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將手指抵在言者的額頭上,明明沒有任何感覺,言者卻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心境中多出了幾條鎖鏈在嘩嘩作響,而那些鎖鏈的盡頭便是那道門戶。


    “就是這麽簡單,我暫時幫你壓製住,徹底解決要靠你自己。”男子長出了一口氣,他的身形也變得透明了許多。


    言者仍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這一切都太離奇了,隨便接個任務就碰到了自己師門的老祖宗,小說都不敢這麽寫吧?


    “你相信天意嗎?”男子看著言者說道:“或者說,你相信一切皆有定數嗎?”


    “之前我是不信的,後來信了。”言者點了點頭,自從他從清淨子那裏學來了預測的術法之後便冥冥之中感覺一切皆有定數,仿佛所有事都是安排好的。


    “當初,我以這整座山作為基礎,布下了一座巨型推演陣法,以十年壽命作為代價,窺得一線天機。”男子歎了口氣道:“天機不可泄露,我隻能告訴你,舉頭三尺有神明。”


    “唉,不說了,我的時間到了,再見了,後輩。”


    說罷,男子消散了。


    時間空間恢複原樣,華沒有發現半點異常,仍戒備周圍。


    “前輩,一路走好。”言者想了想,朝著骸骨叩了頭,小心翼翼的抬起骸骨,叫上華離開了洞穴,將骸骨上的崩壞能盡數剔除,埋在了一處視野開闊的山坡上。


    坐在熾翎的背上,言者心不在焉的撥弄著熾翎一片羽毛,他一直在想那句舉頭三尺有神明的意思,難不成,這世界上一切真的都是某個超出人類認知的存在安排的?


    包括崩壞?難道他們所做的一切死這麽多人都隻是那個存在的樂子?


    難受啊,越想越難受。


    “嘶……不對,我這麽強,身上這麽多外掛,擱小說裏我就是主角待遇啊,難道我就是傳說中應劫而生的主角?”


    “對,沒錯,一定是這樣!”


    短短幾分鍾,言者就做完了心理建設,不得不說,他這種人無論多麽亂糟糟的情況下總能自娛自樂給自己找心寬,總的來說就是,缺心眼。


    “華,你信命嗎?”


    坐在熾翎背上看遠處風景的華回過頭來疑惑的看著言者,說實話,她不信命,這類東西實在是玄之又玄,她這個年紀對這些東西沒有半點興趣。


    “所謂的命,其實就是一種推演,你的性格作為初始數據,根據各種事件發生的概率對這個數據進行運算,說到底,就是推測。”言者搖頭晃腦的說道:“自從學了預測,我越來越不信命了。”


    言者低著頭小聲嘀咕道:“可是呢……我所有預測的方法都是以崩壞能作為工具,那崩壞能是怎麽來的……”


    “又為什麽會誕生律者……”


    “崩壞獸又是怎麽來的……”


    一連串的問題湧現在他的腦海中,緊接著他低下頭沉思,仿佛有一團迷霧籠罩心頭,揭開迷霧,所有的一切真相都會向他敞開。


    “萬物有他自己的運行規律……可崩壞能有規律麽……還有師傅說的神,就連那位前輩也說神,神真的存在……那神是一種什麽存在形式……”


    “師傅說他推演我的時候被反噬,那我究竟背負了什麽因果,是我的未來還是我的過去,如果是我的未來,那未來的我究竟走到了什麽層次,是神?那時的我又是以何種姿態存在?”


    言者又陷入了沉思,這一次,是他在主動思考,或者說,他在悟道,所謂的道,其實就是萬物的規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他們以自己的道去探索世界,補充完善自己的道。


    言者從未詳細參悟這些,可是他的思想卻從未停止,從迷茫到通明,隻需一念之間,現如今的他就處在這一念之間。


    “小的方麵,每一粒沙土都有它自己的道,從山巒巨石變成塵埃,塵埃經曆多年再次成為山巒,大的方麵,日月星辰運行也有自己的道……”


    “他們沒有自己的意識,不能改變自己的道去影響自己的一生,全靠著自然的力量,那我呢……”


    自然,兩個字突兀的出現在言者腦海裏,什麽是自然?


    “所有的都是命中注定的?崩壞,萬類枯榮,人的一生,都是在一個看不清道不明的規則中發展……”


    “我的道,萬物的道……也僅僅是這說不清道不明其中的微不可見的一部分!”


    “世界有它自己的規則,所謂的神,祂們給了這世界大方向,一切由世界自由發展,大勢浩浩湯湯,我們也隻是潮水中裹挾的一粒泥沙,或許未來的我會在泥沙中脫穎而出,但終究不是現在的我,我所需要做的,隻是跟著大勢一步步的走自己的路,一切自有祂決定。”


    言者睜開了眼,他的目光少了混濁,仿佛一切都空明,他想通了,自己該如何走自己的路,這一刻他悟了,沒有驚天動地,有的隻是明亮與平靜。


    ……


    櫻躲在監控死點,眯著眼看著一名科員打開了資料室大門,說時遲那時快,櫻身形突然出現在科員的身後,用一塊布捂住科員的嘴,那科員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潛入沒什麽難度,你那裏怎麽樣了?”櫻拿出耳機帶上輕聲說道。


    兩秒後,整個逐火之蛾陷入一片黑暗,總電路發生了故障,就連備用電源也出現了故障。


    從出現故障到恢複供電用了十分鍾,櫻在這十分鍾裏將偌大的資料室掃蕩了一遍,整個逐火之蛾都對此毫不知情。


    “呼……總算是拿到了。”櫻退出資料室後長出了一口氣,摸了摸藏在腰間的微型相機,準備離開這裏,結果一回頭便看到黑暗中閃過一道銀光。


    刺!


    來電了,樓道燈光亮起,言顏捏著一根絲線,絲線的那頭纏在櫻潔白的脖子上,而言顏的脖子上架著一把泛著白光的匕首。


    “你在這裏做什麽?”櫻收起了武器。


    言顏也鬆了一口氣,她路過這裏聽到有人在資料室裏不知道做什麽,再加上突然停電她還以為出什麽事了,她掃了一眼櫻的腰間:“這裏不是是說話的地方,跟我走。”


    言顏帶著櫻一路走走停停,巧妙的避開了所有監控,至於她為什麽知道所有監控死點,這就要歸功於言者,剛來到逐火之蛾的時候言者天天想著跑路,這點監控死點早就被他搞清楚了。


    “說說吧,你來逐火之蛾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奶茶店中,言顏端著一杯果茶。


    櫻喝了一口奶茶搖了搖頭:“你知道我不能說的,這是你舅舅的安排,包括我今天竊取到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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