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年這頭慌不擇路的逃命,他的姘頭卻是東邊打聽,西邊打聽,找到了黃岩皇子的住處。


    進去時是兩手空空,出來時卻是提了一個小小包裹,看模樣分量不小。


    女人樂嗬嗬的提著東西,找偏僻小路快快回了院子,把家中值錢玩意兒一通搜刮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待張年連滾帶爬跑回來時,小院早是人走樓空。


    張年本看屋中無人,準備偷了對方財物跑路,可是一推屋門,屋內櫃子大敞,衣裳散亂,一片遭了賊的模樣。


    他心中驚覺不妙,來不及多想轉頭就想趕緊跑。


    才跑到屋門口,院門“嘭”的一聲被人踢開,眨眼的功夫,來人就到了門前,一腳把他踢了個四仰八叉。


    顧不得疼,張年一骨碌爬起來,手腳並用爬到門前,捧著來人的腳,抖著身子祈求。


    “饒命啊!大人饒命,小人不要錢了,小人啥也不知道,真的!”


    “求大人給小人一條活路!小人絕對消失在殿下眼前,不!!小人消失在京城!”


    “噌!”的一聲,是劍出鞘聲。


    來人舉著寒光凜冽的長劍,臉上盡是冷血:“你下地獄與閻王說去吧!”


    一聲慘叫從屋內傳出,驚的院門口的野狗都嗚咽一聲,夾著尾巴跑遠了。


    一夜轉瞬而逝,梅蘇蘇醒來時已是天色大亮,身邊冰涼一片,她揉揉眼睛,坐起身來。


    月牙早在榻前候著了,見她醒來,忙擰了帕子給其擦洗。


    外麵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梅蘇蘇擦臉的手一頓,對啊,今日是外邦覲見,宮中盛會啊。


    如此熱鬧的景致,她怎麽能錯過呢!


    梅蘇蘇從榻上光腳蹦下,月牙見此忙拿著鞋追上她:“小主,地上涼,穿鞋。”


    “月牙,快給我梳妝,我帶你去瞧熱鬧去。”梅蘇蘇坐至妝柩前,把首飾往脖子上比劃。


    月牙跑上前來,蹲身給她把腳板心擦幹淨,然後把鞋給她套上。


    “若是叫殿下瞧見小主不穿鞋亂跑,又該生氣了。”


    說著月牙抬眼看向梅蘇蘇,有些欲言又止。


    梅蘇蘇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遂問道:“你想問什麽問便好了。”


    月牙搖搖頭:“奴婢沒有什麽想問的。”


    她站起身來,臉上掛上燦爛笑容:“小主不用著急,殿下走時特意交代了,說小主若是醒了,慢些收拾,屆時去長平宮找他便好。”


    “長平宮?是做什麽的地方?”梅蘇蘇還未去過長平宮。


    月牙執著梳子,慢慢給梅蘇蘇梳理著青絲:“是舉辦宮宴,招待貴客的地界。”


    “那豈不是很大?”梅蘇蘇羽睫微閃,想象著長平宮的模樣。


    “嗯,很大,並且極其華麗,那柱子雕的金龍奴婢第一次見的時候都被嚇著了。”


    月牙想起自己第一次去長平宮時的模樣,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神色也稍有黯淡。


    “想起順安皇後了?”


    梅蘇蘇在銅鏡之中瞧見了月牙的反應,敏銳的猜到了她情緒低落的原因。


    月牙沒想到梅蘇蘇竟然一語中的,扯了扯嘴角:“娘娘真的是個特別好的人。”


    可惜......


    好人都不長命。


    梅蘇蘇常常聽見宮人提起順安皇後,也知曉對方是因病離世,可得的什麽病,她卻不知曉。


    “順安皇後是得的什麽病?”


    關於順安皇後的病,也不算什麽隱蔽之事,月牙隻當梅蘇蘇是後來入的宮不知曉,所以並未多想她的話。


    想了想:“是心病。”


    “心病?”梅蘇蘇詫異,她設想了很多病,卻獨獨沒想到是心病。


    月牙臉色一變,慌忙看向四周:“小聲點小主,私下談論主子可是要砍腦袋的。”


    好在這是在朝陽宮,沒有外人。


    梅蘇蘇皺眉,心病得需心藥醫,這個世界的心病,說白了就是現代的抑鬱。


    如果得不到有效治療,人就會長期處於焦慮或是痛苦之中,久鬱成疾便是如此。


    “順安皇後......身世不好?”梅蘇蘇問出了心頭猜測。


    月牙神色凝住,然後嗯了一聲。


    果然,梅蘇蘇了然,怨不得上一次聽小貴子說無所倚仗,若順安娘娘隻是普通女子,嫁入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哪怕待人溫和,行事無錯,也會叫人抓出把柄處處指點。


    而這種深牆大院,有靠山者都是舉步維艱,何況順安皇後隻能靠自己。


    瞧著月牙那紅了的眼,梅蘇蘇沒有再多問。


    現在問她,也是問不出來東西的,而她認識一個人,許是能告知她順安皇後的事。


    今日月牙給梅蘇蘇挑了件桃紅色的大袖廣衫襦裙,外麵配著蝴蝶七彩錦繡披肩,胳膊之上給其搭配了一條淺綠披帛,顯得梅蘇蘇嬌俏的同時,更襯她顏色嬌好。


    發挽雙髻飛雲鬢,簪以寶石珠翠以點綴,額間一朵蓮花花鈿,襯十分好顏色。


    “小主真好看。”月牙讚歎。


    梅蘇蘇嬌笑轉了個圈,瞧著銅鏡中的美貌小臉,滿意的一撩發絲。


    也隻有這個時候,她才覺做人挺好,雖然沒有貓兒般自在,可當貓兒時也瞧不見如此美貌的小臉。


    月牙蹲下身來,給梅蘇蘇貼心的整理裙擺:“小主似乎長高了,這衣裳怎麽都短了。”


    按理說衣裳都是量著身形做的,不應該短了才是。


    可是這本該遮住腳尖的衣裳,怎麽此刻卻能露出腳尖了呢。


    那便隻有一個可能,穿衣裳的人長高了。


    “短了嗎?”梅蘇蘇低頭,便見自個頂著珍珠的繡花鞋,果然短了,想當初穿那條鵝黃色襦裙,低頭都是瞧不見繡花鞋的。


    “那許是近日滋補太好,長身子了。”梅蘇蘇淡淡道。


    “近些日子都沒見小主,小主可是出宮去了?”月牙最終還是沒忍住把這話問了出來。


    從剛才她欲言又止時其實就想問的,但是作為婢女,她不敢隨意打聽主子行蹤,這會卻是沒忍住。


    梅蘇蘇有些心虛的點點頭:“嗯,出宮去了。”


    不說出宮,她沒辦法解釋消失這麽久的原因。


    總不能告訴她說自己變成貓了吧。


    月牙單純,聽她這般說也沒懷疑,還樂嗬嗬道:“奴婢就說小主怎麽突然就不見了,還擔心小主出事呢,原來小主真的出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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