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後認識了麥格尼·銅須和頓斯塔德·銅須,奧斯同時稱呼他們為大哥。本來,麥格尼是不同意的,因為奧斯是高山之王的學生。不但如此,麥格尼還從他父親瑪多蘭親王那裏,聽來了一些信息,似乎奧斯的身份還另有掛礙。


    不過,有穆拉丁在一旁說說鬧鬧,奧斯自己也是真心實意地,願意稱呼他們兩個一聲大哥。最後兩人說定,彼此的關係各交各的,不必顧慮太多。而這也確實符合矮人的性格,麥格尼就叫了奧斯一聲小弟。頓斯塔德一向跟隨麥格尼,所以自然是同樣成了奧斯的大哥。


    可是有一件事,不是奧斯叫了麥格尼一聲大哥,就是可以逃避的。麥格尼眼中那濃重地好奇之色,讓他不愧於矮人之名。但無論奧斯怎麽看,他都感覺麥格尼的這種好奇,完全是一股切磋挑戰的意味。


    總算還好的是,高山之王的命令要緊。而奧斯這又矮又低的白胖樣子,實在很有欺騙性。再加上一旁的穆拉丁,將所有人地注意力轉移到了,奧斯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原因上。


    “大哥。”奧斯這麽一喊,瞬間就有些尷尬了。因為除了貝爾格拉姆以外,三位矮人都是大哥,“呃……哥哥們,貝爾,是這樣的。我現在的心跳和呼吸,計算下來一年大概隻有十萬次。這個次數是我感悟到的一個頻率,保持著這樣的頻率,可以溝通到大地和群山。”


    僅僅是一句話的解釋,一直走到高山之王的居所前,四個矮人仍舊沉思著沒有說話。在矮人族中,大地之力和群山之力,不但是每一個矮人都會的,也是每一個矮人想要進一步掌握的。現在,奧斯說的這一句話,更像是一個訣竅,之前完全是聞所未聞。


    站在高山之王的居所外,在麥格尼敲響房門前,穆拉丁回過神問道:“四弟,那你現在是不是已經?”


    奧斯笑著點點頭,他這胖乎乎地緩慢動作,看起來倒是憨憨的。


    高山之王的居所並沒有很特別,或是很龐大。它位於大鍛爐的環形居民樓中,順時針數的第一間,也是距離王座廳最近的一間。當奧斯進門後,他的老師高山之王,正在一樓的會客廳中坐著,等待著他們。


    “老師!”奧斯高喊一聲。他再難抑心中的激動之情,快步走到老師身前。


    高山之王同時起身,又彎下腰,一把扶住了想要跪下的奧斯,欣慰地說道:“好!好!奧斯,我沒看錯你!”


    “老師,您地教導,對於我來說不亞於再生之恩!請您不要拒絕,讓我為您磕個頭吧!”奧斯緊緊地抱住老師的手,深情地說道。他之所以會表現地如此激動,是因為他知道,隨著事情的完結和時間的推移,他能待在這裏的時間已經著實不多了。而當他回到三百年後,他的老師,將會回歸群山……


    “好,好的,好孩子。”高山之王鬆開了手,坐回了椅子上。


    “咚……咚……咚……”奧斯鄭重地跪下,雙手前伸,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哈哈哈哈!”高山之王開懷大笑,招呼所有人都坐下,“來,奧斯,坐到我身前來。尊敬的公主,請坐。還有你們,四個小家夥,都坐下。”


    接著,高山之王簡單地詢問了,奧斯在峰頂上的經過。從最開始的無聊,到第一次嚐試時靈魂被震傷,引得房中眾人驚呼不已。從第二次嚐試的明悟,到第三次嚐試的成功,在場的眾人,尤其是矮人們,都若有所思,也若有所得。


    不過,高山之王沒有再多問,關於力量方麵的事情,也沒有急著讓奧斯展示。他猶豫了良久,才說道:“有一件事,奧斯,我感到很抱歉。”


    “老師,您請說。”


    “這件事是……”然而,高山之王張了張嘴,始終說不出來。


    克羅米見狀,罕見地主動插話道:“還是我來給你說吧。咱們將要回去了,而你不能在這個時間節點上,留下名字和訊息。”


    奧斯瞬間便明白了,他不加猶豫,直接對老師說道:“老師,您實在無需為此事憂煩。能親眼見證三錘議會的提前建立,能與大家一起迎接嶄新的未來,這已經足以令我感到,無比的驕傲了!”


    高山之王輕撫著奧斯,凝望著奧斯,忽然說道:“奧斯,你願意做我的兒子嗎?你已經繼承了我的力量,我希望,你同樣也能繼承我的名號。”


    奧斯驚訝地看向高山之王,又扭頭看向克羅米,但克羅米毫無反應。


    “奧斯,我知道你在乎的不是這些,可我欠你的,矮人族欠你的,永遠還不清。所以,我們一起商量出了一個辦法。”


    “您說,老師,我在聽。”


    “我希望你能繼承我的名號,包括安威瑪爾的姓氏。我也有私心,奧斯,那就是我在山上,請求過你的事。可是我也知道,你的父母親人,都在家中等待著你的回歸。所以我想,你能接受一個新的名字,並以新的名字守護著矮人王國嗎?”


    “這……”奧斯仍舊先看向克羅米,可是克羅米仍舊沒反應,“老師,一個名字隻是小事,隻要不會影響到時間節點,這自然可以。而無論我在現在,還是回到了未來,這裏都是我的另一個家,同樣有我的親人在這裏。”


    “好!”高山之王放下了心,對奧斯說道,“七天後,我將為新的王國揭開旗幟。同樣,我將會為新的國王,進行加冕。奧斯,去好好休息吧,七天後,咱們一起見證這個時刻!”


    “是,老師!這是我的榮幸!”


    “也是我們的!”高山之王意有所指地說道。然後,他又親自起身,送奧斯等人離開。


    出得房門,穆拉丁拉住奧斯,邀請奧斯去他家做客。不過,克羅米非常幹脆地製止道:“我有事要和他商量,你們先回去吧。”


    “呃……”穆拉丁還真不適應克羅米的霸道語氣,被噎地不輕。


    不過,麥格尼拉過穆拉丁,他忽然對奧斯鄭重地鞠了一躬,感謝道:“王說得對,也是我們的榮幸!奧斯,感謝你為我們矮人做得一切!小弟,也感謝你地教導,讓我有了努力地方向!”


    奧斯初次認識麥格尼,交談也不多,並不是很了解他的性格。他擺著手說道:“麥格尼大哥,你這麽說就是太見外了。”


    麥格尼對奧斯笑了笑,但他的笑容著實很難看:“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明天我會再去拜訪你,小弟,希望你可以指點我的技藝。”


    說罷,麥格尼對著奧斯又鞠了一躬,轉身離開。頓斯塔德也是同樣,對奧斯躬身一鞠,跟著轉身離開。而貝爾格拉姆這個時候,鞠躬也不是,離開也不是。


    奧斯苦笑著搖搖頭,拍拍貝爾格拉姆的肩膀,算是給他解了圍。


    穆拉丁在離開前,非常得意地對奧斯說道:“見識到了吧,這就是我大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就算是我們的父親做錯了事,大哥無法阻止,但他敢十幾年不回家,也絕不和父親通一封信!”


    “……”奧斯點點頭,讚揚道,“大哥不但嫉惡如仇,敢作敢當。他同樣公私分明,不避親近,將來必是一位偉大的領袖。”


    穆拉丁歡快地吹了聲口哨:“哈,就是這樣!有父親在,大哥現在也和父親和解了。未來我什麽都不用操心,可以自由自在地出去探險了!”


    “你啊……”奧斯搖搖頭無奈道。


    “晚安,奧斯,我也回去了。”穆拉丁打個招呼,轉身追著大哥跑去。


    目送矮人們離開,奧斯和克羅米肩並肩散著步,向探險者大廳方向走去。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走著路。克羅米好似也沒有什麽事情,真的要和奧斯商量。而奧斯也很享受這種安逸的氛圍,陪著克羅米。


    一直走到了克羅米的住所前,奧斯停步說道:“在我的家鄉,有這樣一句話,‘千言萬語相訴,不如並肩無言同行’。不過,克羅米,有些話我還是要說。能和你一起經曆這麽多的事情,能和你一起見證曆史和時間軸的改變,是我的榮幸!而這一切,亦將使我銘記終生。”


    克羅米站在房門口,和奧斯靜靜地對視著,時間仿佛定格在了這一刻。良久,克羅米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開玩笑道:“你是要和我告別,然後永遠留在這裏嗎?還是你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想要拜托我做什麽事情?”


    奧斯沉默,接著也是突然一笑,彬彬有禮地問道:“確實要拜托您,美麗的女士。請問您這裏有吃的嗎?在下已經饑腸轆轆,幾欲昏倒了……”


    “噗……”


    十分鍾後,克羅米穿著睡袍,帶著她的青銅色針織小帽。她趴在桌子上,兩隻手撐著下巴,笑嘻嘻地看著奧斯。而奧斯毫不顧忌形象地,拿起桌子上擺放的各種美食,吃得津津有味。


    “你的呼吸和心跳,真的隻有一年十萬次?”克羅米問道。


    “係的……不夠慢慢灰灰呼……”奧斯嘴裏塞滿了食物,讓他的小胖臉顯得更腫了。


    “你給我咽下去再說!”克羅米遞給奧斯一杯月莓汁。


    “呃……是的,不過慢慢會恢複。”奧斯緩了口氣,又說道,“十萬次的心跳,大約是正常人類僅僅一天的心跳次數。隻要我減少活動,不再戰鬥。同時盡量保持不吃多睡,我的壽命應該會大幅度增加。甚至我的身體技能,也可以永遠地保持下去。”


    “咦?還有這種作用?聽起來好像是永生,這不是挺好的嗎?那你為什麽還要吃飯?”克羅米驚奇地問道。


    奧斯指了指自己,複又端起一個盤子,非常堅定地說道:“可是我不想變成一個,身高隻有一米三的小胖墩……而且,克羅米,等回到未來後,有很多戰鬥,是我注定逃不開的……同樣有很多人,是我必須去守護的!”


    p.s.呃,抱歉,我有些後知後覺。感謝“月影幢幢”閣下前天地打賞,也非常感謝每一位支持本書的小夥伴們。有任何意見和建議,以及錯誤和批評,歡迎指正提出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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