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文?!


    那可是修路隊和開荒隊的三倍還要多啊!


    “乖乖。”楊二嬸眼睛一亮,握著葉蘭亭的手,激動地道:“哎呀葉村長,您人可真是太好了,我願意幹,當然願意幹了!現在咱們地裏的活又不用自己種了,反正我這老婆子閑著沒事做,養養雞養養兔,正是我擅長的呀!交給我您就放心吧,我保證把這些雞和兔子養得活蹦亂跳的!”


    葉蘭亭笑著點頭:“活蹦亂跳倒不需要,我需要的是怎麽擴大數量,您多給他們配種,多總結養殖經驗,到時候還需要您幫忙把這些養殖經驗推廣到周圍幾個村子裏去。”


    楊二嬸拍著胸脯:“沒問題!您放心,養這些小畜生,我最有經驗了!”


    但葉蘭亭覺得隻有兩隻配種兔還是遠遠不夠,想著回頭再叮囑楊青鋒,他們在山上訓練的時候,要是獵到兔子,全都留活的,拿回來交給他娘配種。


    收購站的事情就這麽定下來,葉蘭亭回到葉家院子後,叫來薛霽安商量,看看要派誰到鎮上去當這個收購站負責人。


    既然要辦收購站,就得先租個鋪子,鋪子的地段不能太偏,也不需要太中心,尤其是這個負責人,得會算賬,會寫字,會與人打交道,會迎來送往,既要有生意人的八麵玲瓏,也要作為大古村代表的為人處世。


    可葉蘭亭在自己已經培養的幾個人才庫裏看來看去,現在每個人身上都派了重要的工作,還真沒有誰能抽調出來,去鎮上做這個收購站負責人。


    上回派去收毛料的楊三毛,雖然眼色靈光,但不是做生意的料,而且這種錢財流動大的職位,葉蘭亭說實話是不太放心交權給他,因為這小子陋習太多,去了以後每天和鎮上鄉紳紈絝打交道,指不定得養成什麽壞習慣。


    那個劉小強,也是年齡閱曆不夠,算賬都還漏洞百出,更是不堪勝任了。


    倒是有一個昨天考試剛選出來的黃來福……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葉蘭亭盯著這個名字皺眉,收購站這麽重要的位置,交給他一個人能行嗎?


    薛霽安見葉蘭亭在人選上為難,默了片刻,道:“村長,不如我去吧。”


    葉蘭亭驚訝地抬頭:“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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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1更+2更


    薛霽安道:“沒錯,收購站剛建立起來,什麽規矩和秩序都還沒有,確實需要一個能管理各方麵的人把關,如果村長信得過我的話,我願意去收購站。等到過一段時間,收購站運作慢慢步上正軌,再換其他人去也不遲。”


    葉蘭亭沉思,主意倒是個好主意,可若是她把薛霽安派去後,村裏的蒙學班和木工班要怎麽辦?


    教育是長線任務,收購站是短線任務,兩邊都要同時抓。


    薛霽安想了想,道:“村長,如果順利的話,最多一兩個月收購站那邊就能運轉起來,我去也不會去太久,耽誤不了多少村裏的事。您再點上兩個人,跟我一起去幫忙,等屆時我回來,就可以自然地將收購站事務交接給他們。”


    葉蘭亭倒不是在考慮這個交接的問題,她是在想,阿公現在臥病在床,薛霽安也去了鎮上的話,蒙學班的教學就隻有她一個人了,每天兩個班,四堂課,肯定是顧不過來的,況且村子裏還有那麽大大事小事等著她做決定。


    葉蘭亭將目光落到辦公案桌上那一摞沙紙,忽然想到鎮上筆墨鋪子那個老秀才,略一沉吟:“這樣吧,明天你先隨我去一趟鎮上,先物色一下有沒有合適的鋪子,咱們再做決定。”


    薛霽安點頭:“好。”


    ……


    葉蘭亭要去鎮上,為了不耽誤來回時間,自然是趕馬車去,驢車和牛基本都留給村裏幹活拉貨。


    這一趟去就隻有她和薛霽安兩個人,駕車的活自然就落到薛霽安頭上。


    因為趕了馬車,葉蘭亭決定試試走新修的路,這樣可以順便看看新路的使用體驗如何,過車時錯車寬度夠不夠,修的路具體到哪兒了。等走到新路盡頭,再轉從小路去鎮上,也能節省一些路程。


    於是第二天上午上完蒙學班的大小兩堂課後,吃過午飯,葉蘭亭便帶著薛霽安出發了,下午就讓張老二教孩子們打拳練沙袋。


    出了村子口,一直沿著新修的馬路,馬路平坦寬闊,全用石塊與黏土砌成,碾平以後車輪在上麵跑起來平均時速都快了許多,也沒有鄉間泥濘不平的小道那麽顛簸了。


    葉蘭亭坐在馬車裏,甚至能悠閑地給自己沏一杯茶喝。


    等行了半個多時辰,便能漸漸見到馬路兩邊正在挑擔運泥土和石頭的村民,這些人大多都是從別村過來做工的。


    他們中很多人甚至都沒有見過葉蘭亭,隻是聽說現在大古村上任了一個很年輕的姑娘當村長,這個新村長很有本事,短短幾個月時間就讓大古村人人吃起了飽飯,賺到了養家糊口的工錢。


    要知道,以前大古村可是寶河鎮下轄八個村子最窮的地方,每年過冬,都窮得要靠吃野菜根充饑才能熬過去,家裏要是孩子生得多了,都是要賣幾個出去做童養媳才養得活的。


    聽說前不久,大河村原本有一家人已經跟搭媒的談好了,要買大古村謝氏的小女兒做童養媳,結果不知怎地,這事被大古村新上任那個女村長知道了,當即宣布了村規,嚴令禁止,以後大古村人誰也不許賣女兒!


    這事在周圍幾個村子傳得還挺廣的。


    最近大古村那邊的風吹草動成了鄰近幾個村村民最為好奇的新鮮事,每天都津津樂道,好多跟大古村有點沾親帶故關係的,都故意找些借口跑來打聽,修路這事就是這麽傳開的。


    一傳十,十傳百,大古村一下從以前最不起眼的窮山村,搖身一變成了八個村子最受人關注的村子,大家每天都在討論大古村的新動靜,和他們那個神秘的、年輕的、小姑娘村長。


    當葉蘭亭的馬車從新修的石板馬路經過時,那些村的村民便停下手中的動作,紛紛夠著脖子朝前張望。


    恰好葉蘭亭撩起車簾,往外看了一眼。


    烏青的車篷下,黑色的車簾被一隻素白的手掀起,那手骨節修長纖細,膚色冷白,袖口一截青衫袖袍輕輕掠過,白與青的對比襯得那畫麵十分清雅,像山澗的溪水淌過竹林,莫名讓人賞心悅目。


    再往上,便看到一張白皙的麵龐,五官清麗雅致,挺拔的鼻骨上方,是一雙微微上揚的扇鳳眼,淡淡顧盼間,自有一種從容閑適,淺色的唇瓣噙著溫和淺笑,是一張讓人看一眼便過目不忘的容顏。


    “那位就是大古村的新村長?看著不像啊!”


    “我瞧著倒像是哪家高門大戶的小姐哩。”


    “應該就是她吧,年齡外貌都對得上,葉阿公孫女今年剛十六,長得好看,能從大古村駕馬車出來的,除了她也沒別人了。”


    “難怪這麽厲害,看著就不同凡響。”


    “我勒個親娘誒!大古村怕是真要出貴人了!”


    周圍幾個村子的村民匆匆瞥見葉蘭亭在車篷窗便一閃而過的麵容後,都開始驚奇地你一句我一言議論起來。


    馬車上,薛霽安坐在車板前掌控韁繩,對路兩旁那些來修路的村民反應看得一清二楚,回頭一看,果然瞧見葉蘭亭撩起車簾子,探出半個頭往外頭看。


    對上那些周邊村民好奇打量的眼神,她不僅沒回避,反而神色和悅地朝他們回了個微笑。


    “村長,您還是把簾子放下來吧。”薛霽安低聲道。


    “怎麽了?”葉蘭亭不解地問。


    薛霽安看著越來越多往他們馬車上這邊看來的村民,語氣無奈地道:“您要是這樣掀著簾子走一路,恐怕明天您家的門檻就會被前來提親的媒人給踏平。”


    葉蘭亭愣了愣,好笑地放下車簾:“你說得也太誇張吧。”


    薛霽安搖搖頭:“您恐怕還不知道,已經有媒人來我們大古村打聽你的情況了,就是想給你做媒來的。”


    葉蘭亭輕輕一笑,抿了口茶,問:“來打聽我的都是些什麽人家啊。”


    薛霽安一頓,默了片刻,才回答:“難道您真想從那些人家裏選一個郎君?”


    “那倒不是,不過既然這些人能這麽快就嗅到利益,說明都是聰明人,以後各村推廣咱們的種兔養殖說不定能用得上這些人。”葉蘭亭漫不經心地道。


    薛霽安聽罷,唇角默默彎了彎:“也是,他們從沒見過你,隻不過是聽說最近我們大古村工坊做得有些聲色,衝著這個來的吧。”


    葉蘭亭又掀起車簾往外看了眼:“本來就是啊,這個時代盲婚啞嫁的多,找對象唯一看的就是對方家裏條件,至於長得如何,人品如何,性格如何,是否有相同的誌趣愛好,這些通通都不在媒妁婚約的考慮範圍。”


    門當戶對,就是古代媒妁婚姻唯一的考量。


    哪怕是在他們這樣偏僻的小村鎮,這樣的條件交換也是無處不在的,所以這個時代的女人很難遇到幸福的婚姻。更不要說那些男人有點錢就會三妻四妾,沒錢的一個不順心便對家裏婆娘拳打腳踢。


    薛霽安聽完,沉默的時間變得更長一些,他問:“可您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阿公阿婆年紀也大了,他們大概會希望您早些找一個郎君。”


    葉蘭亭不以為然懶笑:“我才十六歲,急什麽急,正是錘煉自己的好時候,至於談婚論嫁,起碼十年內我是不會想這些事情的。”


    更直接的說,葉蘭亭壓根就沒想過要在遊戲世界裏找男人。


    薛霽安輕輕朝車廂後頭偏過下頜,微白的唇瓣抿了抿,十年啊……


    十年後她二十六,他二十九,還不到三十,如果他能活到那個時候的話,漆黑的眼眸斂了斂。


    葉蘭亭放下車簾,朝前頭駕車的薛霽安道:“前麵新馬路快到盡頭了,已經修了一半多,照這個速度年後應該就能通路了。”


    薛霽安揚起馬鞭,趕著馬車繞過大馬路趨勢到以前那條顛簸的山道上:“那正好,等鎮上收購站建好了,直接用馬車拉運貨物,會省去很多人力和時間。”


    葉蘭亭為了修這條路投入了這麽多人力和金錢,不僅僅是為她的村子通商貿而已,其實也造福了周圍幾個村子的村民。


    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條路修好後,其他村鎮的馬車要想走這條道,葉蘭亭是要收過路費的。


    道理很簡單,就跟現代社會的高速公路收費站一個道理,由政|府統一修建好,通路的頭幾年都要對過往車輛進行收費。當然行人可以走,要是車馬走的話,就得一車交一費。也不多收,就跟上河郡的入城規定一樣,每個百姓進城一文錢,出城又一文錢,積少成多,慢慢就是一筆穩定的收入來源。


    當初修路的時候,葉蘭亭就想過,這是回收修路投入成本最快的方法。


    雖然寶河鎮人口並不多,幾個村子間車馬流動也不大,出行基本全靠走,但葉蘭亭很篤定,不出兩年,她的大古村會成為整個寶河鎮的商貿中心地,周圍的村、鎮、縣、郡,要想和她做生意,都得從這條路來,生意多了,車馬行商自然就多了。


    到時候定路基時,再在馬路的兩側嵌上半寸高的石頭牙子,車輪子半道上就進不來,裝貨卸貨都在鎮上和村裏兩點之間,就更方便管理了。


    顛簸了後半段路,總算到了鎮子上。


    薛霽安把馬車停在鎮外樁子上,那兒有專門接活的馬夫,給兩個銅板就幫忙看車,再到雇主指定的店鋪去裝貨,都是專門接短工的活。


    葉蘭亭他們這次來主要是去尋覓鋪子,買貨是其次,便讓馬夫先把馬車看在街角,她帶著薛霽步行走進了集市。


    別看寶河鎮隻是個小小的鎮,但幾條集市上還真沒有什麽當道些的鋪子要租賃,鎮上的好多掌櫃都是這裏做了幾十年甚至幾代人的生意,家裏的生意鋪子好多都是買下來的,全家人靠著一個鋪子的買賣養活。


    逛完兩條街的鋪子後,都沒有要出租的,葉蘭亭隻好和薛霽安往街頭街尾再去碰碰運氣。


    走到那家筆墨鋪子時,葉蘭亭見鋪子裏沒什麽客人,那個老先生仍舊和以往一樣坐在櫃台後翻著一本書看。


    “老先生安好。”葉蘭亭走進去。


    老掌櫃抬起頭,斜了葉蘭亭一眼:“又是你啊小姑娘。怎麽,上回買的沙紙這麽快就用完了,來采貨?”


    “非也。”葉蘭亭笑著揖手行了一禮,“家中換了一門生意,現在用不上沙紙了,這次是來買幾本書,帶回去給家裏的孩子們看。”


    那老掌櫃一聽,眼神便從葉蘭亭身上移到了後麵的薛霽安身上,在倆人身上來回瞟了幾眼。


    葉蘭亭笑道:“先生誤會了,晚輩還未成親。書是給我們村裏蒙學班的孩子買的。”


    “蒙學班?”那老掌櫃語氣微揚。


    葉蘭亭點頭:“沒錯,我們村子裏辦了一個蒙學班。其實這次來,晚輩還有一個冒昧的請求,我聽說老先生您以前是位秀才,不知道老先生願不願意到我們大古村去當蒙學先生?”


    “至於束脩方麵,隻要您願意來給我們村裏的孩子教書,束脩我可以按鎮上最高規格給你出。”


    那老先生表情微微一皺,冷哼:“你可知道,鎮上就有一家私塾,那私塾院長多次請我過去教書我都沒去,你覺得自己憑什麽能請得動我?”


    葉蘭亭微微一笑:“先生既然開這家筆墨鋪子,哪怕生意冷清,但蘭亭敢肯定,您絕對是個愛書惜才之人。我沒有去過鎮上那家私塾,不了解那裏的情況,但我猜,或許是私塾院長做了什麽您看不慣的事,不想與其為謀,或者您覺得那裏沒有您看得上的學生,又或是那邊沒有給到您滿意的條件。”


    “但在我大古村的蒙學班,這三樣事情您都不會有顧慮。首先,我葉蘭亭絕對保證尊重先生,您到我們那裏當教書先生,全村村民都會尊重您;再則,我們蒙學班有五十個學生,不敢說全都是讀書的材料吧,但以我上次對他們的考核成績來看,可造之材還是有幾個的。最後,不管先生您想提什麽條件,隻要您說出來,蘭亭能夠辦到的,我都會想辦法。”


    葉蘭亭恭敬有禮:“這樣您意下如何?”


    那老先生側過頭瞧著她:“你剛剛說什麽?你大古村有五十個學生?”他撫須嗤笑,“小姑娘,我看你是在說大話吧。就連鎮上的私塾,每年也招不齊這麽多人,三四十個頂天了,你一個小小的村子,敢說有五十個學生?”


    葉蘭亭讓薛霽安過來,指著他道:“不信您問問他。我們村裏是不是有成人大班和少兒小班兩個班,大班二十一人,全是成年的村民,小班二十九人,都是十五歲以下的孩子。”


    老先生略感詫異:“成人班?”


    葉蘭亭笑著點頭:“沒錯,學習不分年紀,隻有有一顆想要進學的心,任何年紀都可以學。所以我在村裏個給村民安排了成人班和少兒班,就是為了區分開來他們的進度和教課內容。正式因為如此,我們非常需要像先生您這樣的有才之士來助我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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