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守著他,一見人醒了,忙出去喊人。


    孟寧跟袁河等人一起進來。


    司機揉著自己腦袋,看著袁河,跟見自己親兄弟似的,握著他的手,“弟弟啊,走,咱們接著喝。”


    “好好好,晚上喝,晚上喝。”


    袁河抽回自己手,把手往自己身上擦了擦,也不知道這隻手他摳過腳沒有。


    “大哥,是這樣,我們想問一下,這貨是誰讓你送的?你打哪兒來?”


    司機跟袁河喝了一頓酒,整個人也都放鬆了不少。


    “害,弟弟啊,哥跟你說,哥打南邊廣市來。弟,你知道廣市不?就南邊靠海的那個,還能見幾個老外的地方。”


    “知道知道,大哥,你從哪兒回來的呀,呦嗬,大來頭呀。”袁河吹捧了幾句,又問,“哥,你是受誰的托,送的貨呀?貨裏麵都有啥呀?”


    “一個男的,”司機說完又搖頭,“也不對,是一群男的。”


    廣市,一群男的。


    孟寧立刻就想到了何波。


    袁河也差不多想到了,“那些人都長啥樣啊?”


    “都五大三粗,高高大大的。”司機說了一句,又拍著大腿,“弟弟,我跟你說廣市太好玩了,有那私下的賭場,哥哥跟你說,那裏麵有那一晚上都能掙好幾千的!”


    袁河不在意這個,南市私底下也有賭場。


    兩年前吧,他跟招財他們幾個小年輕剛知道有賭場這東西,也都想去玩,找個刺激。


    這心思不知道怎麽被何哥看出來了。


    何哥親自把他們都帶過去,麻將、骰子、紙牌等等,各種玩意,一一教給他們,讓他們看得眼花繚亂。


    等他們自以為學會了,何哥就坐在他們對麵,一個接一個跟他們玩,連玩七天。


    他們輸的別說底褲了,連身上的四肢都輸完了。


    最後幾天,他們甚至都差點跪下來求何哥。


    行行好吧,何哥,咱別去了,給我們留個全屍吧。


    何波笑的漫不經心,卻還是逼著他們在賭場玩夠了七天。


    不,是被何波玩夠了七天。


    現在聽見賭場,袁河心裏甚至都有點惡心。


    —— ——


    “然後呢?”


    孟寧猜測,“你是不是在賭場遇見讓你送貨的人?”


    司機看了孟寧一眼,袁河忙道,“那是我姐,親姐。大哥,你是不是在賭場遇見的他們?”


    “你姐看著長得挺好看的。”司機低聲嘟囔一句。


    “對,就是在賭場遇見的。弟弟,我跟你說,那群男的在賭場一看就是老手,什麽也不好奇,什麽也不玩。但他們領頭一看就是個新人,看什麽都很新奇,感覺好像什麽都不會玩。”


    “什麽都不會玩?領頭的長什麽樣?”


    “高高瘦瘦的一個男的,眼睛狹長,脾氣看著挺好,臉上老是帶笑。”司機又重複一句,“領頭的就是什麽都不會玩,好多都是我教他怎麽玩的。”


    袁河問出關鍵,“他不會玩,那他會輸嗎?”


    “還行吧,輸贏參半,但感覺運氣很好,好幾次都能壓中冷門。”


    賭場還能有冷門?


    袁河越聽越覺得像何波。


    “大哥,你跟他玩了?”


    “玩了,”司機點頭,麵上坦然,“我跟他玩了好幾晚,最後一個晚上,他跟我賭,還真邪門了,前幾天,我一直贏。最後那天,我倒真是沒贏幾盤。”


    司機說著,還在感慨,“看來,運氣這玩意,還真不是一直都在一個人身上的。”


    袁河:“......”


    “你輸了,你們的賭注是什麽?”


    “貨唄。我賭輸了,我給他免費跑三趟貨。”司機不以為意,“對了,東西都在我車上,你們趕緊運下來,晚點我還得回廠裏呢。”


    袁河看孟寧,孟寧右手敲著左手小臂,“他跟你說,他姓什麽嗎?”


    “姓波,就是那個水麵河波的那個波。”司機嘟囔,“姓還挺奇怪的。”


    水麵河波,何波。


    袁河瞬間起身,真的是何哥。


    何哥沒事!


    “財務!”


    孟寧也鬆了口氣,慢慢露出笑,“卸貨。”


    “哎!”


    袁河應的爽快響亮,“弟兄們!走嘍,咱們卸貨去!”


    “好!”


    —— ——


    一群大男孩們魚貫而出,孟寧喊著走在最後的兩個男孩,讓他們捂著司機的眼,把人帶出去。


    司機走之前,還在跟孟寧道,“哎,你們記得跟那個波同誌發個你們的信號,貨我可是送到了。他可別給我寫舉報信寄我單位去。”


    信號?


    他們一般送貨都是用罐頭廠何波砸出來的老司機,人都是何波處出來的。


    哪有什麽信號。


    一看就是何波套出來司機的單位什麽信息,忽悠人的。


    “行,你放心吧,等我清點完貨,我立馬發信號。”


    司機嘟囔,“清點啥呀,你們口都封的那麽好,完全沒人動過。”


    孟寧笑笑,沒接話,揮手讓小方他們把人帶了出去。


    —— ——


    “貨卸完了嗎?”


    “卸完了。”


    一共是四個麻皮袋子,兩個大的竹編筐子。


    口都是他們慣用的雙封口製,先用細膠布纏緊,再往外係兩道粗麻繩子。


    這種袋子封口都是一次性的,除了拿剪刀,別的根本開不了。


    孟寧接過袁河遞過來的剪刀,挨個拆了何波運回來的袋子跟筐子。


    兩個麻皮袋子放著的都是小武之前年前運回來過的手表、鋼筆、煙酒之類的高檔年貨。


    何波又往回運了兩袋子,沒小武帶回來的多。


    想著應該是漲價了,利薄了。


    何波減少了量。


    剩下的兩麻袋都是的確良的衣褲,做好的成衣。


    孟寧這幾天賣衣服賣的上頭,看著都眼前一亮。


    廣市可真是可好地方。


    “看看筐子裏放的什麽?”


    孟寧心想麻袋裏都放著的確良的衣服,這筐子裏怎麽著也得比衣服還好吧?


    她搓搓手,蹲著拆了封口,掀開蓋子,看到了滿滿一個竹筐的,嗯,鹹魚。


    孟寧:“......”


    一條一條地躺在竹筐裏,翻著死魚眼,瞪著孟寧。


    “財務,是魚!鹹魚!”


    孟寧麵無表情起身,“嗯,死魚。”


    袁河等人:“.......”


    財務話沒說錯,但總覺得怪怪的。


    南市不臨海,但也有河,河裏也有魚。


    孟寧是真不理解,何波費這麽大功夫,從南運到北,就運了一筐鹹魚。


    何波,該不會真被小武他們給氣糊塗了吧。


    孟寧起了身,也不想蹲著,讓袁河幫著拆了另一個竹筐。


    “財務,好像是水果。”


    袁河拆了筐子,裏麵用木板被人為的割裂成兩半。


    四分之一的地方堆著桔子,另四分之三的地方被一群圓滾滾的東西給強勢霸占著。


    黃橙橙的是桔子,袁河見過,但這黃色的,圓滾滾的,掂起來,還有點墜手的東西又是什麽?


    “財務,這也是水果嗎?”


    “柚子。”


    之前何波給冬冬捎過一次。


    柚子占地方,即使何波塞得滿滿當當,也隻塞下了六個。


    “財務,這怎麽處理?現在要收倉庫裏,還是明天讓弟兄們拿出去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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