人走到身邊來,就已經讓人臊得想要逃跑了啊.......


    海因茨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窘況,不過好在,他也沒有繼續對魏丹程的異常表示疑問,那雙冰晶一般的眼睛看向了別處,退後了一步,距離稍微拉開後,他感到人類的呼吸似乎能稍微放鬆一些。


    本來海因茨其實是打算自己來和魏丹程完成儀式的,但他深知,小魔女在這個世界生活的時間太短,對於許多常識都完全不知情,甚至一直以來都認為本體和二重身其實是兩個人。在她的思想裏,與她定下約定的,一直以來都是二重身。


    在與謝司嵐會麵之前,他一直沒打算把這個問題和魏丹程澄清——這是完全的常識問題,在他看來就像人類需要呼吸一樣,這沒什麽好解釋的。


    但他突然反應過來,如果他疑惑,魏丹程就算非常意外,臉上出現“怎麽會問這種問題”這樣的表情,也一定會動用她所有的才智,把這些問題盡可能簡單的整理成為可以被理解的語言來告訴他“為什麽人類需要呼吸”。


    ......這是尊重嗎?這就是謝司嵐口中的尊重?


    海因茨不能確定,他不知道自己與人類在關於尊重的界定上究竟有怎樣巨大的迥別,但至少......他覺得自己可以嚐試,模仿魏丹程的解決問題方法來處理這件事情。


    就算不理解,就算現在還不能確定,但海因茨想,他很快就能明白。正如二重身說的,他學習東西很快的。


    “我知道你和厄尼斯特的事情。”冰霜龍輕聲說。


    他一邊整理手腕上繁瑣的鏈子和掛墜,一邊輕輕的說,如同在談論今天如何。


    “他昨天晚上來找你,我看到了。”冰霜龍說。


    海因茨莫名的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見魏丹程頭頂星空冠的場景。那時剛剛與二重身定下約定成為新娘的魏丹程牽著鏡鳥的手,從深黑的淤泥當中緩緩走出,頭頂冠冕的輝光灑落如同星辰鋪路。


    自己在那一刻真的動了殺心。


    無論是對於魏丹程還是鏡鳥,在那一刻他隻感覺到自己被人深深地嘲弄,心中隻想要讓任何膽敢戲耍巨龍的人立刻付出代價。然而他自己卻知道,這份暴怒之下還有其他令人無法忽視的東西。


    比如委屈。比如失望。


    為什麽不選擇我?


    這個無法問出口的問題在心中盤踞許久,最終和複雜的情感融為一體,變成了威力強大的催化劑,讓那些情緒更加膨脹發酵起來。


    他已經不太能分得清是因為喜歡所以在意,還是因為在意所以才喜歡——不過這些又有什麽關係呢?這已經不再重要了。


    人類低著頭,耳朵和後頸都變成了紅彤彤的,像隻鴕鳥一樣發誓絕不抬頭。


    真可愛。


    這個形容詞突然出現在心中時,海因茨突然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突然別開眼睛,他下意識地想要用手指撫摸嘴唇,然而這個動作讓人更加僵硬,於是他捏緊了手指,清了一下嗓子。


    “我沒有生氣。”他說:“倒不如說,你沒有逃跑,我很高興。”


    聲音很輕。比起之前想要當下立刻得到一個結果、一個明確且符合期待的結果,他現在更擔心自己的態度是否會被人類帶來焦慮的情感。


    “我聽謝司嵐說,你似乎要回家去了?”海因茨聲音輕輕的,他今天說話總是輕輕的:“早點回來,丹程——我會想念你的。”


    寶物之所以珍貴,是因為眾人誌在必得,都對她爭先恐後。


    但寶物本身也許並不喜歡被人爭奪。


    於是巨龍接受了一場全新的挑戰。一直以來最喜歡的收藏寶物的競價者,第一次決定駐足遠觀。


    這一次,我不會做搶奪寶物的人。


    我想要寶物自己選擇我,向我走來。


    作者有話說:


    鏡鳥,一個蓋飯專業戶(不是


    暴言:這才是正宮的容人雅量!(不是!!!


    .


    海因茨究竟得手了沒有,這個就自由心證,我當時沒看真切,光顧著啊啊啊啊啊了


    .


    而且我腦了一個非常混沌的結局,非常,非常混沌


    是想到之後會嘿嘿嘿嘿嘿的程度


    .


    另外,我覺得這一章的字數,隻得一個誇誇!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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