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釉拉著他的手舉起來:“一般男女同學也不會這樣牽手吧?”


    霍隨洲一激動,反過來握住了顏釉的手。他似乎還覺得不夠,直接伸手抱住了她。


    “你幹嘛呀!”雖然說答應做霍隨洲的女朋友,但是剛確定關係,還在大庭廣眾下擁抱,顏釉還是有些害羞,“在大街上呢。”


    “確定一下!”


    霍隨洲真的隻是確定了一下,很快就放開了顏釉。不過他的手沒鬆開,手心的灼熱像是一直蔓延到了顏釉的心底。她臉頰有些發熱,別開臉不肯直視他,跟他稍微分開一點,他就立馬黏了上來。


    驚喜來的太突然,霍隨洲平複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怎麽突然就答應我了?”


    “因為覺得你抱著小貓的時候很可愛。”顏釉笑了起來。她不常笑,但一笑起來就很動人,撩撥心弦,“跟平時很不一樣。”


    話是這麽說,但顏釉後來仔細想想,覺得自己可能在霍隨洲追求她的時候已經喜歡上他了,畢竟他那麽優秀,又滿心滿眼都是她,隻是她沒有察覺。


    直到她看到霍隨洲被雨淋濕還保護著小貓的那一瞬間有了怦然心動的感覺,她才突然意識到,她是喜歡這個人的。


    霍隨洲若有所思,突然拉起顏釉的手就往回走:“快,我們回寵物醫院。我覺得那隻貓就是我的福星,我得趕緊去把它領養了帶回去供著。”


    “你也不用這麽著急。”


    “萬一去晚了它被人領走了怎麽辦!”


    顏釉在講的時候已經省略了不少,但謝思雨還是聽的一愣一愣的。她睜大眼睛:“所以,那隻橘貓就相當於你們的紅娘咯?”


    “嗯。”顏釉點頭,“小奶貓也沒那麽快被領養,它就成了我和霍隨洲的寵物了。”


    “等等,”謝思雨突然發現了一個盲點,“你們海城大學的宿舍可以養寵物嗎?”


    “他不住校,在學校附近買了套公寓,就把小貓帶過去了。”顏釉回答道,“他讓我給小貓起名字,我喜歡喝烏龍茶,小貓的毛色跟烏龍茶的顏色也很接近,就給它起名叫烏龍茶。”


    謝思雨吞下西瓜:“聽起來你們三個好像一家三口啊。”


    “以前確實挺像的,”顏釉雙手握著杯子,“現在都不知道烏龍茶還記不記得我。”


    “肯定記得啊,小動物都是有靈性的,”謝思雨壞笑著說道,“說不定它還能幫你們兩個複合呢。”


    “它隻是一隻小貓咪而已。”顏釉站起來,將杯子放在茶幾上,“好了,你快去洗澡吧,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


    “啊——你一說我就覺得好苦啊!”謝思雨拉著顏釉的手,淚眼汪汪地看著她,“姐,求你了,跟霍總複合吧,這樣我就可以做霍總的小姨子,上班帶薪摸魚了!”


    “想什麽呢?好好工作。”


    謝思雨苦巴巴地洗澡去了,顏釉在客廳收拾桌子,腦海中想的卻是那天晚上,霍隨洲牽著她的手去寵物醫院的路上,時不時轉頭看向她時,眼裏藏不住的雀躍和歡喜。


    ***


    第二天上午不到十點,門鈴聲響起。


    吸取了昨天的教訓,顏釉從貓眼裏確認了按門鈴的人是誰才開了門:“你們來啦。”


    霍隨洲今天沒穿規整的西裝,換上了一身很休閑的夏裝,頭發也不像之前兩天見到的那樣梳理的一絲不苟,而是垂下來遮住了額頭,多了幾分少年氣。


    他單手提著航空箱,另一隻手還提著一個小型的旅行包,進去之後把箱子和旅行包都放在地上,自己去鞋櫃拿了拖鞋換上。


    顏釉蹲在地上打開了航空箱,對著裏麵的烏龍茶伸出手,語氣輕柔地喚它:“烏龍茶,快出來呀。”


    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裏,烏龍茶一開始還有些警覺。它小心翼翼地出了航空箱,出來之後又盯著顏釉看。


    一人一貓僵持了幾秒,顏釉抬起頭看向霍隨洲:“烏龍茶不記得我了。”


    她語氣中那一絲淡淡的忐忑和失落讓霍隨洲禁不住心一軟,也跟著蹲下,在烏龍茶頭上戳了一下:“這是你媽,不認識了?”


    烏龍茶反手就給了霍隨洲一巴掌。


    霍隨洲咬牙切齒:“你這個逆子!”


    “你沒事吧?”顏釉將滑下來的長發別到耳後,有些擔心地看著霍隨洲的手背,“它有沒有劃傷你?”


    隻是還沒等顏釉仔細查看,烏龍茶突然認出了她,“喵”地叫了一聲,就衝過去拚命地蹭她,往她懷裏鑽。


    霍隨洲怎麽聽都覺得那聲“喵”叫的跟“媽”一樣。


    顏釉也顧不上關心霍隨洲的手有沒有被劃傷,伸手就把烏龍茶抱起來,用臉頰去貼了貼它毛茸茸的腦袋:“哎呀,茶寶認出媽媽了嗎?好乖好乖。”


    烏龍茶一直“喵”個不停,每一聲都拉的特別長,就像是在外麵受了委屈回家找家長告狀一樣。


    霍隨洲看著烏龍茶把腦袋往顏釉懷裏一靠,就像以前一樣搶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他站在一邊,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涼颼颼地說道:“你別把你媽胳膊壓折了。”


    顏釉一手托著烏龍茶,一手去捂它的耳朵:“小貓咪可聽不得這種話。茶寶別聽你爸爸的,你不胖,你隻是毛茸茸的。”


    霍隨洲瞬間哽住:“上次說它十三斤太胖了的人不是你嗎?”


    虧他昨晚還半商量半強迫地讓烏龍茶上貓咪跑步輪跑了兩圈,結果顏釉也沒那麽在意烏龍茶到底胖沒胖。


    顏釉抱著烏龍茶轉身,低頭輕聲哄著:“別聽你爸爸的,媽媽最喜歡胖嘟嘟的烏龍茶了。”


    “喵~”


    霍隨洲不明白,為什麽烏龍茶貓到中年了還能發出這麽軟萌的叫聲,明明在家吼他的時候不是這樣。


    真是氣人!


    但是顏釉和烏龍茶這麽親密,又讓霍隨洲產生了一種錯覺——一種顏釉從來沒有離開他和烏龍茶五年之久的錯覺。


    “對了,”顏釉將烏龍茶放下來,看了眼霍隨洲帶來的小旅行包好奇問道,“這是什麽?”


    霍隨洲將包拎過來,將裏麵的東西拿了出來:“這幾個是它最近喜歡玩的玩具,還有一件我的衣服。”


    “你的衣服?”顏釉微微睜大眼睛,“你把你的衣服帶過來做什麽?”


    霍隨洲一臉正直:“你別誤會啊,我隻是擔心我不在的時候我兒子會想我,所以才帶來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會想誰。


    顏釉心裏這麽想著,但是沒說出來。她說:“那就放到烏龍茶的窩裏好了。”她彎腰輕輕拍了拍烏龍茶的屁股,“茶寶,媽媽給你買了新的貓窩,過來看看喜不喜歡。”


    霍隨洲也跟過去,把自己那件衣服放進了貓窩裏。


    烏龍茶慢吞吞地進了窩,趴下之後伸了個懶腰,還踩了兩下奶。


    顏釉被烏龍茶可愛到心都要化了,正要拿手機拍下來,就看到烏龍茶湊到霍隨洲那件衣服旁邊聞了聞,就用爪子扒拉了兩下弄出去了。還有個衣角留在窩裏,烏龍茶幹脆用腳一蹬,全踢出去了。


    不用看,光是從身旁這個人驟然降低的氣壓上就能想象的出來,他的臉有多黑了。


    走過去將衣服撿起來,顏釉回到霍隨洲麵前仰頭看他:“烏龍茶在我這裏,你不用擔心。”


    霍隨洲一臉半死不活的表情:“我也覺得不用擔心。”這沒良心的崽子,果然跟它媽一樣!怪不得從撿回來開始就跟它媽更親,他就是上輩子欠了他們倆的。


    “衣服還是先放我這裏吧。”顏釉動作熟練又自然地將衣服折好。


    霍隨洲挑了挑眉:“你留我衣服幹嘛?”


    “要是烏龍茶想你的話就拿給它啊,”顏釉回答得理所當然,“不然我留著幹嘛?”頓了頓,她神色古怪地看著霍隨洲,“難道你想讓我留著?”


    霍隨洲想也不想地立即否認:“當然不是!”


    顏釉放下心來點點頭:“那就好。”


    如果是的話……那也太騷了吧?


    作者有話說:


    小霍:我老父親的威嚴被這個逆子在我老婆麵前撕的稀碎


    釉釉: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本來就沒有什麽老父親的威嚴?


    烏龍茶:誰把我當工具喵?我不說,懂得都懂,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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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顏釉在心裏思考著,要把霍隨洲的衣服收到哪裏。


    家裏可以收納的地方這麽多,找個櫃子放起來就好,但顏釉卻想著,這件衣服或許還能有別的作用。


    比如掛在陽台上,偽造出她有男朋友的假象,大概會比讓別人知道她一個女生獨居要安全一點點。


    正想著,顏釉聽到霍隨洲問自己:“你想什麽呢?”


    “啊?”顏釉回過神來,發現霍隨洲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還有她手裏那件衣服。


    拿著前男友的衣服發呆,看起來是很容易讓人多想,好像在懷念什麽一樣。


    “在想你這件衣服能發揮什麽作用,”顏釉麵不改色地回答道,“感覺可以紮個稻草人,放在陽台上。”


    “你拿我辟邪呢?”


    “這不是為了保護你兒子嘛。”


    看著霍隨洲一臉想要反駁卻似乎又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所以無法反駁的樣子,顏釉抿著唇笑起來:“不逗你了,我去給你收好。”


    “收哪兒啊?就放這唄,”霍隨洲指了指沙發,“烏龍茶無聊了還能撕著玩。”


    顏釉忍俊不禁:“它撕你衣服的毛病還沒改掉呢?”


    “是啊,也不知道是誰慣的,我一教訓就攔著我,好好的貓變得一點兒貓德都沒有。”霍隨洲語氣涼涼,還有意無意地看著顏釉。


    顏釉微微歪頭:“又要我負責?”


    “算了吧,沒指望你負責,”霍隨洲瞥了顏釉一眼,“反正你也不是個負責的人。”


    這話說的顏釉心裏有些難受,但她也無從辯駁,便隻是靜靜地看著霍隨洲,目光中帶著內疚和自責。


    從昨天一起去寵物店一直到剛才,兩個人之間的相處讓顏釉有了一種他們沒有分過手的錯覺,也有一種分手之後他們都走出那段感情,已經釋然了,所以才會這麽和平地相處的錯覺。


    就像霍隨洲說的那樣,他們隻是離了婚,為了孩子才見麵的父母。


    可現在,聽到霍隨洲說出那句話,顏釉清晰地意識到,事情並沒有她想的那麽輕鬆樂觀。霍隨洲嘴上不說,但心裏還是怨她的。


    的確都是錯覺,她應該用一種前任該有的態度對待他的。


    “別這麽看我。”霍隨洲說著別開了臉。


    雖然說當初分手是顏釉提的,他也的確因為這件事消沉了很久,但他不喜歡顏釉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好,”顏釉笑笑,看了眼已經開始在她家裏探險的烏龍茶,又轉回來對霍隨洲說道,“烏龍茶已經送到了,你要是還有別的事就先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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