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恬:“你們怎麽了,他是我老公啊。”


    “什麽老公?”令文森立刻發現了女兒的不對勁,“恬恬,你是不是撞到頭了?”


    宋書婉臉色也變了,伸手去摸令恬的頭:“醫生呢?檢查過了嗎?醫生怎麽說?”


    令恬:“除了一點傷,我很正常。”


    宋書婉試探地問:“那你和傅先生是什麽關係?”


    令恬脫口而出:“他是我老公!”


    宋書婉眼前一黑,“恬恬,你……失憶了?”


    “你們別緊張,我沒有失憶。”令恬被父母的反應弄得莫名其妙,“我不是還記得你們嗎,而且,其他事情我也記得清清楚楚。”


    令文森:“你才二十一歲,還在念大學,哪來的老公?”


    “我有的。”令恬眼神篤定地看向傅沉硯,“阿硯就是。”


    令文森歎了一口氣:“恬恬,你現在先讓醫生給你做個檢查,等你出院了,我們再去民政局查你的婚姻狀況。”


    聽到民政局,令恬腦子裏倏地停擺了一瞬,莫名有一種慌亂的情緒襲上心頭,但很快,她就想通了。


    “我和阿硯沒有登記,但在我心裏,他就是我老公,這輩子我不會和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結婚。”


    令恬看著令文森和宋書婉,滿腹委屈:“你們一直不同意我和阿硯在一起,還把戶口本藏起來,不讓我和阿硯去領證,現在又想騙我是失憶了,想騙我其實我和阿硯什麽關係也沒有,對嗎?”


    她現在的認知出現錯亂,記憶雜糅,但又會自圓其說,自己去添補記憶裏缺失的細節,邏輯自洽。


    傅沉硯看著令恬,眉梢微微地挑了一下。


    宋書婉覺得天都要塌了,還以為令恬的問題不嚴重,沒想到把腦子給撞壞了。


    見妻子身體微晃,令文森及時扶住她,一臉凝重。


    令恬車禍的事是於也通知他們的,令文森大概已經猜到了傅沉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場車禍事故,與傅沉硯有關。


    宋書婉勉強鎮定下來,握住女兒的手,說:“恬恬,你確實和傅先生沒有什麽關係,我們讓醫生來,不然會給傅先生帶來困擾的。”


    若是她真的和傅沉硯有什麽,傅予墨又怎麽敢覬覦她?


    令恬搖頭:“我不信,阿硯明明很喜歡我。”


    她不疾不徐地把目光投向傅沉硯,聲音輕輕軟軟的,帶著一點撒嬌:“老公,你跟我爸媽說。”


    令文森和宋書婉也一齊看向了傅沉硯。


    傅沉硯不近女色,兩人早有耳聞,現在隻怕他被令恬纏上,會覺得煩。


    更怕他誤會這是他們在自導自演,什麽失憶,不過是想借機攀附的伎倆。


    令家本來就已經被傅予墨逼到了深淵裏,萬萬再得罪不起眼前這位。


    傅沉硯的眉眼向來冷厲,此時看著令恬,卻微微彎了一下唇,溫聲說:“我的確是很喜歡甜甜。”


    完全是在意料之中的回答,但令恬心裏還是一下子就甜絲絲的,唇邊綻開淺淺的梨渦。


    令文森和宋書婉卻一臉錯愕:“傅總,您怎麽能陪著她胡鬧呢?”


    “不是胡鬧。”傅沉硯看向令文森,“令董,我們或許可以去隔壁談一談。”


    令文森一頓,和宋書婉交換了一下眼神,點頭:“好。”


    -


    vip病房配套有會客室,於也給坐在沙發上的兩人倒了茶,退到門外。


    茶霧嫋娜中,令文森開口:“傅總,很抱歉給您來了困擾,我會說服女兒積極進行治療的。”


    傅沉硯:“該說抱歉的是我,令董——”


    “別。”令文森打斷,苦澀地笑了笑,“傅總,你應該知道,眾森已經破產了。”


    “令先生。”傅沉硯從善如流地改口,“抱歉,車禍事故的肇事者是我。”


    他把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


    令文森輕輕地歎了口氣:“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情,您能及時把恬恬送來醫院,我很感謝。”


    “令恬目前這種情況,不宜刺激她。”傅沉硯說,“我會再安排她做一個全麵的檢查,你和令夫人放心,無論什麽結果,我都會負責到底。”


    負責到底?令文森驚疑地看了傅沉硯一眼。


    令恬現在並非簡單的傷病,可以用錢就解決,她是認知錯亂了,難道傅沉硯就不怕令恬要是無法恢複正常,會一輩子纏上他?


    傅沉硯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說:“不過有一點我想先確認一下。”


    令文森:“什麽?”


    傅沉硯:“令恬有喜歡的人了嗎?”


    令文森沉吟:“她倒是有很多追求者,但她從來沒有在我麵前提過對哪個男的有特別的好感。”


    “是嗎。”傅沉硯說,“那麻煩您再問一下令夫人,女孩子的一些心事或許會悄悄跟母親說過。”


    令文森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半晌點頭:“好。”


    -


    病房內,輸液瓶裏的藥水靜靜地滴落。


    宋書婉在令恬的腰後墊了兩個枕頭,讓她靠得舒服一些,把一杯溫開水遞給她:“恬恬,來,喝點水。”


    令恬接過水,嗓音輕柔:“謝謝媽媽。”


    宋書婉坐在床邊看著她,壓下心頭的愁雲,輕聲問:“恬恬,你說你和傅沉硯在談戀愛,那你告訴媽媽,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令恬眼底浮上一絲茫然,不過兩秒後,微微一笑:“我們學校校慶那天,您還記得吧。”


    令恬就讀於京大,是國內的一流學府。


    “記得。”宋書婉點點頭,女兒有演出節目,她和令文森都去了。


    “阿硯給我們學校捐過樓,校方邀請他去參加校慶,我上台的時候,他就坐在台下的貴賓席,他對我一見鍾情,然後開始追求我。”


    令恬說得很流暢,眼角眉梢藏不住甜蜜和嬌羞,儼然是熱戀中的女孩。


    令恬:“他真的很愛我,因為他家裏人也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他差點和家裏鬧翻,傅老爺子都被他氣得住院了。”


    作者有話說:


    傅予墨:……md,氣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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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宋書婉聽到這裏,忍不住怔了一下,這個劇情怎麽有點熟悉。


    為了令恬和家裏鬧翻,把傅老爺子都氣得住院的人,不是傅予墨嗎?


    宋書婉反應兩秒後,好像明白了什麽。


    令恬沒有失憶,隻是記憶錯亂了,把傅予墨曾對她做過的事,選擇性地套在了傅沉硯的身上,以為傅沉硯愛她愛得狂熱。


    而自己和令文森之前不同意她跳進傅予墨那個火坑的態度,也順理成章地變成了是反對她和傅沉硯在一起。


    “媽媽,阿硯那麽優秀,長得又帥,還很愛我,你和爸爸為什麽對他不滿意呢?”令恬覺得難以理解。


    宋書婉輕輕一聲歎息,伸手把令恬的一縷碎發撥到耳後,順勢輕撫她細嫩的臉,眼神裏充滿了憐愛。


    要是今晚不讓她出門就好了,不然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宋書婉此時心裏滿是悔意,暗暗自責不已。


    不知道她這個情況還能不能好轉,治療費需要多少?


    現在他們負債累累,是真的拿不出錢了……


    見母親一言不發,眉心緊緊地皺著,令恬把水杯放到一旁,伸手撫平宋書婉的眉心,聲音很輕柔:“媽媽,別皺眉。”


    “和阿硯在一起,我會幸福的。”


    語氣裏浸著十分的篤定,是對傅沉硯百分百的信賴,宋書婉卻又是一陣心酸。


    令恬是她和令文森的掌上明珠,是從小嬌養在溫室裏的玫瑰,天真純善,不諳世事,值得被好好嗬護、珍惜。


    令恬未來會被哪個男人捧在手心裏,宋書婉不知道,但她知道,那個男人一定不會是傅沉硯。


    一個曾經落魄的私生子為了回歸豪門,在大雨中跪了三天三夜,忍受傅家人的無數冷落和欺辱,最後年紀輕輕就站在傅氏權利頂峰的男人,是不會有真心的。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傅沉硯和令文森重新回到病房裏,一同進來的還有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令恬看到醫生,心裏莫名有些抵觸。


    “我不要做檢查了。”她看向傅沉硯,指尖無意識地揪住被子,漂亮的眼眸裏流露出一絲緊張,“阿硯,我想回家。”


    傅沉硯走近她,“我們先配合醫生做一遍檢查。”


    令恬搖頭:“我的腦子真的沒有壞,沒有失憶,我什麽都記得的。”


    “我知道。”傅沉硯凝視著她的眼睛,聲線壓低,多了一分溫柔,“但是你撞到腦袋了,如果不檢查清楚,極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令恬輕輕咬了一下唇,還是有些不肯:“我想回家。”


    傅沉硯微微俯身,湊近她一些,像是在用糖果哄小孩:“做完檢查就回,嗯?”


    成熟男性的嗓音磁性低回,令恬隻覺得自己半邊耳朵酥酥的,她臉頰有些熱,眼睫輕輕一眨,乖乖地點頭。


    令恬坐在輪椅上,被推進檢查室,她很粘著傅沉硯,要傅沉硯陪她進去。


    醫院有規定,患者進檢查室最多隻能由一名家屬陪同,傅沉硯進去了,令文森和宋書婉就隻能在檢查室外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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