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不去?”初一氣得掐他胳膊,“要去你去,我不去。”


    “好,我去。”


    容澤說著作勢要去,初一又趕緊把人拉住:“別胡”


    “你倆還治不治病了!”徐墨忍無可忍。


    “......對不起。”初一非常愧疚。


    “不治怎麽了?”容澤非常囂張。


    徐墨眉心一突一突的。


    “愣那兒做什麽啊,”鍾伯咳嗽了幾聲,對著幾人吼道,“趕緊過來!磨磨蹭蹭的,還不如我這個老年人。”


    初一不敢耽擱,趕緊拉著容澤走了過去。


    屏風後麵用簾子隔了一個小治療室,放著一張床,床旁有一些理療類的儀器。


    鍾伯指著旁邊的椅子,讓容澤坐過去,從抽屜裏拿了一套針出來,顫顫巍巍的手伸過去紮針。


    初一看得眼皮直跳,快要碰上的時候,忽然喊住:


    “等等!”


    幾人看了過來,初一抿抿唇:“不先問問情況嗎?”


    “我知道他什麽情況。”鍾伯說完就繼續紮針。


    “等等!”初一又給喊住了,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問道:“疼不疼啊?”說完又趕緊解釋道:“他怕疼。”


    容澤:“......”


    連續兩次被人打斷,鍾伯沒好氣道: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好,我先試試,”初一說著就在一旁坐了下來,“你給我紮一下試試。”


    徐墨咬牙:“林初一,你夠了啊。”


    大概是也意識到自己有點兒太敏感了,初一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這次老實許多,隻是不停地拍著容澤的手,安撫道:


    “別緊張,不疼的。”


    “你忍一忍。”


    “疼了你就叫出來。”


    容澤笑:“不然你替我叫出來。”


    徐墨聽得牙酸。


    “別動了。”鍾伯說著手就按在了容澤的脖子上。


    銀針觸碰到皮膚的瞬間,冰冷又尖銳,熟悉得可怕,讓人下意識地就想要躲開。


    下一秒,


    溫熱的掌心覆了上來,遮住眼裏所有的光影,感官被無限放大。


    “別怕。”


    初一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意和緊張,甚至還有點沙啞,一點兒也不好聽,卻讓人......迷戀。


    容澤突然恍惚。


    銀針刺入皮膚的瞬間,“哧”的一聲,應該很疼的,他卻沒怎麽感覺到,所有的感官全部停滯在了她掌心覆著的地方。


    林初一的手,好燙。


    鍾伯不愧是名醫,紮得又穩又快。


    初一湊過去看了看,一點兒血都沒出。要知道,初七當初找的那家中醫館,第一次紮針的時候,還出了血,也不知道是醫生手法問題,還是初七蹦得太高了,幾個人都摁不住。


    過程很快,不到半小時就結束了,按照鍾伯的說法,針留十五分鍾就夠了,再長時間就沒用了。


    隻是一直到結束出了醫院,容澤都沒有說話,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來什麽表情。


    初一有點緊張:


    “怎麽了?不舒服嗎?哪兒不舒服?要不要再回去看一下?”


    唉,


    她都忘了問這有沒有什麽注意事項了,應該沒什麽後遺症吧。


    隨後反應過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激動得比手畫腳,語無倫次地說道:


    “你,你,你,你不會是,想,想起來了吧?”


    容澤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初一高興之餘又忍不住難過,盯著容澤的眼睛:


    “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容澤伸手擰著她的臉,好氣又好笑,“不記得了,林初一,你是誰?”


    初一鬆了口氣。


    想想也是,今天才是治療的第一天,估計都還沒適應呢,怎麽可能想起來什麽。


    她果然是太緊張了。


    初一拍了拍容澤的手,寬慰道:


    “沒事,不用著急,可能過幾天就想起來了,需要一個過程。”


    容澤睨了她一眼:“我不急。”


    她比他還著急,又想讓他恢複記憶,又不想讓他恢複記憶,還挺會折騰自己的。


    醫院外有條美食街,趁著時間充裕,兩人牽著手,晃悠悠地逛著。


    碰到好吃的,初一總要買上一份,嚐個味兒就給容澤了。


    “林初一,你知道你買了多少嗎?”


    “我這是給你買的。”


    “那你別吃了。”


    “我買的我為什麽不能吃。”


    “你吃了再打一路的嗝。”


    “......”


    “吃吧。”


    “不吃了。”


    “沒事,打嗝也沒事。”


    “不吃了!”


    “那我全吃了?”


    “......還是給我留一個吧。”


    ——


    治療方案很簡單,每天去一次就行。


    容澤一般會下午過去,接近初一下班時間,治療結束。初一正好下班過來,兩人再沿著美食街走回去。


    日子過得悠閑又安逸。


    治療照常進行,似乎看不出來什麽明顯的效果。


    容澤依舊如常。


    九月份初七就要升高三,八月份學校為了加快高二的進度,不僅沒有放假,還要求學生非特殊情況,不允許周末回家。


    初七照樣隔三差五從學校跑回來,翻牆翻得比誰都快,初一又被叫去了幾次,差點兒沒繞著學校揍她。


    可惜抓不住人。


    反倒是初一最後被容澤背了回去。


    *


    八月十五號,又悶又熱。


    透過窗戶,看見遠處的天陰成一片,大片大片的烏雲擠在一起,黑壓壓的一團。


    今天來得早了些,治療完才四點出頭。


    房間裏悶得厲害,外麵的烏雲壓著天,像是憋了一股氣,沉悶又壓抑。


    容澤揉著太陽穴,不知道是不是治療的原因,最近睡眠不太好,明明睡得時間不短,但醒來卻很疲憊。


    手機響了一下,初一給他發消息。


    初一:【待會兒我們去一趟學校。】


    初一:【生氣 jpg.】


    大概又是初七的事情,容澤忍不住笑了下,回了個好。


    下樓看到醫院來回走動的工作人員,在牆上和樓梯上掛著橫幅,容澤掃了一眼,目光稍頓。


    哦,快七夕了。


    七夕......


    容澤勾了下唇,低頭發消息。


    沒注意,“嘭”地一聲跟迎麵的人撞上了,容澤皺了下眉。


    公司新簽的小藝人私下跑來整容,剛給她安排的綜藝也上不了了,陸之錦很是窩火,直接過來抓人。


    人還沒抓到,就先被人給撞上,火氣頓時蹭蹭蹭地往上冒。


    “走路能不能長點兒眼?沒看到你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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