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浮濯生作為鮮少接觸外人的幽海聖子,他交朋友的時候是那種隻喜歡跟朋友待在一起, 不喜歡朋友帶外人的類型?


    所以……江緋玉在這裏,浮濯生不是很喜歡這樣,要拽著她離開。


    想到此處,白芝兮正要回答浮濯生, 打算告訴他一些安撫的話,比如“放心啦朝海姐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白芝兮還沒有說出來, 江緋玉握緊她的手,對她低聲,帶著些不滿:“小師妹, 明明最初是我們一起在這裏躲避海浪, 但你突然消失了,回來怎麽還帶著一個鮫人。”


    白芝兮看到江緋玉腦袋上濕漉.漉的狐狸獸耳朵聳拉, 他的獸耳朵本來是張揚豔麗的朱紅色澤, 在水的浸泡中變成深色, 可憐兮兮地垂著。


    大師兄的獸耳朵和狐狸尾巴露出來的時候,很喜歡被她摸摸。


    她在摸摸他的獸耳朵和狐狸尾巴的過程中突然消失,脾性不耐的大魔頭會不開心似乎也很正常。


    白芝兮趕緊對江緋玉乖巧解釋說:“大師兄,我剛才不是故意消失的,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江緋玉下意識瞥了眼白芝兮的肚子。


    小師妹不知道麽。


    江緋玉眸色動了動。


    “我不生氣。”江緋玉垂下眼睫,嗓音懶散。


    白芝兮見江緋玉沒有生氣,白芝兮心思微動,繼續說:“大師兄,是這樣的,我原本不是就在這個幻境裏等朝海姐姐嘛,所以遇到他之後,我就帶他過來了。”


    “我跟朝海姐姐約定好了,要一起玩耍。”


    江緋玉和白芝兮握著手你來我往說話時,浮濯生就在旁側,他本來眸底深處暈染著冷意,但是白芝兮話音落下後,他的碧璽瞳眸浮現漣漪。


    浮濯生笑了笑,臉龐美麗,海妖般勾人動魄,抱緊白芝兮的腰,對江緋玉說:“倘若說誰先誰後,明明是你打斷了我們的玩耍。”


    江緋玉臉色頓沉。


    白芝兮見江緋玉這個大魔頭神情不好,暗道糟糕。


    她焦急地瞥了眼浮濯生,浮濯生雖然說的是實話,但是聽起來莫名有點攻擊性。


    浮濯生說話總是帶著勾人的輕柔,難得見他說這樣的話。


    是因為浮濯生也不喜歡魔?


    白芝兮想,江緋玉此時沒有遮掩魔氣,浮濯生還看到了江緋玉的狐狸耳朵和狐狸尾巴,自然能知道江緋玉是魔了。


    按照原書信息,浮濯生作為幽海聖子,雖然是妖類鮫人,但走的是正道,與魔是不能融洽相處的,信仰魔龍的魔族從上古時期開始就與世間眾生成了對立麵。


    這麽想著,白芝兮覺得不能繼續讓江緋玉和浮濯生待在一塊了。


    白芝兮乖巧小心地對江緋玉說:“大師兄,你可以等等麽?我跟朝海姐姐約定好了。”


    出於任務進度考慮,白芝兮打算先陪浮濯生玩。


    江緋玉抿緊唇線,皺著眉,獸瞳一眨不眨盯著白芝兮。


    浮濯生抬了抬眉,不緊不慢對江緋玉說:“這裏是我的幻境,如果你想離開,我可以送你出去。”


    江緋玉陰森森瞥浮濯生一眼,道:“不必。”


    白芝兮覺得江緋玉看上去要更生氣了,她趕緊對江緋玉說:“大師兄,你等等我,好不好,等我與朝海姐姐玩耍之後,我就幫你繼續摸獸耳朵和尾巴。”


    江緋玉沒有握著白芝兮的那隻手攥緊,他眸色動了動,忽然說:“小師妹,我可以跟著你們麽?”


    白芝兮頓了頓,“……跟著我們?”


    白芝兮有點遲疑。


    江緋玉現在是一副很不喜歡見到浮濯生的樣子,江緋玉這樣性格暴躁的大魔頭,等會兒真的不不會跟浮濯生打起來麽。


    “大師兄,你確定麽?”


    江緋玉閉上嘴,眸色暴躁,不想再把剛才的話說出口。


    白芝兮見江緋玉如此,隻得看向浮濯生。


    雖然江緋玉想跟著,但是還是要看浮濯生的意思。


    她陪浮濯生玩是為了浮濯生的任務進度,倘若浮濯生不喜歡有外人在場,任務進度不能增加就不好了。


    白芝兮看著浮濯生,睜著眼睛說他女身馬甲名字,“朝海姐姐,你覺得呢?”


    浮濯生的語氣像朝海一樣溫柔善解人意,說:“可以。”


    江緋玉皺眉看浮濯生。


    可以就好。


    白芝兮鬆口氣,接著,她眼珠轉了轉,乖巧提醒道,“……你們兩個能先鬆開我麽?”


    白芝兮的腰還被浮濯生抱著,手被江緋玉抓著。


    白芝兮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江緋玉,又看了看浮濯生。


    少女神色乖巧,軟軟糯糯。


    江緋玉盯著白芝兮。


    浮濯生默不作聲。


    白芝兮:“……”


    “鬆開我,好不好?”白芝兮祈求說。


    過了一會兒,二人終於鬆開白芝兮。


    白芝兮被鬆開的瞬間,立馬往旁邊跑了一小步,躲開江緋玉和浮濯生。


    接著,白芝兮想到一個問題,看向浮濯生,“朝海姐姐,我們要玩什麽呢?”


    浮濯生餘光不冷不淡地看了下江緋玉,他微微皺眉,接著,尾巴擺動,朝白芝兮的方向遊動,對白芝兮笑了笑,睫毛眨動,“這裏不太方便了,去別處。”


    白芝兮:“?”


    剛來這個洞窟不久,還沒做什麽呢,怎麽就要走了呢。


    白芝兮轉了轉桃花眸,不過……浮濯生說什麽就是什麽,她配合他玩就行。


    “好。”白芝兮對浮濯生乖巧點頭。


    江緋玉出聲:“小師妹……”


    白芝兮看向江緋玉,眨眨眼,“大師兄,你要跟著我們麽?”


    江緋玉動了動唇,正要說話,浮濯生先出聲,“他若是想跟上,自然會跟上,我們不必管。”


    江緋玉的獸瞳頓時浮現不愉。


    白芝兮覺得浮濯生對江緋玉說話的語氣真的很充滿攻擊性,她有一點意外,下意識看了下浮濯生,然後再一次詢問江緋玉:“大師兄,你要跟著麽?”


    江緋玉臉色難看。


    白芝兮看過去,發現江緋玉看上去充滿戒備一樣,脖頸線條緊繃,緊緊握著手指,手背泛起青筋,透出煞意,眼圈竟泛著狠意的緋色。


    白芝兮不由得縮了縮肩膀。


    江緋玉大魔頭是不願意麽?


    白芝兮低睫,由於江緋玉沒有回答,她抿抿唇,又一次乖巧問道:“大師兄,你願意跟我們一起麽?”


    浮濯生帶著白芝兮往洞窟外的方向走了幾步,他輕輕挽著白芝兮的胳膊,白芝兮跟著他慢慢走。


    白芝兮不由得回頭看江緋玉。


    浮濯生的聲音傳到她的耳中:“不必看了,他沒有跟上來,應該是不願意與我們一起。”


    江緋玉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他身上的肌肉線條緊繃,緊緊咬著牙關。


    幻境的所有重量都壓在他的身上,比方才的重量要重上千百倍,讓他更加難以動彈。


    江緋玉暗帶凶狠地看向浮濯生,浮濯生碧璽瞳眸就像漂亮的水中寶石,接觸到江緋玉的視線時,浮濯生笑了笑。


    緊接著,江緋玉感受到壓在身上的重量更重,幾乎要壓下他的脊椎。


    白芝兮回頭,見江緋玉站在原地,她看了看江緋玉聳拉的獸耳朵和尾巴,有點遲疑。


    奇怪,大師兄方才不是主動說要跟上來麽。


    怎麽現在又不跟了?


    “我們出去。”浮濯生對白芝兮說。


    白芝兮隻得收回落在江緋玉身上的視線。


    然而......


    白芝兮正要跟浮濯生離開洞窟時,她發現浮濯生也跟江緋玉一樣,停在原地,一動不動。


    白芝兮:“?”


    “朝海姐姐,怎麽了?”白芝兮聲音溫軟。


    浮濯生咬了下唇,低下眼睫遮擋陰沉眸色,他柔柔的黑色發絲垂在肩頭,往下滑落,魚尾巴一動不動,肩膀緊繃。


    白芝兮臉上茫然。


    就在這時,江緋玉突然到白芝兮身邊,他身影迅速,幾乎要撞上白芝兮一樣,抱住她往外走。


    白芝兮與浮濯生的距離拉開。


    白芝兮頓驚,趕緊焦急說:“大師兄,我們不能走。”


    江緋玉抿了下唇,停下往外衝出去的打算,抱著白芝兮,眼神莫測地看她一眼。


    白芝兮發現江緋玉眸色陰沉,身上帶著煞意,看上去又壞又不好惹。


    她以為江緋玉這個大魔頭還是因為她不繼續摸他的獸耳朵和尾巴生氣了,她想了想,選擇先乖巧地保持一動不動。


    江緋玉衝破桎梏後,浮濯生暗暗咽下一口血,他臉色微白,視線落在白芝兮與江緋玉身上。


    江緋玉抱著白芝兮。


    他的胳膊緊緊摟住白芝兮的身體,琥珀獸瞳充滿戒備,就像霸占著獵物的獸類。


    浮濯生眼底暈染寒冰一樣的冷意,鮫人怎能願意看到自己選擇的伴侶被旁人如此霸占著,浮濯生心思動了動,發動鮫珠的力量,要將白芝兮從江緋玉懷裏搶走,直接抱在懷中。


    白芝兮忽然感覺到自己身體一輕,眨眼間,她忽然看到自己的身體變成了泡沫,就在她驚詫之時,她的手被江緋玉握住,漆黑戒環碰在一起,生死相依引魂幡在江緋玉身後展開,白芝兮被江緋玉握緊手指,抱緊。


    生死相依引魂幡發動,白芝兮的靈魂下意識感到了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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