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她腦海裏一片混沌,淡淡的香水味撲鼻而來,這個味道很特殊,讓人覺得很舒服。


    對方的體溫隔著衣服傳過來,他很高,自己的鼻子都隻能及到他的肩膀。


    她緊閉著眼睛甩頭,讓自己清醒一點,她抬頭,對上了顧禹謙的那張臉,很近,連呼出來的氣都糾纏在一起。


    莫名曖昧。


    她撐著對方的胸口跟他拉開點距離,揉了揉額頭,“抱歉。”


    顧禹謙看著滿臉通紅的她,不難看出,她醉了,“記住了,你的酒量是一杯朗姆酒。”


    稚言懵懵懂懂的,好一會兒才理解過來他這句話,她笑了,“是不是很菜?”


    “有點。”


    稚言笑了笑,繼續往外麵走,強撐著保持清醒,而顧禹謙則害怕她再次摔倒,特意和她並肩走,左手手臂抬起,虛放在她身後,隻要她往下倒,他就能第一時間扶住她。


    紳士而禮貌。


    代駕把車子開了過來,顧禹謙小心地將稚言扶上了車。


    比預想中要好,喝醉酒的稚言非常安靜,甚至不會自言自語,眼裏帶著水花,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上車後,顧禹謙先報了稚言的住址,他送她回過一次家,記住了。


    不一會兒,肩膀一重,旁邊的稚言倒在了他的肩膀上,她眼睫垂了下來,已經睡著了,臉頰通紅,呼吸微微有點重。


    顧禹謙稍微朝她旁邊挪了挪,以至於讓她更好地依靠。


    此時稚言睡得很沉,如果她自己住,就這樣送她回去,沒人照顧她會更麻煩。


    顧禹謙把地址改為稚言住址對麵的酒店。


    稚言一直沒醒,睡得非常熟。


    車子在酒店門口停下,顧禹謙先下車辦了入住,而後再出來把稚言抱進去,並且他還貼心地叫上了酒店的工作人員跟他一起去,幫忙摁電梯,開門。


    酒店的工作人員見過喝醉酒的女孩被男人撿屍開房的,之後被侵犯的女孩也將他們酒店告了。


    酒店的工作人員對身邊這個男人充滿好奇,如果這個男人是撿屍族,那這也太帥了,太有氣質了,他身上一身都是名牌,反而是他抱著的女人,比他要差點。


    “先生,這位是你女朋友嗎?”在電梯上,工作人員試探著問。


    顧禹謙自然聽出了工作人員的弦外之音,他好脾氣地答:“目前算是朋友。”


    工作人員了然,目前算是,那是不是說以後不確定呢?


    到了樓層,工作人員熱心地開門,顧禹謙抱著稚言進了房,將她放在床上。稚言睜開了眼睛,看著他。


    顧禹謙的手還沒完全鬆開,對上她的眼睛,他柔聲問:“醒了?”


    稚言沒說話,像個孩子一樣看著他。


    忽然,她抬手,食指指尖輕輕沿著他的眉心劃到了鼻尖,她呢喃著,“你長得真好看。”


    顧禹謙意外她會這麽說,他輕笑,保持著和她的近距離,任由她的手指在他的眉心和鼻梁拂過。


    他說:“長得好看,也不見你喜歡。”


    稚言似乎還沒回過味來他這句話的意思,她腦袋一片混沌,甚至可以說毫無倫次,隻是順著他的話問:“如果我喜歡你,你會喜歡我嗎?”


    “當然,我今天不是還當眾表白了。”


    “那你……那你會跟我簽戀愛協議嗎?”


    “嗯,如果你願意的話。”


    稚言彎起了嘴角,似乎是很開心,她的眼皮非常重,就在合上之前,她輕聲說:“那我跟你簽。”


    說完後,她便閉上了眼睛,又熟睡了過去。


    “好。”顧禹謙也輕聲答。


    ——


    隔天,稚言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她頭有些痛,她下了床,看到了放在床頭櫃的一張紙,還有一些緩解酒後頭疼的藥。


    稚言拿起那張紙看了看,上麵好看的筆跡寫著:希望這一次醉酒體驗不會讓你覺得糟糕,如果頭疼的話,旁邊放著藥。我今天約了客戶,需要先走,你醒後,最好跟我報個平安。


    另,如果你還記得昨晚說過的話,並且那些話還算數,那就來找我,我等你一周時間。


    落款處寫著顧禹謙。


    稚言看完了紙條,回想起昨晚說過的話,什麽話?她記得在酒吧顧禹謙說他在霍秀雅麵前說的不是假話,後來他又為自己的唐突道歉。


    之後她們就離開了酒吧,再之後她就不記得了。


    連怎麽會出現在這家酒店她都不清楚。


    斷片了。


    喝醉的體驗真差,她覺得這種感覺體驗一次就夠了。


    稚言揉了揉腦袋,而後拿起了手機,發現今天早上謝芫給她打了電話,還發了好幾條消息。


    看來是她早上起來沒發現稚言昨晚沒回去,所以才給她發消息。


    謝芫:我才發現你昨晚根本沒回來!去哪了?


    謝芫:稚言,你沒事吧,看到消息回複我。


    謝芫:稚言,你在哪?


    這三條消息都是隔半個小時發的,看來謝芫很擔心她。


    稚言先給謝芫發了消息報平安,然後翻出了顧禹謙的手機號碼,本想給他打電話,但想到現在已經九點半了,對方可能在工作。


    他應該不喜歡有人在工作時間打攪他的。


    她改為發短信:顧律師,昨天麻煩你了。我昨晚不大記得出了酒吧之後的事,沒說什麽不該說的話吧?


    稚言發了出去沒多久,顧禹謙便回複了。


    顧禹謙:沒有,但如果你想起來,隨時可以來找我。


    稚言很好奇,自己到底說了什麽?


    稚言:能提醒一下我到底說過什麽嗎?


    顧禹謙:提醒了就沒有意義了。


    好吧,看樣子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稚言離開了酒店,這才發現這酒店就在自家對麵。


    她請了半天假,回家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等到頭疼緩解了才回公司上班。


    稚言沒想到的是,鍾明賢還有臉來找她。


    在下班時,他等在稚言的公司樓下,而稚言加班,他一等就等到了九點。


    分手後,稚言把他的號碼和微信都拉黑了,導致他隻能用這種守株待兔的方式。


    稚言一下樓,鍾明賢便迎了上來,臉色特別難看,“稚言,你跟顧禹謙是怎麽回事?”


    沒想到他在樓下等這麽久,為的是打探她和顧禹謙的事,稚言覺得鍾明賢簡直不可理喻,“我們已經分手了,我跟誰在一起,其實跟你都沒關係。”


    “我隻是想弄清楚你提分手的真正原因。”鍾明賢一開始覺得稚言提分手是因為霍秀雅的緣故,但昨天經曆了那些事之後,他才發現並沒有那麽簡單,“我們才分手一個星期,你就跟顧禹謙好上了,你敢說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對我忠誠嗎?”


    “無論我是否曾經對你忠誠,那都是過去式,我根本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


    “這對我很重要,你明麵上說是我劈腿,但我也告訴過你,我跟霍秀雅根本就是逢場作戲。而你,卻是實實在在背叛了我,不是嗎?”


    所以,他糾結的是自己有沒有被戴綠帽子,畢竟男人可以忍受被甩,但絕不能忍受被戴綠帽。


    “鍾明賢,你能不能不要一次又一次地刷新我對你的認知?!”稚言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她沒想到鍾明賢竟然不要臉到這個程度,“你這樣隻會讓我惡心。”


    說完,稚言轉身就要走。


    鍾明賢抬手握住她的手臂,稚言動作迅速地轉身反手將鍾明賢製住。


    鍾明賢的手臂被稚言反剪擒拿,有些疼,“稚言,我的手臂快斷了!”


    稚言鬆開了他的手臂,而後她調整了一下情緒,“鍾明賢,到此為止吧,以後別找我了,我們也別來往了,就算是留給我們那四年的最後一點尊嚴。”


    稚言轉身,朝著地鐵口走去。


    鍾明賢看著稚言離開的背影,有些茫然。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顧禹謙: 稚小姐撩完我,隔天就不認,太令人傷心了。


    稚言:喝醉了,斷片了,不記得了。


    第16章


    稚言回到了家,謝芫早早叫好了宵夜等著她。


    大有興師問罪的架勢。


    稚言吃了一個烤雞翅,對上謝芫那拷問一般的眼神,她無奈,“別看著我,快吃。”


    謝芫抱著雙臂,十分嚴肅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昨晚到底去哪了?”


    “去對麵酒店住了一晚,喝多了,不想回來吵你。”


    謝芫滿臉都寫著不信,“我可從沒看到過你喝多,並且你的安全意識一直很高,從來都不會喝太多酒的,昨晚到底跟誰在一起,讓你把戒備放得這麽低?”


    稚言低頭吃生蠔,她給謝芫也夾了一個,“這生蠔真的很鮮,你多吃點。”


    謝芫仍舊抱著雙臂,用霸道總裁的語氣道:“女人,你在逃避我的問題,你知道,這隻會勾起我的興趣。”


    稚言被她這句話逗笑了,“你到底想怎樣嗎?”


    “快說,昨天到底跟哪個野男人一起去喝酒了?還夜不歸宿,你就不怕我跟阿姨告狀?”


    稚言一本正經道:“我不告訴你,主要是怕你承受不住打擊。”


    “老娘什麽風雨沒見過,還不至於。”謝芫道:“快說吧,你要不說,我每天唐僧念經一樣在你耳邊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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