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時辰不早,軒轅澈簡單洗漱後便上了榻。


    梅蘇蘇向來自覺,軒轅澈前腳剛一上榻,她後腳就跳了上去,然後自顧自的往軒轅澈腿上一趴,根本不給軒轅澈反對的機會。


    怕軒轅澈會強行抱她下去,梅蘇蘇開始使出自己的撒嬌技能。


    蜷縮在軒轅澈腿上伸長了爪子,似無意般輕輕鉤住他的衣裳,然後睡意朦朧輕柔地打個哈欠,露出尖尖的犬牙,仿佛真困了,小腦袋一歪就緩緩閉上了眼睛。


    眼睛閉上了,可卻不是真的睡了,小耳朵豎的高高的,聽著軒轅澈的動靜。


    奇怪的是梅蘇蘇都閉上眼好一會了,也不見軒轅澈有所動作。


    梅蘇蘇奇怪,難不成這人睡著了?


    她想偷偷睜眼確認一下,但又怕軒轅澈沒睡,這一睜眼被抓包。


    可他不睡梅蘇蘇也不敢真的闔眼,怕又被放回窩裏去。


    錦鯉說要多親近軒轅澈,自是要貼著才好,隔得近與隔的遠吸收的命氣定是不一樣的。


    睡覺貼貼如此好的機會,她自是要牢牢抓住才是。


    心中糾結了半天,梅蘇蘇還是沒忍住悄悄的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待看清眼前景象時,她本半眯的眸子緩緩睜開。


    軒轅澈背靠在榻邊的軟墊上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呼吸均勻,眼睫偶爾顫動,側臉輪廓俊逸難掩,幾縷青絲調皮的附著在他臉畔。


    暗紅錦袍有些鬆垮,此刻領口半張,露出軒轅澈修長脖頸與精致鎖骨,往下則是半掩的壯碩胸膛。


    梅蘇蘇呆呆的望著,然後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


    真不是她好色,隻是這樣的美色,世間又有幾人能抵擋?


    可惜如此美色她也就隻能飽飽眼福,眼下她可不能把人弄醒了。


    梅蘇蘇躡手躡腳從軒轅澈身上挪下來,然後一點一點踩著貓步走到了他手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了下來。


    再次眯眼前,梅蘇蘇抬眼看了頭頂的軒轅澈一眼,見他依舊睡得香甜,這才放心的閉了眼睛。


    她才閉了眼,軒轅澈雙眸便睜了開來,看著手邊蜷縮的梅蘇蘇眼底墨色漸重。


    不知看了多久,軒轅澈收回視線,放輕動作撈開幔帳下了榻。


    帳外,追風早已等候多時,軒轅澈一出來,他立馬上前遞上披風。


    “主.....”


    剛脫口一個字,軒轅澈便冷眼掃了過去。


    追風下意識看了眼幔帳,然後垂首噤聲。


    出了大殿,關了殿門軒轅澈才道:“說。”


    追風這才敢言:“回主子,這幾日觀察下來,三皇子並無異樣,隻是屬下從其書房中搜到了這個。”


    追風把東西遞上。


    那是一塊玉牌,無字玉牌。


    “屬下見這玉牌不似俗物,特帶回來叫殿下過目。”


    軒轅澈用手摩挲了幾下,然後往書房而去,到了書房後他命令追風倒盆鹽水。


    然後直接把玉牌丟了進去。


    在追風疑惑的目光之中,水中玉牌竟漸漸浮現出字來。


    追風眸子一縮,從水中撈起玉牌,可詭異的是,玉牌出水字便消失,玉牌入水,字便顯現。


    “好奇特的玉牌。”他驚呼。


    軒轅澈冷眼瞧著那水中玉牌:“這玉牌上沾染了特殊藥劑,配合特殊手法隱了字跡。”


    “尋常的水並不會使其顯形,隻有鹹水可以,隻是這秘法乃是不傳之秘,我那好兄長還真是叫我刮目相看。”


    追風俯身看那玉牌上的字,然後追問:“主子,是何秘術?屬下為何從未聽聞過,瞧這玉牌上的字,三皇子好似與對方有什麽交易。”


    軒轅澈把那玉牌從水中撈起,擦幹淨後放置到了桌案上,冷嗬一聲:“蠱疆秘術。”


    “蠱疆秘術?”追風變了臉色:“蠱疆不是先......”


    話未說完追風突然意識到什麽,立馬看向軒轅澈:“主子,可要屬下前去查個明白。”


    軒轅澈卻是搖搖頭:“不用,幾隻不成氣候的小鬼,翻不起風浪,自會有人收拾的,你且有別的事去做。”


    追風抱拳:“屬下隨時聽候差譴。”


    軒轅澈看著桌案上的玉牌,想起晚間小家夥瞧玉章的眼神,他道:“你且跑一趟蠱疆,去把孤的那塊暖玉運回來。”


    “屬下遵命。”


    “對了。”軒轅澈突然想起什麽叫住他:“順帶把那一箱子金銀首飾一並運回來。”


    追風滿心疑問,但依舊抱拳領命,什麽都沒問退出了書房。


    一出書房,追風走了沒幾步,追影便不知從何處出現,與他並肩而行。


    “要去蠱疆?”


    追風沉默,然後嗯了一聲。


    又走了幾步他看向追影問:“宮中出什麽事了?”


    追影不明所以:“怎麽突然如此問?”


    追風遲疑片刻這才說:“主子好像有些缺錢。”


    追影差點一個踉蹌,看鬼一般看著追風:“你說什麽?我沒聽錯吧,你說咱們主子缺錢?”


    “這天下,你若說任何一個人缺錢我都不反對,唯獨一人不可能缺錢,那便是主子。”


    追風聞言也是認同的點點頭:“我也認為不太可能,但主子既不缺錢,又為何叫我千裏迢迢去運珠寶,難不成是有什麽你我二人不知曉的大動作?”


    “珠寶?”追影站住身子,不確定的問:“叫你去蠱疆運珠寶?”


    追風點頭。


    “這便怪了。”追影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難不成真有你我二人不知曉之事?”


    “主子心思向來難測,你我隻需做好本分,我且先行一步,回見。”


    追風雖心有疑問可卻並未過多糾結,他們作為屬下,哪怕主子叫他們去死,他們也不會有半分怨言。


    沒等追影回話追風便已消失在原地,追影見他走的匆忙,身形一晃也消失在原處。


    書房內,軒轅澈手中把玩著那塊玉牌,眼眸黑沉透不出半點光來。


    蠱疆......秘術......


    軒轅景比他想的要聰明,隻是不知他開出了什麽條件,能叫對方冒著風險給他傳遞消息。


    軒轅澈起身走向最近的字畫,然後扭動字畫旁邊的花瓶,機關聲起,字畫竟緩緩嵌入牆內,然後往上收縮,露出後麵的暗格。


    軒轅澈從暗格內拿出一拳頭大小的瓶子,翻手一倒,一隻金黃色的小蟲子便出現在他掌心。


    軒轅澈把它放在玉牌之上,本沒有動作的金黃小蟲在觸碰到玉牌的瞬間,翅膀震動,發出嗡嗡嗡的聲響騰空而起。


    “去吧。”


    金黃小蟲似聽懂了軒轅澈的話,在他說完去吧之後,煽動著翅膀從窗子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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