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追影拿著玉佩回來時,梅蘇蘇正蜷臥在軒轅澈懷中與他“打情罵俏”。


    好不容易把這醋壇子哄好的梅蘇蘇正心力憔瘁。


    當瞧見那追影拿出來的玉佩後,直接差點原地去世。


    怎麽是這塊玉佩!


    那塊順安皇後的貼身玉樹茶花佩。


    軒轅澈曾經要把此玉佩給她,她沒要,畢竟是順安皇後的貼身玉佩,意義非凡,她不能奪人所愛。


    當時軒轅澈說先替她保管著,她以為他是開玩笑的,卻沒曾想,今日他又把此玉佩拿出來了。


    “喵?”梅蘇蘇疑惑看向軒轅澈。


    軒轅澈接過玉佩,摩挲兩下然後回望向梅蘇蘇。


    眉眼之間光色繾綣,目色瀲灩,透著叫人心驚的欲色。


    梅蘇蘇躲閃不及,一眼墜進了他眼眸深處,想抽身,卻是不能了。


    她被軒轅澈眼中的洶湧漩渦拽著往深淵沉去。


    隻覺呼吸變得困難,心髒像是被一根看不見的弦緊繃著,快速的猶如有一隻小鹿在她胸膛亂撞,震的胸腔都有些發疼。


    對比她的沉溺,軒轅澈卻猶如掌控著一切的操縱者,笑得邪肆,把那塊玉樹茶花佩自中間穿了錦線,然後掛在了她脖頸之上。


    梅蘇蘇琉璃眸子隨著他的笑與動作而挪動,然後視線停在了自己脖頸上的玉佩之上。


    琉璃大眼睛中閃過迷茫之色,這玉佩什麽時候掛在她脖子上的?


    小耳朵上傳來揉捏觸感,梅蘇蘇輕輕抖了抖。


    軒轅澈磁性又勾人的聲音緊隨而後響起,帶著叫梅蘇蘇無法抗拒的惑色。


    “蘇蘇可喜歡?”


    梅蘇蘇鬼使神差的點了點小腦袋:“喜歡。”


    “那蘇蘇可想要這玉佩?”


    梅蘇蘇依舊點頭:“想要。”


    “孤就知曉蘇蘇會喜歡。”軒轅澈邪笑著把她抱入懷中,行出大殿。


    一股子清風吹來,拂過梅蘇蘇柔軟毛發,叫她的毛發如柔軟的草兒一般向一邊歪倒。


    她也霎時間如夢初醒。


    等等!!!


    她剛才還在大殿這會子怎麽出來了?


    她趕緊低頭,脖子上果然掛著玉佩。


    她剛才是不是說喜歡了?


    還說想要了?


    梅蘇蘇驚愕,對剛才自己點頭並且說喜歡的行為感到不知所措。


    喜歡是沒錯,可她不想要啊,但莫名其妙的,這玉佩就掛到了她脖子上。


    “喵?”梅蘇蘇一把踩住軒轅澈的胳膊,質問他:“你剛才是不是催眠我了?”


    軒轅澈目視前方,仿佛聽不懂她在說什麽,沒有垂眸,隻嘴角勾著淡笑。


    梅蘇蘇小腦袋一歪,眼眸透著精光。


    眉目平和,目光堅定,麵帶笑意,非心虛之像。


    難道是她想多了?


    梅蘇蘇又低頭看了眼垂在她脖頸上的玉佩,大眼睛中喜愛之色難掩。


    當初初見此玉佩時,她就心生喜愛。


    可她知曉玉佩來曆,隻得歇了心思。


    因為這塊玉佩與軒轅澈送給她其它的玉佩相比,實在太貴重了。


    梅蘇蘇可是極為有自知之明的人,順安皇後的貼身玉佩代表的可不僅僅是一塊玉佩。


    代表的乃是【傳承】。


    何為傳承?


    自然是接替她位置與精神之人。


    這個人可以是軒轅澈的太子妃,也可以是軒轅澈的嫡子,偏偏不能是她梅蘇蘇。


    但許是軒轅澈並不在乎這些,或者此時此刻他對她的喜愛足以叫他把此玉佩奉上。


    他既然願意給,她為什麽不接?


    她梅蘇蘇什麽不喜歡,就喜歡金銀財寶,哪怕到時候走了,花不了,看不著,但如今能躺在一堆寶貝中睡覺,她都會覺得夢更甜一點。


    這般想著,梅蘇蘇便也不再糾結剛才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何況軒轅澈把她的紅玉還了回去,補償她一塊寶貝也是應該的。


    梅蘇蘇想通了,這心境自也不一樣了。


    這是越瞧脖子上的玉佩是越喜愛啊。


    且瞧這玉佩屋內屋外呈現出的顏色竟有所不同,更是新奇,盯著那玉樹茶花佩瞧個不停。


    而梅蘇蘇的一舉一動自是全部落在了軒轅澈眼中,瞧她喜歡,眼底閃過一道笑意。


    收了他的東西,便是他的人,正好趁著今日,順道把別的事確認了吧。


    梅蘇蘇一路上隻顧著欣賞新得來得寶佩,等她樂嗬嗬得再抬頭時,竟從朝陽殿到了偏僻得永寧宮內。


    “澈澈?”梅蘇蘇小爪子扯了扯軒轅澈得衣袖:“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雖然軒轅澈聽不懂她的話,但梅蘇蘇相信,他定能明白她的意思的。


    隻見軒轅澈笑看她一眼:“來作畫。”


    作畫?


    梅蘇蘇有些不懂,作什麽畫不能在朝陽殿作,非得跑到這永寧宮來。


    推開殿門,是熟悉的陳設。


    軒轅澈繞至桌案後,上方正鋪著一張四四方方的月牙白錦帛,左右用鎮紙壓了,中間一片空白。


    錦帛之上有淡淡銀色紋路,仔細瞧去,是祥雲與繁花樣式。


    平日裏見軒轅澈作畫都是用宣紙,不然就是用硬一些的紙張,第一次見用錦帛作畫,倒是有些奢侈了。


    畢竟錦帛乃是絲製而成,若是作畫不滿意,或者染了墨汁,便是廢了,無法二次使用。


    作畫者要是技藝不精,可想而知得廢掉多少錦帛,一張錦帛就按二兩銀算,用上三張便是普通人家兩年的開支。


    所以除卻婚喪嫁娶,祭祀祈福等重大之事,會用錦帛書寫文書,幾乎沒有人會用錦帛作畫。


    軒轅澈打開一錦盒,裏邊傳出一股淡淡香氣,梅蘇蘇探頭看去,是赤紅色的印泥。


    軒轅澈提筆沾了墨汁,在錦帛的右下角寫下他的名字,緊接著他放下筆,自腰間掏出一塊印章來,拍打上印泥後,按在了他名字下方。


    梅蘇蘇不解,這不是要作畫?


    怎麽還沒作畫就開始題名了?


    她小腦袋瓜往上一仰,軒轅澈正巧低頭。


    見她眼中疑色,朱唇淺勾,把那印泥推到了梅蘇蘇的爪邊:“該蘇蘇了。”


    什麽就該她了?


    梅蘇蘇一頭霧水,低頭看見手邊印泥,再瞧瞧自己擱在印泥旁邊的小爪子,頓時明白了軒轅澈的話。


    他是要她以爪為名?蓋一朵梅花爪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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