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蔡欣把手機遞給了阮令儀。


    手機顯示著集團八卦群的聊天界麵。


    【這事情傳出去會不會影響公司股價啊,我手頭可還捏著公司股票呢。】


    【唉,你說吧,這事鬧起來也不好看啊。】


    【煩死了你們這些人,我一直覺得我們宋總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純情總裁,結果你們現在給我看這個,夢碎。】


    【出淤泥而不染的隻有你的腦子,宋總那條件,從小啥環境,你還能覺得他純情?】


    ……


    消息刷得很快,阮令儀翻了好一會兒才翻到最開始的爆料。


    那人就發了一張模糊的照片,照片看起來是在某個會館,宋斯年站在電梯口,一個女孩站在他身邊,角度曖昧。


    照片上的人倒也沒有什麽實質的出格行為,但架不住有人爆料說照片上的女孩看起來有些眼熟,像是宋總新招的助理,工位還在宋總的辦公室裏。說著還發了個微笑的表情,耐人尋味。


    知道她在宋斯年辦公室裏安了工位的人並不多,更何況錢恒應該是囑咐過她的事情不能外傳的。


    可是公司裏還是有人討論這個事情了。


    是其他部門有人知道這件事情了,還是總裁辦的人多嘴了?


    算了,這些現在看起來都沒有這麽重要。


    重要的是,宋斯年為什麽會和林宜攪在一起,還叫人拍到了照片。


    霍明羽的手筆?


    阮令儀垂眸沉思,一旁的蔡欣以為她受了刺激,趕忙安慰她。


    “你也別太難過,宋總這個層次的人,本來也不是我們可以肖想的。”


    “別說現在有辦公室藏嬌這樣不太體麵的事情了,我們宋總本來也是有正經太太的。”


    “唉,我也沒想到宋總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但是你信我,男人不自愛,猶如爛白菜,沒和爛白菜攪和在一起是好事,我聽說宋太太娘家勢力很大的,萬一被她逮住,那場麵可就難看了。”


    “你這麽漂亮,現在還進了繪豐,未來肯定一片光明,男人以後有的是。”


    ……


    蔡欣越說越起勁,嘴上和安了個機關槍似的。


    身為爛白菜的辦公室新嬌和爛白菜的太太宋太太本太,阮令儀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開始插話。


    蔡欣苦口婆心地勸了阮令儀好久,見她一句話也沒說,以為自己安慰得不到位,於是想了想道:“東山路上新開了一家酒吧,聽說帥哥巨多,晚上帶你去見識一下?”


    “不用了。”


    阮令儀沒什麽興趣。


    蔡欣見她這樣,更加起勁了: “去吧去吧,失戀的時候找個男人玩一玩就好了。”


    夜幕籠罩大地,夜行動物們紛紛出動。


    作為東山路上最近的頂流,“失眠”早已門庭若市。


    此時,“失眠”酒吧最大的包間內,謝嘉言脫下了身上的外套,看著弟弟就開始數落:“謝嘉述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給酒吧起的什麽破名字。”


    “這名字怎麽了,不是挺好的嘛!”謝嘉述不服氣,“我明晃晃告訴大家,這是失眠人的好去處。”


    “還失眠人的好去處,我看這是你不務正業的最好證明。”


    謝嘉言對謝嘉述有種在血脈上的天然壓製,多凶兩句謝嘉述就不敢說話,隻能單方麵被訓斥。


    一旁的顧其琛看得有趣,用手肘捅了捅宋斯年:“你不勸勸?”


    “勸什麽?”他搖了搖手中的紅酒杯,“我最喜歡看兄弟鬩牆、後院著火的戲碼了。”


    話音剛落,周與淮從外麵推門進來。


    他看著宋斯年,嘴角一咧:“斯年,你猜猜我在外麵看見誰了?”


    “上次跟著你那小姑娘。”


    “身邊還有一票帥哥。”


    “嘖嘖,真看不出來……”


    “哢嚓”一聲,宋斯年將酒杯放在了桌上,打斷了周與淮。


    “你們玩,我先回家了。”


    作者有話說:


    rwkk是誰的後院著火了?


    第15章 心肝


    阮令儀原本真的沒打算去的,但奈何蔡欣一心覺得她受了情傷,熱情得過分。


    她一直不擅長拒絕小姑娘,於是被架到了酒吧裏。


    同行的還有一個在繪豐恒宜工作的金融民工。女孩剛下鄉做盡調回來,身上還穿著運動服。一坐下來她就開始抱怨,說早知道晚上要來酒吧,她肯定在包裏多塞一套辣妹裝。順帶還誇蔡欣有先見之明,投行的活兒真不是人做的。外人都以為她在投行肯定光鮮亮麗,穿著chanel套裝,拎著愛馬仕,端著星巴克,踩著高跟鞋走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隨隨便便就有幾百萬進口袋,事實上那是電視劇專屬金融人,她現在生活裏隻有出差開會和盡調,有數不盡的材料要碼,有看不到盡頭的加班。


    “別抱怨了,讓你當前台,你肯定又受不了隻拿這點工資。”


    那女孩叫楊真真和蔡欣是大學同學,兩個人都是金融係畢業,不過蔡欣家裏條件好,她又不願意吃苦,幹脆混著當了個前台。


    楊真真一開始覺得她做前台自甘墮落,問她為什麽不幹脆在家玩。對此,蔡欣的回答是——我如果整天在家裏玩,我的容貌、我的身材、我的社交禮儀、美好的品德,甚至我的愛馬仕和卡地亞不都沒有人看了。


    對於此番言論,楊真真無力反駁。


    聽著楊真真從工作吐槽到老板再吐槽到甲方,蔡欣拍了拍阮令儀的肩膀:“聽聽,相比之下,你沒有搞到男人是不是顯得不是什麽事兒了?”


    “……”


    雖然並沒喲被安慰到,但是聽起來非常有道理。


    楊真真和蔡欣都有社牛屬性,兩個人又都是夜場常客,拉了一些年輕小夥兒過來,湊到一起玩遊戲。


    很快他們卡座就坐滿了人。


    英國酒吧文化發達,但阮令儀上學的時候不熱衷於此,那個時候,學業對她而言是更重要的東西。


    但現在,下場玩兩把好像也沒有什麽要緊的,何況一旁蔡欣還熱情地邀請她。


    大家都是帶動氛圍的好手,阮令儀坐在其中也沒有覺得什麽不適。


    隻是她從前沒有玩過什麽骰子類的小遊戲,輸得比較多。她喝了幾杯酒,但大多數由出身東北且在職場上混跡多時的楊真真和邊上的一個男孩代勞了。


    玩了幾盤後,阮令儀漸漸來了手感,加上邊上的男孩稍微指點了一下,倒讓她有了要翻盤的跡象。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阮令儀正開心地看著這一輪的輸家喝酒。


    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見是宋斯年的電話,起身走到了樓梯間接起。


    “在做什麽?”


    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平穩,聽不出什麽情緒。


    “能在做什麽?”


    阮令儀有些拿不準宋斯年為什麽突然關心她,但第六感告訴她,這個問題必須得好好回答。


    “在想你。”


    “宋太太現在甜言蜜語真是張口就來。”


    “啊,因為都是發自內心。”


    “是嗎?”


    宋斯年似乎笑了笑,但聲音裏並沒有多少笑意。


    阮令儀正在想自己今晚哪裏出了錯,恍惚間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下意識往邊上退了一步。


    下一秒,那腳步聲停在了她身後。


    阮令儀本能感覺到了一絲壓迫感。


    “回頭。”


    熟悉的男聲響徹在樓道中。


    阮令儀一僵,緩緩轉身,正好與宋斯年麵對麵。


    他站在兩級台階之下,與她四目相對。


    宋斯年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拿著個打火機,在指尖靈巧地轉動著。他眼神有些冷峻,嘴角卻掛著一絲不合時宜的弧度。


    見阮令儀轉身,他掛掉電話,雙手插兜,微微向前傾了傾身體。


    “那宋太太都是對著別的男人想我的嗎?”


    黑色的賓利在街道上飛馳,周遭的景色不斷後退。


    車裏沒有人說話,高檔的隔音材料讓阮令儀覺得自己仿佛能聽見身邊人的呼吸聲。


    “我和剛剛那一卡座的男孩不認識的。”


    阮令儀雖然自認今天自己沒有任何出格的行為,但解釋一句並不是什麽難事。


    畢竟大家都不是在演電視劇,沒一個長嘴,非要靠誤會推動劇情發展。


    “我都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宋斯年今晚似乎也喝了些酒,正慵懶地靠在真皮座椅上假寐。


    聞言,他睜開眼,靜靜地看著她。


    “聽起來宋太太似乎很遺憾。”


    “……”


    也沒有吧。


    見阮令儀沒有說話,宋斯年轉了轉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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